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把話說清楚

  顧言忍無可忍、想悉數將桌面上的湯水全部都揮到地上、關鍵時刻、老俞一把抓住她的手。

  「送了就喝」、今天這頓飯還得算他頭上、你想讓我們吃、我們吃個夠。

  顧言抬頭、怒氣騰騰的看著他。

  她閉眼、深呼吸、自己是衝動了。

  但凡是遇到一點兒有關白慎行的事情、她就不能冷靜自處、而顯然的、俞思齊也看出來了這點。

  緩緩的收回手,許攸寧在一側看的心驚膽戰、如果此刻顧言將桌面上的湯水悉數揮到地上、豈不是便宜白慎行了?

  俞思齊拿起一側的小碗、餚了兩碗湯,放在顧言跟許攸寧面前。

  「有人送、我們就喝」。

  「你就不怕喝了不消化」?顧言冷聲問到。

  「不消化的人、絕對不會是我們」,白慎行想氣他們,絕對不能就這麼容易的他實現了。

  俞思齊的存在就像是定心丸、他總能很好的化解顧言心中的怒火。

  他總能一語道破事情的真相、讓她看清事實。

  顧言低眉淺笑。

  「怎麼了?這是氣傻了」?俞思齊玩味的問到。

  「在想、幸好有你」,顧言一本正經、煽情的說著。

  「沒有他、白慎行也絕不會用這麼低端的方式來氣你」,許攸寧在一側沒好氣的說到。

  這顧言是不是傻啊?白慎行氣她、不就是因為有俞思齊在麼?

