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嫉妒弟子的師尊(3)

  時清回去之後就換上了一套青色薄衫,這一般都是睡覺的時候穿的,只是他沒有直接睡覺,而是坐在屋內圓凳上等著。

  系統學完歌了,興致勃勃冒出來:【宿主我!】

  它的話在看到時清的臉色後頓住,瞬間緊張起來,結結巴巴的問著:【宿、宿主,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時清正給自己倒茶,聽到它問,也只微微挑眉:【正常的,我昨夜為榮訣輸送靈力一整夜,沒直接倒下去就不錯了。】

  修士修煉全靠靈氣,將自己的靈氣傳給別人絕對要耗費大量的精力,時清現在還能站著,全靠他修為高了。

  雖然是嗑藥嗑上來的。

  系統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救榮訣啊。

  它明白了,就催促時清:【你快點去休息吧,輸送一整夜的靈力要修養很久才能修養回來的。】

  時清:【不去,我在等人。】

  系統:【原主不是很少有人來拜訪嗎?】

  時清:【等榮訣。】

  系統:【哈?】

  它正懵逼的想著榮訣這個時間段按理說應該需要躺在床上修養才對怎麼可能來找宿主,外面就傳來了榮訣帶著虛弱,卻十分溫和的聲音:

  「弟子榮訣,特來向師尊請罪。」

  接著,是喬靈玉的:「弟子喬靈玉,來向師尊請罪。」

  時清挑眉:【這不,來了。】

  他剛站起身,突然微微擰眉,猛地望向屋外。

  時清:【好像有點不對勁。】

  系統:【……宿主,榮訣排斥度……500100】

  系統:【他之前三百就已經很逆天了,現在直接超到五百,這不科學啊!!】

  時清倒是在一時的詫異後,神情又漸漸平復下來:【唔……你可以看看有沒有什麼隱藏劇情,我能感覺到,現在的榮訣已經不是之前的榮訣了。】

  系統:【……】

  它努力翻找出了一個番外。

  【番外:當榮訣在成為魔尊后,正準備前往赤雲宗找時清報仇時,一夜醒來,卻發現重生到了那個剛剛被廢掉靈根,修為盡毀的時期……】

  系統:【……】

  系統:【……】

  它明白了。

  本來難度就夠大了,現在榮訣直接重生回來,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它徹底死心:【宿主,咱撤吧。】

  時清:【撤,為什麼要撤?】

  系統恨不得當場來個死機:【榮訣都重生了,這還怎麼玩。】

  之前那個榮訣還能說是恨的想殺了時清,現在這個就不簡單了,他是恨得想一刀刀剮了時清而且還有這個能力的。

  系統都快要瘋球了,時清倒是不覺得這是件壞事。

  【這不挺好的嗎?比之前還要簡單了。】

  系統:【……】

  它果然不懂人類。

  而在外面,喬靈玉喊完之後就小心的往前看去,見禁制沒有打開的意思,小聲對著旁邊的榮訣道:「大師兄,師尊是不是閉關了?」

  之前她來的時候,師尊不管見還是不見,都會傳音告訴她的啊。

  現在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榮訣方才身子有些僵硬,微微垂著頭沒說話。

  他是榮訣,卻不是現在這個時刻的榮訣。

  而是那個已經除了體內時清給的禁制,入了魔界,坐上魔尊之位的榮訣。

  只是不知為何,他明明只是小憩片刻,再睜眼,竟然回到了這個自己還弱小的時間段。

  魔尊到來時,恰好是時清來為榮訣療傷的時候,只是他到底是一百年後的自己,雖然在自己的身體裡,卻融入不進去只能旁觀。

  即使如此,這也夠他慢慢影響到榮訣了。

  而現在,他徹底占據了這個身子,代替了曾經的那個自己。

  跪在地上的俊朗男人面上沒露出分毫端倪,卻一直在觀察周圍環境。

  這裡的確是赤雲宗的青劍峰懸崖上。

  他可以確保,這世上無人能將他拉入幻境,那麼這就是真的了?

