下面的木屋裡有亮光,但也僅僅一絲絲,遠遠一看恍如螢火。
池念徽翹腳看呢,臉就被元起給扳過來了。
「都傷著了何處,給本王看看。」她不知疼,他必須得檢查一下。
「我還以為你要跟我發脾氣呢。」畢竟他的脾性,跟經期婦女有的一拼。
「本王就那麼愛發脾氣?今日從晌午開始便盯著你,好在是你始終站在那窗口,若超過一個時辰不見人,本王真就直接衝進去了。」也不會等天黑不天黑的。
「怎麼,你還擔心池懷騫把我怎麼著?他現在沒心思想那些。他偏要把你引去,到底什麼事兒?」她追問,是真的很好奇。
「他擔心本王與夏侯郁聯合,所以先下手為強。」元起扶著她肩膀把她轉過去,之後手沿著她手臂往下,一點點觸摸。
「怕你跟夏侯郁聯盟?你們這幫人真有意思,他是不是忘了之前跟夏侯郁聯盟對付你的事兒?不過,這事兒你的確是不記得了。所以說,這就是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利益得失一計算,昨日翻臉的人今日就能當朋友。
「本王是不記得了,但叢憶都說過。聯盟之事也並非不可,這綠源川遠在赤沙城南部,與大景相距甚遠。如若大舉調兵南下,經過的那一路兇險無比,於軍士有害無益。」
「他想要的,大概就是安身吧。大景已無他容身之處,他選擇了綠源川?」這個地方,若說生活也還成。可是……距離文明世界太遠了。
「赤沙城有什麼資源他很清楚,你為什麼盯上這兒,他也猜出來了。」手沿著她後腰遊走,隔著兩層布料,摸到她後背有傷。
「鐵礦啊。他知道我是為鐵礦而來,是不是打算占了這綠源川之後,用這裡的鐵礦跟我做生意啊?」這樣的話,倒真是一樁不錯的買賣。
「你若想要鐵礦,本王搶來就是,何須他奉上。」元起語氣冷淡至極,刷的把她轉過來,手也落在了她腰帶上。
「你幹嘛?」池念徽沒阻攔,反而條件反射的挺胸抬頭。
「本王還能對你做什麼?再說了,本王即便真的做什麼,那不是名正言順的嗎。」他是想看看她身上的傷到底有多深。
「我又沒攔你,就是問一問。來吧。」英勇無畏。
看她那樣子,元起倒是笑了出來,把她腰帶稍稍解開一些,之後手沿著縫隙伸進去。繞過腰側,摸到她腰背上,他真的是在確認傷口。
「有沒有覺得疼?」他問,距離很近,他的氣息吹著她眼睛,她眼睫都跟著顫動。
「不疼。」眯著眼睛,感受著他的手在她腰背上輕按又撫摸,她不免心神動盪,想入非非。
自己下流不下流她不知道,反正,下流這事兒本身就挺令人著迷。
「還好,隔著衣服你的傷倒不是太嚴重。不過,你眯著眼睛想什麼呢?」手抽出來,便瞧見她那眯眼的模樣,略帶幾分饞涎。
「想一些會被和諧掉的事情。」不能說,說了也會被馬賽克。
捏了捏她的臉,「你疲倦的很,今晚先休息。至於你腦子裡想的那些……明日再說。」
幾不可微的撇嘴,有些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把心裡想的話說出來。」一看她那表情,元起忽的變臉。
「不說。你去練讀心術吧,反正王爺厲害,什麼都難不住你。」切,現在連猜都懶得猜了,直接讓她說出來。
「你說得對,的確沒有什麼能難得住本王。」一把將她拖抱起來,轉身閃入枝葉掩映之中。
木屋裡,曲星楠已滿血復活,把衣袍穿戴好,刮掉了臉上的鬍子,顯得非常……人模狗樣。
羅陽回來看到他,上下掃視了一通,「曲公子好了,恭喜。」
「郡主沒事吧?可受了……什麼委屈?」他過來問,還問的挺委婉。
只不過,他再委婉,羅陽也不見得愛聽,「委屈?什麼樣的事兒算委屈呢?我還真想不到,不如曲公子說來聽聽。」他所謂的委屈是什麼她清楚的很,無非就是男女之間那點兒事。她是很厭惡,但如若和性命相比,那種事算個屁!
曲星楠一哽,「郡主肯定沒事,是在下太過擔心,又被王爺勒令在此處不得離開,太著急了,以至於胡思亂想。」
他有沒有胡思亂想羅陽才不在乎呢,揮揮手就打算走開,曲星楠又一步上前來。
「你到底要幹什麼?」她極是不耐煩。
曲星楠反而有幾分開不了口,稍稍躊躇了下,他道「在下就是要多謝郡主救命之恩,此次若不是郡主,在下可能真的就沒了性命。」
這套假客氣羅陽不是很喜歡,不過,看他拱手作揖,她也忍著沒發火兒。
「舉手之勞,曲公子也不必掛心。我也沒有向人討要恩情的習慣,這事兒就這麼過了,往後別提了。」話落,她繞過他走開,頭都不回。
曲星楠轉過身去看她,這算是頭一回在女人面前碰壁吧,他真誠道謝人家都愛答不理的。
別說,受過傷的女人,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