  恩~俞思齊點頭;「確實是這麼回事兒」。顧言冷汗直流、剛剛還想誇他來著。

  「你們聊、我去上個廁所」,俞思齊起身、往洗手間去。

  剛一推開門、便見白慎行靠在離他們包廂幾步遠是的牆上抽菸、他不禁好笑,白慎行真的很沉得住氣。

  隨手關上門、他想、這裡的隔音效果應該不差。

  白慎行將手中的煙丟在地上、踩滅,撩了一眼俞思齊、向外院走去、醉言居分兩院、前院亭台水榭供人觀賞、後院青草幽幽、供人閒話家常。

  「醉言居在整個漢城二環內,可謂是獨樹一幟」,俞思齊負手站在一側、誇獎到。

  他不得不承認、整個醉言居的整體設計都是目前為止、他見過最獨特的、它不像別的茶樓、到處都是古風建築,更不想別的酒店、富麗堂皇。

  日式建築的雛影、採用中式建築的手法來勾勒而成,如果是別人肯定會以為這是一間很有格調的中式裝修的店、可他看得出來、、這不是。

  「俞少將能看得出什麼」?白慎行淡然問到。

  「日式的雛形、中式手法的勾勒、白董用心了」,俞思齊簡潔的話語指出這家店的裝修風格、他不免一顫、確實是這樣、這家店的裝修採用的局勢確實是日式的雛形。

  「想不到俞少將對這方面還有研究」,白慎行邁步到一側、隨手提起桌面的茶壺倒了杯茶,緩緩酒。

  「研究不敢當、只是略懂一二」,俞思齊謙虛道。

  白慎行坐在一側、淡笑的看著他。

  白慎行擱下手中的茶杯、淡然道;「不知俞少將覺得核桃排骨湯的味道如何」。

  俞思齊點頭、坐在他的對面;點頭道;「還不錯」。

  「俞少將若是喜歡、往後我可以天天讓人往臨水灣送」。

  俞思齊嘴角下壓、莞爾道;「看來白董是知道我住哪裡了」。

  「俞少將住哪個房間我都知道、房間裡面格局如何、有些什麼、我一清二楚、需要跟俞少將對對嘛」?不過是睡了我睡過的床而已、我白慎行還沒有心理素質差道這個地步。

  俞思齊淡然道;「衛浴格局如何、白董也知道?」

  客房沒有浴室、主臥顧言的房間有一個浴室、再來就是外面的浴室。

  聞此言、白慎行放在一側的手猛然縮緊、面上不表於情、冷笑道;「那就勞煩俞少將跟我說說了」。

  「回頭請白董去參觀、直接接觸比間接描述更準確」。俞思齊道。

  「早就聽聞漢城麥斯白董、有一方天地、名為山水居、不知何時有幸能進去觀賞」。

  山水居建造的地段、是整個漢城最貴的黃金地帶、住在裡面的人都是富貴人家。

  而白慎行是那裡的代表人物、他建造的山水居、被漢城的人讚不絕口。

  整個地段、人家直接用他的住所來命名。

  「山水居從不招待外客、俞少將是想以什麼身份進去」?白慎行好整以暇道。

  「表妹夫、這個身份如何」?俞思齊挑釁。

  砰~握在白慎行手中的茶杯怦然炸裂,他冷酷的眸子對上俞思齊挑釁的目光。

  俞思齊一直覺得白慎行有手段、可今天、他看見了白慎行的殺戮、暴戾、難怪許攸寧會怕他。

  他身上的戾氣、比他還重。

  「表妹夫」?白慎行挑眉。

  「俞少將倒是跟我說說、我表妹是誰」?怒及不言、他冷冽的眸子就像是冰刀一樣射向俞思齊。

  俞思齊收起訝異的眼光、淡笑道、「難道是我記錯了」?

  「難道俞少將說的是顧言?」白慎行嘲諷道。

  「外人都知道顧言是我青梅竹馬、我倆一起長大、兩小無猜、如果俞少將想亂認哥哥的話、我想你認錯人了」。

  「我可不敢收您這樣的表妹夫、我不夠格、」白慎行冷笑著看著俞思齊。

  亂認哥哥?呵、他真敢說,當他俞思齊的表哥。

  「白董竟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怕我對付你」?俞思齊很好奇、許多人都不敢與他有任何瓜葛、但是白慎行並非這麼想。

  「我竟然能查到俞少將的身份、自然是有這個能耐、你對付我?俞少將想清楚了、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樹敵、對你百害而無一利」。白慎行自然知道俞思齊的身份背景、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俞思齊、不會輕易樹敵。

  「白董倒是有能耐」。

  「能耐談不上、一點商人的手段而已」,他謙虛道。

  「如果所有商人都像白董這樣的話、那會是個令人很頭痛的問題」,俞思齊打趣兒道。

  「不是所有人都叫白慎行」,他微微道。

  「確實」,俞思齊想不通、他將自己帶到後院來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聊人生聊理想?

  饒是他閱人無數、年長他十歲、可是在白慎行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毛頭小子、他不禁好笑、好多年、沒有遇到這麼強勁的對手了。

  「你們在幹嘛」?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白慎行低頭喝茶、俞思齊回頭、便見顧言站在身後。

  他詫異、顧言怎會過來?

  難道是?

  他轉頭望向白慎行、白慎行老神在在的端著茶杯細細品著。

  「看來俞少將出來、沒打招呼啊」?白慎行似笑非笑的望著顧言道。

  他不過將人留了十分鐘而已。

  「跟白董聊幾句、你先進去、我就來」,俞思齊一改淡然的嗓音、萬分溫柔的對著顧言道。

  她一愣、隨即點頭、轉身進去。

  「顧總就不怕我鬧出點什麼來」?顧言正準備轉身離開、白慎行冷冽的嗓音從身後響起。

  顧言轉頭、皺眉望著白慎行。

  「白董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白慎行高深莫測。

  「如果白董想賣關子、我想你是找錯人了」,顧言在度轉身。

  「俞少將現在正處在關鍵期、如果發生什麼對他不好的輿論、顧總覺得會怎樣」?白慎行平靜的嗓音在俞思齊的耳里聽來、卻猶如平地驚雷。

  顧言轉頭、看向俞思齊、關鍵時期?什麼關鍵時期?