  魔尊的記憶與原本榮訣的記憶漸漸融合。

  他也知曉了之前那個自己來這裡跪著,是為了弄清楚昨夜為他療傷之人是不是時清。

  魔尊的記憶里,是沒有時清為他療傷這回事的,但他曾經的確是在一夜過後傷勢恢復大半。

  他眼中暗色一閃而過,仍是跪直了,揚聲重複著曾經那個自己的話:

  「弟子榮訣,特來向師尊請罪。」

  他是知道時清不愛出門交際的,平時一直都在青劍峰上不往別處,不可能那麼巧今日不在。

  更何況……

  魔尊垂下眼眸,嗅著鼻尖的鳳木清香。

  跪在一旁的喬靈玉覺察不到,榮訣卻可以嗅出這香味濃郁,定然是有人在屋內焚了鳳木香。

  鳳木三千年才能長成一棵,一棵鳳木樹只能取一疊香料作香,鳳木樹又只會在特定情況下長成,人根本種植不出來,因此鳳木香一向是有價無市。

  十年前,有人在小綠洲發現了百棵鳳木樹,製成香料後拍賣,時上尊花大價錢買下,單單只是因為獨子喜愛鳳木香。

  即使是這樣,鳳木香也太難得,他那位好師尊一向是只有自己在屋內時才會用到。

  而在百年後,人人都知魔尊厭惡鳳木,見之便會毀掉。

  至於為什麼,自然是因為對前師尊的厭惡連累到了鳳木樹。

  如今既然嗅到了鳳木香,榮訣便可以斷定時清就在屋內。

  只是避而不見罷了。

  要是之前的那個他說不定還會選擇離去,但如今,跪在冰冷石磚上的榮訣微微抬手,拂過那本該有個細小傷疤的臉頰。

  因為長期練劍而帶有薄繭的手指落下,榮訣抬眼:

  「弟子榮訣,特來向師尊請罪。」

  喬靈玉:「大師兄,師尊應當是不在。」

  榮訣這才偏頭看了她一眼。

  這是他曾經疼寵的小師妹,她也曾在他落難時接力相助,可這都抵不過他入了魔族後的執劍相對。

  百年過去,魔尊早已不是當初的榮訣,再看待這個小師妹時,心中也再毫無一絲疼愛之情。

  他微微垂頭,仿佛很虛弱的輕聲道:

