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拳場裡的規矩,有矛盾上台解決,如果在台下動手,要麼被『請』出去,要麼自己上台打三場。閱讀М
三場生死自負。
贏了,場子的主人既往不咎,還將你當貴客看待;輸了,不好意思,不僅你要死在這裡,而且這事還沒完。
異能者的器官依舊很值錢,不榨乾你的最後一點價值都不罷休。
城衛隊都管不著,能在大城裡開黑拳場,背後至少要有城衛隊和稽查司的關係。
更何況,黑拳場賺錢的大頭是押注,開盤賺錢!
比起那些有知名度的拳手,這種鬧事後被丟上台子的更有節目效果。
更何況李長安還是自己上的台子。
若不是這家場子歷史悠久,恐怕有人會懷疑李長安是老闆請來的托。
看著安保來將地上的兩具屍體拖走,胡柴忍不住說道:「長安下手真的狠,無冤無仇的兩個人他說殺就殺了。」
「不對,他挑人有講究的。」馬浩搖搖頭,為大夥解釋:「那兩個人的刺青是有特別含義的。」
「左臂是六臂忿怒佛像,在當地的規矩是被殺了軍人後被通緝才能刺。」
「右臂是羅剎舞,殺人全家刺一隻青色羅剎,姦殺以後滅人全家刺一隻紅色羅剎。」
哈卡脫口而出:「三青四紅,另一個是五青。」
胡柴恍然大悟:「我就說嘛,長安也不像是那種反派人物。」
「可他下手的狠辣,加上對這種刺青的認識,還真說不好長安曾經是做什麼的。」張強壯嘆了口氣,他擔心的是李長安沒了底線。
凡惡者必殺也不算善舉啊。
場中的李長安正在伸展身軀,為他安排的對手正從後方的通道里走出。
鑑於李長安一出手就以雷霆之勢殺了兩人,為他安排的對手也不會是庸手。
為了節目效果,幕後的老闆當然不會一開始就派出殺手鐧。
李長安鬧事已經不重要了,資本家看中的是背後能帶來的利益。
果然,盤口一開,李長安的賠率便高達一比三,押注他的卻只有寥寥幾人。
馬浩邁著小短腿飛快的跑去下了注,回來以後神秘兮兮的看著隊友們:「你們猜我下了多少在長安身上?」。
「十萬!如果長安贏了,我妹的嫁妝可就來了!」
就靠在鐵籠邊上的李長安哭笑不得,取出自己的身份卡拋了過去:「我這裡還有十萬,押我自己身上。」。
「總不能讓你一個人輸。」
馬浩的臉色頓時垮了:「李哥,安哥,你別開玩笑啊,那可是我全部積蓄,你不能辜負我的信任。」
李長安微笑不語。
胡柴和哈卡對視一眼,同一時間取出了自己的身份卡,拉上張強壯就跑向下注的地方。
「我也押了兩萬。」胡柴晃晃悠悠的回來。
「我押了五十萬,要死一起死,贏了大家上會所!」哈卡的眼中充滿了決然。
幾人大驚。
「你這麼有錢?」
哈卡撓著頭:「我媽說男孩子身上要多帶點錢隊長你押了多少?」
「三千。」張強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不是我不想支持長安,我只有那麼多錢。」
馬浩和胡柴立刻湊在了一起交頭接耳
「隊長老光棍,幾年都不見他出一趟軍營,他的錢花哪了?」
「難道是氪金到遊戲裡去了?我看他也不玩遊戲啊。」
「但是他看直播我的天,隊長難道是某個直播間的榜一?」
只有哈卡若有所思。
下注的時間過去,黑衣的壯漢打開了八角籠,只穿一件短褲的光頭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壯漢鎖好了門,在其中一人死去之前,這扇門都不會打開。
當然允許求饒,但不允許李長安求饒。
虐殺對手也是黑拳的一部分。
「廢話不多說了,能到這裡的都懂規矩,沒有勝負只有生死,贏了你離開,以後永遠是我們的貴賓。」
「輸了,包括你的那些朋友,今天都要留下。」壯漢冷冷的看著李長安,他聲音足夠全場聽見。
李長安再不掩飾自己的殺意:「三場以後再加一場,我要打死你。」
壯漢脊骨一涼,呵呵一笑走了下去。
光頭並沒有說話,他一身的傷疤就是實力的證明。
黑拳是沒有規則可言的,更不會要求雙方報上異能、階級。
所以垃圾話也是戰術的一種,在不清楚對方異能和階級的時候,不妨用垃圾話來激怒對方獲取情報。
可光頭根本沒有來得及開口,隨著場外『鐺』的一聲,李長安筆直如劍朝他直衝而來。
原來是個自認有點實力的愣頭青!光頭暗地偷笑,表面上裝出一副慌亂的模樣。
實則將力氣聚在了右手上,他的異能【蓄力】可以在平時將力氣聚在身體的某一部分上,持續時間在兩個小時以內。
還未上台之前他就已經在蓄力,只要讓他的右手拍中,就算是輛坦克也能拍飛。
如果是人體,恐怕會當場拍碎。
眼看著李長安近到了兩步之內,光頭不再偽裝,他是名經驗豐富的拳手,殺手鐧隱藏在虛招之後。
先遞出左拳,用左拳做掩護,再暗中一掌拍出,這種招式屢試不爽。
然而李長安才是真正經驗豐富的拳手,當光頭左拳砸下時,李長安不閃不避,硬是頂了上去挨了這拳。
一拳不痛不癢,李長安順勢抓住了光頭的手腕朝自己扯來。
看著光頭步伐已亂,卻依舊是藏著右手,李長安便已經能夠猜到光頭的想法。
不知道你的異能,但知道你的右手很危險。
情報已經完全足夠。
李長安側身饒到光頭的身後,掌劈後頸,儘管沒有異能,他這一掌也接近五百公斤。
放在末日前足夠將人的後頸拍碎,但現在也只是讓光頭眼前一黑,略微有些昏厥。
然而李長安需要的就是這一瞬間的失神,雙手抱著光頭的下巴,一腳踩住光頭的腰椎,用力向後一掰。
清脆的骨碎聲在嘈雜的環境裡難以被人注意,可所有人都能看到光頭腰椎斷裂,頭磕到了後腳跟,腰貼著臀。
而李長安還未停手,他仍舊儘量避開光頭右手的攻擊範圍,深吸一口氣,一拳重重砸下。
不少人見過拳頭穿進胸腔,卻不常能看到拳頭打穿了臉骨穿入腦中。
甩去手上的紅白物,李長安抬頭掃視四周,目光如刀如劍。
明明溫度如常,四周的觀眾卻覺得遍體發涼,不知是誰第一個起頭後退,圍著鐵籠的人群不由自主的讓出了一圈。
「下一個。」李長安在光頭的屍體上擦了擦血跡,走到了鐵籠的另一邊。
胡柴咽下口中的唾沫:「你們別罵我,我真的覺得長安像個反派。」。
「那我們就是同夥。」哈卡拿起了自己的雞尾酒,優雅的抿了一口:「我很慶幸我們和他是朋友。」
馬浩翻了個白眼:「你說這話的時候別發抖啊。」。
張強壯低頭喝著酒,他剛剛賺了九千,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在李長安的眼中他看不到對死亡的敬畏。
「強壯,你怕不怕死?」
「報告隊長,我怕!」
「怕就好,人就該對死亡懷有敬畏,這樣你才能活的久!」
「那隊長你怕嗎?」
「老子怕個屁!」
帝國曆20年9月14日,第一軍第一大隊第七小隊執行任務期間遇紅色預警,四死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