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卿是真的沒想到,正行居然是一隻田鼠精。
而且,在看見狗之後,他不願意變回來了。
於是,年輕道長只能小心翼翼捧著這隻肥碩的大田鼠,小聲的跟他說著話。
「師父,我真的喜歡時清。」
「他又溫柔,又善良,雖然嘴上總是兇巴巴的,但是做的卻全都是好事。」
大田鼠眼睛撇向了正在逗弄著旺財的時清。
他沒骨頭一樣的,靠著一棵樹,大長腿閒閒的交疊站立,一張妖孽般的臉上,右唇微微勾起,漂亮眼尾上挑。
怎麼看,渾身都透露著邪氣。
正行:「……」
瞎了眼的徒弟還在說:
「雖然他是魔,但是師父你不是教導我,無論是人,還是其他生物,只要心存善念,我們心中就不該帶上偏見嗎?」
大田鼠憤怒的吱吱叫。
——我那是自己是個妖精,怕你小子發現之後接受不了所以才提前打個預防針。
誰知道這預防針居然是給這麼個魔頭做了嫁衣!
蒙卿見師父叫了,放心下來,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師父捧著站起身,讓它能夠直面面對時清。
「師父你看,時清是個多好的魔啊。」
「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
簡直就是在看著一坨黑氣的正行:「……」
蒙卿:「他是魔,根本不需要功德,但是他就是幫了一個過勞死的醫生,跟他換了功德。」
「師父,他真的很好,在地府的死河上,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時候,我看見他站在其中,我突然就悟了。」
大田鼠瞪大了小眼睛;「吱吱吱!!吱吱吱!!」
——你怎麼回事!怎麼還跑到死河去了!
——我是怎麼教導你的!我不是告訴你地府活人不能進嗎!
然而,他的徒弟唇角帶上了一抹笑,眼睛還落在那個正在跟大狗玩耍的魔頭身上,不,不是落,簡直就是黏在上面了。
正行一著急,在徒弟的手心裡跳了起來,吱吱吱叫著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將蒙卿的眼神從那個魔頭身上勾回來。
然而——
「師父,你也覺得是這樣對不對?」
蒙卿望向戀人的眼神柔柔的:「我們修道之人,只要心存善念,做善事,其他的,又有什麼妨礙呢。」
「時清是魔,但他誕生開始就是魔,即使是他也決定不了自己的出身,既然這樣,又為什麼要戴有色眼鏡看他。」
大田鼠努力扭動著自己肥碩的身子挑來挑去。
「吱吱吱吱!!!」
——徒弟啊!你眼睛瞎了嗎!之前他做的那些事你都忘了?!你還恨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啊!!
年輕道長:「師父,我明白,你是想跟我說,修道之人,不必顧忌太多,謝謝你師父,從小到大,如果不是你一直給我支持,我也不會成長成現在這樣。」
大田鼠:「???」
「師父,我知道你現在可能還不太能接受,但是沒關係,以後我和時清會一起來看望你的,你會知道,他雖然是魔,看上去也又凶又壞的樣子,可其實,他的內心被誰都柔軟。」
正行:「……」
魔,好像沒有心吧。
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雞同鴨講的交流方式了,咬咬牙,從徒弟手裡跳了下去。
地上站著的不再是一隻肥肥的大田鼠,而是一個穿著道袍,帶著長胡,一身正氣的道人。
「蒙卿,為師跟你說……」
「師父。」
時清上了前,特別自然的叫了一聲:「師父您變回來了?」
正行:「……你叫我什麼?」
「師父啊。」
魔王笑著,靠在了蒙卿身上。
年輕道長熟練又自然的伸出手,將他往自己這邊攬了攬,隨意的一個眼神相對,都帶著濃濃的愛意。
正行;「……」
瞎了他的鼠眼。
魔王在說話:「既然我和蒙卿都在一起了,自然也能叫你一句師父。」
「師父,其實你不用這麼糾結,雖然我是魔,但蒙卿也不是人,我們天造地設,十分相配。」
蒙卿一臉的茫然:「我不是人嗎?」
他再看向同樣目瞪口呆的正行,突然明白了:「難道我也是一隻田鼠嗎?」
正行氣的吹鬍子瞪眼:「放屁!你是為師親自從山下抱來的,你要不是人,怎麼會在剛出生的時候就被扔在山腳下!聽這個魔胡吹!」
「我可沒騙人。」
時清挑眉:「世間有清氣濁氣,我是濁氣所化,蒙卿是清氣所化,正行師父,你在看蒙卿的時候,難道就沒看到他身上的氣嗎?這個世界上,就連剛出生的嬰兒都沒有的清氣,蒙卿這麼大了還有,你難道沒想過點別的可能性嗎?」
正行:「……」
他還以為是自己天賦異稟,第一次養孩子就養的這麼好。
甚至還以此為傲來著。
他看向一臉疑惑的徒兒,再看向一副「反正我說的是實話你就是找不出漏洞」的魔王。
再次仔仔細細看了看徒弟。
果然身上那白生生的氣濃郁的幾乎要溢出來。
正行:「……」
所以說,在場的三個人中,沒一個是人嗎?
