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檀剛要走, 被秦懷初拉住手腕:「真要搬過來?」
沈冰檀十分肯定,態度也強硬:「我必須得看著你,不然我不放心, 你記得跟大家說一下這個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行。」秦懷初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點了點, 抬眉,「那我就跟人說, 是你自己想要搬來我辦公室的, 我懼內, 不敢反駁。」
「?」
「那怎麼成?」沈冰檀急了。
她想起今天早上被人圍著問微博熱搜的事, 如果再讓他們知道她和秦懷初結婚了……
她可不想再受到大家的過度關注, 太難受了。
「你不許亂說話, 秘書辦的人都很八卦的。」她晃晃秦懷初的手臂,言語帶著威脅, 又含了三分撒嬌。
秦懷初看著她此刻的模樣,心裡升起一絲欣慰。
比起先前沉默寡言, 小心翼翼的沈冰檀,他更喜歡看到現在的她。
她已經在慢慢改變, 和其她的女孩子一樣會生氣, 會撒嬌, 會有自己的小情緒。
不知何時起,她寂靜沉悶的眸底有了光。
可能是因為能重新回到舞台,也可能是因為和陸繼臣相認。
又或者,也因為他。
秦懷初捏捏她的手心,言語寵溺:「好,不告訴他們。」
他給齊特助撥了通電話:「我最近身邊需要個助理,讓人把沈冰檀的工位挪到我辦公室來。」
掛斷後看向沈冰檀,痞氣地勾唇:「這樣行了吧?你去收拾東西, 以後就跟我待一起。」
沈冰檀提著的心放回肚子裡。
但是看他雙手抱懷,微抬著下巴,一副很期待自己搬來他辦公室的模樣,沈冰檀擰了下眉。
他這人可是有前科的,很會套路她。
沈冰檀心裡琢磨著,彎腰湊過來,不確定地打量他:「你不會是早就想讓我離你近點,於是密謀給我下套的吧?」
秦懷初被她的反應逗樂,抬手在她鼻子上剮蹭一下,懶洋洋出聲:「怎麼,你還有被害妄想症?」
「……」
沈冰檀回秘書辦收拾東西時,薛雯挺納悶的:「秦總怎麼突然讓你給他做助理,連工位都搬他眼皮子底下去了,怪嚇人的。」
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覺得跟秦懷初單獨相處是苦差事。
大概他這人真的不太好應付吧。
沈冰檀莞爾:「秦總說最近身邊需要個貼身的助理,齊特助還有很多工作要忙,就讓我過去了。」
薛雯還是不放心:「你平時頂多就是翻譯一些文稿,對項目上的事根本不懂,能插上手嗎?秦總對下屬還是要求很嚴格的,他可能就是隨意指派了個人給他做助理,不知道你的真實水平。需要我找齊特助幫你跟秦總說說話嗎?」
沈冰檀忙道:「沒關係,我可以的。我在秦總辦公室也是翻譯工作比較多,秦總知道我以前是主做翻譯的。」
聽她這麼說,薛雯稍稍安心了一點。
但還是覺得她沒什麼工作經驗,貼身給秦總當助理不是什麼好差事。
沈冰檀收拾好行李離開時你,薛雯還在納悶。
齊特助過來找她聊工作,薛雯問他:「老齊,你說秦總為什麼找沈冰檀給他做助理,還挪去他辦公室?沈冰檀剛入職犯的那點錯不是都過去了嗎,這段時間我看秦總也沒有再針對過她,怎麼突然又給她這麼大壓力?」
齊特助納了悶兒了:「你為什麼老覺得沈冰檀在秦總眼皮子底下工作,就會壓力很大?」
薛雯指指辦公室里的人:「你問問他們,誰願意在秦總眼皮子底下工作?」
范陽、劉俊、楊軒他們幾個趕緊搖頭。
總裁辦他們一向能不進就不進,跟秦總那種嚴格又犀利的人單獨相處,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齊特助好心提點幾句:「你們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細節?」
薛雯:「?」
齊特助:「沈冰檀是個女孩子呀,而且是個美人。萬一秦總是對沈冰檀感興趣,才特別關照呢?不是沒有可能的。」
薛雯拜拜手,就差翻白眼了:「你可拉倒吧,虧你還是跟秦總相處時間最久的人呢,還不如我了解。」