  「白董屬太平洋的」?俞思齊緩緩站起來道,面上微怒,男人之間的事情扯上女人就不好了。

  白慎行淡笑微微起身、將高高擼起袖子的左手插在兜里、玩味的看著俞思齊、不言語。

  向前走去、路過顧言的時候、低聲到;「看來顧總跟俞少將的關係也沒好到爐火純青、無話不談可以直奔婚姻的地步」。

  他今日不過是用了些小手段、顧言跟俞思齊的關係就暴露在了自己眼前、不急、慢慢來。

  左手插在兜里、他狠狠的捏了一下、剛剛捏碎茶杯的碎屑插到肉里、可他沒有半分疼痛。

  比起手裡的、心理的痛、更為讓人難以忍受。

  當身心已經麻木的時候、他已經無任何痛楚可言了。

  俞思齊站在一側、看著顧言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不免有些難受。

  顧言轉眼看向他們剛剛坐過的石桌,看見上面輕微的血跡,問道;「誰的」?

  「白慎行」。

  顧言內心一顫、可面上終究毫無表情。

  「進去吧」!她轉身。

  很想知道俞思齊現在處在什麼地步、但是她知道、就算俞思齊跟她說了、她也無能為力去幫他什麼。

  他們是朋友、但是俞思齊幫她的時候數不勝數、可是自己、在面對他的問題的時候、無能為力。

  望著顧言孤寂的背影、俞思齊不免有些有苦難言。

  他雖然是來搞破壞的、但是不得不承認、白慎行對顧言很了解、僅僅是一句話、就能左右她的情緒。

  「老俞、你這上個廁所是掉坑裡了」?許攸寧一臉嫌棄的看著進包廂的兩人。

  「差點、多虧了顧言去把我撈起來了」,確實是的、他剛剛掉白慎行挖的坑裡去了。

  「你進男廁所了」?許攸寧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顧言。

  顧言汗。「你以為我是你啊、吃好沒?吃好了趕緊走」。顧言催促道。

  「我早就吃好了好吧、一直在等你們兩人」,許攸寧不甘心的嚷嚷道,明明是他們兩齣去搞半天、怎麼就成了自己的問題了?

  「那就走吧」!顧言提起包包。

  「買單」。

  「顧總您好、您的單、我們白董已經結過了」,前台服務生說到。

  顧言微愣、好速度。

  「替我謝謝你們白董」,顧言道。

  「呃……。顧總」,服務員欲言又止道。

  顧言轉頭、只見她一臉為難的看著自己,「你說」。

  「我們白董說、吃人的嘴短、還請顧總日後有時間回請他」,前台服務生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大廳鴉雀無聲、瞬間靜止。

  顧言從包里掏出現金、拍在前台、怒氣騰騰道;「勞煩你告訴你們白董、這頓飯、我自己來、不勞煩他老人家多管閒事」。說完、直接走人。

  白慎行站在樓上看著他們一行人離去,面上微沉,換來許贊,耳語兩句。

  「這白慎行也忒不要臉了吧」?許攸寧氣呼呼道。

  「什麼叫吃人的嘴短?我們是給不起錢還是怎麼樣」?

  「少說兩句」,俞思齊將車解鎖、坐到駕駛座、顧言一言不發坐進后座。

  在俞思齊看來、白慎行的做法、並沒有什麼不妥、索性他今天已經招惹到顧言了、如果為此能讓顧言氣的整夜睡不著、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話、那麼他是很樂意的。

  如果能讓你想著我、什麼手段我都不在乎。

  一路無話、許攸寧見顧言沉默不語、也不敢在多說什麼、怕吵到她。

  三人一進屋、顧言脫了鞋子、站在玄關處、一臉平靜的望著俞思齊,隨後轉身、離去。

  她不知該如何開口。

  許攸寧望著進屋的顧言、隨手倒了杯水遞給俞思齊、問到;「她怎麼了」?

