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坑前夫不眨眼

  「既然王爺大發慈悲,那我們就接著走官道。明日我們走在後面,也免得擋了王爺的路。」

  元起深吸口氣,隨後轉過身去,氣的頭疼。

  「王爺,可以用飯了。」

  看了一眼,元起轉過身來,「你也吃點吧。」

  「依咱們現在的關係,我吃王爺的飯,用付錢嗎?」隨著他走,池念徽暗暗笑,一邊說話氣他。

  「池掌柜腰纏萬貫,若真沒地方撒,撒給本王也不是不行。」看了她一眼,財大氣粗,有錢了不起啊。

  這酸酸的語氣,聽著可真是彆扭。

  他現在這脾氣可真是外放,大有一點就著的架勢。

  所以,她即便再討厭,池念徽也決定不跟他計較,隨他性子吧。

  在火堆旁坐下,熱的飯菜還算不錯,池念徽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不時的看一眼元起,他的表現都很正常。

  一股子孤傲的勁兒,這世上所有人都不配跟他平起平坐的樣子。

  七年前他在北疆,那時候鷹甲軍興許沒有完全在他掌握之中,邊關又都是老將,不服他。所以,他那時候的處境並不是特別好。

  他剛醒過來時又說杜勤暗示他娶他女兒,想一想,他那時候也真是可憐。

  「看本王做什麼?」注意到她的視線,元起略有嫌棄的問,但心底里又莫名的很得意。

  「看王爺長得俊美唄。」她懶懶道,一聽就沒誠意。

  不過,元起當真了。

  「眼睛倒是沒瞎。就你身邊的那些人,歪瓜裂棗,只有瞎子才看得上眼。」他淡淡道,語氣里是掩不住的諷刺。

  「你直接說是李魚就得了唄。美啊,各不相同,又沒有標準說,美只有一個模板。」他可真是幼稚到極致。

  「怎麼,按你所說,本王還不如你那李魚?」他盯著她,似乎她只要說一個否定的字,他就能捏死她。

  「那倒不是,若論長相,王爺第一。」這一點上,池念徽還是有什麼說什麼的。

  上下掃了她一通,元起還算滿意,所以也沒有再說什麼。

  「吃的差不多了,王爺休息吧,我也回去了。」拍了拍手,池念徽準備回去。

  「等等。」元起叫住她,叫住了之後好像才發現他也沒什麼理由可用的。

  池念徽歪頭看著他,「王爺到底還有什麼事兒?」

  「寶安商行背後的東家是誰,你查出來了嗎?」他用水壺沖了沖手,淡淡問道。

  「據說露面了,但是沒查出到底是誰,可見有多神秘。」盛城那麼大,跟蹤丟了也正常。

  「在生意場上池掌柜叱吒風雲,按理說,同行的消息你知道的應該是最多的。」

  「王爺這說的可不對,首先在生意場上我不算什麼。二來,他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不是馬王爺長了第三隻眼,不知道對方身份那不是很正常嗎。」

  「詭辯。」她真能說啊,頭頭是道。

  「不信算了,我得到的消息也有限。而且,也沒打算跟王爺共享消息。咱們,各憑本事吧。」簡而言之,她就算有新消息,也不會分享給他。

  幾不可微的皺眉,「到底是女人,小氣。」

  「嗯,王爺這話說對了,我本人就是又小氣又會記仇。」眯著眼睛假笑,瞧不起女人,殊不知自己的命都是女人救回來的,蠢貨。

  「罵本王呢?」她那眼神兒,一看便知。

  「不敢。」搖了搖頭,跟這傻子不斷廢話,她智商都被拉低了。

  她可不是不敢,她是非常敢。

  「夜深了,我在這兒也不太好,王爺,告辭了。」起身,池念徽似笑非笑,居高臨下的看他,也不知怎的瞧著跟包子似的,大概在生氣吧,鼓鼓的。

  元起還想說什麼,但終究沒說出來,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總覺著自己好像有很多的話要跟她說。可是,卻理不出頭緒,不知該說什麼。

  翌日,長安商行的隊伍給他們讓道,排在後面行路。不過,前頭的隊伍走的也並沒有多快,一直都在視線之內。

  終於接連幾日奔波,終於到了盛城,總算是跟元起他們分開了,直奔長安商行。

  商行里,這幾日各路調查的結果都到了,池念徽到了地方連口水都沒喝,「說說吧,調查的如何了?」

  「回主子,看見了寶安商行東家的臉,但是,我們都不認識這個人。而且,前天晚上他去了齊王府,是偷偷過去的。」

  「元霖?又跟他有關係。」池念徽抬手撐住頭,覺著不對勁兒。寶安商行的人功夫特別好,但是,如方哲那種給齊王辦事的卻很差勁。齊王,定然籠絡不到這種人才。

  「主子,接下來怎麼辦?」沈大揚低聲問道。

  「若是跟皇親國戚扯上關係,我們便不能大肆行動,畢竟,民不可與官斗。恕王那邊也在查這些,由他來對付再好不過了。」

  「主子的意思是……」

  「把所有得到的消息給恕王府送去,就說……是我這個被棄女人送給他的最後一件禮物。」

  沈大揚一聽就樂了,主子就是主子,這種禍水東引的事兒,幹起來毫不含糊。哪怕對方是自己以前的丈夫,但也照坑不誤。

  「太累了,我休息一下,你們最近也開始低調行事吧。暗中觀察,切記擅自行動。」起身,池念徽慢悠悠的上了樓。

  洗漱乾淨,吃了些東西,倒頭就睡著了。

  沉睡是被一陣鬼哭狼嚎給吵醒的,眼睛慢慢的睜開,灌進耳朵里的聲音也逐漸變大,平滸的大臉近在眼前,淚珠跟鼻涕混合著,髒的要死。

  「祖宗,給我嚎喪呢。」真是愁人,那個年長的愁人,這個小的也一樣愁人。

  「義父不認識我了。」平滸哭的委屈至極,他可一向是元起的小心肝兒,這回可好,不認他了。

  坐起身,把他臉上的眼淚鼻涕擦了擦,「他不是不認識你了,他是生病了。待得病好了,就認識你了。」

  爬上來,抱住池念徽的腰,平滸嚎啕大哭,「他怎麼就生病了呢?你醫術那麼好,你給義父治好行不行?」

  「唉,會治好的。有道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所以恢復的肯定會很慢。你別著急,他現在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是誰生的,會排斥很正常。咱們這些日子就先不理他了,順著他,好不好?哎呦,受委屈了。」捧著他的小臉蛋兒,池念徽也心疼。從來沒受過委屈的傢伙,這回可受盡委屈,還是他義父給他的,可不心裡不舒服嗎。

  「真的能治好?義父一見到我就冷了眼睛,還要把花狼和黑狼殺了。我就帶著它們跑出來了,真怕義父把它們殺了。之前一直是它們陪著我,可聽我話了。」他心疼的很。

  「好,那就都養在我這兒,包括你。」七年前,平滸還在悅桃郡主的肚子裡呢,元起可不不認識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