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第 65 章

  從舞蹈室出來, 沈冰檀抿了微微發腫的唇瓣,麻麻的甚至有點木。記住本站域名

  她本來只是一時激動, 摟著秦懷初親了一下, 沒想到反被他扣住後腦,霸道而強勢地吻了許久。

  進電梯,她從口袋裡摸出備用的小鏡子和口紅補了一下, 避免待會兒下去被顧惜等人看出端倪。

  鏡子裡的她唇瓣櫻紅飽滿, 全是被他啃過的痕跡,沈冰檀將口紅塗得稍稍重了點, 試圖掩蓋。

  秦懷初睨她一眼, 無聲地發笑。

  電梯門打開, 顧惜和尹黎昕正準備上樓找他們。

  看見倆人下來, 顧惜拉住沈冰檀:「你們倆跑哪去了, 我去後院轉了一圈就沒影了。」

  「去樓上看了看。」

  房子裝修期間顧惜上去看過, 她沖沈冰檀挑眉:「上面有個很大的舞蹈室,你看到了吧,想不到秦懷初還挺用心, 你那麼喜歡跳舞, 肯定喜歡!」

  沈冰檀點頭:「嗯。」

  原本就是上去看那個的, 她默默在心裡補上一句。

  秦懷初問尹黎昕:「以則呢?」

  「突然接了個電話, 學校有事, 先走了。」

  尹黎昕看看時間,「東西給你們搬過來了, 你們倆自己收拾, 我和惜惜先回去, 晚上一起吃飯?」

  顧惜撞撞他的胳膊肘:「老公,咱們兩家住這麼近, 以後是不是可以經常來蹭飯了,想想我還挺期待。」

  她和尹黎昕夫妻兩個是蹭飯小達人,顧秦做飯好吃,所以隔三差五跑去顧秦和穆楚家裡蹭飯。

  雖然是親哥,但蹭多了顧秦也嫌煩,總不待見她。

  顧惜覺得秦懷初家更近,以後也可以常來蹭蹭,和顧秦那邊中和一下。

  秦懷初懶懶掀起眼皮睇她一眼:「還想經常來我家蹭飯,我又不是你哥,你怎麼不上天?」

  「我們小冰糖都沒說什麼,你還不樂意上了。」

  顧惜撇撇嘴。

  困意襲來,顧惜捂嘴打了個哈欠,「好睏,昨晚上工作室加班了沒休息好,我得回去補個覺,小冰糖你們先收拾吧,晚上咱們一起吃飯,慶祝你們喬遷之喜。」

  尹黎昕和顧惜說走便走,很快別墅里只剩下秦懷初和沈冰檀兩個。

  不知道是不是被顧惜剛剛的那個哈欠給傳染了,沈冰檀也覺得有點困。

  她明明今天睡到中午才起來,還是倦得眼皮睜不開,腦袋也沉沉的。

  連著兩個哈欠打出來,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盛滿了淚花。

  秦懷初看著她的模樣,一時失笑:「還沒睡夠?」

  大掌伸出來,在她腦袋上揉按兩下:「也沒多少東西,我來收拾就好,你去房間再睡會兒。」

  收到解放令,沈冰檀整個心情都變好了。

  重新走回電梯,她直接上二樓。

  臥室的空間很大,有獨立衣帽間和盥洗室。

  溫馨的布局,床上被褥是星空藍,看上去就很柔軟舒適。

  想起所有的行李還在樓下,沈冰檀不想再跑下去,忍著困意給秦懷初打電話:「你把我裝衣服的行李箱拿上來。」

  手機里傳來他收拾東西的聲響,須臾,秦懷初懶懶的聲線傳來:「找睡衣?

  衣帽間裡有新的。」

  掛掉電話,她走向衣帽間。

  這裡的衣帽間有她在水雲灣住的臥室那麼大,三面衣櫃貼牆,一面穿衣鏡,正中央的表台上陳列著各種名貴手錶。

  並排是一個珠寶台,擺放著精緻漂亮的珠寶首飾。

  沈冰檀隔著玻璃湊過去看了看,從珠光寶氣中拿出一枚花仙螺,仔細打量。

  這個好像是公司團建時她在海邊撿到的。

  不對啊,那枚花仙螺秦懷初當時不是還給她了嗎?

