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科研大佬(10)

  無論那些知道時清真面目的人多麼抓狂和懷疑人生,時清的名字還是迅速的傳遍了全國。

  也許對一些不怎麼關注人造神經的人來說,第一次聽到這個詞還會有點不明覺厲。

  但是等到了解之後,這點不明覺厲就完全化為了嚮往和濃濃的敬佩。

  人造神經人造神經,顧名思義當然由人造出來的神經。

  那麼它有什麼用呢。

  說的簡單點,打個比方,人控制自己四肢時,都是靠著「最高長官」大腦裡面的運動神經來領導。

  「最高長官」下達指令,四肢再進行活動。

  而當一個人因為某種意外失去了四肢,再安裝假肢時,也只能擺個架子,可以通過遙控,或者按鈕來操縱,但像是真正的四肢那樣由大腦來控制是不可能的。

  人造神經卻可以逆轉這種不可能。

  它可以讓失去身體器官的傷者能夠直觀感受到假肢所感受到的,也可以直接通過大腦來操控它。

  用針扎一下,傷者能夠感受到疼痛。

  放進熱水裡,傷者也能感觸到自己的假肢正在被放到熱水裡。

  這就是將失去的觸覺找了回來。

  換句話說,只要有了人造神經,那些殘疾者們都能變回一個正常人。

  失去雙腿終生只能坐在輪椅上的人可以下地行走,失去手臂做事不方便的人可以繼續像是正常人一樣,甚至其他的,包括聽覺,都能通過人造神經再造。

  無論是對於科研界,還是對於醫學界,這項研發都絕對能震撼全國。

  按照華國規定,科技院裡諸位自己研發出來的東西,如果不是那種用於軍事上,或者是那種可以救人一命的話。

  前二十年,研發者可以自己定下價格,獲取利潤,二十年後,國家就可以接手了。

  只要時清想,這項研究足以讓他賺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然而,時清壓根沒去想著賺錢。

  他直接表示,在完善人造神經後,他會將這項技術獻給國家。

  獻給!

  國家!

  多麼偉大的奉獻精神啊!

  這項技術之前就有人提出過,也有人做出來過,但到底還是技術不完善,再加上做出一個實在是太耗費財力,這才一直沒能打出多少水漂。

  而時清,卻不光做了出來,還能讓它的價格並不是那麼昂貴。

  不光造價不貴,他還直接表示要獻給國家。

  一時間,當這位時教授公開表示,自己需要一些失去四肢,或者聽覺等人造神經可以挽回的傷者,來幫忙完善人造系統,給出bug或者改進意見,為表感謝,參與者在結束後可以得到量身定製恢復套餐時。

  報名當天,報名網址直接因為人多卡到爆炸。

  而時清時教授,則美滋滋的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享受著男友的餵水果服務。

  自從人造神經宣布已經研製出來,只需要等到在不同人身上完成不同地方實驗後,時教授就撒手不管了,又回到了以前的摸魚狀態。

  早上懶洋洋起床,中午又懶洋洋下班,睡個午覺,下午再來辦公室打遊戲。

  這個狀態和他之前在科技院的生活一致。

  沒什麼不同的,唯一的區別就是。

  以前時清這麼做,辦公室的同事們會在背地裡小聲嗶嗶果然是走後門進來的,這麼鹹魚還好意思進科技院。

  現在時清這麼做,辦公室里的同事:您是大佬,您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這是偷懶嗎!

  不!

  這是獨立特行!

  天才嘛,和普通人總有有點不同的。

  同樣也是天才但卻熱愛工作的譚明義溜到了他跟前,小心翼翼的問道:

  「時教授,您真的打算把這項技術獻給國家啊?」

  「這可是能轟動全球的人造神經啊,您就算是不賺二十年,一年肯定也有很多人買了。」

  年輕侯爵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一派被伺候著的地主樣子,聲音懶懶:

  「我是那種缺錢的人嗎?我父親光是流動資金就夠我逍遙一輩子了,更別說他還有那麼多實業。」

  對哦。

  譚明義這才反應過來,時清本來就是全國最大富二代來著。

  就算是這項技術能讓人賺的盆缽滿,對於時清來說,也只不過是很有錢乘以一百億,變成很有錢乘以一百一十億。

  反正都花不完,沒差。

  譚明義本身就是一個痴心研究的,對時清的身家也沒什麼探索的意思,知道時清是怎麼想的之後,乖乖就回座位做事了。

  倒是聽到他們談話的時怡怡。

  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時清這個不識貨的傻子!