時清;「我是濁氣,他是清氣,我們本來就是天生一對,正行師父,你還有要阻攔我們的理由嗎?」
正行:「……我緩一下。」
「你們別跟著我,我想靜靜。」
時清勾起唇角:「沒問題。」
看著正行師父的背影,他解開旺財脖子上的繩子,摸了摸它的腦袋:
「乖,去找他吧,好好陪他玩。」
旺財吐著舌頭搖晃著尾巴開開心心的朝著正行離開的方向去了。
過了一會,前面再次傳來正行的慘烈叫聲:
「狗啊!!!」
「媽媽呀!!!!」
「啊啊啊啊啊吱吱吱!!」
「師父!」
蒙卿聽到師父的慘叫聲,下意識的提腳就要上前,魔王懶懶伸手攔住,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
總是含著誘惑的磁性聲音壓低了,拖得長長的:「別擔心,你師父好歹七百年成精,只要他想,旺財近不了他的身。」
「可是師父他……」
「知道你師父為什麼要來這清真觀做道士嗎?」
時清撩起蒙卿衣服一角,拉著他坐下,自己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對方頭上。
「他還沒成精的時候是一隻田鼠,靠著偷糧食活命,農戶家裡養了一條大狗,當時他最怕的就是狗,之後趕著成精,也還是見了狗就害怕。」
「他修行多年,來清真觀就是為了擺脫對狗的恐懼,好早日得道,就讓旺財和他磨吧,總會磨出來的。」
說完了,魔王緩緩起身,扒在年輕道長的肩膀上,對著他那隨著自己動作再次紅起的耳垂輕聲問:
「我幫你的師父破除迷障,你要還我什麼?」
蒙卿紅著臉,輕輕牽起了他的手。
「我從小在山上長大,身無長物,只能把自己還給你了。」
時清笑了,湊到了年輕道長臉邊,看著他眼底的緊張:「你本來就是我的。」
見蒙卿眼底滿是歡欣,亮亮的望著自己,他又湊到了蒙卿耳邊,低低的問:
「你的身體怎麼樣,我記得,你好像是從小習武吧。」
蒙卿不明白為什麼話題突然轉移到這個上面,但還是認真的回答道:「對,我自小習武,身體一向強健。」
時清:「那應該很能打了。」
蒙卿:「除了幾次下山除害過人的妖魔,我還從未與人動過手。」
他又問:「時清,你問這個做什麼?」
時清:「你知道趙子龍嗎?」
「他在長坂坡之戰上,七進七出,是我很佩服的人。」
蒙卿點頭:「雖然我沒上過學,但是師父通曉古今,還喜歡看小說,所以我也知道一些。」
魔王慢慢的,慢慢的將自己的手擠進了蒙卿手裡。
在蒙卿眼中,戀人眼中仿佛含著星光,臉上又充斥著躍躍欲試。
魔王一貫是會利用自己身上優勢的。
此刻,他就正在握著年輕道長的手,讓他落在了自己白皙臉頰上,因為從小練功而帶著薄繭的手指,可以感觸到魔王臉上的嫩滑。
時清輕輕的眨著眼,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無盡的誘惑。
「我喜歡趙子龍,你會為了我,努力向他學習嗎?」
蒙卿挺直了腰,一臉嚴肅的認真回答:「我會的!」
然後,他就被帶下了山。
進了一家酒店。
看到了滿床的玫瑰花瓣。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魔王舒舒服服靠在他懷中,媚眼如絲的誇他時。
蒙卿才知道,原來學習的,是這個趙子龍。
※※※
即使旺財在,正行也還是死活不肯答應兩人的事。
可徒弟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他不答應,人家兩人照樣下了山,氣的當晚清真觀里,一隻大田鼠硬是吃了一大鍋的飯,撐了個圓肚皮。
旺財被留了下來,即使正行還是一看見它就腿軟想變回原形,但在知道兩人走了,這條狗被留下來後,他也還是沒有把旺財送到別處去。
就這麼一邊腿軟一邊相處著。
每年,蒙卿都會回來看望他。
正行看著徒弟身上越來越厚實的功德,也說不出什麼狠話來。
說了也沒用,時清比他還能說。
說又說不聽,打又打不贏。
人間慘劇。
第五年的時候,正行已經能夠在旺財面前勉強維持著人形了。
可這個時候旺財快要不行了。
他本來就是一隻老狗了,活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那一晚上,正巧時清和蒙卿上山看望正行,卻得知他一個人在閉關室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早,他將自己的道行分了一些給了這條老狗。
他終於悟了。
