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站在辦公室翻閱著辦公桌上堆積的文件,趙陽敲門進來。
將手中的文件遞過去;「這是劉家那邊的文件」。
顧言放下手中的文件;「坐」,隨即翻開趙陽帶過來的文件。
「劉家那邊不急,溫水煮青蛙慢慢來、遊戲太快結束不好玩」,對於劉家那邊、她有的是時間陪這樣的人慢慢耗,我要一點一點的掏空你,然後、在你發現的時候,回天乏力。
在張晉跟露西來說、這樣的話語、再簡單不過,可是在趙陽面前、饒是他當過老闆,也會覺得這樣的手段太過殘忍。
顧言見他半天不言語、抬起頭,淺笑道;「怎麼?嚇著了?」
「一點點」,他大方承認。
「趙陽、你知道你的公司為什麼起不來嘛?」一個公司做了幾年沒有做成大企業,不是老闆沒有上進心,就是老闆沒有手段。
「為什麼」?趙陽問。
顧言淺笑,自然是不會跟他說出下面的話語的,她現在是老闆、他是員工,如果一個老闆交代員工去心狠手辣的話,那麼日後很有可能、他會將這樣的手段用到自己身上來。
「在GL呆一段時間過後、你就會發現的」,她直言不諱。
跨國企業、能給他很好的平台,讓他見識更多。
「劉家那邊的案子,主要由你來負責,自己做的了主的、就不要來問我,我只聽結果,過程隨你們去鬧騰,但是、進度得按我說得來」,她找到趙陽、就應該讓他放手去做,她防人,但絕不會因為防人而耽誤員工給自己賺錢。
趙陽起身、準備走,看著顧言、欲言又止,片刻之後說到:「我沒想到、你年紀輕輕會有這樣的經歷跟閱歷,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不平凡,做你的手下,我心甘情願」。
趙陽在看到今天的報紙,和昨天視頻的時候、驚訝的說不出話了,不僅是他,整個公司,整個漢城的人都為之沸騰了,特別是她最後那一番愛國的語言、更是連外交部官微都進行轉載了,趙陽對顧言、又多了一分肯定。
顧言淺笑、幽幽道;「不是手下、也不是下屬,是拍檔。」
趙陽心服口服的點頭離開,他很慶幸,自己跟對了人。「顧總、有人找」,秘書辦的人敲門進來到。
「是誰」?白鷺?還是梁意?
「是位姓陳的先生」。
陳興海?
「請他進來」,如果真的是陳興海,她想不通、他來找自己所謂何事。
「言言」,陳興海並沒有想過他跟顧言兩個人會私底下這麼見面,而且還是在她公司。
「陳叔叔、坐、喝點什麼」?顧言不免詫異、真的是陳興海,他來找自己?為了梁意?
「茶就好」,陳興海坐在沙發上。
「怎麼今天有空過來看我了」?她深知陳興海找她肯定有事、對於陳家人的原則是,你不開口,我絕不多問。
「恩、路過、就順便上來看看,你們公司挺難進的、我在樓下等了很久」,他早就來了、樓下前台的人一直不肯放行、幾番說辭才能讓他們打個電話上來問問,而且還是亮出了自己軍區醫院院長的身份。
「您應該直接給我打電話的、省了一大堆手續」。顧言不好意思道。
他們公司的制度是挺嚴格的,除非是有預約、再來是像白慎行那樣的人可以刷臉進來之外,其他人、想進來找誰,都得有一大推繁瑣的手續。
「不好叨擾你,我今天來、說幾句話就走」,陳興海今日確實是有事情來找她。
「您說」,她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言言要是有時間、回陳家去看看你媽媽、十分鐘也好、畢竟、她現在有苦難言,你跟你媽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本不好多說、但是、你媽媽是我愛人,我希望她好,我知道、作為長輩,提這樣的要求可能會很自私,但是、希望你能理解,」陳興海站起來、對著顧言深深鞠了一躬、嚇得顧言趕緊起來扶住他。
「等忙完這段時間、我會過去的、您沒必要這樣」,對於陳興海、她還是心存感激的,最起碼,在她年少時在陳家叨擾他們的時候,他沒有對自己不友善過。
「我只是覺得、作為一個長輩、不能理所當然的要求一個晚輩去做什麼,所以、這次就當是我欠言言一個人情、日後、言言有需要的地方,我還」。陳興海在跟顧言的相處上,始終是保持這一個外人的態度,他知道、現在的顧言、已經不是八年前的顧言了。
顧言不禁苦笑、他知道陳興海的心思,怎麼能不知道,罷了、隨他們去吧!
