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親手扎了一刀

  單手把她提起來,然後放在這帳中唯一的木椅上,元起面色沉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個站位,分明就是兩個陣營,敵對的狀態。

  仰頭看了看他,餘光不可避免的瞥見門口那兩尊雕塑,眼珠子都不帶動一下的盯著他們倆。

  「據我所知,池懷騫就是去了赤沙城。當然了,他是這麼跟我說的,你們若不信那我也沒法子,自己去調查吧。」油鹽不進,也就是她當下的狀態了。被捆的像個粽子,脾氣倒是挺硬。

  元起慢慢的圍著她踱步,走至她身後時,抬手搭在了她肩膀上,「落在本王手中會是如何下場,想必你比尋常人更清楚。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實交代。」 ❈✸

  他的手指在她肩上幾輕幾重的捏了下,隨後便放開了,又轉到了她面前。

  抬眼看他,她什麼表情都沒有,不是不做表情,而是不能做。門口那兩個人特意挪了位置在盯著她,她哪怕一次擠眉弄眼,他們倆都能看到。

  「我沒什麼可說的。」反正,她說什麼都白說,一旦去查證,也找不著池懷騫,她還是有罪。

  元起慢慢抬手,扣住了她的頸項,她也被迫仰起頭。感覺到他在施力,但是,明顯又在控制力道。

  就在這時,帳門再次被打開,進來個油頭粉面的白臉皮,是皇上身邊的公公。

  「恕王,奴才奉皇上之命,給王爺送一件趁手的玩意兒。鋒利,無需用太多的力氣,皮綻肉開,血流不止。皇上知道王爺可能念及舊情,不會太過為難池小姐。所以,如若王爺下不去手,奴才代勞。」老太監是來送匕首的,當真是個好匕首,一看就知其鋒利無比。

  元起淡淡一瞥,下一刻便將那匕首拿了過來。

  「李公公是覺著,本王心性還不如你一個閹人?」語調極冷,且諷刺的一語到位,李公公臉都青了。

  「恕王不是凡人,豈是奴才可比的。那奴才就小小一觀,一睹王爺之風采。」說白了,他要在旁邊兒看元起虐待池念徽。

  元起最後看了他一眼,黑眸之下,隱忍帶著兇殘。他本就不是個善良的人,記仇,那更是他的特色。

  「原來皇上還有這個愛好,喜歡虐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王爺,您真的不會對我下刀子吧。咱倆好歹夫妻一場,和平分開從未撕破過臉皮。這回你有意圖的扣押我,我也知你立場,不跟你計較,你當真要這般待我?」池念徽也面色一變,有些害怕,也有些傷心。

  「你如實交代,皮肉之苦就都不用受了。父皇親自來西關,為的是什麼想必你也清楚。池懷騫,他本該在皇家莊園裡待著,待一輩子。他不老實,你們池家人都跟著遭罪。」元起一手拿著匕首,另一手卻再次掐上了她脖子。

  被迫仰頭,池念徽盯著他看,「那就把我也送到盛城的大牢里關著吧,反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嘴真硬!」他低低的說了一句,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動了動,拇指摩挲她細滑的皮膚。下一刻,他忽然低頭,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他忽然來這招的確是出其不意,池念徽很是意外,眼睛都跟著睜大了。

  他吻的來勢洶洶,又有那麼一份破釜沉舟,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一個痛覺如此低下的人都覺著有些疼了。

  可又不是唇舌疼,是胸腔里某個部分在疼,為他疼。

  李公公站在一邊兒,驚訝的掩住了嘴,瞧著恕王那有今日沒明日的瘋狂模樣,他可真是詫異。之前就覺著他對自己這個王妃極為上心,可誰想到忽然和離了。

  但現在看,這和離莫不是有隱情?

  李公公正琢磨著呢,哪想到元起忽的抬起了匕首,沒有任何遲疑的扎在了池念徽左後肩。

  退離了些,元起呼吸粗重,手上一個用力,把扎進去的匕首拔了出來,帶出一串的鮮血。

  池念徽慢慢睜開眼睛,眸子上蒙著一層水霧,迷離而不知所謂,明顯神思都飛走了。

  「還不說嗎?」撐著椅子扶手,元起將她困在自己雙臂之間,壓迫感極強。

  慢慢回神兒,池念徽才發覺後肩有那麼點絲絲疼痛。視線往下,染血的匕首還在他手裡呢。

  他扎了她一刀,挺狠的,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兒。

  不過,她也怨不得他,他現在的記憶認知停留在兩年前,對他的父皇有敬重有畏懼都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他想必也清楚平滸被皇上帶到這兒來是什麼意思,明晃晃的威脅。

  「王爺真狠啊!該說的我都說了,您就算是再扎我幾刀,我也說不出什麼了。」話落,慢慢的垂下眼睛,她什麼都不說了。

  元起冷笑一聲,直起身子,把帶血的匕首扔到了李公公懷裡。

  「李公公若是覺著比本王有能力,這就交給你了。你若能問出更多,本王也佩服你。」意味深長的盯了李公公一陣兒,他就轉身走了。

  李公公還真有那想拿刀子在池念徽身上劃拉的意思,可是剛剛元起那話是什麼意思他又豈會聽不出。打擊報復,他可不是吃素的,這裡又不是皇宮,殺個人,還真沒那麼困難。

  李公公離開了,但那兩個監視器還在,池念徽垂著頭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左後肩還在滲血,她衣服都濕了,不過這一刀扎的還算準,沒有傷及筋骨,只是皮肉傷。再加上她痛覺不怎麼靈敏,流一些血,對她沒什麼影響。

  元起回了軍帳便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叢憶端著茶進來,小心的看了一眼他,驀地瞥見他的手指上沾著血。

  「王爺,您這是?」仔細一看,好像不是他受傷了。

  「給你一個時辰打探清楚神御軍的防衛位置,尋出最快逃離西關的路線。」元起低著頭,他的聲音隱隱的在抖。

  「王爺,您打算帶王妃逃出去?不可啊,皇上忽然來西關,來勢洶洶,早有準備。一旦您帶走了王妃,這謀逆的罪名……」

  「本王剛剛親手扎了她一刀,若再不帶走她,你可知她會是什麼下場?」皇上是什麼意思,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對所有手握大權的人都忌憚,哪怕是親生兒子。當然了,並不只是單純的現在,從很早就開始了。用他打擊池懷騫和太后這一勢力,就有他的推波助瀾。

  而他這個親生兒子,完完全全的被推著走,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