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怡怡臉色已經整個的鐵青了。
偏偏時清還特別好心的將撕碎的紙張遞到了她跟前,那張比女孩子還要漂亮的妖孽臉蛋上滿是欠揍:
「堂姐,你吃,不用客氣。」
見時怡怡不動,年輕侯爵笑的特別開心:「是不是覺得這樣有點單調?要不我給你剪朵花出來?」
時怡怡仇恨的甩手,這些仇恨在抬起頭發現所有人都在望著自己後到達了頂峰。
她咬咬牙,氣的一把推開時清就跑。
時清很壞的在後面喊著:「沒關係,你現在沒空吃,我一會給你送到休息室去,這麼多,夠你吃上好幾天的了。」
一直等看到時怡怡狠狠摔上門了,年輕侯爵才滿意的灑掉手上的紙,回頭望向正看著這邊的人們,神情恢復到了曾經的張揚,十分不客氣的道:
「看什麼看,都沒什麼事做了?!」
一群人連忙又都低下頭假裝自己在忙碌,只有醉心研究的譚明義不顧時清的冷臉冷語,樂顛顛的上了前。
「時哥,你現在有空嗎?我還想跟你探討一下,你晚上是不是沒來吃飯?現在餓了沒有?我也沒吃多少,不然我們一起去吃飯吧,一邊吃飯,一邊探討。」
說著,他自來熟的去拉時清的手,剛碰到時清右手臂,年輕侯爵臉上那「我雖然很得意但我是一個貴族要保持貴族風範」的驕矜神情就是一變。
「嘶——」
他警惕的捂著自己的右手臂,狠狠往後退了好幾步,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又兇惡起來:
「誰讓你碰我的!」
譚明義臉上興奮的神情漸漸迷茫下來,望著臉上滿是痛意,張牙舞爪望著自己的人,結結巴巴的解釋:
「對、對不起時哥,我不是故意的。」
「說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年輕侯爵的兇惡態度成功讓譚明義原本沸騰的心情就好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下。
他神情有些低落:「對不起時哥,我下次不敢了。」
一旁的秦雲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屋子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時清身上。
之前因為時清說出那些話而改觀的態度,現在好像又變回了曾經的看不順眼。
還有一個人為譚明義站出來說話:「時教授,小譚只是碰了你一下,下次他不會了,你就別怪他了。」
顯然是以為時清只是單純不喜歡別人碰觸了。
「嗤。」
時清連正眼都沒給這個站出來的人,一句要解釋的意思都沒,就這麼高傲的抬著下巴,轉身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路過秦雲生時,也許是手臂疼痛讓他想起了新仇舊恨,年輕侯爵惡狠狠的瞪了奉命保護自己的軍官一眼,不長記性的故意用左手臂去撞了他一下。
即使秦雲生已經在察覺到了時清意圖後快速放鬆了右側肌肉。
生的嬌嫩的侯爵撞在他身上,也還是像是撞到了一塊鐵板。
「啊!」
他下意識的低低慘叫,接著又快速反應過來現在是在外面,叫出來太丟人,立刻閉上了嘴,再次狠狠瞪了一眼對方。
年輕侯爵這下子兩個手臂都不好過了。
偏偏他又是個怕疼又記仇的,只能這麼不自然的垂著兩條手臂,惡狠狠的朝著秦雲生的鞋上一踢。
「唔……」
這一踢又沒踢好,好像還撞到了腳指頭,秦雲生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時清一秒內紅了眼尾。
也許是很疼的,時清下意識的彎下腰想去查看傷處,彎到了一半,可能是想起來自己現在在哪裡。
於是,生著一張漂亮臉蛋的侯爵又紅著眼尾和鼻尖,咬牙站直了。
即使明知道好端端來找麻煩的人是他,秦雲生望著這樣自己就能折騰的自己一身傷的時清,心裡也根本生氣不起來。
甚至,他還覺得這樣的時清有點可愛。
【叮!秦雲生排斥度:92100】
年輕侯爵終於發現,他壓根拿秦雲生沒辦法了。
他紅著眼尾,不甘心又惱怒的惡狠狠瞪了軍官一眼,憤憤罵道:「你沒長眼睛嗎!讓開!」
雖然這門大的很,即使站了五個秦雲生也照樣能暢快通行。
但軍人看著幾乎快要哭出來的他,還是順從著默不作聲移動了一下腳步,然後看著時清不自然的一瘸一拐氣沖沖的摔門出去。
——砰!