齊特助失笑:「我哪兒說錯了嗎?」
「大錯特錯!」
薛雯目光在整個秘書辦一掃,「咱們秘書辦這麼多男同志,你說誰對沈冰檀有意思我都信,估計這群人真有偷偷喜歡的,就是不敢追而已。」
心虛的同事們:「……」
「至於說秦總——」
薛雯拍拍齊特助的肩,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上回公司團建的時候秦總說過,他有談過戀愛的,而且言談之間他對她的初戀還念念不忘。」
「秦總這麼潔身自好為初戀守身如玉,那明顯就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呀。沈冰檀確實長得漂亮,優秀,會跳舞還有名氣,哪哪都好,但咱們秦總那麼痴情,怎會輕易就移情別戀了?」
薛雯扭頭問范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范陽點頭。
其他同事也跟著附和。
根據他們對秦總的了解,雯姐如今的這通分析更有說服力。
齊特助整個人都樂了:「原來你們大家都是這麼個邏輯?那要這麼說,是挺有道理的,咱們秦總確實痴情。」
薛雯沒聽出齊特助弦外之音,反而很得意:「是吧,你真是白在秦總跟前混了,還不如我。」
齊特助:「……」
沈冰檀進總裁辦,把自己辦公桌上簡單收拾一下,便在秦懷初斜對面的位置坐下來。
開始工作前她想起什麼:「你要喝點什麼嗎?咖啡要不要?」
見秦懷初看過來,她說,「以後這種大雪天你能不走路就不要走路了,需要什麼我幫你跑腿,午飯我也可以給你帶回來。」
秦懷初手裡把玩著一支鋼筆,在手裡的文件上籤下名字:「你讓我在辦公室里吃飯?」
他搖搖頭,「還是算了吧,我可受不了辦公室里有飯味。」
秦懷初是個很自律的人,在工作上也有點小潔癖。
有時候忙到很晚,他寧願餓著都不會在辦公室吃飯。
胃病也是這麼來的。
沈冰檀:「你可以去外面的休息室吃,總比去餐廳強。」
秦懷初握筆的動作頓了頓,把一份文件合上。
看到遠處沙發上的兩份文件,他起身準備去拿。
沈冰檀搶先一步跑過去,把那兩份文件拿過來,放他桌上。
然後回自己的工位前坐下:「說了你有事找我,這兩天不要亂走動。」
秦懷初神色微頓,重新坐回去,翻開文件看了兩眼,他忽而掀起眼皮:「你把我照顧這麼周到,想做我的腿啊?我自己長得有。」
「你最近不是不方便嘛。」沈冰檀舔了下唇,慢悠悠道,「等過兩天天氣好轉,我就放心了。」
她說著點開手機看著最近的天氣預報。
最近雨雪還挺多。
她好看的秀眉一點點蹙起。
「這個冬天能快點過去就好了。」她小聲嘟囔著,旋即又目色黯淡幾分,整個人悶悶的,「冬天走了,還有夏天,夏天又老下雨。」
秦懷初凝視她片刻,眸色裡帶了幾分複雜與憐惜。
須臾,他視線重新落在自己的右腿上。
他如果不去做手術,她會不會永遠都開心不起來。
手術了也不見得就能好,甚至可能讓局面更糟糕。
他已經在德克威爾教授那邊做過多次腿部手術,知道每一次手術必須面對的風險。
以前破罐子破摔,隨便他治,反正本來就是廢的。
可現在不一樣。
他花了四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才能像現在這樣,如正常人一般行走。
他終於能堂堂正正跟他喜歡的女孩待在一起。
如果繼續治療下去,一旦手術失敗,他很可能永遠成為一個瘸子。
一個瘸子還怎麼配得上她。
他可以忍受疼痛,卻不能忍受再也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和她走在大街上。
秦懷初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譏誚。
他們倆重新在一起,原本苦盡甘來,他卻突然就沒了先前的勇氣。
哪怕百分之一變瘸的機率,他都不敢去賭。
可是看她如今這樣為自己操心難過,秦懷初又有點心疼。
他的腿若是不能好,她的心裡該有多自責?