人都是自私的,陳興海也是、梁意也是、白鷺也是、包括她自己,可是、有些時候,他們面對自己的這些自私真的是無法避免的。
陳興海做到這個份上、就相當於無形之中在壓迫他,他一個年過半百的長輩、到你面前來卑躬屈膝,為什麼?
顧言失笑、靠在沙發上,望著茶几上的兩個杯子,陳興海的那杯茶一口沒喝,自己答應了他、他像是怕打擾自己工作似的、立馬就離開了。
這樣的人、一旦達到目地、絕不在跟你多說半句。
陳興海愛梁意嘛?愛吧!
她只能這樣說、畢竟多年、親情會更多,她昨晚就猜到了、梁意一定會去找白鷺,而梁意跟白鷺兩個人的爭執、她絕對不會占上風、如果是她自己,她也會像白鷺一樣慫回去。
一個只生不養的母親,憑什麼來指責一個照顧了她十幾年的人?
梁意腦子被門夾了。
養育之恩養育之恩、養在前、育在後、這麼淺顯的道理還需有別人去她?
她突然發現、她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善茬,都不好惹,可是怎麼辦?
這湯水已經攪混了,如果他們還嫌不夠激烈、她可以在下點猛料啊。
「老闆、張特助電話」。
「有事」?在休假的人還會給自己打電話?
「你上微博、去看一下漢城一中的官微」,張晉在車上刷著微博、、只覺得頭大。
「何事」?她沒那麼閒功夫去管什麼微博上的事情。
「漢城一中貼出了你跟白慎行青梅竹馬的信息,這會兒已經炸開了,」張晉都快瘋了、上次GL一舉成名,輿論導向壓不住,最後還是靠一個一線明顯的緋聞給壓住的。
這會兒、只怕是沒那麼簡單了。
顧言只覺腦子突突的=跳,不是她嫌不夠、是有人覺得不夠,在給自己加料?
「你能過來趟」?
「路上了」,張晉在計程車上說到。
「應該是你昨天那場演講惹的禍,演講結束,漢城一中官微就貼出你是他們學校出去的,而且還借著你大肆宣傳了一中的校風校史,關鍵是、有人在下面貼出你跟白慎行的過往、一中轉發了」,張晉撫在桌前啪啪點著電腦,然後推過去給顧言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們最近的曝光率太高了點,關鍵是、對於他們這行來說,曝光不見得是好事。
「不急、讓他們轉發」,你們想鬧騰就鬧騰、我看著你們鬧,沒關係的。
「什麼」?張晉不敢置信。
「不管、隨他去」,顧言再次重申道。
「真不管啊?這要是吵起來、你跟白慎行白的也得炒成黑的了」,張晉完全不能理解她現在的做法,果然是老闆的心思不好猜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跟白慎行是白的了」?顧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顧言伸手接過他的電腦,隨意瀏覽了一下、她跟白慎行的交往史。「這上面的都是真的、甚至還有更勁爆的、我要說給你聽聽不」?顧言見他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好笑著說道。
哈?
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為什麼會覺得他們的老闆此刻這麼邪惡?
「您別嚇我、要跟白慎行真有一段兒,這新聞得壓著」,張晉還是強烈要求顧言壓住新聞,更別說他們兩真有一段了,要是真被炒出點什麼來、對她名聲不好。「世人都說我道德敗壞、喪盡天良、那我便道德敗壞,喪盡天良」,有什麼?你們不是一直認為我就是這樣的人嘛?
那我就做給你們看啊,有什麼?「不壓、隨他去、給我註冊個帳號,」顧言將手中的電腦推回去還給他。
張晉拿著電腦給她註冊帳號,眼神時不時的瞟她兩下。
最近爆的料有點多,他需要消化消化,不然會槓不住。
新聞出來了?那就出來吧!沒什麼的、能炒出個什麼來?
再說了、有人比她更著急。
最近顧言、名聲大勝。俞思齊坐在李老的家裡,跟李老下著棋,兩人多久未見、再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次的事情、還得多謝您」,俞思齊落下黑子、對著李老淡然道。
「客氣了、難得有事情是你除了工作之外還上心的」,這個悶葫蘆,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每天就是以工作為命,難得有點他上心的事情,不幫怎麼行?