  這項技術能掙多少錢啊!他就算是自己不識貨,不會交給公爵來處理嗎!

  這麼多的錢啊!

  白花花的,亮閃閃的,結果居然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它們飛走了。

  時怡怡當然不是不知道,時清的錢是他的錢,和自己沒有關係。

  可她心底一直惦記著公爵家產,從她小時候,一心一意就想來到公爵家時,時怡怡心中就已經將公爵家產當成了自己的。

  時清的錢,不就是時家的錢嗎!

  時家的錢,不就是她的錢嗎!

  那麼多的錢啊!

  要是都給她……

  時怡怡從得到消息時就在心痛,一直到現在還在心痛,唯一讓她心情好點的,就是時清恐怕會被公爵訓斥。

  畢竟那麼大的一筆財富,他連和公爵商量一下都沒有,就直接都獻給了國家。

  公爵從年輕時就一直在各種投資,要說他不愛錢肯定是不可能的。

  現在眼看著兒子傻兮兮的把那麼一大筆錢拋出去,還能不生氣?

  想到時清可能會因為這件事,父子關係再次降到冰點,時怡怡心中稍微感受到了安慰。

  而且……

  她看向了正溫柔為年輕侯爵剝著橘子的軍官,眸中得意一閃而過。

  兒子和男人在一起這件事,也是時候讓公爵知道了。

  時清咬著薯片,咔嚓咔嚓吃完了,對一旁的男友道:「你看時怡怡那個眼神,她又在憋著壞了。」

  秦雲生遠遠掃了一眼,望著時怡怡那副模樣,微微擰了擰眉。

  以前沒和時清在一起時,他對堂姐弟兩人之間的官司一向不感興趣,也懶得插手。

  但是如今……

  軍官聲音沉沉的,溫聲問道:「要不要我想辦法讓她調到別的院?」

  因為她與時清有矛盾毀掉對方前途的時秦雲生肯定是做不出來的,但是他卻可以將時怡怡遠遠的隔開,讓她不能再接觸到時清。

  「那怎麼行。」

  年輕侯爵一口否定,漂亮的眼眸里亮亮的像是有星星,明明笑的一臉不懷好意,卻硬是讓秦雲生看出了幾分可愛來。

  軍官因為想起上一次時清將他壓在茶水間牆上,逼著他主動muamua時也是這副小壞蛋的表情,耳尖微微紅了。

  時清壞笑,像是一隻偷了雞的小狐狸:「時怡怡不是從小到大都喜歡踩著我來展示她的優秀嗎?我就要讓她留在這,然後看著我是多麼多麼優秀。」

  「好。」

  此刻,秦雲生儼然是一副被美色所迷的模樣了。

  他伸出手,溫柔的輕輕按摩著年輕教授的頸側:「只要你覺得好就好。」

  時教授當然覺得好了。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和時怡怡從小斗到大,時怡怡剛張張嘴,他就知道這女人要說什麼。

  時清:「我打賭,時怡怡肯定要去向父親告狀,說我談了個男朋友了。」

  原本正淺淺笑著的軍官臉上笑容微微僵了。

  他有點緊張。

  他自己是出身王族的,雖然是沒落旁支,父母都不在了,但對於王族的某種不拿在明面上來說的規矩卻十分清楚。

  準確的說,是旁支的規矩。

  比如什么女人是附庸啊,和男人在一起是敗壞名聲啊。

  當然了,這些現在只有老人才會堅持了,年輕人很少被這種思想腐化。

  畢竟女王還在王位上坐著呢。

  誰敢嚷嚷女人是附庸,女王第一個就會記上他。

  秦雲生自己是不在乎別人看法的,但時清呢?

