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酒,池念徽就笑了。
「這開局若不是就嫁給了你,我能得到更多青年才俊的求娶。不過,現在也不算晚,我不答應夏珂,接下來估計還會有更多。王爺想看嗎?還是,想給我把把關啊。」笑著看他,池念徽字句輕鬆。
腮邊緊咬,元起盯著她,「當真的嗎?本王就不信,這世上還有人比得過本王。」簡而言之,和他有了一場婚姻,還能看上別人,那就是她瞎。
他這種自戀很讓人無語,池念徽又喝了一口酒,「那難說,畢竟有句話說得好,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你……」元起氣哽,把他比成蘿蔔白菜,自然生氣。
笑出聲,池念徽盤膝而坐,讓自己更為舒坦些,「夏珂來跟我求親,估摸著也是想試探一下王爺你還在意不在意,咱們倆是不是真的斷乾淨了。哪想到消息一散布出來,你就來了。」
「消息是否屬實,問你自然就知道了。」元起心底里的確承認,他一聽到這個傳聞就坐不住了。
雖是已和離,可他也不知怎麼的,聽到這消息就覺著心底發慌。第一時間就想來找她問個清楚,而且來時一路他都想,如若是真的怎麼辦?他會把她關起來,再把那要娶她的人活活拆了。
放在膝上的手收緊成拳,即便是現在,他也想把那男人給拆了。
「夏珂說他家是那個以前鑫商行的夏家,我想了想,這夏家退出商界許久,已經不做買賣了。一個商人之家,積攢再多的財富,敢挑戰皇權嗎?所以,這夏家必然是投靠了誰,現如今也在為他們做事。先前齊城鄴城發生的事,是想隔山打牛。現如今你我二人和離,等同於長安商行跟你分家了,他們可不是要趁機嗎。但是,又不能確認你我二人是否真的翻臉了,這也是一個試探吧。不管最終得到怎樣的結果,都是他們賺了。」幾許醉眼惺忪,她散漫的說著,對這事兒不甚在意的樣子。
元起看著她,黑眸涌動,「你是說,這和離是個錯誤。」
「no,非常正確,我一直以來都想做個自由人,是王爺你不放手。這回,終於如願了,我開心的很。多謝王爺成全。」朝他舉起酒壺,她的致謝真心實意。
元起一把將她手裡的酒壺奪過去,「如願了,反而變成了酒鬼?有道是借酒澆愁,你又何必口是心非。」
「王爺啊,你忘了許多事,叢憶告訴你的也不完全,因為有許多事他沒參與,只有咱們兩個人知道。這酒啊是北齊的酒,當時咱們倆去北齊給夏侯郁治病,我就是在那時候喜歡上了這種酒。在盛城,這酒很貴的。」伸手去搶,元起卻忽的一轉手挪到了另一側,她搶了個空。
「本王為何會與你去北齊給夏侯郁治病?」不合理,他干不出這種事。而且,她為什麼要去治?
「果然啊,說出一件事就得來一串解釋。說來話長了,夏侯郁有病,很多大夫治不好,恰好我醫術高超他就來求我。他長得實在美艷,我於心不忍,就答應去給他治病。但,王爺你不放心我啊,就陪著我一起去了。」她才不會說羅陽也在北齊的事兒,真真假假,他愛信不信。
元起自然不信,他不信的是自己會做出這種失智的事情,隻身陪她去北齊,給夏侯郁治病?這不就是把自己的命主動送過去了嗎?太蠢了。
拿著酒壺,他也抿了一口,酒的確不錯,跟大景的酒都不太一樣。
轉眼再看池念徽,她笑眯眯的看著他,醉眼迷離,艷媚柔軟。
心頭一動,元起慢慢的抬手在她臉上摸了摸,「你醉了。」
「你才醉了,趁著醉意占我便宜?實際上,以前王爺也沒少占我的便宜。當然了,也可以說是我占你便宜,畢竟在我看來你長得十分俊美,鮮少有人能比得上。」身體慢慢的朝著一側歪過去,她倚在靠背上,像只嫵媚的小兔子。
這些事叢憶自然沒告訴過他,他也從未想過與她會發生什麼肌膚之親。因為,最初時覺著自己看不上她。
可是,她一說這話,他也莫名熱了起來,視線落到她唇上,他忽的覺著口乾舌燥,喉結不受控制的滑動。
「王爺也別有什麼壓力,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其實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讓你徒增壓力。只不過,這會兒看著你,我又覺著非得讓你知道不可,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記得,你都忘光光了,過的如此自在。」說著,她眼睛也慢慢的閉上了,沒力氣再支撐了。
元起放下酒壺,然後慢慢的傾身靠近她,手順著她頰邊落下,又沿著她的長髮輕輕撫摸,酒氣和著她自身的香氣,還有她身上的溫度。
融成一團,熏得人迷醉。
「本王倒是也想記起來,可是,如何努力也沒用。倒是在夢裡,總見著你,可你偏生一句話也不說,儘是冷笑。那個時候,只想打死你。」夢裡的她別說多氣人了。
池念徽並沒有給他回應,還是靠在那裡,呼吸均勻。
起身,元起一把將她抱起來,慢慢的走到床邊。將她放下,她自動的調整成一個舒服的姿勢,看起來已經好夢了。
原本想走的,元起也不知怎的在床邊坐了下來,靠著床柱,垂眸看著她酣睡,莫名其妙的,他心底里覺著很安穩。
這些日子以來,但凡閉眼睡覺,都會做夢,根本睡不踏實。
那晚在晴香苑是他睡得最好的一晚,也是有她在身邊。而今日,他再次察覺到了,他的確是潛意識的想讓她在自己身邊。
撥了撥她額頭上的髮絲,這般瞧著她,還真是順眼。他也並非是個好色之人,美人兒見多了,皮囊只能排在第二。
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美很入他的眼。
他摸她,她總是有感覺,煩了,就抬手打他。
元起順勢把她的手抓住,薄唇微揚,「這可是你抓著本王不放的。」不是他非要留下來,是她不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