「想不通、你為什麼會把這姑娘推上風口浪尖」,輿論的頂端不是那麼好站的,站的好、你逆流而上,不好、粉身碎骨。
「她需要有人來推他一把」,俞思齊平靜到,顧言現在不論是在處理顧家的事情、還是在對待白慎行的問題上、都採取了鴕鳥政策,需要有人來推她一把、刺激她一把、然後讓她做出選擇,無論是好是壞。
就像許攸寧希望她直面內心是一樣的,無論好壞、你要有個決定。
「所以、你就是那個人」,李老笑兮兮道。
「說實話、那丫頭不錯,」作為一個長輩,甚至是年過半百的人來說,她覺得顧言、是個好苗子。
「是挺不錯的的」,俞思齊贊同。
「有沒有別的意思」?李老一臉八卦的看著他,希望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沒有」,俞思齊頭也不抬道。
「她爺爺是顧司令,跟您應該是老熟人了」,俞思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然後、見李老一臉詫異的看著她。
「真的假的?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他爺爺是顧司令?
老一輩的革命家,他能不認識嘛?好歹也在一起辦事過。
「很重要嗎」?俞思齊漠然問到,身份背景很重要嘛?
「你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一個司令的孫女,會在國外有那樣慘痛的經歷嘛」?李老很好奇這一點,豪門貴族的子女,那一個不是有著良好的教育,知書達禮,在溫室里長大的?特別是女孩子。
「您難道沒想過、以我的身份背景、為什麼會坐在這裡陪你下棋嘛」?俞思齊反問回去。
身份背景很重要?他是個被身份背景連累的人,顧言也是。
李老一囧,怒目道;「你這小子怎麼說話的?你對得起我閨女嘛」?
「對得起、只是覺得您以後說話的方式可以別這麼八卦」,他幽幽道。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她爺爺是顧司令的事情」?這點他就納悶了。
「只是希望您以後在漢城多幫襯著點她」,俞思齊點名主旨。
李老落下手中的白子、哼哼到;「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幫襯的,畢竟、我跟那個丫頭、也是認識的,一起經歷過生死的」。
俞思齊瞅了他一眼、悠悠然道;「不是一起經歷過生死、是她為了護著您,差點死了」。
以為他不知道?怎麼可能。
「你」,李老雖然是個老頭了,但好歹也是個年輕氣盛過的男人、被人說是靠一個女人保護著的,瞬間吹鬍子瞪眼的瞅著俞思齊。
俞思齊樂呵呵的下棋。
「那丫頭那麼好、你可別讓給別人了」。
「我說了、朋友關係」。
「朋友關係她會大庭廣眾之下喊你?你當我傻?我老了、可我不傻、我跟你講」。李老明顯是不相信。
越解釋越不清楚,俞思齊索性就閉嘴,老頑童一個、不跟他多說。
他雖然曾經風光過,可是面對如今的局面,不及他們這些年輕人看的長遠,李老一心想要顧言跟自己在一起,殊不知,他最怕的就是將任何一個女人帶到自己身邊,無論對方是誰。
他跟顧言的關係,一直保持在每年一兩次的見面上,不多不少、剛剛好,足夠維持友誼,也不會讓對方有任何非分之想,可是顯然、這一次、他低估了顧言對白慎行,對顧家的仇恨值。
直接使出殺手鐧,而自己、成了她的炮彈。
許攸寧一心想要顧言認清局面,可是方法錯了、他只能用點小手段逼她一把。
很顯然、他的方法比較管用,而且免去了許攸寧跟顧言之間不必要的爭吵。
「我從未說過您老了,更未說過您傻,」俞思齊一副、是您自己說的,跟我無關的表情。
「李老覺得白慎行是個什麼樣的人」?俞思齊想聽聽他的意見、雖然他有了解過白慎行,但是一個老師對學生的理解,應該全面。
「白慎行啊~有手段的一個孩子」,李老回憶著、悠悠然道。
「別人有手段、會讓人遠離,而白慎行有手段、會讓人覺得他很厲害,去靠近他,他身上有一股子王者的氣息、讓人不自覺的去靠近他,他有背景、自己也很努力,如果拿你的二十歲跟白慎行的二十歲相比,你是輸的那一個」。
「切莫與白慎行為敵,他是一匹嗅覺很好的狼,而且是野狼、不受任何東西所約束,他想廝殺便廝殺」。白慎行在是他學生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孩子一定是個人上人,一定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卻不想、短短几年、他變完成了別人想用一輩子完成的事情。
「您對他印象很好」,俞思齊點頭道。
「如果你跟白慎行交鋒、你必輸無疑」,李老鄭重的按下手中的白子,對著俞思齊到。
「你唯一能贏的地方,就是比白慎行多吃了幾年飯而已。」