  秦懷初推開衣帽間的門進來,將行李箱放在門後。

  沈冰檀舉著那枚花仙螺晃了晃:「這個是……」

  「這就被你看到了?」

  秦懷初含笑走過來,「是你在海邊撿到的那個。」

  頓了頓,他又解釋,「我還給你的那枚,是我後來在海邊又撿的。」

  原來那天晚上他也撿到了一枚。

  說起那枚,沈冰檀也還留著。

  看到門後的行李箱,她跑過去打開,從側邊的縫隙里摸出那枚花仙螺。

  兩個在掌心攤開對比了一下,一個通體雪白,一個周身有淡淡的粉色。

  確實不太一樣,秦懷初當時還她的時候她都沒發覺。

  她把這兩枚花仙螺重新放回珠寶台里,湊成一對。

  秦懷初望著她的舉動:「不是睡覺的嗎?

  不困了?」

  的確還有點難受,沈冰檀打開衣櫃的門找睡衣。

  拉開的一瞬間,看著裡面的東西她大腦有點充血,整個人愣在當場。

  什麼情況?

  裡面居然——

  掛著各式各樣的情趣睡衣。

  一個月前,為了兌現她在德國答應秦懷初的事,那件白色有點透的蕾絲睡裙她穿過一次。

  穿上不到五分鐘,就被秦懷初給扯破了。

  後來他說要買新的賠給她。

  誰稀罕那玩意兒,沈冰檀記得自己當時明確表過態,不用他賠的!

  怎麼還買這麼多……

  她把櫃門闔上,一時無語了:「這就是你說的睡衣在衣帽間?」

  這睡衣讓她怎麼睡?

  秦懷初倚在門口,聲音帶著幾分調笑:「衣櫃這麼多,誰知道你就偏偏打開那一個了。」

  他下巴一抬,「在旁邊那個柜子里。」

  沈冰檀覺得他的話實在沒什麼可信度,站著沒動。

  最後還是決定從行李箱把帶過來的睡衣找一找。

  秦懷初大步上前,把人扯到衣櫃門口,拉開:「真在這裡面,沒騙你。」

  沈冰檀抬眸看過去,確實都是正經的睡衣。

  她隨手把一款白色吊帶裙拿出來,關上門:「你自己收拾吧,我睡覺了了。」

  她轉身走向臥室。

  換上睡衣,舒舒服服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沈冰檀腦袋疼得厲害,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衣帽間的門關著,裡面收拾東西的聲音她絲毫聽不見。

