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霍倫愣了一下。【Google搜索】
莫里斯反應倒是很快:「沒錯,按照教條,你就是新的血甲騎士了。」
直接拋棄了諾頓,對夏閻真釋放出善意。
「我不當血甲騎士,神父挺好的。」夏閻真蹲下去,開始去脫諾頓身上的鎧甲。
鎧甲並不重,比起外表來看還要輕盈不少。
但穿起來需要一點技術,有人幫忙是最好的,脫起來也比較麻煩。
不過沒關係,夏閻真力氣夠大。
伴隨著一陣牙疼的金屬變形聲音,上半身的胸甲就被夏閻真脫了下來。
前面碎了一大片,後面變形,兩側也變形(剛才造成的),看上去慘不忍睹。
那些碎片被神秘力量牽引著,脫離諾頓的身軀,飛到破碎胸甲前面,艱難地自我修復著。
夏閻真還要繼續。
「等一等,等一等。」霍倫上前來制止。
「我們說好的。」夏閻真扭頭看向霍倫。
雖然眼上蒙著黑布,但霍倫依然有一種被對方以鋒利的目光盯上的感覺。
「會有人幫你脫下來的,現在有其它更為重要的事情。」霍倫說道。
「什麼事?」夏閻真站了起來。
「跟我來。」霍倫轉身離開。
夏閻真跟上,莫里斯想了想也跟了上去,霍倫沒有拒絕,反而朝著莫里斯點點頭。
很快,就有人過來,搬走了昏迷的諾頓,治療,還有脫掉他身上的鎧甲。
這套永恆血鎧,已經不屬於他了!
來到一個安靜的房間,霍倫看向夏閻真問道:「你是想要成為血甲騎士,還是繼續當神父?」
「我沒打算當騎士。」夏閻真說道。
莫里斯卻是想到了什麼,看著霍倫說道:「你打算……」
霍倫點點頭。
莫里斯露出沉思的表情。
「我教還有一些不同於永恆血鎧的聖物,你想不想成為它們的主人?」霍倫看著夏閻真問道。
夏閻真發現這些樞機主教還挺直接,不會雲裡霧裡,各種試探。
他很喜歡這種交流方式。
不浪費時間。
「有。」夏閻真點頭。
他原本想著,拿幾套永恆血鎧就算收穫不菲了。
沒想到,永恆教會這麼大方,是個「好人」。
「好,你在這裡等著。」霍倫站起來,和莫里斯一塊離開。
夏閻真無聊地坐在椅子上。
莫里斯和霍倫那邊。
莫里斯問道:「你是打算把那幾樣古老的聖物給這個人用?」
「你覺得呢?他剛好是個神父。」霍倫說道。
「是不是神父還不一定呢。」莫里斯說道。
「馬上就一定是了,告訴其他人和教宗冕下,舉行聖化儀式吧。」霍倫說道。
「現在?」
「現在!」霍倫說道。
「你這麼著急做什麼?」莫里斯顯然不如霍倫風風火火。
他老年人了,本來就是磨磨蹭蹭的代表。
「死體。」霍倫只說了兩個字。
莫里斯搖搖頭,兩人加快了步子。
死體的威脅,比外界看到的要大,不少地方都已經形成了規模化的龐大死體潮。
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成為真正的地獄。
並且,死體浪潮還在向教會總部用來。
別人不知道這情況。
身為樞機主教的霍倫等人不可能不知道。
教會在不久的將來,會面臨考驗,有生力量,霍倫恨不得越多越好。
夏閻真在房間裡等了一陣子。
有神職人員來到,給夏閻真帶路。
又在這偌大的「教堂」內部穿行了好一陣子,夏閻真才被帶到一處高大寬敞的房間中。
房間內部就和常見的大教堂內部一樣。
莊嚴肅穆,彩色的「玻璃」形成一道道特殊的風景線。
面積有數百平方,高度更是有幾十米。
裡面豎立著巨大的金色血邊十字架。
房間內,一共放著九張椅子,微微呈現出弧線形。
正中間那張,剛好對著十字架,最為高大也最為華麗。
周圍右四左四一共八張椅子,要稍微樸素一些——比起中間的椅子。
九張椅子上,每張都坐著一個男子。
其中霍倫最為年輕,頂多也就是五十歲,其餘八人,年歲都不算小。
和莫里斯差不多。
大部分都比較富態,衣著也和霍倫一樣,代表著他們樞機主教的身份。
最中間的教宗,也是一個老人。
不過蒼老程度遠比其他人還要高,整個人都老到都縮起來了。
他穿著的華麗衣袍,頭戴帽子,帽子上還有小小的金色十字架。
教宗羅德里戈,他雖然形容蒼老,臉上更是布滿了老年斑,眼神卻無比銳利,審視進來的夏閻真。
目光如同刀子飛來,又像是X射線,仿若將人里里外外徹底照了個通透。
這種審視只持續了幾秒鐘,羅德里戈就垂下眼帘。
似乎精力不濟的模樣。
霍倫站起來說道:「我們將為你舉行儀式,儀式結束後,你將會成為教會的聖化神父。」
「聖化神父?那是什麼?」夏閻真問到。
「類似於血甲騎士,獨一無二。」霍倫說道,「只有成為聖化神父,才有資格接觸,接納聖物。」
「好吧,現在開始?」夏閻真不覺得什麼聖化儀式會像手術一樣,需要提前準備。