年輕侯爵離開的方式倒是與到來的方式一模一樣。
他一走,剛剛還安靜的屋子裡立刻響起了說話聲。
他們這一區基本都是些年輕人,偶爾也會愛好一下八卦。
當即就有人湊到了譚明義身邊:「小譚,這個晶片時清真的沒有盜取你的成果嗎?」
那可是時清誒!
他們科技院誰不知道時清是個草包貴族,平時大家一起做實驗他不來,實驗結果出來要署名了就肯定有他一份。
雖然是個教授,但是水分太大,據說在學校的時候幾乎沒一天在教室。
要不是他是個侯爵,能不能畢業還難說。
之前時清宣布晶片的時候,一群人心裡就在懷疑了,之後譚明義給出了自己的晶片資料,大家更是直接就確定是時清盜取了譚明義的研究成果。
結果現在,翻盤啦?
譚明義回答的十分肯定:「他的思路和我很相似,但是我們最終研發出來的晶片卻是完全不同的,時教授的晶片更適合運用在軍事上,我根本做不出來。」
「而且剛才我問時教授的問題他都能回答的上來,雖然之前沒有接觸過,但是我看得出來,時教授的專業水平絕對在我之上。」
真的假的啊。
這些人都半信半疑的。
會半信半疑而不是言辭確鑿的表示時清絕對不可能獨立研發,還是因為之前他們也聽到了時清與譚明義的對話。
倒是有人開口;
「就算是真的,小譚你也別因為時教授真的有水平想著和他交好了,他這個人脾氣一向古怪,沒看見剛才你只是輕輕碰了他一下,他就那麼大反應嗎?」
譚明義正有點猶豫,秦雲生突然開了口。
軍人的聲音帶著磁性,鏗鏘有力:
「時教授不是故意的,他手臂上有傷。」
「有傷?」
譚明義眼睛一亮:「對對對,剛才時教授不是讓我幫他拿著資料,說是手不方便嗎?」
他這麼一說,剛才忙著吃瓜的人也都想起來了。
「這麼看來是真的有傷,他好像一直沒用右手。」
「小譚剛才碰到的也是時教授右手吧。」
還是有沒放棄打抱不平的:「有傷就說啊,這樣一聲不吭的,人家碰見了也不知道。」
秦雲生耳邊聽著他們說著話,眼前又仿佛看到了那個一臉高傲的年輕侯爵不屑的模樣。
他沒忍住,開了口:「時教授性子就是這樣的,不問就不說。」
「何況昨天鬧成那樣,他都沒想著要站出來解釋,還是我用激將法他才願意過來。」
這樣想想,秦雲生心底開始自動自發的懷疑。
時清居然是一個真正有本事卻懶得展現的人,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就好像是他沒發現時清受了傷,遇到了難處,嘴巴就閉的嚴嚴實實一樣。
男人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以前他對時清的看法壓根就是想當然的。
像是現在,這麼多人認為時清目下無塵,只是被碰了一下胳膊就態度惡劣。
可他們壓根沒想到,時清的胳膊是真的受了傷,他被譚明義沒輕沒重的碰到了傷也沒有表露,而是自顧自的帶著傷離開。
那麼以前呢?