  俞思齊結過水杯、喝了一大半、無所謂道;「受刺激了」。

  這個刺激、有一半來自白慎行、有一半來自自己,他知道的。

  「都這樣了還能被刺激道」?許攸寧驚呼。

  深知她是開玩笑,不與她一般見識,俞思齊擱下杯子,打開陽台門,點了根煙。

  許攸寧隨後跟過來,靠在陽台門處,「我需要道歉嗎?為了自己前兩天對她說的話」。

  想起自己前兩天跟顧言起得爭執,她不免心裡澀澀的,老俞夾煙的手一頓、看著許攸寧有些不解、緩緩道;「沒必要、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意見、但是對於顧言在這件事情上、你還是不要去幫什麼忙好」。

  他也知道顧言愛白慎行、但是她心理的那倒坎兒要是不過去的話、她跟白慎行兩人就永遠都不可能,事實擺在眼前。你愛一個人、如果那個人沒有給你刻苦銘心的回憶的話、那固然是好的、不需要費什麼大的力氣就可以修成正果。

  如果他傷害過你、要麼老死不相往來、要麼相愛相殺。

  而且很顯然的、白慎行跟顧言兩人都選擇了第二條路。「你回來了、我自然是不準備插手了」,許攸寧幽幽道。

  俞思齊已經回來了、雖然他可能在漢城呆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於顧言這件事情、她還是相信他的。「你就信我?不怕我把顧言拐跑了」?俞思齊靠在欄杆上笑著問她。

  許攸寧一口喝乾了手中的水、拐跑了?

  八年、你跟顧言都沒有任何進展、這幾天你還能將人拐跑不成?

  「你不會」,她肯定道。

  「顧言可是提出了要跟我結婚的」,老俞似笑非笑。

  「你知道她不過是因為白慎行」,許攸寧淡定道。

  「再者、你比誰都清楚、你跟顧言之間不可能」,因為職業、因為身份、你跟顧言兩人沒有任何可能、她不清楚俞思齊是否身處高位、但是他的職位一直在很警醒的告訴他,他跟顧言之間不合適。

  「要是有可能呢?」

  「除非你放棄應有的一切、八年了、你都未放棄過、難道因為這一次見一面就主動放棄?你俞思齊可不會幹這樣的事兒、在白慎行之前、你是我見過城府最深的男人、」。論城府、俞思齊更勝一籌、論手段白慎行穩居其首。

  「萬一我頭腦發熱呢」?俞思齊輕點菸灰、看著許攸寧悠悠然道。

  他很好奇、許攸寧為何一直會覺得他跟顧言之間是沒有可能的。

  「你們兩人、一個城府深沉難以駕馭、一個要求極高難以取悅、就像天蠍配處女、即使會因為經歷相似而惺惺相惜、最終也會因為高傲而分開」,還有就是、你溫暖不了一個叫顧言的人、顧言的情緒只會跟著白慎行走、而不是你。

  白慎行可以為了顧言放棄任何事情,而你不會。許攸寧簡單的分析、在俞思齊看來很有道理、是的、他一直很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在顧言的問題上、保持很冷靜、理智的方法。

  今天跟許攸寧聊這些、也就是想逗逗她而已。俞思齊點頭道;「說的很正確」。

  隨手掐了煙、轉身進屋、見許攸寧還杵在那兒不動彈、便問到;「不準備進屋睡覺了」?許攸寧無語望天、「這才九點、哥哥、部隊裡的日子把你摧殘的都沒有夜生活了麼」?