俞思齊縱然身處高位,而且還是在京都,可是他靠的是家族身份背景、身份的便利才到的如今的段位,白慎行不同,他父親雖然是原先的漢城首富,但是他靠著自己、將麥斯送出了國門,而且還是在短短几年的時間,白朗用幾十年的時間才能成為漢城首富,而他的兒子、短短五年,就超越了他四十年的努力。
「你跟白慎行不同」,這是李老對他們兩人的評價。
「你們都是各自領域的掌權人,但是站在客觀角度來講,白慎行更勝一籌」,李老笑呵呵的說到,他很高興、這麼優秀的人是他的學生。
「確實、今日見的時候,發現他是個高手」,俞思齊想到白慎行被自己氣的半死,還能做到不顯山不露水、確實厲害。
他愛顧言愛了那麼多年,深入骨髓,他用顧言去刺激他、他還能把控自己的情緒,的確讓他吃驚。
「你們見上了」?李老很好奇。
「見到了」。俞思齊答。
「如果你們兩人是朋友、、一定會顛覆……。」。李老知道後面的話不該說,欲言又止。
「不夠」,俞思齊道。
他說的不夠、並非白慎行。「今天跟白慎行見上了」,俞思齊接顧言下班、轉著方向盤道。
顧言坐在副駕駛座閉目養神;不準備搭話。
「不好奇我們兩隻見聊了什麼?」俞思齊見她這漫不經心的模樣笑著說到。
「我只要知道、他被你氣瘋了就行」,顧言轉頭、漫不經心道。
俞思齊失笑、等紅燈的空隙看著她道;「那萬一、我沒有把他氣的冒煙,而是達成了共識呢」?
顧言瞟了他一眼、「雖然這年頭流行搞基、但你跟白慎行兩人不可能」。
俞思齊嘴角抽抽、冷著臉道;「從何說起」?
搞基?虧她想的出來。
「你倆都不願意做受」,就是這麼簡單,白慎行跟俞思齊都是王者的存在,肯定都是攻。
她似乎很有把握,俞思齊瞄了她一眼,見顧言洋洋得意的坐在副駕駛上。
雖然顧言的言語簡單粗暴,甚至讓他這個不怎麼關注網絡信息的人有點不能接受,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好像是真的。「你這是默認了」?顧言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看著他。
「恩」~差不多默認了,你說的是真的。
「我們去哪兒」?顧言發現這並非回家的路。
「去接許攸寧、一起吃飯」。
「可這條路不是去軍區醫院的路啊」!顧言一臉蒙逼,擔心俞思齊會把自己賣了。
「但心我我把你賣了」?俞思齊瞅了她一眼悠悠然道。
「呃」~沒有。
「小路,不會堵車」,俞思齊對漢城很熟悉,這點顧言是知道的,至於為什麼、她不想說。
「多年之後再次回來、有何感想」?
俞思齊觀察著路況、不能分神看著她、平靜到;「你想讓我有何感想」?
顧言聳聳肩、並沒有、只是問問。
「你當初回漢城的感想就是我現在的感想,只不過是人在不在的區別」,俞思齊略顯滄桑的嗓音傳到她的耳畔。
她抬手,附上他在開車的手;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俞思齊撫開她的手、冷漠道;「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
你的情況比我更甚,我不過是需要時間,而你已經病入膏肓了。
「我自己怎樣都無所謂、你跟許攸寧兩人好就行了」,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只在乎許攸寧跟老俞兩人在往後的日子裡能不能更好。
「我也把這句話送給你」,他跟顧言每年的見面也就那麼一兩次,但是以往經歷的一切,足以讓他們銘記於心,將對方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上。
顧言失笑、罷了、跟老俞這樣的人玩兒煽情,沒什麼意思。
「許攸寧知道我們要去接她不」?很擔心茂茂然跑過去,她又在手術中啊。
「不知道」,俞思齊滿不在乎道。
顧言「……」。
好吧!她來打電話。
誰讓他們的老俞、出門基本不怎麼用通訊工具呢。「我發現、在顧家、陳家、白家的人當中,陳興海是最攻於心計的」,顧言婉轉的將陳興海今天來找她的事情說與俞思齊聽。
聽後、俞思齊發表意見;「確實是的」。
「陳興海沒有壞心,但你不要跟他有過多的交流,梁意、能冷處理就冷處理」,如果梁意跟白鷺比起來的話,他寧願顧言跟白鷺有瓜葛、也不寧願她跟陳家有什麼牽扯。
「我以為你會讓我遠離白鷺」,顧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我讓你遠離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放棄誰」,老俞淳淳善誘道。
「我想放棄所有人,漢城裡面跟我有關係的所有人」。
「你在天方夜譚」,俞思齊直戳重點。
「你知不知道你這副模樣很討人厭」?非要這麼直言不諱的說出重點嘛?