總不能讓她懷著深深的內疚,跟他相處一輩子吧。
他點開電腦上的微信。
早上他爸給他發了信息,他一直沒回復。
秦曦:【你給德克威爾教授聯繫沒有?你媽天天絮叨這事,別老讓她擔心】
秦懷初修長白皙的手指放在鍵盤上,緩緩敲字:【我會安排的。】
切掉微信界面,桌上的手機響起。
是一個項目上的大客戶,他接起來。
他在聊工作上的事,沈冰檀保持沉默,認真翻譯著手上的稿件。
辦公室就那麼大,環境靜悄悄的,對面的聲音時不時飄進來。
聊完工作,對方在跟秦懷初閒聊。
說自己有個侄女,是牛津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學的是金融相關,跟秦懷初肯定有話題,問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安排他們認識一下。
顯然是給他介紹對象的意思。
這年頭,工作夥伴還負責包辦婚姻嗎?
沈冰檀拉著臉,端起自己的水杯去旁邊的飲水機處接水。
捧著回來時,那人還在跟他聊那個牛津大學畢業的侄女,吹得天花亂墜。
沈冰檀走過去,貼心地把水杯放在他手上,示意他喝點。
秦懷初有一搭沒一搭聽著,看到手裡的水杯也沒多想,當即送至嘴邊喝了一口。
不料水是燙的。
秦懷初嘴被燙了一下,唇瓣和舌尖疼得發麻,沒忍住咳嗽好幾聲。
「秦總,你怎麼了?」手機里傳來對方的聲音。
秦懷初看了眼在旁邊站著的沈冰檀,把水杯放在桌上:「祁總,我太太可就在旁邊聽著呢,你給我介紹對象是想讓我跪搓衣板嗎?」
對面祁總噎了好一會兒:「你結婚了?」
秦懷初含笑看著沈冰檀,自然地應:「結了啊,到時候婚禮上請你喝喜酒。」
祁總:「……這叫什麼事兒,我掛了,你忙。」
見他掛了電話,沈冰檀正要轉身離開,人被他扯回來,順勢坐在了他大腿上。
「你幹嘛?」
沈冰檀怕人進來,掙扎著起身,他卻緊按著她不放,似乎還挺高興,「真好,都會吃醋了,也算一種進步。」
「……」
沈冰檀還有點不太暢快:「他跟你說那麼久了,一直介紹那女孩子多好多好,你剛開始怎麼不阻止?」
秦懷初散漫地牽唇,桃花眼深邃勾人,聲線淺淺地道:「我這不是想看看我們喬喬吃醋是什麼樣的,就應和他兩句。」
寬厚有力的大掌收緊她的腰,性感的薄唇貼在她耳畔,「不過心也太狠了,那麼滾燙的水給我喝。」
沈冰檀臉一紅,側首躲了躲。
眼珠微動,她看過來:「你剛剛說你要跪搓衣板,現在嗎?」
秦懷初眉尾輕挑:「辦公室哪有搓衣板,不然我給你跪個鍵盤?」
「太輕了。」沈冰檀撇撇嘴,倏而勾住他脖子說起別的,「我晚上想吃榴槤,咱們買一個回家。」
「好啊,給你買個大的。」
「可以,回家等你跪完了我再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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