  就算關係不好,那到底也是他的父親啊。

  他的手因為思考而停下,被年輕侯爵從肩頭拉下來。

  時清像是玩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細嫩的指腹十分感興趣的在男人掌心薄繭流連:

  「這種事也只有她才會拿著當把柄,我父親那人,只要不作奸犯科,我幹什麼他都不會說什麼的。」

  「他心裡第一重要的是國家,第二重要的是維護女王,第三重要的才是我這個兒子,可沒功夫來打散我們這對野鴛鴛。」

  軍官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鬆下來。

  但同時,他心中又因為小戀人的話,內心漸漸升起了野望。

  於是等到中午休息時間,吃過飯,秦雲生小心哄著小侯爵午睡了,才靜悄悄的從床上起身,小心為他蓋好被子了,才沒發出一點聲音的離開了房間。

  在食堂吃完飯回來的同事們路過大院,遠遠就看見軍官正一臉嚴肅的跑著圈。

  大白天的,怎麼還跑起圈來了。

  就有好奇的人上前去問了。

  秦雲生回答的很快速:

  「時清性子又好,又有才華,都這樣了他還這麼勤奮,作為他的男朋友,我要更努力才能配的上這樣優秀的他。」

  一群人:「……」

  有才華這個,他們認同。

  但是脾氣又好還勤奮……

  秦雲生說的真的是那個自從人造神經研發出來,就甩手交給其他人,自己每天十點起,十二點午睡,下午三點進辦公室,打遊戲到五點再下班的時清時教授嗎???

  軍官看著眼前這些人滿臉「你特麼在逗我」,大略也猜到他們在想什麼了。

  他表示理解,其實這也不怪他們。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透過現象看本質的。

  但人嘛,是可以進化的。

  雖然時清自己不在乎其他人對他的看法,但每次看著別人誤解小侯爵,秦雲生心底都有些憐惜。

  小侯爵之所以現在對他人的誤解無動於衷,甚至還故意擺出一副能夠讓他們誤解的樣子,一定是因為以前被傷到了吧。

  雖然時清並不怎麼經常說起他小時候的事,但秦雲生也可以根據時怡怡對待這個堂弟的態度,和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從未見過時父聯繫這個兒子,能大約猜到一些。

  小侯爵早年失母,父親又忙碌,堂姐還一心想著將他當做踏腳石。

  他日子一定過得很苦很苦,所以,長大之後才會養成這個古怪的性子。

  軍官在腦海中腦補了一個「灰少爺」的形象後,重重嘆了口氣。

  雖說他可以將時清捧在手心裡萬般疼愛。

  但這樣好的小侯爵,當然應該得到萬千寵愛才行。

  秦雲生決定,日後那些誤解時清的人,就由他來澄清吧。

  就算真相就是那樣,他也要找出一個合理的,讓時清形象變得高大起來的理由,讓所有人都知道,時清其實並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

  這樣想著,軍官的視線放到了眼前站著的一群人身上。

  先從面前這些人開始。

  秦雲生開了口:「你們誤會時清了,他其實並不是為了偷懶才這樣做的。」

  其他人:「……」

  那不是為了偷懶,還能是為了什麼?

  其中一個人道:「秦哥,你不用解釋,其實沒什麼的,時教授這麼厲害,他就是偷懶,做出來的貢獻也比我們的多。」

  軍官嚴肅的擰著眉:「你們仔細想想,時清現在是什麼都不做,但他現在不做了,來完成人造神經系統改善的就變成了誰?」

  一群人:「……我們啊。」

  秦雲生:「雖然我對一些專業知識不了解,但我也知道,只有你們參與了完善,才能署名,參與研製與完善人造神經,這對於你們來說,是不是一個能拿得出手,能升資歷的好事?」

  一群人:「沒錯。」

  秦雲生:「如果時清不偷懶,真的把什麼都做了,按照他的優秀程度,還用的上你們嗎?他一個人就能把所有事都完成。」

  這句完全就是軍官對小侯爵的蜜汁自信了。

  但聽在別人耳朵里,倒是沒什麼毛病。

  是啊,時教授既然能一個人研製出人造神經,那他就能一個人完善。

  沒毛病啊!

