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將軍?你怎麼在這?」
二皇子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敖烈看著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侄子,心中也有些感嘆,這傢伙和許玄宗真的長得挺像,就好像回到了三十年前,自己見到了那個總愛笑的少年。
不一會兒,敖烈回過神來,冷著臉說道:「你到這來要做什麼?還搞得這麼吵鬧,你是要打擾先生休息嗎?」
二皇子哪敢背上這個罪名,連忙解釋,「敖將軍,不是你想的這樣,我來這裡真的是有事情做。
敖將軍,您能讓梁先生……」
嗯!?
你還想打擾梁先生?
看我不打死你……
還沒等敖烈發脾氣,就聽到二皇子繼續說道:梁先生的寵物小白宗師道歉。」
額,小白?
敖烈久經沙場,這時候也被二皇子搞得有點發蒙,忍不住回頭看向小白。
對啊,小白好歹也是宗師啊。
不過你真的要跟狗道歉?
這時候敖烈也有點尷尬,自己好像有點多管閒事了?
「你等著。」
說完敖烈就把門關上,然後來到梁凡跟前:「先生,二皇子好像是來跟小白道歉的。」
「哦?這倒是挺稀奇的。」
「小白,你過來一下。」
小白聽到梁凡的傳喚,連忙跑了過來,「小白,外面有人要跟你道歉,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有人要跟自己道歉?」
小白瞬間兩眼放光,這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啊。
看著小白一臉興奮的表情,就連敖烈也看明白了小白的意思,連忙走在小白面前,為它開門。
二皇子心裡還有一些忐忑,這時候敖烈竟然突然出現,不會打亂了自己的計劃吧?
就在此時,他跪在地上,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二皇子忍不住一個哆嗦,差點站起驚慌而逃,不過這麼久以來的自制力,讓他硬生生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許家宏源,給小白宗師賠不是了,當初都怪我不識真人面目,有眼不識狗中至尊,得罪了小白宗師,都是本王的錯,請小白宗師不計前嫌,原諒我。」
周圍百姓看到二皇子真的和一隻小狗認錯,瞬間譁然。
「天啊,二皇子殿下竟然真的跟一隻狗道歉了,這怎麼可能?」
「這狗的主人到底是誰?為何如此恐怖,二皇子跟狗道歉,怕是做給此間主人看的吧?
還有敖烈將軍,竟然呆在這裡跟個僕人一樣,在京都這麼多年,我怎麼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等等,這不是外城盛名已久的狗不理嗎?但凡這狗不吃的食物,鐵定味道不好,反之真香。」
聽到周圍人的驚詫、讚嘆,狗子不禁抬起了它的頭顱。
對,你們說的沒錯,那就是我,我就是這麼優秀。
「快看他的表情,神了。」
「這狗真的神了,跟人的表情沒啥區別啊。」
「我現在全是有點懂二皇子了,這是要平等對待啊,就這小狗的這智慧,要不是狗的身子,妥妥就是一個孩子啊。」
「二皇子果然不愧是皇子,能屈能伸,識大體,我大許有這樣的皇子,簡直太棒了。」
周圍對二皇子的肯定,也讓二皇子心底樂開了花,自己這一趟還真的來對了,絕對有可能把劣勢轉為優勢。
再加上現在太子被禁足在家,他還怎麼跟自己斗?
子虞在不遠處看著,也是興奮莫名,沒想到一切竟然這麼順利,這次可謂是名利雙收,二皇子這次賺大了。
狗子此刻也不再看二皇子了,眼珠子一轉,竟然一個跳躍,騰空而起,接著猛然而下,街道上竟然出了一個坑。
接著狗子繼續重複這個動作,然後砸出了四個坑把二皇子包圍了起來,狗子做完這些才抬著頭,自顧自地回到了庭院。
「哇,這是什麼狗,竟然如此恐怖?」
「還記得剛才二皇子說的嗎?這就是狗中宗師啊,一隻狗竟然堪比宗師,這裡面住的到底是什麼人?太可怕了。」
「怪不得二皇子要來道歉,一隻狗是宗師,那它的主人呢?二皇子這是英明至極啊。」
「不過這四個坑是什麼意思,有人知道嗎?」
敖烈也不管二皇子跪在地上了,連忙跑進庭院,「先生,小白這是什麼意思啊?」
「很簡單啊,它讓人不要靠近他,都是坑,不然掉進坑裡可別怪它沒提醒。」
「是這個意思吧?小白。」
小白點點頭,東南西北都是坑,這人就是個壞人,坑到家了。
「那小白你還出去嗎?」
「不出去了,」梁凡突然開口,「他是皇家之人,又是一個偽君子,你代我去打發了他吧。」
敖烈連忙點頭答應,轉身出了庭院。
「二皇子,你現在回去吧,此事到此為止,不要再來打擾先生了。」
「啊?哦!那麻煩敖將軍了。」
二皇子也有些腿軟,剛才狗子從天而降,可真真有點把他嚇到了。
二皇子站起來,剛要說話,敖烈輕輕一推,把就他推出了十米開外。
「不要再廢話了,不然你自己可以試試,看我會怎麼招待你。」
二皇子也是識趣之人,審時度勢也是基本功,當即連忙和敖烈告別,轉身就準備回景南王府。
