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鎖定的裝備

  奪路而逃的王惜玉自然沒聽見夏閻真的話。Google搜索

  如果聽見了,她也只會回答一句「不要了」,在槍和命之間如何選擇,王惜玉還是很清楚的。

  這把槍叫做泣血。

  槍頭上,乃至槍桿前面一段都有著血槽,配合王惜玉的武功,被泣血所傷往往會血流不止,運功都無法止住。

  再加上那些特殊的血槽,長槍揮動、戳刺之間會發出如同哭泣一般的聲音。

  泣血因此得名。

  泣血逐日,說的是這一招有「逐日」之威,其殺傷力如何,不言而喻。

  放眼江湖,能夠正面接下這一槍的,不超過十個。

  而十個裡面,無傷或者基本無傷接下此招的,只有五個。

  五個中,有兩個是魔教的護法、法王。

  他們因為武功剛好有優勢,才可以基本無傷接下逐日一槍。

  還有三人,就是純粹的武功高強,正面硬接。

  這三人分別是已經死去的方獨尊,江湖正道泰山北斗——凌霄派掌門,山海門門主。

  現在,能夠正面接下逐日的人,又多了一個。

  無論這個人是誰,什麼來歷,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有本事殺光他們所有人!

  所以,王惜玉二話不說就跑,她自然不是真的瘋子,面對根本無法匹敵的敵人還要上去送死。

  這不是瘋,而是蠢。

  蠢貨,不可能坐上魔教戰堂堂主的位置。

  「跑的真快。」夏閻真舉起泣血,似乎想要學著王惜玉的樣子,也來個標槍。

  不過戰堂的人跑路速度真的快,短短時間內就只剩下一點小小的影子了。

  夏閻真想了想,最後沒有那麼做。

  他不會投擲標槍,遠處也還有路人,打偏就不好了。

  「這兩匹馬還不起來啊。」回到馬車旁,夏閻真說道。

  陶鄂等人下了車,臉上流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別說這兩匹馬,就算是他們,在長槍脫手之時,也感覺到恐怖的生死危機,現在雙腿有點打飄。

  「稍微緩一緩吧。」陶鄂說道。

  是給兩匹馬緩一緩,他們也是經歷過多次生死的人,雙腿打飄是身體上難以控制的因素。

  不是心裡真的害怕。

  留下方天行躺在馬車裡默默無言,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絕望。

  幾個人在馬車外,夏閻真把手中長槍遞過去:「這槍很有趣。」

  陶鄂有了心理準備,雙手接過,卻還是一沉,差點抓不住,乾脆將其豎在地上。

  這把槍的分量比燃血還要重,恐怕有七八十斤,趕得上關二爺的青龍偃月。

  不過比起《說唐》裡面動輒數百斤重量的兵器,還是差得遠。

  陶鄂握槍後,使徒印記便有文字和說明顯現——

  泣血(鎖定)

  原名虎頭槍,鑄造大師莫無邪的得意之作,槍頭、槍桿上獨有的血槽會讓傷口流血不止,止血困難。揮動之間會發出如嗚咽哭泣的聲音,故得此名。

  直娘賊,誰允許你們這群鳥人把老夫的虎頭槍改名的?

  鎖定狀態,解鎖後方可帶出,解鎖方式(完成其一即可):

  1.需要此物主人死亡或主動放棄。

  2.持有此物達20個自然日(放入印記空間中的時間不計算在內)。

  毫無疑問,這把槍是裝備、道具。

  但因為主人王惜玉沒死的關係,處於鎖定狀態,如果在離開之前,沒達到條件,成功解鎖。

  就算放進了印記空間中,回到現實世界,也不會帶出這把槍。

  所以夏閻真才會問,這槍還要不要,可惜王惜玉一心逃命,沒有時間回答他的問題。

  現在這把泣血槍還在鎖定狀態。

  等達成條件,才算真正擁有這把槍。

  「原來還有這種限制。」陶鄂低語一句。

  這樣一來,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們夢之使徒在任務世界中,用各種取巧辦法來獲得一些強力的裝備、道具。

  我憑本事偷的、騙的東西,憑什麼不屬於我?