  「小師妹,我為青劍峰丟了面子,今日是必須要向師尊請罪的,既然師尊不在,你可否幫我下山打聽一下師尊在哪裡?」

  喬靈玉沒想其他,只以為大師兄是虛弱下不了山,連忙小心攙扶著榮訣,讓他坐在了外面的石凳上。

  滿口保證道:「大師兄放心,我一定去請師尊回來!」

  她安頓好大師兄,就安心下了山。

  榮訣眼底沉沉的望著小師妹的背影漸漸遠去,轉身看了看這布置典雅的清修之處。

  時清的住所在青劍峰最高處懸崖上,這裡比起其他幾乎什麼都空落落的仙尊住所更像是凡人界的屋子,就連裡面的一些擺設都很像。

  榮訣小時候曾因為這裡像是凡人界的屋子而渴望與師尊同住,只是在充滿期盼提出後被時清罰著揮劍一萬次。

  一萬次啊。

  即使那個時候他已經引氣入體,這樣的修行方式定然不是一個孩子能承受的起的。

  榮訣還記得那時候他手臂酸痛的動彈不得,卻還要強行抬起揮劍的委屈與難過,即使後來長大,再想起來時心中還是會有些委屈。

  而如今想起,榮訣眼中只有冷意。

  他想要直接離開赤雲宗,重新修煉成魔尊后再回來殺了時清。

  重來一次少走彎路,對榮訣來說並不難。

  但他到底還是想要弄清楚時清為何救他。

  魔尊根據昨夜的記憶推測著,時清應當是不希望他真的死去的。

  即使讓他修為盡毀,瀕臨死亡的人就是時清。

  既然如此,逼他的好師尊出來就太容易了。

  他仿佛是很虛弱的咳嗽了幾聲,緩緩扶著石桌站了出來,腳步遲緩的朝著後面走去。

  他站在懸崖邊,朝下望去。

  從這裡只能看到下方的白霧繚繞。

  榮訣曾經是那個即將煉虛期的大師兄時,可以輕鬆地從這裡跳下而毫髮無損。

  而坐上魔尊之位的他,也能輕而易舉跳下。

  但現在,他幾乎相當於是個普通凡人。

  「啊!」

  原本站在懸崖邊好像在看風景的俊朗男子仿若腿下發軟,踉蹌著倒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滾落懸崖。

  這聲驚叫,以及驚叫的聲音位置,足以讓屋內人以為他掉下了懸崖。

  下一刻,原本緊閉的屋門突然大開。

  穿著青色薄衫,甚至發還披在身後的仙尊匆促揮袖,一道靈力落到了榮訣身上,將他送到了更為安全的里側。

  「師尊……」

  榮訣虛弱的掙紮起身,向著時清的方向跪下,仿佛很感激一般:「弟子多謝師尊搭救。」

  只是垂著的眸子裡卻是與語氣全然相反的漠然。

  果然,時清不會讓他死。

  他再抬眸時,裡面便只剩下了深深濡慕。

  如果說之前的榮訣等級九十,那麼現在的魔尊榮訣等級就是99999999。

  只是做戲而已,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同時,觀察他人,對已成為魔尊的榮訣來說也不再是什麼難事。

  他注意到,時清在看到自己的濡慕視線後有些不自在的微微側身,而同時,他也沒放過時清那蒼白的臉色。

  將自己的靈力送到別人身體裡療傷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昨夜那一夜,時清至少要修養三個月才能緩過來,榮訣故意引他出來,也是想要看看他的神態臉色。

  他是青劍峰的上尊,從不下山,除了靈力損耗過大,還有什麼會讓他看上去虛弱的。

  明明毀了榮訣的靈根修為,卻又付出大量靈力為他療傷。

  榮訣在心底排除了時清想要利用他做些什麼。

  畢竟他這位師尊一向從不掩飾對他的惡感,可昨夜,他的種種舉動卻都表明了時清十分愛護他。

  愛護?

  榮訣在心中將這兩個字諷刺的轉了一圈。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除了愛護,再沒有別的理由能讓時清這樣做了。

  若是以前的榮訣,察覺到這一點的他定然會心中暗暗欣喜,為師尊在悄悄照料自己而高興。

  可如今知曉了這件事,已自己掙扎求生一百年,好不容易才坐上高位的魔尊心中卻只余嘲諷。

  既然背地裡愛護他,又為何擺出這副模樣,又為何毀了他。

  榮訣心中所思所想都不影響他熟練地在蒼白面上露出濡慕神色,望著那高高在上的上尊。

  如印象中一樣,時清冷著一張精緻容顏,如深冬雪山。

  就連聲音,都冷淡無比:「你既能上山,身子是否已修養好了?」

  榮訣語氣感激,望向他的眸子裡滿是仰慕:

  「如今已不妨礙走動了,過些時日想必就能重新修行了。」

  時清卻道:「既然你已修養好了,便離開赤雲宗吧。」

  榮訣面上露出怔楞神色。

  「師尊?」

  那穿著青衫,越發襯的面白如玉的上尊避開了他的視線,只望向遠處青松,泛白的唇微微張合,吐露出殘忍的話語:

  「你如今修為盡消,靈根被毀,已與凡人無異,我已決定向宗主稟明,讓你回到凡人界。」

  榮訣心中各種思緒,面上卻無師自通的展現出了對自己目前境況最有利的表情。

  身上還穿著沾染血跡衣物的俊朗男子眼尾微紅,身子顫抖,膝行到了上尊面前,仰著臉苦苦哀求:

  「求求師尊,不要趕弟子離開,弟子還能聚起靈力,還能繼續修行,師尊,師尊……」

  他曾為了能夠繼續修行踏入市斤,這些哀求自然是信手拈來。

  如此苦苦祈求,恐怕就算真的心硬如石也要被打動幾分,偏偏時清卻毫無憐憫,反而一揮袖,直接將大弟子揮到了一邊。

  聲音冷漠:「在你入我門下時我便說過你無仙緣,如今倒是應了我那句話,即使回到凡人界,你也能做個富家翁安康一生,還有何不滿的。」

  聽上去很冰冷。

  看上去也很無情。

  榮訣卻沒忽略時清在說這番話時始終沒有看向他,仿佛不敢直視他一般。

  時清不想殺他,只想讓他離開修真界。

  他心裡有了底,心中越發困惑了。

  百年前的記憶其實已經有些模糊了,他只記得自己失去修為後就被趕下了赤雲宗。

  可如今看時清這模樣,他更加像是只想將他趕出宗門,榮訣心中想著,面上哀求神色越重:

  「師尊,弟子不想回到凡人界,弟子想留在師尊身邊。」

  「你一個凡人,留在修真界能有什麼好下場。」

  時清卻依舊堅持:「凡人壽命百載,也是不少,走前你可帶足金銀,足夠你在凡人界做個富家翁。」

  榮訣隱約能感知到時清的不忍,只是這絲不忍若隱若現一閃而過。

  他第一反應是這偽君子又在裝模作樣。

  但在昨夜時清悄悄來為他療傷後,這絲不忍,便顯得十分真實了。

  魔尊心中有了計較,垂下頭,聲音悲滄。

  「我自小在青劍峰長大,師尊趕我走,我又能去哪,如今我一身修為盡毀,與凡人無異,去了凡人界,沒有師尊宗門照料,簡直就如刀板魚肉,任人凌辱。」

  隨著這句話出來,榮訣敏銳的察覺到,時清那張玉白如仙人的面容顯出了幾分猶豫。

  他趁熱打鐵道:

  「弟子知曉,靈根既毀,仙途是無望了,只求師尊能留我在青劍峰,哪怕做個灑掃也好。」

  「弟子只能活一百年,只在這打擾師尊一百年,求師尊應允。」

  這話說的,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說完了,向來都是一身傲骨的青劍峰大弟子重重磕頭:「求師尊應允!」

  那看似高高在上的上尊果然沉默下來,沒再說趕他走的話。

  榮訣跪的板直,繼續道:

  「弟子知曉師尊讓弟子離開修真界的用意,無非是擔憂如今弟子沒了修為會被人欺凌,可如今我形同廢人,即使入了凡人界,若是不帶錢財,下半生註定貧苦,若是帶上錢財,便如三歲小兒抱金走鬧市,照舊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說著,他語氣堅決:「若是如此,師尊還不如賜弟子一死,我寧可乾乾淨淨死在青劍峰,也絕不願在其他地方死的悽慘。」

  其實他說的也沒錯,上輩子的確如此,他成了廢人,時清給了他大量金銀後趕他離開。

  一個連劍都拿不動的廢人帶著這麼多的金銀出現在凡人界,不就是三歲小兒抱金過鬧市嗎?