  俞思齊冷汗、他一直都沒有夜生活。

  「齊哥、我帶你去浪腫麼樣」?許攸寧眼巴巴的望著俞思齊、一臉興奮的模樣、就這模子、往夜店一站、不得被圍攻啊。

  俞思齊一把推開擋在自己眼前的大臉;「我沒興趣」。

  「你這樣會對生活失去希望、轉而邁向年老的。你得跟我們年輕人多躁動躁動、才能永葆青春,永垂不朽啊」,許攸寧一臉我要拯救你的模樣瞅著俞思齊。

  俞思齊白眼道;「謝謝啊、我剛剛說過了、除了年齡之外、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哪些方面是可以產生代溝的、而且、這麼個永葆青春的法子不適合我、你去躁動吧」!見俞思齊要進屋、許攸寧一把拉住他、「別介、我帶你去認識新社會、體驗新生活還不行啊」?

  她可苦惱了、當兵的是不是都這麼呆板?

  俞思齊一把撫開她趴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淡定道;「黨中央三令五申規定、在職人員不能知法犯法、否則會記處分的、我絕對不可能為了你去背叛黨、」

  我去,這麼嚴重?上升到國家了?

  俞思齊準備關門、許攸寧不死心的靠在門板上、眨巴著大眼睛望著老俞、可憐兮兮道;「你陪我去成麼?萬一我來個艷遇、

  解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您不為我高興啊」?俞思齊嘴角抽搐、他真的很懷疑許攸寧到底是不是腦科醫生。

  「你明天上班之前先給自己看看成麼」?

  「不成、醫者難自醫、你沒聽過啊」?

  「你覺得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會讓你來個艷遇?就算是艷遇你確定不會是王二麻子家親戚?或者是個紈絝子弟」?

  這許攸寧的腦子到底是怎麼想啊?

  裝的是屎麼?

  「還是說你已經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了」?俞思齊已經覺得自己不能跟她交流了、感覺自己像個念念叨叨的大叔、而許攸寧就是個不經人事的小丫頭片子。

  「我就說你最近越來越嘮叨了吧」!許攸寧冷哼一聲、不勞俞思齊動手、自己滾出去、把門帶上。俞思齊站在門後一臉憂桑、幸虧他邊兒都是男的、沒有這麼作的女的。

  次日、顧言一早道辦公室,張晉神叨叨的過來、低聲道;「麥斯白董來了、一早就在辦公室等你在」。

  「我們是沒有會客室嘛」?顧言不悅道。

  「有會客室、人家不去啊、非得等在你辦公室」,我們也很無奈啊。

  就怕顧言這個時候過來搞人。

  「白董好雅興、一大早就過來拜早」、在漢城、拜早是年輕人給長輩問早安的意思。「能讓我這一大早就來拜早的人除了顧總、估計也沒別人了」,白慎行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道。

  顧言脫了外套搭在凳子上、將包包放在一側,按下內線;「來杯咖啡」。

  「一大早喝咖啡、看來顧總昨晚消化的挺好的」,白慎行冷然道。

  「那得感謝白董送的湯了」,她邁步過去、坐在白慎行對面。

  氣定神閒的看著他,「白董一大早過來、不會是找我聊天的吧」?

  是嘛?白慎行問自己、應該是的吧!

  「吃早餐了麼」?白慎行問。

  「吃過了」。

  「在家吃的?俞少將做的?是他做的味道好些、還是我」?白慎行悠悠然的問到,坐在沙發上、端著咖啡輕微的攪拌著。

  顧言放在一側的手微微收緊。

  「白董覺得我應該如何回答」?顧言淡笑這問到。

  「可以不用回答」,白慎行笑。

  顧言接過秘書手中的咖啡、淡然道;「那就不用回答了、、免得傷了白董的心」。

  「顧言、你可想過你這樣做的後果」?白慎行正經道。

  顧言低頭弄著咖啡、莞爾抬頭;「白董這又是要給我上課了」?