以前是不是也發生過同類的事情。
想到方才年輕侯爵氣呼呼的要踩他,卻反而把自己的腳指頭弄痛的模樣,站的板直的軍人原本冷厲的眸稍微柔和了一些。
「我先走了。」
他覺得,自己應該要鑽研清楚才行。
※※※
秦雲生進門的時候,時清正趴在床上看電視。
悠哉悠哉的,看著很舒服的樣子。
只是兩條手臂卻不自然的垂著,旁邊放著葡萄也沒見他去吃。
男人站在門邊,望著這樣的時清,輕輕敲了一下門。
「進來。」
年輕貴族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秦雲生帶著藥箱走了進來,神情一如既往的剛毅。
一看到是他,原本還滿臉漫不經心的時教授臉色立刻變臭了。
在秦雲生眼中,就是時清蹭的一下坐起了身,一邊小心警惕著往床角靠,一邊凶嘰嘰的問他:
「幹什麼!你還想幹什麼!」
「時教授,我來幫您處理傷口。」
之前他一直覺得時清配不上教授這個稱號,堅持喊對方先生。
到了現在,倒是自覺的喊起教授來了。
秦雲生將藥箱放在桌上,也沒立刻走近床邊,只將藥箱打開,取出裡面的藥酒,拿出來遠遠給時清看了看,表示自己的無害。
然而,幾次在他身上受傷的年輕侯爵長了教訓,壓根不為所動。
「誰要你幫我處理了,我想要人給我處理傷還不簡單,哪個需要你。」
秦雲生對時清這惡聲惡氣的聲調毫無反應,只依舊平靜的道:
「之前是我誤會您,我向您道歉。」
「嗤。」
年輕侯爵冷哼一聲,臉上的神情看上去是滿意了,倒是沒再說出一些將人推遠的話了。
身姿修長挺拔的軍官這才帶著藥酒和棉簽,大步走到了床邊,看著床上委委屈屈將自己縮成一團的時清,眸子動了動。
「請您把手臂伸出來。」
時清臉上已經沒多少生氣的神情了,只是依舊高傲:「憑什麼你讓我伸我就伸,現在倒是知道討好我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去哪了?!」
在之前親眼見證過對方明明疼的一批還要強撐著面子後,他這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出人意料的不討厭。
秦雲生用了老辦法。
「我只是想彌補,如果時教授您不敢的話,那就算了。」
這一招果然百試百靈。
年輕侯爵秒上當。
「我不敢?!我還怕你一個男爵不成!」
他憤憤的挪動著身子到了秦雲生眼前,伸出胳膊就要拉起袖子。
但顯然,忘記了自己另一隻手還在受傷的時教授失敗了。
「啊……」
他低低痛吟著,一張漂亮的臉蛋上滿是痛楚。
「我來幫您。」
秦雲生很自然的伸出手,一手輕輕托住了時清的手臂,另一隻手緩緩將他的袖子拉了起來。
「嘶……你輕點,好痛。」
即使他的動作又輕又柔,年輕侯爵也還是忍不住嬌氣的叫了出來。
秦雲生能感覺到,手下的軟嫩手臂正因為他的動作而下意識往後縮著逃離,只是被他抓的牢牢地,沒能如願。
他眼眸暗了暗,心中莫名的有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有人拿著羽毛輕輕在心底刷過,輕輕痒痒。
也許是因為疼痛,侯爵的聲音比起往常的驕矜斥責,又帶上了一股子的嬌意:
「我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受過這麼重的傷,這都怪你,啊……你給我輕點。」
「抱歉。」
軍官很認真的道著歉,聽上去十分有誠意。
即使他見到的這所謂「這麼重的傷」,也只是手臂紅了一片,連個小口子都沒有。
即使這些傷都是對方試圖來攻擊他,結果他連還手都沒有,時清就自己把自己給弄傷了。
秦雲生一點都不生氣,他甚至覺得有點好笑。
就好像是他好端端走在路上,結果一隻烏龜突然慢騰騰的爬了過來,氣勢洶洶的要攻擊他。
他連躲都沒躲,烏龜卻自己把自己撞了個四腳朝天,可憐兮兮的瞪著綠豆眼努力伸著四肢仰躺著在地上轉著圈。
軍官這樣想著,唇角忍不住的微微勾起。
