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任何的證據,元起按直覺就認為這事跟池念徽脫不開關係,更仔細的搜查了一下這庫房,連地上的雜草都給掀翻了,也沒看出什麼來。
池念徽一副本就跟她沒關係的樣子,看著已經被填了的地洞入口,她暗暗扯了扯嘴角。
抓住她手臂,元起扯著她就走。被動跟著走,池念徽很是不樂意,「不許搞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一套,我什麼事兒都沒做,你偏生的非要給我定罪,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還狠的人了。」
聽她嘟嘟囔囔,元起好像沒聽到,孤冷中透著一股六親不認。
把她帶到了石媽媽的住處,臥室已經完全被拆了,床也不見了,出入口也擴大了許多。 ✤✬
也不知運送出來多少了,但底下仍舊有親兵在作業,元起拉著她下了地道。
之前下來還滿滿當當,如今都被搬走了,這般一瞧底下面積倒是挺大。
兩側的油燈都燃著,光線朦朧,但仍舊能看到之前放過箱子的痕跡。作為得不到它們的人,看此場景,心內十分憤恨。
尤其是再一看拽著她的人,很想給他一腳。
「你知道洪印是如何坐到了鄴城府尹的位置?」忽然的,元起問道。
「我怎麼知道?不過呢,想來他挺聰明,知道去遠離盛城的地方做官兒。天高皇帝遠,誰想都舒適。」池念徽不知他為什麼問這個,她隨口胡謅。
「他原是老慶國公的門生,當年在盛城時,與池立章關係不錯。」元起接著道。
「啊?還有這層關係。那他這些錢……」可能也不只是他的呀。
「難說。」
「不過,池立章現在也蹦躂不起來了,即便這些錢是給他的,他也用不上了。自從你來了,我還沒問過你盛城那些事兒呢。」主要是她不想聽。
「慶國公府,也並非尋常的小府邸,根基深厚,他消沉了不要緊,還有別人呢。」元起可沒那麼樂觀。以前是池立章壓眾兄弟一頭,他們都沒出頭之日。但現在他不行了,別人就能逮著機會崛起了。
「池懷騫呢?」她終於問了。
元起回頭看了她一眼,「你應當清楚,他與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什麼兄妹,那都是假的。」
「本來就是假的。」她又不是以前的池念徽,哪有什麼兄妹。
元起深吸口氣,「明白就好。既然不是兄妹,那麼就是陌生人。更何況男女有別,以後莫要再惦記他,也不許提。」
池念徽在後頭撇嘴,「我就是問一問,問這一句僅僅是因為好奇他接下來會如何?他是翊楚的兒子,他娘又掌握著翊楚的死衛,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皇上和太后會怎麼做。」
「他回西關了。往後,沒有皇命不能隨意的回盛城。看似懲罰,實則是保護。」元起直點其中門道。
「原來如此。看來,皇上和太后最終還是選擇了保護他,那就相當於保護了翊楚。」感情這東西,真做不得假。
「說的沒錯。」元起垂眸看了她一眼,她能冷冷淡淡的接收這些信息,他還是稍稍放心的。
「對了,你怎麼沒主動的跟我說說池念筠的情況呢?她怎麼樣了?」故意挑事兒。
「被關起來了。」元起言簡意賅。
「說起來呢,是自作自受。但是呢,仔細想想,好像一切都是因為王爺而起。若不是你當初要求娶她,她嚇得把我推出來,後來又後悔,想方設法想得到你,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你得占六成的責任,禍水!」原來的池念徽都因此送了性命,可不就是他的鍋,他必須得背。
元起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她,「你是如何劃分的責任?清晰的讓本王占了六成。再說,就算是本王的責任,本王也不會認錯。是她咎由自取,而且看在她當初把你推出來替代的份兒上,本王已經手下留情了。」
「你啥意思?娶了我,你現在還挺感恩唄?」池念徽挑眉,他又開始搞倒胃口的告白那一套了?他的告白沒一句人話,哪句都不順耳,哪句聽了都讓人生氣。
「是你的榮幸。」元起糾正,儘管明知她現在不樂意,他也非要這樣說。
池念徽的無語都從毛孔里冒了出來,「好吧,王爺開心就好。」嫌棄到極致。
看她那模樣,元起驀地摟住她的腰,用力往自己懷裡一帶,她被迫踮起腳尖兒,腦門兒差點撞到他鼻子上。
「你能不能別一到這種光線不明的地兒就犯這種毛病好不好?前幾日那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也不用演戲給任何人看。」嘴上這麼說,聲卻是弱了許多,眼睛也垂了下去。
她也並非有意如此,只是……感覺真的很怪!
元起摟著她腳下一轉,她也被帶著轉了半圈,隨後,他抬起另外一隻手按到了旁邊的牆上,手指動了動,「你說這牆後面是空的嗎?」
池念徽扭頭看了一眼,牆不平整,跟旁邊沒什麼區別,但是她心裡很清楚怎麼回事兒。這就是之前她發現的那道門,之前很平滑,她那時特意下來給挖了兩下,外觀跟旁邊一樣。
「不知道。」他眼睛這麼賊嗎?這都能發現。
反正裡面已經空了,發現就發現了,死不承認,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