  「上課談不上、閒話家常而已、竟然顧總不想聽、我就不說了、」白慎行淡定道。「我手上有份東西、不知顧總想不想要」。

  「白董若是給、我自然是要的」,她相信、白慎行不會無聊到為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找自己。

  「我還以為白董會傲嬌到不要」,白慎行輕微笑到、不錯、有長進,知道因勢利導了。

  「我相信白董不會無聊到為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前來找我、畢竟麥斯最近可是很忙的」,顧言笑臉瑩瑩的說到。

  她跟白慎行之間、好像又突然回到了剛剛開始的時候、針鋒相對、客氣有加、可是句句話都是將對方推向千里之外。

  「顧總倒是相信我」,你竟然相信我、為何還要傷害我?顧言、你是個矛盾體。

  「有些事情上、還是會的、畢竟在漢城、誰人不像白董看齊」?我也不例外。

  白慎行伸手掏出西裝內袋的u盤、放在手裡把玩著,「我此次幫顧總、顧總有何表示沒有」?

  趕著上門來還需要回報?這東西她能不要嘛?

  「若是不要、劉家那邊、你不是對手」,白慎行一眼就看破了她的想法、她在對付劉家、他知道、但是劉家的人並非全是孬種、最起碼劉家二少爺、劉恆是個有手段的人。

  不排除顧言會將劉家在漢城踢出去、或者是重傷他、但是在某種程度上講、這個過程會很漫長。顧言還在沉思著、思考這白慎行這句話的可信度。

  「劉家二少爺、劉恆、在漢城也算得上是個人物、言言了解過吧?不排除你會將劉家踢出漢城、或者是重傷、但是這個漫長的過程、你耗不起」,以GL現在的境況來說、他們要做的就是拓展在漢城的格局、在投行方面做足工作、、顯然、她無暇分神其他。

  「白董有什麼要求」?她冷漠道。

  原本把握著u盤的手一緊、原來在她眼裡、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要求、要求回報的,白慎行怎麼也沒有想到、顧言會這樣說。

  「我以為、在顧總眼裡、我是一個不求回報的人、」最起碼你我之間這麼多年、外婆從未要求過什麼。

  「是嗎?白董不是商人嘛?商人不只是看利益嘛」?顧言笑著問到。

  拜神了冷冽的眸子射向她、她下壓嘴角、隱去微笑。

  「商人、只看利益、是沒錯、但是在你顧言面前,我要的就是一個你,」白慎行冷然道。

  他想、他有必要在把這句話重申一遍、他白慎行這輩子只要顧言、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在做鋪墊。

  「可我心有所屬、怕是不能了了白董這個願了」,她將手中的咖啡端起來淺酌一口。

  「若是顧總說的心有所屬是俞少將的話、那麼我想、還是算了吧」!「算不算、可不由白董說了算」。

  白慎行將手中的u盤放在桌面上、緩緩起身,站定、看著顧言道,「我不管你跟俞思齊之間發生過什麼、但你最好離他遠點,」說罷、他轉身就走。「慢著」,顧言連忙站起來。

  「還請白董把話說清楚」,她昨晚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偏生俞思齊不會說,而她也絕不會去問白慎行。

  白慎行微微轉身、看著她、嘴角揚起,遇到俞思齊的問題你就這麼緊張了?那要是我呢?顧言、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多傷我心。

  白慎行無視她的話語、轉身離去,插在兜里的手狠狠的抓緊。

  顧言、你太傷我心了。

  望著白慎行滄桑、寂寞的背影、她站在原地有一絲恍惚,白慎行為何不跟自己說?

  以前對自己不是有求必應的嘛?