大丈夫,審時度勢,該走就走,絕不能拖沓。
可是京都的百姓不一樣,他們已經對院子裡是誰特別感興趣了,這要是不知道答案,能把他們憋屈死。
敖烈皺著眉頭,還想著怎麼把這些百姓驅趕出楊林街,就發現一大堆京兆府衙役突然跑了出來。
「各百姓聽令,立刻退出楊林街,否則,押入京兆府大牢。」
本還在看熱鬧的百姓聽到這話,連忙就四散離開,他們不怕二皇子,卻很怕京兆府衙役。
這道理很簡單,二皇子是法不責眾,可京兆府不會管這些,只要他們不聽命令,就是牢獄之災,縣官不如現管啊。
敖烈看到這也鬆了一口氣,看來許玄宗一如既往地事事準備妥當,不用問,這肯定是許玄宗安排的。
敖烈也不再管這些,準備繼續和梁凡請教如何突破,就直接被梁凡趕了出去。
「行了,快走快走,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孫乾連忙站起來,拉著敖烈,當即告別離開。
先生都發話了,還是趕緊走吧。
等到敖烈被孫乾拉上馬車,敖烈心裡還是有些遺憾。
「小乾,你說是不是我太愚笨,所以梁先生才不想和我多加解釋,讓我自己去悟?」
「將軍,你想多了,梁先生不是說了,突破大宗師的機緣就在你自己身上嗎?」
「呵,這不是梁先生安慰我吧?」
「蠢貨!」
突然敖烈耳中傳來一聲訓斥,敖烈忍不住抬頭看向上空,上清院守一他們的聲音,他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原來守一他們不敢監察梁凡院內的情況,但是敖烈一出門,就被守一他們牢牢監視。
現在聽到他和孫乾的對話,終於忍不住出聲,這個敖烈,真的是好蠢啊。
不過梁先生就是梁先生,想不到他目光如炬,竟然能發現自己當初在敖烈身上做的手腳。
突破機緣就在他自己身上,可不就是這樣嗎?可是敖烈這蠢貨,就是不知道啊。
敖烈這個反應也讓孫乾嚇了一大跳,他連忙站起來,警示四周,敖烈見此,連忙讓他坐下來。
「別緊張,是京都上清院那幾個老不死。」
「呵,敖小子,當初你可是叫我爺爺的,現在竟然叫我老不死,你果然是記吃不記打啊。」
「好了,沒事不要來騷擾我,你說我蠢貨又是為何?」
「我說你是蠢貨,你還別不信,許小子為什麼能突破大宗師,那是他早就發現了皇室中人的優勢。
只要皇族中人在習武成為宗師以後,就有他們的優勢,可惜,你到現在都沒懂。」
「我需要要懂什麼,你倒是說啊。」
敖烈有些急了,守一也不再逗弄他,直接說道:「還記得三十年前你離京,我們送你的皇室腰牌嗎?」
「你是說這個?」
敖烈突然從衣服貼身處拿出一個腰牌,前後各一個字,「許烈!」
「對,我以為你改名換姓,卻到底是始終放不下許家,不然你姓真龍之姓敖幹嘛?
不過誰知道你這麼倔,竟然三十年過去,都沒有發現這腰牌的特殊!」
這腰牌有什麼特殊嗎?
敖烈因為不想回憶起三十年前的事,所以這些年來,雖然一直貼身保存著腰牌,卻從來沒有認真看過它。
「沒聽梁先生說,突破機緣就在你自己身上嗎?」
敖烈這才反應過來,拿起腰牌用內氣刺激了一下,瞬間他就發現了腰牌的特殊。
「怪不得梁先生說什麼陰陽,這是讓我看待事物兩面性吧,我實在太蠢了。」
敖烈哪還忍得住,連忙讓孫乾掉轉馬車,回到了梁凡的住處外面。
此刻京兆府衙役已經團團把梁凡的家外巷道包圍了起來,幾個衙役還在奮力填狗子挖出來的坑,。
「這許玄宗還真的會拍馬屁,竟然讓京兆府如此看護楊林街,不過這也能說他還算聰明。」
敖烈回到梁凡門前,直接撲通一聲跪下,「多謝先生指點,只可惜敖烈愚鈍,一直沒有明白先生的意思,辜負了先生的美意,敖烈給你賠不是了。
今日敖烈便去閉關,不成大宗師絕不出門,望先生保重,我一定不會錯過我的機緣的。」
庭院內,梁凡一臉痴呆,這是怎麼回事,敖烈怎麼就感謝自己了?
我說機緣就在你自己身上,其實是自己亂編的啊。
如果敖烈成功,那就是他自己臨門一腳,如果一直不突破,那就是他自己沒有找到方向。
不管如何,這都是萬能答案,可是敖烈這麼激動幹嘛,還這麼感謝自己?自己只是忽悠他啊?
看到敖烈實實在在地給自己磕了幾個響頭,梁凡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了。
「等下,你先等會兒再走。」
梁凡叫住敖烈,讓他在門外等候,然後叫過小白。
「小白,你去跟棗樹要顆棗。」
「嗷嗚。」
等到狗子把棗叼回來,梁凡把它洗乾淨,才輕輕一彈,彈到了敖烈的手中。
「既然要閉關,那就全力以赴,記得在閉關前把這顆棗吃了。」
「是,先生。」
敖烈一臉激動,這是梁先生第一次送自己東西,而且以梁先生的為人,這顆棗絕對不簡單。
守一三人看著敖烈,忍不住感嘆,果然傻人有傻福。
「老大,你發現沒有,這棗樹也不簡單啊。」
「嗯,看出來了,這梁先生不愧是半步天人,竟然有這麼多神奇的東西。」
「算了,咱們不要追究它們是怎麼回事,讓梁先生安心呆在京都,任何人不能去打擾他們。」
「百年之坎還是要靠他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