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莫名成了狗腿子

  「我是如何也沒想到,王妃會被賣到了這裡來。」池念徽自那晚離開就沒再回來,羅陽還以為她又被元起給纏上了。哪裡想到,會是這樣。

  「先別說那些了,有件事得儘快。這月上樓地底下藏了好多錢,大部分被元起盯上了,若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快派人過來控制了這裡。有一部分他現在不知道,我們得抓緊先運出去。」正事要緊,池念徽為的就是那些錢。

  羅陽一聽,也瞬時來了興趣,「搶恕王嘴邊的肉,刺激!」這事兒也就池念徽敢幹。

  「富貴險中求。」她也覺著刺激。 ✴

  兩個人從房間出來,雖是沒受到阻攔,但守在外面的人也不免看她們倆。

  「那石媽媽還活著吧?她差點把倚虹打死,我要給我的人報仇出氣,你們不會阻攔吧?」她問,沒得到否定的答案,她就跟羅陽去了後院。

  後院人要更多,重點把守地點是石媽媽的小院。池念徽也沒進去,只是提出要石媽媽,把倚虹所受的都要在她身上討回來。

  「只求王妃一件事,別把人弄死了。」親兵把人交給她,只提了這麼一個意見。

  「儘量。」石媽媽被五花大綁,洪印是她的靠山,在鄴城她可謂呼風喚雨,這是她頭一回有如此遭遇,驚恐至極,知道自己惹了不得了的人物,洪印也保不了她了。

  單手提著石媽媽,與羅陽往曾關押倚虹的庫房走,親兵看著她們,並沒有跟上去。先不說元起對他們下達了什麼命令,反正在他們看來,女人報復心重,要報仇也不算什麼稀奇事兒,反而常理之中。

  進了庫房,除卻乾涸的血味兒之外,地上的乾草亂騰騰,像是有人在這兒滾過。

  把石媽媽一扔,池念徽一個手刀劈在她頸側,然後她就暈了。

  池念徽迅速的把牆角處的乾草堆扒拉走,「在這兒呢,這是另外一個入口,裡面應當是石媽媽的私藏。她幫鄴城府尹洪印保存搜刮貪污來的金銀財寶,面對那麼大的數目,她也不得不心動。」

  「見錢眼不開的那不是人。」羅陽也笑,拽開擋著的厚重石板,似乎都聞到了銀子的味兒。

  「依我看,從月上樓後面的巷子來搬運就成,巷子狹窄,通車不便,元起也不會選擇那裡。」順著庫房的後窗往外看了一眼,這庫房跟高牆連接一體,後頭就是小巷,這巷子就是用來運送泔水髒物等的。

  「成,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羅陽也看了看,地形盡在掌握,心裡已有了計劃。

  就在這時,庫房的門忽然被打開,羅陽立即警惕起來,反倒池念徽很淡定。

  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進來了,進來之後才站直身體,一看到他的臉,羅陽臉色都變了,「夏侯郁?」他怎麼在這兒?原來他還在城裡呢。

  「躲避可真不容易,只有躲在這種亂糟糟的地方,才能躲過那些人的眼睛。你打算什麼時候遵守承諾啊?若是一直讓我在這兒東躲西藏,我可能就忍不住跑出去自爆蹤跡了。」晃悠到池念徽旁邊兒,他的語氣可不是相求,是要求,甚至帶著一絲威脅。

  羅陽用疑惑的眼神兒盯著他們倆,「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要出城,眼下這鄴城盡在元起掌握之中,他出不去。所以,他要我幫助他出城。」池念徽很淡定的說道。

  「互助。你幫我出城,我幫你保守秘密。」夏侯郁笑,男生女相,陰柔邪魅,他特意靠近頗為撩人。

  是沈明月的時候他真像個女人,可現在是夏侯郁,又在他身上看不到絲毫女人姿態。

  羅陽瞭然,池念徽是被他發現了要拿走一部分錢,被他給威脅了。

  這種人……得尋個機會宰了才是,只有死人的嘴才最嚴。

  「我們要把錢運出去,你最好能策應,讓我們順利的把錢運走。羅陽的人出城的話,不會有任何人搜查,你想出去那還不簡單嗎?」池念徽很淡定,也不像被威脅的樣子。

  夏侯郁驀地低頭湊近她耳朵邊兒,「我還得幫你做事?一旦幫了你,同流合污這帽子就摘不下來了。」

  「說的好像你本來就很乾淨一樣。若真的乾淨,如何不敢正大光明的從城門走出去?還有,你湊我這麼近是在勾引我嗎?說起來你可真有意思,是沈明月的時候勾搭元起,是夏侯郁的時候勾搭我。敢情我倆都逃不過你的手掌心了。」說著,池念徽滿臉都是噁心。

  羅陽笑出聲,「北齊真是人才輩出。」

  夏侯郁的臉有那麼點兒掛不住,別的不說,就沈明月這個事兒……絕對是個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池念徽抬手搭在夏侯郁肩膀上,「若有時間,我真想好好的研究研究你。」

  昏迷的石媽媽發出聲音,要醒了。池念徽走過去把她重新拎起來拖走,羅陽跟著,倆人都沒管夏侯郁。他也不得不離開,錢不錢的他不感興趣,當下是要離開鄴城。

  池念徽可沒就這麼算了,反而是把石媽媽拎到了樓里,用展台上垂墜的紗幔把她給捆上。一直都是她欺壓別人,讓那些姑娘們在這裡賣弄風騷,賺來的錢都揣進了她的口袋。

  也到了她來表演的時候了,紗幔綁著騰空而起,隨著踹一腳,她就在半空晃蕩。

  池念徽笑出聲,「其實憑藉石媽媽你的樣貌跟經驗,想成為這月上樓的頭牌也不難。女人也並非只是年輕才值錢,年歲大了一樣別有風韻。」

  「真不知你是惹不起的大人物,我錯了,錯了!」在空中晃蕩,石媽媽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沒點兒功夫,誰在半空都得暈。

  池念徽笑,「我可不是什麼大人物,比別的被你買來的姑娘脾氣更大一點兒罷了。你看,反正你也活不成了,不如讓我開心開心。」又大力的把她往半空甩,石媽媽忍不住發出尖叫。

  池念徽在展台上逗石媽媽玩兒,很快的,親兵也有了動作。

  這月上樓門外來了大批的車輛,以及兵馬,這是北疆的鷹甲軍,儘管穿著普通但也一眼就看得到。

  他們開始搬運那些金銀珠寶,一箱又一箱。池念徽站在展台上瞥了一眼,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那麼多錢,還如此光明正大的給拿走了,他元起是厲害。

  夜幕降臨,搬運銀子這事兒還沒完,都在忙碌,池念徽仍舊再折磨石媽媽,也吸引了來往親兵的視線。

  也就是在這個時間段,夏侯郁跟羅陽裡應外合,鎖死了庫房的門,拆開了跟巷子相鄰的牆,靜悄悄的把銀子搬運走了。

  分明是他威脅池念徽,莫名其妙的,他居然成了她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