  她緩緩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剛剛攪拌過的那杯咖啡、一口沒喝過。

  抬手觸摸、已然冷卻。

  白慎行的突然出現確實是讓顧言有點難以適應,其次是、她不知道俞思齊在工作上會遇到什麼困難、而這個困難、是否在她能力範圍之內。

  漸漸的,他覺得自己對俞思齊根本就不了解,甚至覺得自己不配做他的朋友。

  白慎行昨晚的那番話擾亂了她的心智,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語言,可是在她聽來卻猶如魔咒一般,讓她夜不能眠。

  如果她不知道俞思齊的身份,她肯定會以為白慎行是故意的,是故意讓她擾亂心智,可是不是她知道俞思齊的身份,他知道俞思齊在首都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他也知道他曾經的某些過往,曾經的某些苦不堪言。她一直不明白、縱使他段位高超、也不會一年四季都沒有假期、她曾經懷疑過、她很俞思齊每年一兩次的見面、不是因為他沒時間、而是他不能來、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白慎行此次來找顧言是想跟他聊聊俞思齊的事情,是想跟她聊聊和平相處是想告訴她,他還依然愛著她,可是顧言明顯的對俞思齊的態度好過自己,這一點他不能忍受,所以索性離去,免得在下去,討自己心塞。

  張晉敲門進來,便見顧言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愣是像在發呆,「顧總、九點的會議,你要參加嗎?」

  聽到張瑾的聲音,她稍微回神,「準時開會」。

  在沒有漢大那場演講之前,張靜一致覺得自己的老闆是一個年輕有為,有思想有手段一個新時代好上進的女性,可是在漢大那場演講結束之後,他認為他的老闆。

  是一個被世俗摧殘,經歷困苦經歷磨難,不易的女人。

  能有如今的段位,全是她自己打下來的江山。

  如果一個經歷這麼多的女人,被生活這麼摧殘過的女人還會沒有手段的話,不會有人看得起他,包括自己,顧言做到如今的位置上,她身處高位,不被世人理解。

  被人誤解被人唾罵,都不曾解釋過一,她只做自己,只做自己認為對的東西。高處不勝寒、別人眼中的冷艷、是一個人經歷過無數個失聲痛哭夜晚的沉澱。

  外人只看你風光的一面、哪會管你是不是經歷過生死、他作為她的秘書、從來不曾想過他的老闆是一個經歷過這麼多的女子。都說麥斯白慎行她青梅竹馬,可為什麼她在國外的時候是一人受苦受難?不見白慎行的身影?難道這就是他們關係不好的原因?

  可是麥斯白董、看她的眼神、全是愛意。「開完會讓趙陽上來」,顧言輕聲道。

  劉家那邊的事情也該有些進展了,工作歸工作,生活歸生活,這兩者,她還是區分的開的。

  「具外部消息,麥斯在s市投了十個億,支持市政府兩市共舉的工程,促進兩市經濟發展跟攜手共進」,張晉想起前兩日在外面聽到的風聲,這會兒跟顧言說道。

  如果麥斯此次在s市的工程上下大手筆的話、、那麼白慎行的據點又發展了一個,對麥斯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進步、市政府此次的案子、是在一年前公開招標、那會兒GL還沒有入駐漢城、所以、他們跟不上很正常。

  但是如果有機會的話、會更好。

  「外面什麼風聲」?顧言早就聽聞了。

  「傳的很厲害、估計這次市政府也是下了狠手、兩地一起抓、自然是沒有什麼造假性可言、誰也不想背鍋」。

  「你什麼想法」?顧言問到。

  張晉沉思了一會兒說;「雖然我們跟麥斯一直都是外面傳的緋聞、但是如果能借著這次機會跟麥斯聯手、對我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她當然知道如果能跟麥斯聯手、絕對百利而無一害、可是顯然的、她跟白慎行現在的關係、絕對不是談練手的時候。

  「s市的案子暫且先放著、我們不去淌這個渾水」,她先在要做的主要是在漢城裡面站穩腳跟。

  s市她固然是要去的、但是目前來說、無暇分神。

  「可是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們還有的等」,張晉不免沉思道。

  「如果在漢城還沒有站穩腳跟、就去覬覦s市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會兩頭都失、失利、得不償失的事情、你覺得呢」?顧言反問回去。張晉這才想起來、他們雖然在漢城已經名聲在外、但是、真正的腳跟還沒有站穩。

  不免有些覺得自己唐突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