  秦雲生見他們臉上的神情漸漸若有所思,滿意的微微沉眸,繼續循循善誘道:

  「你們真的以為時清是想偷懶嗎?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給你們機會,讓你們能夠參與到人造神經計劃里,只不過他為人一向是不會把自己的功勞掛在嘴邊上的,就算是為你們好,為你們打算,幫了你們,也不會說出來。」

  說著說著,軍官也覺得說不定真的是這麼一回事。

  畢竟時清那個性子,雖然喜歡人家誇他,但是每次他要是做了什麼好事,都是一副兇巴巴的模樣藏著掖著不讓人知道的。

  想到這裡,秦雲生的目光柔和了下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呢。

  明明做了好事,卻偏偏誰也不肯說。

  明明是為了人好,卻非要擺出一副很兇很兇的樣子。

  完全不顧別人的看法,可憐又可愛。

  軍官還完全沒發現,他是想忽悠別人的,結果說著說著,把自己都忽悠信了。

  他只是帶著憐惜語氣,輕聲道:

  「雖然他不說,也沒想著要什麼感激,但是你們也不能覺得他偷懶啊,如果不是他做出一副偷懶的樣子,你們能參與進來嗎?能夠在歷史書上關於人造神經這一件事上留下名字嗎?」

  「這樣好的時清,難道我不應該變得更加優秀才能配的上他嗎?」

  一群人臉上的表情逐漸從【滿臉懵逼】到【若有所思】再到【恍然大悟】,最後停止在了【羞愧不已】上。

  是啊!

  時教授這分明是為了他們好啊!

  否則明明是他自己研製出來的人造神經,他為什麼自己不去完善而是交給他們這些之前沒出過力的人。

  這麼大的一份功勞,他明明是好心分給別人吃,他們這吃了人家蛋糕的人還誤會人家是懶惰。

  太不應該了!

  太忘恩負義了!

  「秦哥,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還不知道時教授原來是為了我們才會做出這副樣子的。」

  「是啊,我之前還覺得時教授性子太憊懶,我真應該跟他道歉的。」

  「現在想想,時教授之前也是這樣,那時候覺得他懶,不合群,其實是因為當時我們一起研發的項目對時教授來說太簡單了吧,如果他也參與的話,哪裡還有我們什麼事。」

  還有人說了:「我上學的時候就有個天才,有次考試直接一個字不寫,當時老師問他為什麼,他說題目太簡單了,他覺得浪費時間。」

  「對,天才都是這樣的,越是天才的人,越是不喜歡中規中矩。」

  「時教授之前一直不參與我們的研究,肯定是因為這些對於他來說太簡單了。」

  一群人越說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

  之前的懶惰,不合群,此刻都變成了天才對他們的憐憫。

  上次也是,他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做出了晶片,要不是和譚明義的那場烏龍抄襲事件,說不定現在他們都還覺得時清是靠走後門進來的廢物。

  可現在看來,當初的格格不入,看上去是仗勢走後門,此刻都變成了天才對世人態度的無所謂。

  秦雲生聽的微微點頭。

  是啊,時清就是這樣的。

  當初如果不是他激將法,時清甚至都懶得澄清。

  之前秦雲生還以為時清是覺得譚明義是平民自己是貴族,他不屑與平民打交道爭辯。

  可現在看來,分明是因為他是天才,不屑與普通人打交道罷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呢。

  他是驕傲的,又是聰慧的。

  而這樣可愛的人,喜歡的卻是他秦雲生。

  軍官的眼中滿是溫柔,僅僅只是在腦海中想一想小侯爵那平時對著別人高貴冷艷,對著自己卻是軟軟嬌嬌,每次午睡都乖乖縮在他懷中,睡著了一副甜美王子的模樣,心裡便軟成了一團。

  這樣性子嬌嬌,脾氣好,關愛同事,對人友善的時清。

  他自然是要努力百倍千倍,才能安心將小侯爵捧在手心裡悉心照料了。

  ※※※

  時清正在嗑瓜子,他睡醒了沒見到秦雲生的人,就索性來了辦公室看電視。

  他長得好,就算是嗑瓜子都優雅的像是在吃什麼大餐。

  正嗑著,系統提醒:【叮!秦雲生排斥度:0100】

  它驚呆了。

  這還是它第一次見到宿主只開了個頭,剩餘排斥度就自動自發降到零的守護對象。

  時清依舊是一副淡定模樣,嗑著瓜子看電視。

  正吃著,時怡怡進來了。

  她見辦公室里只有時清,也沒掩飾臉上的幸災樂禍,徑直到了年輕侯爵跟前,炫耀般的,搖了搖手上手機:

  「時清,你倒是還挺有閒心的,就是不知道一會接到叔叔電話了,你還有沒有心情看電視。」

  年輕侯爵拿起一旁的雙皮奶,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專心致志的看著電視,一邊看,一邊吃雙皮奶。

  不知道多舒服。

  這**裸的蔑視成功讓時怡怡恨得牙痒痒:

  「好!你無所謂是吧,我倒要看看,叔叔興師問罪下來了,你還怎麼無所謂!」

  她滿臉氣憤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剛坐下,時清的手機就響了。

  年輕侯爵接的很痛快:「父親。」

  時怡怡一喜,連忙坐直身子,恨不得豎長耳朵聽清楚電話內容。

  時清回頭瞥了她一眼,挑眉打開了免提。

  裡面傳來了時父一如既往的淡淡穩重聲音:「我聽你堂姐說,你交了一個男朋友?」

  時清理直氣壯的回答著:「沒錯,他是個軍官,就是負責保護我的那個。」

  時父頓了頓,仿佛在回憶什麼:

  「是他啊,那的確是個不錯的好孩子,你是認真的?」

  時清;「認真的。」

  時父:「好,我知道了。」

  電話里隱隱約約傳來一個人恭敬的聲音:「公爵大人,這裡有份文件需要您處理……」

  時父對著他應了一聲:「好,放在這裡。」

  接著又對兒子道:「既然是認真的,就好好相處,以後有結婚意向的話提前通知我,我會騰出時間來參加婚禮。」

  「好了,我在忙,下次再聊。」

  電話掛斷了。

  時怡怡:「……」

  她驚呆了。

  雖然之前時父每次和她說話也是這個語氣,但是那不是因為她是侄女嗎?

  兒子都出櫃了,他居然還一副這只是很正常一件事的模樣惦記著工作?!!

  年輕侯爵放下手機,衝著時怡怡方向得意的搖頭晃腦。

  「興師問罪結束了,讓我看看時間,啊,要上班了,我去茶水間要點奶茶喝。」

  時清大搖大擺出去了。

  時怡怡看著他那得意的背影,差點沒把桌子給掀了。

  時清這一出去,好久都沒回來。

  這在時教授身上是很常見的,畢竟他以前沒做出晶片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出去,人就沒影了。

  同事們都陸陸續續來了,唯有時清始終不見人影,顯然又是在哪裡偷懶去了。

  運動完後一身熱氣的軍官倒是推開門出來看了看,但是等發現年輕侯爵不在後,就又離開了。

  顯然,他是去找他的小男朋友了。

  被氣到現在都還沒有平復下來的時怡怡決定走「挑撥離間」路線。

  她先瞄準了正在忙碌的同事一,故作無意的道:「時清也太過分了,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他到現在了還在外面偷懶,明明這些都是你們來完成的,結果功勞卻都在他身上。」

  同事一:「怡怡你別亂說,人造神經本來就是時教授獨立完成的項目,如果不是他好心讓我們參與,我們連在後面署名的機會都沒有。」

  時怡怡:「???」

  她咬咬牙,換了個人。

  故意唉聲嘆氣道;「這些天你們都累狠了吧,時清也太過分了,眼看著你們忙成這個樣子,他自己卻閒的不行,剛才我還看見他在看電視,現在都什麼時間了還在外面,太不像話了。」

  同事二:「你不懂,時教授這麼做是為了我們好。」

  時怡怡:……哈?!!

  哈?!!!

  遲到早退,上班摸魚,是為了他們好?!!

  旁邊的同事三:「是啊,時教授一片苦心,都是為了我們啊。」

  同事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時教授這麼好的人。」

  同事五:「怡怡,我知道你和時教授有矛盾,但是話是真的不能亂說,他這麼好的人,你這麼說也太過分了,看在我們關係也不錯,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但是下次如果你再這樣抹黑時教授,我真的要生氣了。」

  時怡怡:「……」

  她抹黑時清??

  她!抹黑!時清?!!!

  這些人都瘋了吧?!!

  時清還需要她抹黑嗎?!!

  她說的難道不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嗎?!!!

  同事六:「總之,時教授是個好人,你別亂說話。」

  其他同事:「對,好人。」

  時怡怡:「………………」

  她覺得。

  不是她瘋了。

  就是這個世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