  越睡越頭疼。

  沈冰檀攏著被子眉頭皺得緊緊的,感覺被窩也暖不熱,冷得蜷縮一團。

  收拾完衣帽間,秦懷初推門出來,找了充電器把手機拿去床頭充電。

  剛通上電,他餘光看到床上睡得很不安穩的沈冰檀。

  「喬喬,你不舒服嗎?」

  他坐在床沿,手背探上她的額頭,有點燙。

  秦懷初臉色沉下來,目光中染了幾分關切與焦灼。

  他把人從床上扶起來:「你發燒了,起來咱們去醫院。」

  沈冰檀喉嚨火辣辣地疼著,迷迷糊糊聽到秦懷初的話,努力搖了搖頭:「我不要去醫院。」

  有點鼻囊,她揉揉鼻子,「好像是真感冒了,你去幫我買點藥。」

  秦懷初先幫她量了溫,是低燒。

  他稍稍放心了些,也沒強迫她去醫院,著急忙慌去藥店買了藥。

  吃完藥沈冰檀繼續睡,一直到天黑她的意識才逐漸清醒,好像沒那麼難受了。

  睡覺時出了汗,她去浴室跑了個熱水澡,格外解乏。

  人果然不能隨便撒謊。

  她下午剛騙顧惜說自己感冒,報應就來了。

  沈冰檀感慨著,換了衣服到樓下。

  秦懷初正在廚房裡忙碌,尹黎昕和顧惜也在。

  看到沈冰檀,顧惜站在廚房的玻璃門前跟她打招呼:「小冰糖,你身體怎麼樣了?」

  「已經好多了。」

  秦懷初轉身望過來:「我看看還燒不燒了。」

  沈冰檀乖乖上前。

  秦懷初沒顧尹黎昕和顧惜在旁邊,傾身過來把自己的額頭貼上她的。

  兩人的體溫差不多,他放下心來。

  「都說我沒事了,本來就是小感冒,不嚴重的。」

  沈冰檀看一眼他們準備一半的食材,「你們做什麼,要我幫忙嗎?」

  「不用,自己先再休息一會兒,我來就可以。」

  又見她衣裳單薄,秦懷初道,「去樓上加件外套,最近溫差比較大,別再著涼。」

  沈冰檀應著,回房間穿了件外套。

  廚房不用她幫忙,她去落地窗前給水仙花澆了澆水。

  顧惜也從廚房裡出來,很不可思議地道:「小冰糖,沒想到秦懷初真的會做飯,是你教他的?」

  沈冰檀回頭看她一眼,笑了笑,繼續撫弄著那些話:「我平時做飯的時候他會在一旁幫忙,慢慢就會了。」

  顧惜很有興致,湊過來:「那你什麼時候閒了也教教我唄?」

  沈冰檀有點意外:「你想學?」

  顧惜這種金尊玉貴的千金小姐,好像跟廚房也不沾邊。

  但仔細想想,秦懷初這樣的資本家都能學,顧惜也就不算稀奇。

  顧惜道:「天天做飯我肯定不願意,但學一學還是好的嘛。」

  她朝廚房的方向看一眼,有點不好意思地跟沈冰檀道,「我和尹黎昕在一起五周年的紀念日很快就到了,我想到時候做一桌子好菜,給他一個驚喜。」

  「五周年啊?

  那是應該慶祝一下。」

  沈冰檀放下水壺,想了想,「我最近也沒什麼事,回頭我列一個菜譜,慢慢教你。」

  「對了,你們倆紀念日是在哪天?」

  她得算算時間夠不夠顧惜學做菜,太趕的話就教她點簡單的。

  顧惜說:「六月八號,高考結束後的那個晚上。」

  「現在五月底,沒剩幾天了,我六月五號得回A大,論文答辯快開始了。」

  沈冰檀沉吟著,「你最近工作忙嗎?

  我回A大前應該都會在家呆著,除了練舞應該沒別的事,主要看你的時間。」

  顧惜擺擺手:「我的工作彈性很大,你這兩天先把身體養好,我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完,會有大把的時間跟你學。

  不過這事你別跟秦懷初提,我怕他嘴快,提前跟我老公說。」

  沈冰檀笑著點頭:「好。」

  兩人去沙發上坐著,沈冰檀有點好奇地看過去:「你們倆是高考後在一起的,那你們是高中同學?」

  「嗯。」

  顧惜彎腰揪了顆葡萄送進嘴裡,言簡意賅,「高一開學那天認識的,後來高中畢業就在一起了。」

  她看向沈冰檀,「你和秦懷初應該更早一點?」

  顧惜把葡萄皮吐出來,丟進垃圾桶:「我和尹黎昕讀高中的那個嘉興中學,是升學率最好的私立高中,大股東是我舅舅,就是秦懷初他爸,這你知道吧?

  原本按照舅舅的安排,秦懷初應該跟我們一起在那讀高中的,但他去了C大附中,好像就是為了你去的。」

  「也不一定是為了我吧?」

  沈冰檀挽了下耳邊的發,「姜以則也是在附中,可能他倆商量好的。」

  「但嘉興中學是秦家開的,秦懷初在那邊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幹嘛捨近求遠上附中?

