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壞了遊獵者公會的大門,該賠的錢也得賠,不過用的是那位大漢的身份卡,S級異能者的生命就是頑強,都被打爆了心臟,大漢硬是沒有立刻死亡。
最後還被李長安續了一下命,用他的身份卡轉了帳。
艾瑪默默的看著,堅定了辭職的想法。
一年前那位被民間稱為太平大帝的人死在了北城之外,但他開啟了一個新的時代。
無數人在這一年裡絡繹不絕的趕來北城,有的人是緬懷這位帝級臨死前的神跡,也有人是猜測大帝或許會有什麼留下。
從而造成了北城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像李長安這種狠人,艾瑪也不是第一次所見。
目前鎮守北城的分會長是君逆塵,也是會長收養的孩子之一,和別人不同,他隨了會長的姓,以養子自居。
君逆塵本身也只有半王級的實力,想鎮住整座北城並不實際,若非是還有君無赦這座大山攔著,恐怕連遊獵者公會都被人拆了。
什麼破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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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以西的汪洋是三塊大陸的交界處,其中一處便是非洲,末日降臨之後就成為了怪獸的天堂。
帝國始終有派人在不遠不近的鎮守,提防怪獸大軍的出動,三十多年來倒也一直安靜。
君子清離海面十米左右踏空而行,身著深藍色風衣,腳蹬紅色高跟,神色冷漠,目光如寒冰一般,靜靜的看著在前方喘著粗氣的女人。
那是她收養的孩子之一,也是她貼身的秘書。
木晚秋。
此刻木晚秋已經放棄了逃跑,腳下凝出寒冰,仰躺在冰面上喘著粗氣。
她的異能是【極寒】,不同於冰元素掌握,【極寒】屬於神秘系,凝冰簡單,更可怕的是將一整片地域化為低溫的煉獄。
君子清在幾米外停下,緩緩開口:「黃玉珍找到的你,讓你給李長安的母親安排工作,你知道黃玉珍是誰,對嗎?」
「我知道。」木晚秋慘笑一聲:「林鎮當年養的『鴆殺隊』,裡面每個人的異能都適合暗殺,黃玉珍就是鴆殺隊的一員。」
君子清死死的握著拳頭,沉聲道:「你知道她是去暗殺李長安的家人?」
木晚秋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猜到了,會長大人,你明明是帝級,可是你知道的卻沒有我多。
你什麼都不知道,明明是帝級,可是你知道的甚至沒有我多。」
「我知不知道那些都不重要。」君子清邁步走了過去:「跟我回去,我跟你們說過,不許摻和到這些事裡,你為什麼就是不聽!」
「因為我不甘心!」木晚秋坐起身來,吼道:「明明你也是帝級,憑什麼他們都要壓你一頭,你也該是萬眾敬仰的人物,憑什麼你要隱姓埋名!
是你讓那些迷茫的人找到了生活的方向,是你救了我們這些本該餓死街頭的孤兒,我無法接受有人不尊敬你!
林鎮和賀小笑都一樣,想要取代原初,只不過方式不同,但都需要最後的叛神者,李長安的軀殼是對抗原初的武器。
當世上的所有叛神者全都消失,原初便會降臨到這個世界,這是李天帝說的,我想不會有假。」
君子清停下了腳步,她從不知道木晚秋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今天第一次知曉。
沉默良久後,君子清搖頭道:「原初哪裡是那麼好取代的。」
「但事實就是如此啊。」木晚秋苦笑:「帝國里將這個計劃命名為『初始』,原初毀滅世界根本就是個騙局。
我不知道誰在導演這一切,可現在他輸了,李長安已死,原初已經降臨,可他們沒有叛神者的軀殼,無法對抗原初。
你會成為唯一的神靈,新世教是錯的,他們供奉的根本不是原初,之後的世界會是你的!」
微微一怔,君子清搖搖頭道:「李長安已經死了,再說這些也沒意義,你跟我回去,總要給人家家裡一個交代。」
木晚秋苦笑著直起身,跪在了君子清的面前:「我不能回去,只有我死在這裡,你才會開始考慮去變得更加強大。
需要有一個人推著你往前走,這個人可以是我!」
木晚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她的心臟已經在極寒之中化為碎屑,就算是君子清想救也救不下來。
「母親,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我所深愛的母親,你是否該燃起野心了?」
海底下暗潮洶湧,似乎有什麼強大的怪獸想要上來觀看。
君子清冷著臉輕輕一跺腳,腳下海底一聲痛嚎,鮮紅的血液頓時染紅了大片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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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遊獵者公會發了個任務之後,李長安便開始在城裡追尋那個叫傾慕月的傢伙。
想要去牙城軍鎮,光靠他自己可不行,海路風險太大,所以最好找些有經驗的團體。
靠著傾慕月留下的血腥味,找起來並不算太複雜,李長安可以肯定傾慕月沒有踏入王級,異能也不是【瞬移】。
應該是空間系的某個異能,他一時無法確定,但能確定的是移動的距離不長,且發動擁有間隔。
獵手的本能和強大的嗅覺,令他在入夜時便找到了傾慕月,距離傾慕月逃離才過去不到兩個小時。
西區一棟十二層樓的樓頂,樓上立著蓄水的水塔,傾慕月便站在水塔的邊上,倚著水塔喘氣,快刀則被他丟在了腳邊。
「帶著一個人跑路實在太累了。」傾慕月喃喃自語,每一次呼吸胸口便是劇痛傳來,胸骨微微凹陷,他估計是傷到了肺部。
若不是在最後關頭於胸口上建立起了空間屏障,那一記鐵山靠足以將他的內臟粉碎。
他的空間屏障竟然無法抵擋同級別異能者的撞擊,這簡直聞所未聞。
作為神秘系【空間掌控者】,他可不是空間系的異能者能夠相比,他可是能感應到空間的存在,再通過精神力來控制空間,從而掌握各種空間能力。
傾慕月自認同級之中罕有敵手,沒想到今天栽了個大跟頭。
「找到你了。」李長安從樓外翻了上來。
「你是魔鬼嗎?」傾慕月苦著臉:「這裡可是十二樓,你從樓外爬上來?」
李長安沒有回答,他有太多的怒火需要發泄,可所受到的教導令他不會朝著無辜者泄憤。
這就是憋屈,真正的仇人現在打不過,可傷害別人又是錯誤的行為,那麼他便挑那些作惡的人,正好與他本來的想法不謀而合。
殺光所有為惡的人,世界就會變得美好。
但如何判斷一個人是否為惡?當然是法律和道德。
先依靠法律來判斷,然後是道德,他對道德的判斷來自於曾經別人對他的教導。
簡單點來說,來自林哥、隊長、太平等人阻止他做的事,那些事應該就是沒道德。
李長安舉起了拳頭。
傾慕月驚駭,殺意將他全身籠罩,想要動用異能,可這兩個小時的追殺他已經精疲力盡,就算現在逃走,用不了多久他還是會被追殺。
眼看著死亡即將到來,他終於無法在隱瞞下去,急急忙忙的大喊。
「等等,先聽我說完,我坦白!」
拳頭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李長安一指頂在傾慕月心臟的位置,點點頭道:「你說。」
「好吧,別衝動,先跟你講講我們偉大的救主萬同志。」
剛說完,傾慕月便發現李長安的殺意褪去,安靜的退後了兩步,看不清李長安的面容,但眸中似乎微微有了點人味。
「你說吧,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