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恥?
命都要沒了,誰還顧得上廉恥?
「我跟王爺拜了堂,那就是夫妻。夫妻之間,坦誠相見,何來廉恥一說?」
池念徽吊在半空身體扭動,那曲線妖嬈,她扭動之時饒是動人。
繁複的嫁衣層層纏裹在身上,鬼知道她手腳都被捆縛著,又是如何解開了腰扣,外層的嫁衣刷的沿著胸口崩開,又順著兩肋滑下去。
包裹的渾圓驕傲隨著她挺腰而格外扎眼,脖頸修長鎖骨白皙,紅色的燈火下,若隱若現,極盡妖媚。
元起面色難看到極致,門口侍衛抬手一把遮住平滸的雙眼,之後摟著小傢伙背過身去。 ✱
這場面……看不得看不得。
池念徽的行徑太過大膽,元起心裡升起疑惑,確定這個是慶國公府二房的那個膽小鬼?
懦弱膽小,見不得人,在慶國公府像個透明人。
永遠低著頭走路,慶國公府里一大半的下人都不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樣子。
可再看看眼前這個迫不及待要跟他洞房的妖女,是一個人嗎?
元起黑眸微眯,冷色凝聚,池立章狡詐,他將這池念徽也調了包?
舉步,他慢慢的走向喜床。
紅袍裹身,卻不見半分喜氣。
只有無盡的孤冷與嫌棄,因為他要娶的不是她。
走到床邊停下,元起去看池念徽的臉,正好的,她也把臉扭了過來。
四目相對,其實各自眼中的情緒相差無幾,一個在懷疑,一個在警惕。
距離近了,這回更清楚的看到了元起的臉,他長得可真是……好看啊!
當然了,這氣勢,也是少見。
一瞧就知他是那種心狠手辣為了目的什麼事兒都會做的人,殺個把人,眼睛都不會眨。
是了,他要娶池念筠,奈何塞給他一個池念徽,他會滿意才怪呢?
所以才任由他那義子放狗咬她,可見殺了她也無所謂。
「王爺,您瞧什麼呢?咱開始呀。」
他那嫌棄和不想要清清楚楚,越是這樣,池念徽越是來勁,扭得鐵鏈子嘩嘩響。
首先,她得在今晚把他給噁心走,若不然,她小命難保。
兩頭都是死,最起碼,元起在名義上是她丈夫,這一層算是束縛,他不會親自動手。
她如此不知廉恥熱情相邀,迫不及待,宛如勾欄女。
元起心生厭煩。
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她媚的極富攻擊性的臉,便拂袖而去。
斜睨著他的背影走出門口,池念徽輕輕地嘆了口氣。
門口的人都散去,池念徽纖細的腰挺起,右腳極富技巧的從圓扣中抽出來,踩在床上,又抽左腳。
正在這時,一個小丫鬟哭唧唧的從外面快步跑進來,是池念徽的貼身丫鬟倚虹。
「小姐,你沒事吧?」
她可嚇死了,那兩條狗,一直在外頭轉悠,活生生要吃了她似得。
扭頭看著她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池念徽搖了搖頭。
典型的仆隨主,以前的池念徽出門從來不抬頭,她這丫鬟也一樣。
「沒事兒,死不了。」兩隻手從圓扣里抽出來,手腕都紅了。
轉身從床上跳下來,池念徽眸子裡精光匯聚,思量著往後該如何應對。
「小姐,你受傷了,疼不疼?」
倚虹顧不上擦自己鼻涕,抓著池念徽的手哭的更傷心了。
原本慶國公府陪嫁了一堆的下人,哪想就在剛剛池念徽從新房裡倉惶的跑出去,恕王府的人放狗,他們就都跑了。
恕王府的人都沒阻攔,然後就只剩下她一個了。
「不疼。你別哭了,眼下就剩你自個兒,其他人都跑了是不是?」
「嗯。」
倚虹癟嘴點頭,可咋辦呀,她們是不是活不成了?
「跑了就跑了,原本也用不上那一堆不忠心的人。」
「小姐,你怎麼忽然間說這麼多話?」
倚虹還惦記著她磨破皮的手腕,又淚眼婆娑的看著她伺候了五年的小姐,咋有點兒不一樣了?
「小姐你到底疼不疼?」
「不疼。」
她什麼感覺都沒有。
作為當局特培人才,行走於混沌坍塌的世界邊緣,面對的無不是變異之物。
組織里的戰友都喊她隊醫,因為自身攜帶製藥晶片,她只要對各種傷情病情做出精準判斷,製藥晶片便會自發配藥。
他們所有人都有一個特點,就是痛感低。
就雙腕上的這種破皮見血絲,她毫無感覺。
「小姐,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啊?這恕王府……太嚇人了。」倚虹還是害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殺我,也得尋個光明正大的由頭。而且,這就殺了我,也不見得池立章會馬上把池念筠嫁給他。本來,他心裡就有更好的人選。」
齊王。
太子之位的熱門。
更何況,池念筠那是吃素的?
讓池念徽做炮灰,就是她的主意,惡毒的小白蓮!
「咳,王妃,請你離開開陽閣。管家已派人將清月軒收拾了出來,請王妃移步。」
侍衛叢憶忽然出現在門口。
轉眼看過去,池念徽就彎起眉眼笑了,轉身就跳到了床上去,一邊把自己的兩手套進圓扣。
「我在這兒等著王爺洞房呢,我不走,除非王爺今晚過來。」
兩手套進去,又開始抬腿套腳。
叢憶眼睛瞪圓,我勒個去,這誰受得了?一門心思要跟王爺洞房!
轉身就走,這任務,他完成不了。
一瞧那傢伙走了,池念徽嗤笑一聲,動作利落的抽出雙手蹦了下來。
「想把我趕到不礙眼的地方?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以前的池念徽受盡所有鄙視輕視,在慶國公府都算不上一個人。
但是,此後誰再敢拿她池念徽不當人,別怪她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