即使在成精之後他回報了自己偷糧食的那家人,又四處做好事,積善德,除作惡的妖魔,還上了清真觀研修道術。
可其實在他內心深處,他還是那個為了飽腹偷人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糧食的小田鼠。
田鼠怕人,怕狗,這可以說是天性,也可以說是心虛。
至少如今的正行就分不清自己當初到底是因為偷東西而心虛才看到狗就怕,還是因為天性怕狗。
想通之後,正行再也不怕旺財了。
他帶著旺財離開了清真觀,說自己也要像徒弟魔王那樣,走遍天下,只為了能幫天下人。
走遍天下吃美食的蒙卿有點心虛。
魔王倒是一點都不覺得他們誤導了正行,他們的確是一邊吃美食,一邊幫人。
雖然幫人是順帶的,美食才是主要的。
正行離開清真觀後,蒙卿回來的就少了。
他漸漸發現自己的年齡好像終止在了認識時清的這一年,道術中倒是也有永葆青春的道法,但絕對不是蒙卿這個年紀可以參透的。
道長問魔王。
魔王就回:「當初是騙你的,我們簽訂的根本不是主僕契約,而是伴侶契約。」
「你生,我生,我死,你死。」
道長又問,他的壽命只是普通人的壽命,若是他死了怎麼辦。
魔王不在乎的聳聳肩:「一起死了。」
蒙卿沒有難過。
越是與魔王走這天下,他想的就越是通透。
他堅信,就算是這輩子過去,下輩子,他也還是能和時清相遇。
兩人一起走了很多地方,吃了很多美食,幫了很多人。
道長九十歲的時候,這一天早晨,他推開門,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偏頭對著時清道:
「我到時間了。」
魔王也不傷心,上前牽住他的手,依舊是那副沒心沒肺的魅惑模樣;「那我們走吧。」
「再送最後一個人,搭個順風車。」
他們手牽手,穿過濃霧,來到了醫院。
進了病房裡,正有一個老人在艱難的靠著呼吸機活著。
也許是覺得自己到時間了,他叫了自己的子孫來,讓他們到了床邊,滿是皺紋的手顫抖著,把臉上的呼吸機摘了下來。
「照片……照片給我……」
床邊同樣年老的兒子連忙抖著手將放在一旁柜子上的照片拿了下來,遞到了父親手裡。
「爸、爸,醫生說還有希望,你別放棄爸。」
「不治了,我不想治了。」
老人艱難的抱著照片,像是抱著什麼稀奇寶物一般,珍惜的摩挲著它,一雙已經年老的眼,看著它,緩緩笑彎了。
「我可努力活著了,努力了一輩子,現在總算是,咳咳咳咳!總算是不用再努力了。」
「等我死了,你們就把我、把我埋在我之前定下來的墓地,我都買好了,你們只要把我骨灰放進去就行了。」
他的兒子連連點頭,旁邊的孫子重孫子們也跟著一起哭。
「爺爺,你放心吧。」
「放心,我放心,大兒啊。」
老人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跪在自己床邊的兒子:「爸走了,沒人看著你們,你可別忘了,要給你父親上香。」
他另一隻手死死的抱著照片,努力的喘著氣;「別把他忘了,他家裡沒人了,除了我們,沒人記得他了,我們雖然沒、沒領證,但是我們結過婚……」
「你是他兒子,你千萬不能忘了他啊,你就算是以後,咳咳咳咳咳咳……以後要走了,你也要告訴你兒子,你孫子,讓他們記得給你父親上香,知道、知道嗎?」
「是,是爸,我記住了,我一定不會忘記給你們上香的。」
大兒子也是滿頭白髮,跪在地上哭:「當初要不是爸收養我,我也不會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爸你放心,我一定記得。」
「好、好啊,你乖,你這麼乖,你父親一定喜歡你……他最喜歡,最喜歡小孩子了……」
他的手垂了下來。
「爸!!!」
「爺爺!!」
「太爺爺!!」
外面的護士聽到動靜,連忙叫了醫生。
醫生過來檢查後,嘆了口氣:
「米先生,陳先生已經過世了,請節哀吧。」
悲傷籠罩滿了整個病房。
時清與蒙卿站在門邊,聽著裡面的哭聲轉過頭。
老人正站在他們身後。
他看了他們好一會,才緩緩露出個笑:「兩位先生,還是跟當年一樣啊……」
時清靠著蒙卿,笑吟吟的望著他:「你不也是一樣嗎?」
老人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恢復了年輕時的白皙緊緻,他摸了摸臉,光滑的不像是有皺紋的樣子。
他抬起頭,笑了。
「謝謝你們。」
「不用謝,這就算是搭你一個順風車的小禮物吧。」
三人到了地府。
死河上還是那副景象,烏央烏央的鬼海擠來擠去。
鬼差推車小車叫賣。