  那裡的老師可不看我舅舅的面子,他搗亂還得被罰站請家長。

  他這麼折騰,能僅僅是為了給姜以則作伴?」

  顧惜很肯定地拍拍她的肩,「自信點,他就是為了你去的。」

  沈冰檀偏頭,隔著推拉玻璃門望向裡面高大的身影。

  秦懷初在學校一直很出風頭,沈冰檀老早就知道他。

  但也僅僅就是知道而已。

  第一次真正關注到他,大概是初三的時候。

  她有一次放學後留下來做值日,被同年級一個小混混騷擾。

  秦懷初和尹黎昕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把那學生給打了。

  她當時本來想上去道個謝的,那倆人什麼也沒說,打完人直接走了。

  後來和秦懷初再有交集,就是高一了。

  每周放學回家他都跟在她屁股後面,尾隨她一路。

  還跟同學們亂傳,像是在昭告全世界:沈冰檀暗戀年紀大佬秦懷初,但因為自卑不敢去表白。

  被沈冰檀揭穿後,第二天秦懷初就在黑板上寫了幾個字澄清:秦懷初喜歡沈冰檀,追求ing

  沈冰檀一進教室,當時看著黑板上的字,以及同學們八卦的眼神,差點心梗。

  秦懷初不以為意地拍著手上的粉筆灰,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眉宇間張揚又桀驁:「沈冰糖,我這英語語法學的怎麼樣?

  現在進行時是不是這樣用的?」

  沈冰檀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陣仗,紅了臉,一聲不吭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從那天起,秦懷初把追她的事擺在明面上,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也絲毫不介意沈冰檀的冷淡和愛答不理。

  沈冰檀說不喜歡跟學習不好的人做朋友,他就拿著課本跟在她身後要求課下輔導,像個小尾巴似的。

  她接個水他都在後面追著。

  只有兩種情況下,沈冰檀能把秦懷初從她身邊甩開。

  第一種是去女廁所的時候。

  第二種是去辦公室找老師的時候。

  那段時間,沈冰檀頻繁上廁所,頻繁找老師解答問題。

  後來問題問得多了,老師都覺得納悶兒:「沈冰檀,這種題型上次考試你卷子上不是答對了嗎,怎麼還問?」

  「……」

  沈冰檀雖然不跟人交流,表面上冷淡,但實際上脾氣算是軟的,根本不會沖人發火,也對著秦懷初說不出太重的話。

  被他磨得沒了辦法,她後來終於答應給他做課下輔導。

  從那天起,她所有的課餘時間全被他霸占,他更加理所應當地黏著她。

  不過秦懷初學習起來也算認真,不管什麼樣的任務,只要布置給他,從來不討價還價,最後都能按時完成。

  兩人在一起後,沈冰檀問他為什麼會那麼聽話。

  秦懷初自己親口跟她說,雖然要她補課是為了接近她,但也不想白白糟蹋她的時間,既然她好好講了,他也就好好學,不然就太混蛋了。

  也是在那個時候,沈冰檀突然發現,這個少年跟她想像中的小混混不太一樣。

  好歹是個明辨是非,懸崖勒馬的小混混。

  從高一開始幫他打基礎,他整個高中的成績都不差。

  後來到高三,秦懷初已經能跟她和姜以則不相上下。

  沈冰檀和秦懷初當初在一起,其實是稀里糊塗的。

  高一下學期的某個周末,她如往常一樣去星巴克給秦懷初補課。

  結束後,秦懷初說請她看電影。

  到那裡才發現,是個封閉的私人影院。

  進影廳,房門被關上,偌大的包廂就他們兩個。

  沈冰檀當時有點緊張,還真怕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影廳里,秦懷初對她做點什麼。

  秦懷初看著她嚴肅拘謹的表情,有些樂了:「真是看電影的,不欺負你。」

  他把人按坐在舒適的皮質沙發里,電影開始播放。

  是個舞蹈題材的勵志電影,沈冰檀被劇情吸引,漸漸放鬆下來。

  一直到電影結束,秦懷初坐在旁邊沒打擾她。

  尾聲部分,沈冰檀感動得哭了。

  還沒從故事中回神,秦懷初指腹伸過來,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室內的光線黯淡,忽明忽暗的熒幕勾勒出他的臉廓。