  上輩子,榮訣險些死了。

  若不是他滾落懸崖,恰巧得到了魔族傳承,恐怕還不知曉自己身上還有魔族血脈。

  那時,魔尊便認定了時清給他金銀除了彰顯自己的仁慈外,就是想要用這些金銀害死他這個無法保護自己的廢人。

  但如今,榮訣微微抬頭,看向依舊如冰雪塑造的玉人一般神情冰冷的時清,敏銳的從他微微擰起的眉中,感受到了他的猶豫。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時清垂在身側的修長手指。

  細長白皙,修剪整齊的指甲泛著淺粉色,是很好看的。

  而此刻,這樣好看的手指卻糾結的微微蜷起,食指與大手指不安交錯,無意識的摩擦著。

  他遲疑了。

  因為擔心趕榮訣離開修真界,榮訣的下場就真的會變成他所說的那般。

  最終,看似始終面無表情的上尊握緊了拳,又將之藏在袖下,做好了決定。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為師便准你留在青劍峰。」

  與上輩子不一樣的道路。

  與記憶中不一樣的師尊。

  即使是經歷過太多,已冷心冷情的榮訣都無法分清,他上輩子對於時清的記憶,到底是真的是那般,還是他並未能從蛛絲馬跡中察覺出時清對他真正的態度。

  他只在面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欣喜,如同一百年前那個還有些傻氣的自己一般:

  「弟子多謝師尊成全!」

  榮訣繼續磕頭,落在地上的手指卻微微動了動。

  一絲細小魔氣順著上尊青衫飄了進去。

  剛剛失去了大量靈力,正是最虛弱時刻的時清果然沒半點察覺。

  他依舊是語氣冷淡:「無事便退下吧。」

  「為師……唔!」

  時清玉白面上顯出痛意,細長手指按在胸口,腳下幾乎要站立不住。

  「師尊!」

  榮訣面色緊張的站了起來,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人,手落到了對方纖細腰間:「您沒事吧?」

  一邊說著關心的話,又一邊控制著那細小魔氣繼續朝著扶著的人心脈侵去。

  系統立刻亮起警報:【宿主!!有東西要進你的心脈!】

  系統驕傲的揚起數據:【但是不要怕,我已經幫宿主攔住了!】

  時清聲音帶笑:【乖,別攔,讓它進,我有用,不過痛覺可以屏蔽一下。】

  系統:【???】

  它不懂。

  也不明白。

  但這不妨礙它聽話!

  榮訣滿意的發現,不知是時清如今元氣大傷,還是因為他成了廢人,時清便不再有防範,他的魔氣順順利利的進到了對方的心脈中。

  「無事。」

  捂著胸口的上尊白著臉,艱難的站直了,揮袖想要讓大弟子離開:「你先退下……唔!」

  時清仿佛是更痛了,顫抖著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到了弟子懷中。

  他自小便是修二代,千嬌萬寵長大的,哪裡吃過這種苦頭,榮訣掐著他軟而細的腰肢,幾乎能聽到上尊哽咽的哭腔。

  當然,這只是錯覺。

  要面子的上尊怎麼可能在弟子面前哭出來,但這不妨礙榮訣看到對方微微泛紅的眼尾,和輕而壓抑的喘息聲。

  他身量高,即使如今身子帶傷,也依舊可以輕輕鬆鬆將師尊攬在懷中。

  感觸著對方軟而無力的身子因為疼痛靠近自己,榮訣這才意識到,這個一百多年來他午夜夢回間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的師尊,身子竟然這樣的嬌軟。

  在剛剛意識到自己重生回來時,榮訣的想法除了想要弄清楚上輩子沒看到的真相,殺了時清復仇的念想倒是沒變。

  但現在,掐著那軟軟細腰。

  回到一百年前的魔尊心中突然有了個新的報複方式。

  還有什麼比將這個高高在上,生的一副玉人模樣的上尊羽翼折斷,壓在榻上折辱更加讓對方感到屈辱的?

  被自己這個由他苛待長大的弟子強壓著屈居人下。

  時清上尊,還尊的起來嗎?

  聽著耳邊師尊因為疼痛而細細弱弱的喘息,榮訣將對方直接攔腰抱起。

  在師尊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微微上揚,眼眸中滿是勢在必得。

  「弟子送您回房,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