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哥哥的信

  「長安,聽聞你在塞北立下戰功,我由衷的為你感到欣喜,你在慢慢成長。

  還記得初次見到你,你離成年還有六個月,眼中滿是對這個世界的不信任,當時我還以為又是個憤世嫉俗的小傢伙。

  一點點的了解你後才知道生活對你一直都不公平,你對世界的憤恨是理所當然。

  你第一次對我展示出信任時,我就決定將這來之不易的信任好好珍藏,我痴長你幾歲,有責任去對得起你的辜負。

  你學東西很快,卻只限於武道和對敵技巧,我曾經很擔心有一天我離開了,你卻還未學會如何和人相處。

  但現在你不僅學會了,還比我想像中做的更好,你為朋友付出,也為不相關的人而戰。

  我們相識超過十年,十年裡我看著你一天天長大,一天天改變,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你的眼裡有了光芒。

  來北城時我只是想逃避,遇到你也是緣分,是你的改變讓我覺得該去面對。

  你從無到有,將來也會應有盡有,而我從有到無,已經見過人間百態,更應該為你以身作則。

  人生很長也很短,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無論是你還是我。

  我該去面對我早就該面對的,再相見也不知是何年何月,臨走前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你。

  對你來說去塞北參軍是為了念頭通達,與平民百姓無關,可同樣的你是在保護無關的人。

  在你不知不覺之中或許已經救下了不計其數的人,可惜的是你還沒能感受到救人之後的滿足感。

  殺人應該是要為了救人才是對,你殺性太重,但這也不能怪你,世道如此,人從暗中來都會覺得陽光刺眼。

  可你不一樣,你獨守著自己腳下那一點黑暗,始終不肯去望向身旁的陽光,可你沒有想過也許你本來屬於光明之中。

  你和大多數人不一樣,歷經苦難的或許沒撐過或許墮落,而你還有機會,更重要的是你有能力。

  夫風生於地,其餘青萍之末。從低下爬起走上高塔瞭望世間,才能給塔下的人帶來希望。

  你的家人被軍部暗中監視,查理斯前來尋你時正好看見,將暗中監視的人清理,我也安排了人在附近照看。

  隨信附贈一條手繩,是我妻子早年編織,我一直帶在身邊,現在轉贈給你,見繩如見我。

  時時切記止殺止怒,克己復禮,你將成為更好的自己,而不是僅僅只是更強。

  我不贊成江水步對小五的教育,可惜我已經沒有時間了,她是你主動救下的第一個人,我希望你把她帶在身邊。

  救贖她的過程里你也會學著成長。

  塞北之戰接近尾聲,我本應該等你歸來再做告別,可若是現在不走,恐怕你又要攔我。

  與你相識是我一生之幸。

  不能伴你前路則是我唯一遺憾。

  你常說自己厄運纏身,卻忘了自己武運昌隆,以武運擊碎自己的厄運,並非是英雄,但可像個俠客一樣活下去。

  ——你的兄長林詩年。」

  放下筆,林峰看向了窗外,復了無奈一笑,折好信紙放入信封,與一條手繩一同交給了身邊的小童。

  「那些要你口述的話還記得嗎?」

  小童點點頭:「都記在心裡,一字不敢忘。」。

  「那就好,去吧。」林詩年擺擺手:「都走吧。」

  屋外數道身影跟著小童一同離去。

  屋內寂靜無聲,不知何時已不見了林峰的身影。

  這一日有人泛著木舟出了海,海中無數怪獸翻滾,卻是無一膽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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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安連續肘擊硬撼撕裂者的利爪,卻忽然覺得心頭空空落落,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分神之時被撕裂者一尾掃到胸前,橫飛出去。

  張強壯從旁躍來一手將李長安攬了回來,疑惑道:「怎麼了?看你心神不寧,剛剛不還好好的?」

  「不知道,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了。」李長安捂著胸口,並非是撕裂者掃中的傷勢,而是心房有股難言的空虛感。

  略有些狼狽的蠻神大喊:「你小子行不行啊,不行就直說,我也跟著撤,別把我害死。」。

  「你是不是招架不住了?」李長安說完再次沖向了撕裂者,一人一虎的眼中都只有對方。

  「屁!我怎麼可能招架不住,我只是」蠻神漲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確實有點招架不住

  他只是初入S級,肉身的力量還未開發到極限,且S級之中除了馬鎮世那個怪物,還未見過有人的速度能夠超過音速。

  偏偏這隻考拉已經在音速的邊緣,只差臨門一腳,而他的【音域】最大的限制便是聲音的傳播速度。

  李長安再次殺向撕裂者,側肩鐵山靠震退撕裂者,一邊吼道:「你的異能非要用嘴才能使用出來嗎?」

  「當不對!」蠻神驚覺,忽然發現自己遺漏了什麼。

  聲音是波紋,是震動!並非是說話!

  僅僅是瞬間,原本被碾壓的蠻神呈現出了反擊之勢,一個改變便讓他與考拉勢均力敵。

  他也是天驕,能從試煉所殺出的人怎麼可能有弱者!

  可異能的出現不到三十年,有不少人的異能根本就沒有同類,每個人都在摸索著前進。

  這是一條適者生存的求知路,當原初還未收割人類之時,所謂的天驕只是擁有更高的起點。

  人人都有機會。

  知曉原初存在的人之中,也不是沒有想要超脫到原初之上的強者。

  「你到了極限。」撕裂者迅若疾風,晃著身子避過了李長安的拳頭。

  李長安懶得理會,取出兩枚軍糧丸丟入口中,剛衰弱的氣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

  撕裂者驚懼:「你吃了什麼?人類說的靈丹秘藥嗎?」

  「吃的飯!」李長安悶頭再上,剛剛一戰中心臟被利爪刺穿,或許就是因此覺得心腔空蕩蕩的難受。

  不過好歹沒死,沒死就能恢復,纏鬥至今,他的傷勢至少看起來並沒有撕裂者重。

  撕裂者可是被開膛破肚,連腦袋裡的人臉都被打碎了一張,能和黑級戰到現在,李長安足以自傲。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撕裂者的傷勢在癒合,氣勢在攀升,本就極快的速度此刻已殘影連連。

  李長安打不動了,若是猜測的沒錯,撕裂者已經展現出了第二異能。

  雙異能的黑級怪獸,如果帝國沒有隱瞞消息,恐怕開天闢地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