非要讓她面對現實嘛?「實話總是不堪入耳」,他相信,在這裡、也只有他能這麼直言不諱甚至好不擔心的說出這麼直白的話。
白慎行?他不會、他在顧言面前一定是戰戰兢兢的。他寧願自己去解決問題,也不願意這麼直言不諱的將現實說給她聽。
白慎行將顧言保護的太好了。
「謝謝啊!」顧言一副我謝謝你全家的表情看著他。
偏偏、老俞覺得這樣無所謂,而且還樂意至極。
老俞停好車、兩人一前一後的上樓,到許攸寧辦公室。
「喲、這不是顧大美人嘛?你這都敢出門啊」?郝大夫跟許攸寧一起廝混著,兩人只見也算是搞熟了,顧言見到他、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表情瞅著他。
「我這不帶保鏢了嘛」?她指俞思齊。
「你好、」俞思齊伸出手、打招呼道。郝雷剛剛從手術室出來、雖然清潔過了、但他可hi謹記許攸寧的教誨,不能把病毒帶給顧言。
於是、就有了這麼一副、俞思齊伸出手想打招呼,郝雷舉手投降的畫面。顧言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他,俞思齊望著顧言、她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傻了?
「剛從手術室出來」,郝雷見顧言一副你丫是不是傻逼的表情瞅著自己,無奈解釋道。
俞思齊乾笑兩聲、放下手,原來是這樣。
「許攸寧呢」?顧言問到。
「你得等、她剛剛進手術室,有點突發狀況」,郝雷說到。
顧言望著老俞、聳聳肩道;看吧!哪怕是提前通知了也會有意外,誰讓我們許小姐是白衣天使呢?
護士站的小護士在喊郝雷,見他離開,顧言附耳跟俞思齊耳語了幾句,俞思齊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她。
見他這麼望著自己、顧言點點頭,她說的是真的。
「賺了」,老俞說著轉身下樓,顧言緊隨其後。
雖然跑空了,沒見到許攸寧人,但是確實是賺大發了。
「去哪兒」?兩人上車、顧言問到。
「吃飯」、他系好安全帶。
「許攸寧咋辦?」顧言問、這就不管她啦?
「吃剩的」,老俞老神在在的說到。
顧言;「……」。
果然是大將風範,連讓人吃剩飯剩菜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顧言以為他還要走小路,結果不想、他開車直接往漢城老城區走去,顧言一愣一愣的,她有多少年沒到老城區來了?
漢城的老城區是一片旅遊區,在全世界都享譽勝名,遊客絡繹不絕,這邊人擠人、她極少過來。
讀書時期經常跟同學一起過來,上了高中之後、在也沒來過,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十幾年了,明明才二十多歲,她卻感覺自己像個老太太似的。
「笑什麼」?見顧言失笑、俞思齊一邊開車一邊問到。
「在想自己跟個老太太似的、剛剛想了下自己好像十幾年沒來老城區了,你說我這心態是不是已然老了」?
明明才二十多歲的人,怎麼一搞就是一個十幾年呢?
「是有點」。
「不清楚的人、還以為你比我年長」,老俞笑著打趣兒道。「滾」,顧言慫。
我有這麼老嘛?你老俞好歹也是三字開頭的人了,我才二好嘛?
俞思齊笑,「別、我就開個玩笑」。
俞思齊見她惱了、笑著說到。
「我今天見白慎行、白慎行說、他這輩子、跟你、不死不休」,俞思齊突然很想知道顧言聽到這句話後的表現。
顧言瞅了他一眼、淡然道;「是嗎?我也是這個想法」。
俞思齊不免有些驚訝,許攸寧的說法都是對的,顧言明明愛白慎行,卻要跟他相愛相殺,弄得兩人身敗俱傷,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顧言現在是這麼一個拎不清的人,她以前愛憎分明,可是現在的顧言、明顯是被白慎行亂了分寸。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顧言嘛?