  細碎短髮垂落眉骨,那雙眸子漆黑,深不見底,一錯不錯地凝視著她淚眼模糊的模樣:「哭起來都這麼好看。」

  他聲音淺淺,帶著說不清的低沉:「真想壓在這兒好好欺負一下。」

  沈冰檀思緒被他從電影裡拉回,整個人嚇愣了,僵硬地坐著一動不動。

  好一會兒,她鼓起勇氣回嘴:「你是變態嗎?」

  秦懷初被她逗笑:「我承認是變態,你就讓我欺負?」

  熒幕上白底黑字緩慢播放著最後的演員表,室內的光線達到最暗。

  沈冰檀靠進沙發椅背里,秦懷初貼她很近,兩人的呼吸纏繞在一起,沈冰檀心跳快得像剛跑完馬拉松。

  「你,你……」

  本來想罵他的,不料突然詞彙量貧瘠,半天想不到什麼攻擊人的話,她艱難地憋出來一句,「你缺心眼吧你。」

  秦懷初指尖掠過她額前的碎發,氣息悠長地笑了:「學校里沒人敢接近的冰山美人,想不到是個乖乖女,連罵人都不會。」

  沈冰檀囧。

  「沈冰糖。」

  他依舊吊兒郎當的語氣,「都願意來跟我看電影可別說還不喜歡我,我每天這麼聽話,你給個名分唄?」

  沈冰檀沒出聲,陡然間沉默下來。

  不知何時,包廂里的燈突然亮了。

  那張帥氣的臉貼他很近,忽而飛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沈冰檀瞪大了眼睛,臉頰上還有溫軟的觸感,帶著濕潮。

  她好像被人輕薄了。

  秦懷初得意地勾唇,並不覺得自己哪裡不對:「我剛剛問你的時候你沒反對,我當你同意了。」

  他拉她起身:「走吧女朋友,帶你去吃東西。」

  從包廂出來,她的手一直被他霸道地牽著。

  沈冰檀嘗試掙扎了幾下,沒掙脫,後來就放棄了。

  她垂眼看著那隻緊緊握著自己的手,白皙乾淨,指節修長,寬大而有力。

  她手指不自覺地彎曲,握住他的,又心虛地趕緊鬆開。

  秦懷初察覺到她的小動作,挑了下眉,牽著她手的力道加重。

  那天后,秦懷初開始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

  沈冰檀沒有辯駁過,就那麼稀里糊塗地跟他確認了關係。

  ……

  晚飯後顧惜和尹黎昕回了自己住處,沈冰檀和秦懷初在別墅的廚房收拾,兩人不知不覺提起高中的那段日子。

  秦懷初把洗好的盤碟用抹布擦乾,餘光看過去:「你當初不拒絕也不反抗,到底算是什麼態度?」

  頓了下,他又說:「不過什麼態度也不重要,反正我厚著臉皮把人娶回來了。」

  沈冰檀把圍裙摘下來掛在牆上,慢吞吞道:「大概,當時心裡答應了吧。」

  「嗯?」

  秦懷初眼尾上挑,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沈冰檀始終低著頭,耳根有點熱:「就,可能當時本來就是喜歡你的。」

  秦懷初走過來,手掌順著她纖細的手臂向下滑落,最後握住她的指尖:「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這個問題沈冰檀認真想了想,沒個結論:「我也不知道。」

  「我那時候一直都是獨來獨往,也沒個朋友,突然有個天之驕子般的人物出現在我的生活里,天天圍著我轉,還那麼聽我話,不知不覺,」

  她臉頰微紅,聲音變得很輕,「就喜歡上了吧。」

  又或者初三那年,秦懷初將騷擾她的那個混混打成重傷,自己也險些被勸退學的時候,就早已被她牢牢記住。

  那是第一次,有個人為了她奮不顧身。

  秦懷初這樣熱烈陽光的人,所到之處皆是光明,很難不被她喜歡。

  沈冰檀的世界裡除了跳舞以外都是灰白。

  後來那個少年出現了,她才發現,這個世界四季繽紛,處處皆有色彩。

  那是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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