「嗯。」霍倫微微向前。
其他人也站了起來,教宗最後。
夏閻真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站好別動。」霍倫說道,將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取下來。
其餘的樞機主教也是如此。
八個人緩緩高舉起手中的小小十字架,慢慢低語起完全夏閻真聽不懂的語言。
神之夢境的「語言通曉」功能在這個時候發揮不了作用。
夏閻真聽著夢囈一般的語言從八個樞機主教口中發出來,忍不住摘下黑布去看。
聽力或者感知只是另一種感覺,無法真正代替眼睛的作用。
這八個樞機主教沒有在跳大神,只是平靜地高舉著十字架。
口中越來越快的夢囈和雕像一般的動作形成鮮明對比。
他們都閉上了眼睛,並沒有看到夏閻真摘下黑布的舉動。
那位教宗同樣如此。
在夏閻真看不到的「世界」,光,純淨的光逐漸亮起。
源頭是教宗頭頂的十字架。
光,仿若成為了某種活物,慢慢從十字架中「鑽」了出來。
明明是光,明明是「直線」,卻給人一種蛇類扭曲遊動的感覺。
霍倫等人高舉的十字架中,也散發出了光。
和教宗十字架中的光匯聚在其中,在半空中形成一團「光雲」。
隱約可見翅膀、眼睛的模糊形象一閃而過。
緊接著,光雲落下,籠罩夏閻真全身。
教宗羅德里戈睜開眼睛,他的雙眼中,是一片純白的光。
「聖化……」
未知的語言從他口中傳出。
光驟然變得猛烈起來,充斥整個房間。
幾分鐘後才慢慢消散。
教宗率先坐回到椅子上,其他人也從雕塑狀態恢復過來,紛紛坐了回去。
「結束了嗎?」夏閻真問道。
「嗯?」重新睜眼的霍倫驚訝看向夏閻真,「你不目盲?」
「嗯,戴著玩玩。」夏閻真說道,「不會有瞎子的要求吧?」
「……沒。」停頓了一下,霍倫才說道,感覺這安德森腦子不太正常。
不過沒關係,聖化儀式結束。
無論這位安德森曾經是什麼人,現在只會是教會的忠犬、走狗、眼下唯一的聖化神父。
「那我可以拿到你們說的聖物了?」夏閻真問道。
霍倫先點頭再搖頭:「能不能拿到聖物,還要看你是否能夠承受住聖物的考驗。」
聖化儀式保證了忠誠度。
但不會改變人的性格習慣,夏閻真表現出來的滿不在乎,沒有讓大家有多奇怪。
他展現出來的就是這個樣子。
霍倫從未感覺過「安德森」對自己的誠惶誠恐。
這一點,聖化儀式結束後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硬要說的話,聖化儀式相當於讓一個不喜歡吃香菜的人變得非常喜歡吃香菜。
不愛吃胡蘿蔔這種情況,並不會有任何改善。
「哦。」夏閻真點點頭。
「現在,教宗冕下,將為你加冕。」霍倫示意夏閻真上前。
夏閻真上前幾步,教宗等人的椅子本來就放得很高,再加上椅子本身的高度。
可以讓教宗伸手,輕輕拂過夏閻真的頭頂:「我的孩子……」
一長串讓人聽了暈暈乎乎的話。
夏閻真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時不時回答「我明白」、「我願意」之類的話語。
像是冗長無數倍的婚禮誓詞。
足足十來分鐘,夏閻真都要打哈欠了,在心中感嘆教宗這老頭精力真好的時候,才結束這加冕儀式。
「聖化神父……」
霍倫帶頭,低聲吟唱。
其餘的樞機主教都低語著「聖化神父」。
從此之後,這就是夏閻真的頭銜,如同樞機主教一般——當然,地位不可能這麼高。
大概類似於血甲騎士、暗鴉這種。
加冕儀式結束後,教宗坐著專人扛著的小軟轎離開。
樞機主教們身體還硬朗,慢慢走出房間。
霍倫則是帶著夏閻真,去拿只有聖化神父才有可能接受、承受,化為己用的聖物。
又是一陣漫長的走動時間。
夏閻真想一群樞機主教中,的確也只有相對年輕的中年男霍倫能夠帶路了。
其它老年人,先不說各種上下樓梯,盤旋樓梯,膝蓋是不是受得了。
他們腦子是否能清醒地記住所有路線,就是個問題。
在迷宮似的大教堂中晃了足有一個小時。
霍倫才帶著夏閻真來到地下的一扇厚重石門之前。
石門外面,是四個赤騎士沉默著。
霍倫取下自己的十字架,按在石門的空隙上。
石門緩緩下沉,露出裡面並不昏暗的亮堂房間。
房間中心,一本厚實的書放在一個架子上,後面是兩盞亮著的提燈,散發著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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