「我在懷疑、是不是我單當初認識了一個假顧言」,老俞點菸、將手伸到窗外。
「你不會明白的」,貌似誰也不能明白、她跟白慎行之間、不是一兩句話說的清楚的。「你不說、沒有人會明白」。
「我跟白慎行這麼多年、早已經不是時間可以抹去的、我倆在彼此心中留下的印記太深了,就像一張紙、皺了、你在這麼想撫平它,還是會有印記,就算你拿本厚厚的書去夾它,它的印記還是會在、印記可以消失,除非你燒了那張紙」。
顧言的比喻很貼切,貼切到俞思齊以為自己耳朵除了問題,他夾緊手中的煙,緩緩道;「如果撫平印記的那個人是我呢」?
顧言詫異的側目,看著他,俞思齊?
她恍然大笑;「你明知道、不可能的」,自欺欺人的事兒她幹了太多年了,現在不想幹了。
她跟俞思齊之間的關係?罷了、不說好些。
他輕點菸灰,沉思著;「所以你準備就這麼跟白慎行相愛相殺下去?十年?二十年?等到你老了、不能動了,等你周邊的人都兒孫滿堂了,你也就這麼跟他相愛相殺下去」?
俞思齊說完就後悔了,剛剛顧言那句明知道不可能、讓他微惱,顧言聽著她拔高的嗓音,一臉驚訝的望著他。俞思齊想、他現在跟許攸寧有什麼區別?都是在逼迫她。
兩人誰也不說話,在車廂里就這麼沉默著,俞思齊不比白慎行,白慎行若是知道自己做錯了、會道歉,俞思齊不會,他有些大男子主義,比白慎行更甚,許攸寧不止一次說過,俞思齊這樣的男人,只適合做朋友,不適合做愛人,這點顧言、清楚的知道。
且不說他性格等方面,光光是家庭背景什麼的,就足夠讓讓望而卻步了。
每個人都有缺陷,她、俞思齊、許攸寧、三個人都有,但是他們都在包含這對方,顧言是個女人,甚至還是一個心理有著另外一個人的女人,難免的、會去做些比較。
她覺得自己是瘋了、但又覺得這樣在情理之中。
「我只看現在、這是你教我的」,顧言淡漠道。
用他曾經說過的話來回應他剛剛的失控。
他當然知道,可是能怎麼辦?他這些年身邊的朋友不多,許攸寧跟顧言是其中之一,他容許任何人看輕、瞧不起他,但是許攸寧跟顧言就不能否定他。
男人的心理總會有這麼一點點霸道主義存在。
他將車穩妥的停在外圍,解開安全帶;「到了」。
兩人一眼以後下車、顧言看著老街的人山人海,在看看自己踩的這一雙高跟鞋,不免有些無可奈何。
「這是準備帶我來人擠人」?顧言抬了抬腳,示意他看鞋子。
這下、俞思齊也愣了,這種三步以內全是人的地方,踩著雙高跟鞋,確實是容易出事故。
只見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兩人說了些什麼,他像右側邁步過去、對顧言招了招手,顧言提著包、踩著高跟鞋,跟著他走上了一條漆黑的小道。
一路上坑坑窪窪的,她早已不在想著什麼鞋會髒了。
踩哪兒是哪兒。
俞思齊也沒有想到這個點兒的老城區會有這麼多人,他想著頂多就是把車停遠一點,走一段就行,是他失算了。
看著顧言已經完全不要形象、一腳一個坑的走車,他難免覺得好笑。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俞隊長到現在還單身了」。
「我的錯」,這下他到是勇於認錯了,顧言嘴角直抽抽、無奈的嘆息一聲。
他是軍人無所謂,但是貌似確實有點忽略顧言了。
顧言撩了他一眼;「我晚上一定要跟許攸寧吐槽。」
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
老俞倍感無奈,天曉得他現在有多後悔,為了吃頓飯,回去要被兩個女人圍攻,這有點受不了,特別是許攸寧那張嘴說起來,簡直就是要人命。
「我可以讓老闆親自下廚,以慰問你受傷的小心靈」,他巴結顧言。
顧言冷哼、「我以為你會親自下廚來慰問我這顆受傷的小心靈呢」?
巴結我?窗戶都沒有,一定要說,讓許攸寧來討伐他。
她的就不相信了,她一個常年在外面跟各種腐女打交道的人,還撩不過他一個久居軍營,身邊都是男人的男人。
俞思齊現在只覺得此生無望。
「別泄氣、好好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顧言一副你安好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