還有鬼差在拿著個大喇叭大聲的喊:「不想投胎的去死河,去死河!!別擠著!那邊那個穿綠衣服的,我看見你插隊了啊,給我後面排著去!」
四周鬧哄哄的,又吵,但陳澤宇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死河中,在漫天星星點點裡望著自己的人。
米朗笑著,衝著他招招手。
陳澤宇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三兩步跳了下去,在漫天星點中,走到了米朗身邊。
「讓你等久了吧。」
「沒事,這邊有很多玩的。」
「你看見我給你燒的信了嗎?」
「其實上面燒的東西下面很少收到,因為太多了。」
「那我現在說給你聽,我收養了一個孩子,跟了你的姓,我把他養大了,他又娶妻生子,給我生了孫子,重孫子,我讓他們別忘了每年清明去給你上香。」
米朗:「這個我知道,我爸媽下來的時候跟我說了,他們還說他們後悔了,我聽見的時候,挺高興的,雖然晚了點,但總歸還是得到他們的理解了。」
說著,他笑著牽起了陳澤宇的手。
「一起嗎?」
陳澤宇握緊了愛人的手,偏頭望著他:
「我們一起。」
兩人慢慢的穿過死河,排到了隊伍中。
時清跳進了死河,對著蒙卿招手:「來啊,下來。」
依舊是年輕模樣的道長笑著跳了下來。
他們躺在死河裡,望著地府上空那如同漫天繁星一樣的光亮。
手牽著手,肩並著肩。
蒙卿:「下輩子我們還會再見嗎?」
時清:「會的。」
「我說會,就是會。」
道長在他身邊漸漸沒了呼吸,時清輕輕靠在了他懷裡,也跟著閉上了眼。
【叮!度假世界結束,歡迎宿主度假歸來!】
【請選擇:1,度假,2,繼續完成任務。】
時清;【22222】
【叮!請準備好,即將跳轉任務世界,任務世界跳轉中,3、2、1】
※※※
時清睜開眼,面前正有一個女人正在滿目鄙夷的看著他。
「時清,你別以為靠著家裡關係坐到這個位置上就厲害了,你是個什麼水平,我難道還不清楚嗎?!」
「也就是叔叔疼你,但要是讓他知道,你仗著他的勢力在外面這樣飛揚跋扈,他還會像是以前那樣疼你嗎?!」
時清一邊快速接受著身體記憶,一邊往後一靠,抬起了下巴,做足了背後有靠山無所畏懼的模樣。
「你想告狀就去,跑過來在我這說個什麼。」
「你!」
女人被他的話堵的聲音一頓,憤憤看了一眼時清,就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時清這才開始專心看劇情。
這是一個架空世界,在這個小說世界裡,華國是君主立憲制,還有王族貴族,原男主就是貴族出身,加入了軍隊。
在一次任務中,他被派去保護反派,這個反派是個仗著家裡有背景的貴族,仗著出身,走後門進了科技院,人品十分不好,對著同為貴族的男主也只把他當成了保鏢,從沒正眼瞧過。
反派眼饞科技院一個新人的研究成果,盜取不算,還倒打一耙,被男主戳破後開始針對男主。
原本該是男主一路高升的同時,反派不停地作妖。
但在小世界開始自成一界後,因為被男主戳破自己盜取新人的成果,反派痛下殺手,安排人給男主製造了一場車禍。
結果居然還真的讓他給成功了。
男主不幸掛掉。
時清的任務就是守護男主。
身上還穿著白色大褂的時清已經猜到結局了。
【系統,男主排斥度。】
系統悄咪咪的冒出頭,無論多少次,每次剛進新世界,它都心虛的一批:
【男主秦雲生排斥度:100100】
時清:【不錯嘛,都沒超出來。】
系統小心翼翼的:【宿主,你不生氣啊?】
【我都習慣了。】時清笑眯眯的:【沒辦法,誰讓你是我的系統呢。】
雖然這次的時間線有點危險。
原主此刻已經偷了新人的研究成果安在了自己頭上,並且在新人發現後,倒打一耙新人才是那個偷竊的人。
而男主已經站出來為新人作證了。
無論怎麼看,都是死局。
系統:【……宿主,要不這個世界就算了,也太難了。】
時清挑眉,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
【這個世界可是制服誘惑,我才不走,再說了,想要破這個局不是很簡單嗎?】
系統:【簡單……嗎?】
【嗯哼,常規方法就行了。】
時清在屋裡尋摸了一個鏡子,望著鏡子裡這張同樣妖孽的臉,笑容更大。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一個科研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