這抹笑容被時清給發覺了,他很敏感的瞪圓了眼,像是抓住了什麼天大的把柄一樣:
「你笑什麼!你是不是在幸災樂禍!」
「沒有。」
秦雲生笑容不變,抬眸看了時清一眼:
「時教授,我要給你抹藥酒了,可能會有點冷,你忍一下。」
時清又是一聲冷哼:「你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嗎?抹個藥酒而已有什麼要忍的。」
正說著,秦雲生一手托著白嫩手臂,另一隻手拿了棉簽,沾了藥酒輕輕落在上面。
「好冰!」
手下的軟嫩立刻繃緊了,下意識的往後縮著。
秦雲生下意識停了手,他抬起眸子,看向面前這個手臂在自己手上,上半身卻一個勁的往後靠的嬌氣侯爵。
「藥酒是這樣的,您再忍忍。」
時清沒說話了,他眼尾還紅著,漂亮臉蛋上滿是委屈,咬著唇一臉的難受。
這個表情,這個動作。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遭受什麼酷刑。
軍官手下儘量輕柔的用棉簽擦過受傷部位,等到這一片擦完了,他將棉簽一扔,也不嫌棄手臂上的藥酒,因為總在做各種訓練而有粗糲繭子的指腹輕輕按在了上面。
「唔……」
年輕侯爵又是一聲急喘,整個身子都繃緊了,聲音裡帶著一絲恐懼:
「你幹什麼!」
顯然,吃過幾次虧之後,他已經清楚記得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能給自己造成多麼大的傷害了。
「我幫您檢查一下。」
秦雲生輕輕按壓著那白皙手臂上的傷處,微微抬眼,劍眉星目里,帶著一絲包容笑意:
「現在抹了藥酒,您應該感覺會好一點,我再檢查有沒有傷到筋骨。」
聽著他的解釋,時清撇撇嘴,一臉的不爽。
「肯定傷到了,我疼的連拿東西都做不到。」
「都怪你!」
越說越氣,他手動不了,就伸jio去踹。
結果這麼一踹,剛剛才緩下來的大腳趾又慘烈撞車了。
「啊!什麼東西,好痛!」
秦雲生第n次聽著年輕侯爵嬌氣的慘叫,低下頭,將剛才他踹到的地方掀開給他看。
「抱歉時教授,是我的槍。」
他是被派來保護時清的,原因是這位年輕侯爵參與了目前正被高度重視的C研究。
雖然在這之前,所有人都認為他就是擠後門進來混個資歷的,但接到任務的秦雲生還是認真執行,隨身帶槍,以方便碰到任何突發情況都能保護好任務目標。
結果,這槍自從跟著他到了科技院一次都沒用過,倒是先把任務對象給傷了。
年輕侯爵現在手臂被男人捧著,jio又在發疼,氣的不輕:「你、你!」
他憋了半天都沒想到要怎麼罵這個害自己渾身都在難受的可惡男人,最後只能氣悶的憋出一句:
「你這個混蛋!」
軍隊裡從來不是什麼象牙塔,大老爺們聚在一起做任務,爆粗口那是很常見的。
時清的這句混蛋,落在秦雲生耳朵里那就跟什麼都沒說差不多,他連一點生氣的情緒都掀不出來。
軍官只是仿佛很逆來順受的繼續輕輕按著手下的白皙嫩滑手臂。
等到按完了,他下了結論:
「還好,沒有傷筋動骨,如果疼的話,修養幾天就好了。」
這個程度按理說疼的應該不嚴重,至少對於秦雲生來說,是可以讓他直接無視的疼痛。
然而年輕侯爵就是能像是骨折了一樣,小心翼翼挪動著手臂,慢慢移到了身前,輕輕的鼓起腮幫子,一下一下吹著,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放藥酒快點干。
他眼尾還有點發紅,配上這副蜷縮在床上成了小小一團的模樣,看上去可憐極了。
秦雲生望著他,回想著自己之前還覺得時清心思惡毒,哂然一笑。
這分明就還是一個小孩子。
驕縱是有,被寵壞也有,但就憑著他之前明明被誣陷也還是自持身份不站出來,就知道他絕沒有什麼壞心眼。
即使坐著,也坐的板直有姿態的軍官在心底反省自己。
他比時清大了幾歲,又早早的入了軍隊,自始至終就是靠自己在打拼,活的粗糙是當然的。
時清卻是溫室里精心養大的小花,那是冷了也不行,熱了又不行。