  不好意思,需要達成一定的條件才會屬於你。

  對這把泣血的歸屬,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也只有夏閻真有本事揮動這種分量的長槍。

  等了一陣,拉車的馬兒恢復過來,打了幾個響鼻後站起。

  幾人重新上了馬車,繼續前進。

  泣血被橫放在夏閻真和王兵身後,沒拿在手裡,但也算「持有」狀態。

  夏閻真不是很在意這個時間,要不是印記空間裡面全是熱氣騰騰的包子,空間容量不夠。

  他早就直接把泣血丟裡面了。

  泣血挺重的,馬兒拉著也累。

  放進印記空間中,再重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感覺有點和血過不去啊。」

  夏閻真嘟囔兩句。

  他拿到的兩把兵器,一個燃血,一個泣血,都自帶一點特效,還都和血有關。

  「接下來,你們需要防備一下血堂的人,但不必過於在意。」繼續上路,安靜了好一陣子,方天行開口。

  「血堂?」陶鄂問道。

  「魔教有五堂……」方天行說道。

  魔教五堂,戰堂,主要負責戰鬥;暗堂,情報追蹤等方面;血堂,負責暗殺、刺殺;財堂,負責魔教的產業方面,是魔教的財神爺,和戰堂一樣,方獨尊死忠,其他人根本插不進手。

  最後一個人數最少的邢堂,這是對內的,按照方天行猜測,魔教內亂,邢堂估計已經沒了。

  「為什麼不用過於在意?」陶鄂問道。

  江湖人對他們最大的威脅,未必是武林高手。而是各種無色無味,無聲無息,不講道理的毒。

  在座的各位,除了夏閻真外,其他人都扛不住那些毒。

  正是因為如此,陶鄂才買了一大堆的包子——如果說已經有人提前在那裡下好毒,那也實在無解。

  接下來的路程,食物飲用水方面都要注意,儘量避免「毒從口入」。

  「因為血堂原本被我掌控大半,精銳全在我手中。」方天行笑了一下。

  他是四個聖子中實力和勢力最強的。

  可以說,在他動手弒父之前,成功成為魔教下一任教主的概率已有八成。

  不考慮武功,僅從實權的角度來說,方天行就是魔教第二人。

  第一人當然是方獨尊,最強戰堂和最重要的財堂捏在手裡,誰也不敢去觸碰。

  第二人殺了第一人,這才是魔教內亂的主要原因。

  單純聖子殺教主,還不足以讓魔教亂成一團。

  「原來如此。」聽完方天行的話,陶鄂恍然,又問,「我有些好奇,你為什麼會殺方獨尊?他不是你的父親嗎?」

  「哈……咳咳咳!」

  方天行原本想要放聲大笑,結果變成了咳嗽——身體不允許。

  「方獨尊,一共有五十三個孩子。」方天行說道,「而我,是到現在唯一活下來的那個,他說弱者不配當他的兒子。」

  世人皆知方天行是方獨尊的二兒子,卻不知道方天行其實是活下來,並且闖出名頭兒子裡的二兒子。

  那些死去或者沒死卻不堪大用的,都不配成為方獨尊的兒子。

  「女兒呢?」王兵轉頭問道。

  方天行說道:「方獨尊不需要和親聯姻,女兒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懂了。」陶鄂也沒有繼續問。

  方天行和方獨尊,只是恰好有血緣關係罷了,他們真正的關係不是父子。

  方獨尊用養蠱手段來培養繼承人,子嗣。

  養出來的自然也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冷酷無情之人。

  方獨尊並不在乎這個。

  在他的計劃中,自己最後肯定會死,但絕對不是這個時候死掉,是老得差不多了,實力大減後才會被殺死。

  入夜。

  路邊一個驛站,並不廢棄破舊。

  作為就在官道旁邊的驛站,沒有人常住,旅人每次經過在這裡過夜休息,多少會打理一下。

  在經常有人住,有人打理的情況下,驛站是不會廢棄的。

  如果長時間沒人住,老鼠、蟲蟻橫行,這樣的木頭加石頭的房子支撐不了多少年就會倒塌。

  驛站的房間內還有桌子和床、椅子,還算乾淨。

  幾個人把桌子椅子拼一拼,就在這裡對付一夜。

  守夜的是方天行和陶鄂兩人。

  陶鄂一夜不睡只是小意思,方天行則是白天休息過了,作為一個真正的老江湖,他經驗豐富,需要守夜。

  至於傷勢的恢復,沒有個一年半載的靜養,或者找到名醫是別想了。

  每天多睡一會兒,少睡一會兒沒影響。

  反而是他清醒著,自己偶爾運功療傷有好處。

  「醒醒,有人。」

  安靜的黑夜,方天行的聲音突然打破寂靜。

  夏閻真和王兵幾乎瞬間醒來,高強和白皇還在睡。

  「前門,有迷煙,別追。」方天行言簡意賅。

  夏閻真打開門,黑暗中沒看到什麼人。

  賊人已經離開。

  門口有兩根很細的香被點燃著,紅點忽明忽暗。

  夏閻真拿起兩根香在地上按滅,回到房間中。

  方天行拿起細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說道:「果然是血堂的人,這是血堂常用的迷煙,點燃後無色無味,白天都難以察覺。」

  「……你不會突然暈過去吧?」夏閻真問道。

  我這把刀可是塗了劇毒的!

  「要點燃才起效。」方天行無語地看了夏閻真一眼,「而且也不是一聞就會暈。」

  他又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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