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還是要殺她

  被如此辱罵,杜敏元豈能就此算了,本就面貌兇狠,怒氣上來,那更是兇惡至極。

  「王妃不必用如此態度趨避嫌疑,你的屬下拿著兇器,此事眾多人親眼目睹,那麼此事就與王妃分不開干係。據悉,這月上樓的主人是洪印的人,她不知如何把王妃困在了這裡。仇怨就是這麼結下的,據聞王妃有仇必報,凡是得罪過王妃的都沒命了。所以,洪印的死,與王妃脫不開干係。即便王爺此時在這兒,下官也不會改一個字,請王妃跟下官回城府配合調查。」

  看他那跟要吃人似得模樣,池念徽笑了笑,隨後喝了一口茶,起身,「杜大人既然認定了是我殺了洪印,那就拿出證據來。只要你證據一到,你要我去城府蹲大牢我也不說一個字。誰主張誰舉證,杜大人要努力,我就在這月上樓不走,等你拿了十足的證據來抓我。」

  笑話,她會被他給嚇著?

  杜敏元氣的臉都是白的,想說什麼,卻又的確說不出更占理的話來。李巡在旁邊兒看,終於他開了口,「杜大人,王妃所言也不無道理。待得那個疑兇清醒了詢問清楚,咱們再請王妃過去不遲。」都遠在盛城,鬧得這麼僵可不太好。

  再說了,恕王還在這兒呢,那恕王是什麼人?殺人可不眨眼。

  池念徽但笑不語,看著杜敏元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她心內甚至有那麼一丟丟的好奇,他是真因為洪印之死才這般怒極,甚至不惜得罪元起?還是,另有別的想法和目的?

  最後看了一眼池念徽,杜敏元拂袖而去,反倒是李巡拱手作揖後才離開。

  站在欄杆邊緣,看著他們走出月上樓,池念徽微微皺起眉頭,「叢憶,你去花滿樓把羅陽給我找來。」

  被指揮,叢憶也沒什麼可說的,他現在沒任何不樂意的想法,因為即便不樂意,他最終也不得不聽從人家的吩咐。

  羅陽很快就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沈大揚,他們也清楚現在都暴露在元起的視線之下,所以也根本不避諱。

  不過,說事情的時候還要避開那些傢伙的,畢竟很多事情都是隱秘的。

  「小順子原本是送夏侯郁出城的,按照指令,靠近王爺的隊伍。到底出了什麼意外不得而知,他現在在城府呢,被扣押著也接近不得。」沈大揚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夏侯郁好像真跑了,這孫子的確賊,暗算他實在不容易。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碰上恕王的人,我著實好奇。」羅陽說道。

  「既如此,殺人的事兒就跟我們沒任何關係。許是夏侯郁,許是元起,許是杜敏元他們自己。但,現在就是要將帽子扣在我頭上,其心險惡。」池念徽輕聲嘆道,總之就是不消停。

  「如果是刻意針對王妃,那麼,沒準兒是恕……」沈大揚說著就自動消音了。

  「沒準兒是夏侯郁,這孫子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羅陽覺著未必是元起,他若連池念徽都陷害,他到底還想不想抱得美人歸了?

  「事情複雜,你們也小心些。手裡頭的事按著正常的順序做,免得被人抓住把柄。」池念徽想了想,輕聲道。

  「對了,夫人想見你,自從倚虹回去了,她知道你還在月上樓很擔心。」羅陽沒忘了傳遞消息。

  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叢憶,「成,我也正好想回去一趟呢。」

  「他要一直跟著怎麼辦?」安氏現在住的地方元起不知道。

  「不讓他跟著唄。」池念徽搖頭,也沒那麼難。

  跟叢憶說了,她出去一趟一個時辰後就回來,他不許跟著,然後她便走了。

  叢憶能有什麼辦法,就只能祈禱她老人家能言而有信,一個時辰後真的回來,而不是玩失蹤。

  若真失蹤了,他也沒招兒。

  去了安氏現在的住處,的確是不錯,清幽至極,滿院子都是花,各個開的茂盛,爭奇鬥豔美不勝收。

  這正是安氏喜歡的,寧靜,與世無爭,時間也恍似能一直順利的流淌。

  「真沒想到這種地方也會這般兇險,幸好有徽兒,若不然不知倚虹得遭什麼罪。」安氏現在也算對池念徽的本事有確信了,所以這回並沒有像以前那般擔心的覺都睡不好。

  「很快就肅清了,到時這裡也不會再發生那種事。咱們在這兒擴展生意,多方發展,娘也可以整日跟這些你喜歡的花花草草為伴。」

  「嗯,我也很喜歡這裡。小的時候,你外公閒來無事就自己侍弄花草,耳濡目染,我也學了許多。」安氏說起這些還在笑,她所有美好的記憶,都在兒時。

  池念徽看著她,這個性情溫和的女人,想要的其實就是安寧而已。

  「對了,聽說了一些盛城的事,大夫人她……」安氏忽然問起這事兒。

  「她豢養了翊楚的死衛,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說到這兒,池念徽想了想,之前大夫人專門派出死衛殺她,甚至不惜敗露,原因許是因為池懷騫。

  「翊楚……其實他沒那麼惡。在我看來,他很嫉惡如仇,是個性情中人。」安氏頓了頓,忽然說道。

  「娘你認識翊楚?」池念徽倒是真不知道。

  「嗯。其實,懷騫很像他,起碼有七分相似。」

  「所以,娘你早知道池懷騫是翊楚的兒子。」池念徽覺著很驚訝,安氏不止性情溫和,她也的確很厚道。分明猜到了許多事,卻從不曾透露出去一分。

  安氏笑了笑,「憑你大伯那個性情,也生不出懷騫那樣的孩子。」

  池念徽笑出聲,「娘,你是不開口則以,一開口驚人。」

  「當年,我還沒跟你父親訂婚呢,在盛城街上遇到了些麻煩。恰巧翊楚王爺經過,是他替我解了圍,甚至還教訓了那些人。後來就發生了那些事,我始終覺著不是那樣的。」安氏輕聲的說,都是很久遠的事了。

  「這麼說的話,其實一開始包括皇上在內,但凡見過翊楚的人,都察覺出池懷騫是他的兒子。只不過,這事兒不敢隨便亂說,大家都沒捅破罷了。」也真是笑話一樁。

  「聽說,這次盛城來的人是那個姓杜的官兒。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記錯了,當年我遇見翊楚王爺的時候,他身邊跟著不少人,有一個很兇惡下手非常狠的年輕人,叫杜敏元。」安氏不確定自己的記憶,但還是告訴了池念徽。

  聞言,池念徽也一詫,再聯想杜敏元跟她說話時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