他又為什麼非要以看待在野地自己長大的野草的方式去看待這朵一點委屈也受不得,還高傲自信的漂亮小花呢。
這樣想著,秦雲生主動問道:「你的腳要不要也抹一點?」
也許是覺得這個藥酒還算是有用,年輕侯爵高傲的抬起下巴,緩慢又小心的移動著自己的jio,很不客氣的放到了軍官腿上。
「要,你小心著些,要是敢把我弄疼了,我一定跟父親告狀。」
在秦雲生耳中,這句話就跟「放學後校門口見」差不多,他只當做是沒聽到,絲毫不嫌棄的伸出手,將時清嫩白的腳踝放在了手心裡。
之前他還疑惑為什麼時清明明身高也不低,怎麼看起來就是一副比實際身高矮上一點的樣子,如今手上握著對方纖細腳踝,他更加確定之前所想了。
時清骨架太細,即使身上不是那麼瘦弱,看著就是纖纖弱弱的。
他在沒受傷的狀態下氣場還是有一點的,雖然是紈絝富二代的氣場。
而這股氣場一般都在跟女孩子說話的時候才會拔高,但也足夠讓人忽視,這位年輕的侯爵其實身上骨架纖細了。
受傷的地方果然是大腳趾。
一眼望過去,它指甲修剪整齊,與它的主人完全不一樣,正帶著頂端一抹紅安安分分的一動不動。
秦雲生又拿起了一根棉簽,沾了一點藥酒,輕輕落在了上方。
「疼!」
時清又喊了一聲。
漂亮白皙的腳背此刻因為疼痛微微弓著,呈現出了一種緊繃又好看的完美弧度。
軍官手下意識的頓了頓,他抬眸,看向滿臉可憐痛楚的年輕侯爵:
「再忍忍,側邊還沒有抹到。」
說著,他手落下,快准輕的用沾了藥酒的棉簽在側邊滑過。
只一秒鐘,就又收回了手。
年輕侯爵小心翼翼挪動著自己的jio,努力低下頭,鼓起白嫩兩邊腮,紅潤潤的唇一下一下吹著,試圖像是剛才吹手臂那樣,讓疼痛快速減輕。
秦雲生竟然覺得他有點可愛。
軍官快速收起心中所想,利索的收拾起了藥酒和棉簽,重新放到了藥箱裡。
「這個藥酒很好用,每天擦幾遍,過上幾天應該就好了。」
時清理直氣壯的:「你來給我擦。」
秦雲生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畢竟雖然不是他的主要責任,但時清受傷的確是因為他。
「我會在固定時間為您擦的。」
年輕侯爵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我手臂還是一動就痛,這幾天,我的起居飲食啊什麼的,你都得負責。」
秦雲生一聽就知道對方是借著機會打算勞役他出口氣,他更加覺得這個報複方式小學生了。
雖然心底不生氣,但他也沒打算真的順了時清的意。
「抱歉時教授,這些不是我分內的事。」
時清:「好,你不願意也行,讓我打回來,我就不要你負責。」
秦雲生眼眸沉沉的望了過來,年輕侯爵不服輸的挑眉。
軍官臉上沒什麼神情的重新走了回來。
「您要打哪裡?」
時清:「你先坐下。」
秦雲生坐下了,垂著眼,看著時清艱難的坐直了,湊到他身前來對著他身上挑挑揀揀。
手臂之前他吃過虧,略過。
腰間也吃過虧,略過。
最後,他的視線定在了軍官的心臟部位。
「就這。」
秦雲生低頭看了看自己鍛鍊的結結實實的身體,再看向好了傷疤忘了疼,一臉躍躍欲試興奮抬起嫩乎乎手掌的時清。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結局。
——啪!
「啊!」
嬌氣的慘叫聲再次響起,年輕侯爵紅了眼,氣的抱著手差點沒掉眼淚。
他憤怒又憋屈的指責:
「你是金剛鐵人啊!怎麼哪裡都這麼硬邦邦的!是不是子彈你也能擋!」
秦雲生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
其實剛才他就發現了,不是他太厲害,而是時清太弱了。
望著抱著手嬌嬌氣氣委屈到不行的時清,軍官滿臉無奈,往他那邊坐了坐。
輕輕捧過他的手,望著上面快速紅起的掌心,認命的伸出手慢慢按摩著。
「好了,你傷好之前,我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