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老俞會不會跟白慎行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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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顧言在驅車回家的路上接到顧輕舟的電話。

  看著屏幕上跳動的號碼、她頭痛不已,一直以來不想跟顧家人有過多的牽扯,可是最近、似乎牽扯的尤為密切。

  她開窗、任由寒風凜冽的刮在自己臉上,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一遍遍的重複著。

  顧言下定決心、不去理會這個電話。

  將車停在停車場,提著包包上樓,便見自家大門敞開、第六感告訴她,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結果、不見其人先聞其聲,陳太太的嗓音大老遠的從她臥室傳過來。

  她一進門、便見許攸寧一臉無奈的站在客廳中間,聽到聲響、她回頭,苦哈哈的看著顧言、無聲道;「這是怎麼了」?

  許攸寧也是剛剛到家、還沒來得及陶鑰匙開門、便見門口站著一位貴婦、她愣了半晌,對方直接大方的走過來自我介紹,她蒙逼了。

  顧言聳聳肩、她怎麼知道。

  「回來了」?

  客廳里大眼瞪小眼的兩人很明顯的被嚇了一跳。

  「您怎麼過來了」?顧言隨手將手中的包包放在沙發上、環顧了一周,發現自家的屋子裡面竟然莫名其面的多了些花花草草。

  她眼神問許攸寧、許攸寧比她還懵圈。

  「這年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都沒回去看看我,我就過來了」,陳太太熟門熟路的進了他們家的廚房,在冰箱裡面翻著什麼。

  顧言一把拉著許攸寧進屋、低聲問到;「怎麼回事兒」?

  許攸寧抬手看了一下表;「我才到家十分鐘」。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才到家十分鐘、家裡就多了那麼多花草草?空降過來的」?顧言儼然是不相信。

  許攸寧一臉生無可戀,我也很無奈好嘛?你家的人個個都牛逼、我真的才到家十分鐘,她開門進屋不到兩分鐘,就有花店的人陸陸續續的送些花花草草進來,大的梁意已經指使工作人員歸放到位了,只有個別小的、她在親自擺放,剛剛在顧言房間裡面就是在擺放花草。

  「你們家的人、個個都牛逼,說風就是雨」,許攸寧一臉佩服,對著顧言拱手道。

  「你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得」,顧言一把拍掉她的手。

  「我哪兒敢跟你扯啊」!她是真的不敢好嘛?

  「言言、你冰箱裡面的酸奶跟麵包都過期了、你還留著做什麼」?梁意的聲音從廚房傳過來,她嘴角抽搐的離開房間。

  「好久沒在家吃了、過期了就扔了吧」!冰箱還是上次白慎行過來塞滿的、這都多久了、不過期才怪。

  「阿姨都不給你清理的」?梁意問到。

  「沒跟阿姨強調」,顧言平靜的說到。

  「這麼不負責、換個阿姨」,梁意不樂意了、自家閨女花錢請的阿姨,怎麼能讓冰箱裡面放著過期的食品呢?

  「阿姨、我們請的是鐘點工」,許攸寧在客廳幽幽道。

  顧言太陽穴直突突,一巴掌拍過去,你特麼就不能少說兩句。

  她現在恨不得捏死許攸寧這個女人。

  「我說我今天敲半天的門都沒有人開呢!你們兩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不請個保姆照顧你們怎麼行」?她還以為是阿姨今天請假了,哪兒想著、根本就沒人照顧她。

  「你平常這麼晚下班、沒人給你做飯,你吃什麼」?梁意一臉不爽的看著顧言。

  顧言笑哈哈的搭上她的肩膀;「您真是想太多了、一般情況下、我都是在公司吃了回來」。

  「晚上下班晚了、想吃點宵夜呢?你怎麼解決」?

  「保持身材」,顧言一本正經道。

  「你都瘦成這樣了還保持身材,是想讓別人覺得你被虐待了嘛」?梁意大聲道。

  顧言頭痛,多年的國外生活、已然讓她忘記了怎麼去哄一個長輩開心了,若是別人她也就算了、由著她說就是了,偏生這個人是梁意,她是見識過的,你要是不讓她閉嘴,她能一直說,顧言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餓了、您趕緊做飯啊」!顧言連忙推著她進廚房,轉而去客廳拿出包里的電話、給陳墨打電話。

  見許攸寧悠哉悠哉的坐在沙發上,還不忘去惡補一腳。

  「你踹我幹嘛」?許攸寧一臉無辜。

  「不踹你踹誰」?

  兩人在客廳里無聲的交談著、許攸寧怒瞪著顧言。

  她拿著手機去陽台。

  陳墨此時在劇組拍戲,他們整個劇組的人今天格外緊張,為什麼?大老闆要來檢查工作進程了。

  一個戲份剛剛拍完、經紀人就拿著電話過來、跟導演道謝、走過去;「誰的」?

  「顧言」,經紀人照著屏幕念出名字。

  原本站在一側跟導演輕聲交談的白慎行身形一震。

  「幹嘛」?陳墨道。

  「你在哪兒」?顧言拿著電話站在陽台上問道。

  「劇組啊~」,陳墨不覺得顧言給自己打電話有好事,而且聽她這火急火燎的語氣,估摸著又是被誰給摧殘了,能把顧言摧殘到這個地步的人、除了自家老媽,她著實是想不出第二人。

  「幾點?我過來接你」,她現在就等著陳墨回來救命呢、要是搞不好梁意今晚住這兒、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陳墨端著杯子暖手、打著哈哈道;「哪兒能勞煩您顧總親自來接我呀,讓我猜猜、是不是梁女士去你那兒了」?

  陳墨惡趣味興起,起初顧言回來那副冷漠的模樣、她可是至今都記著,今天好不容易歹著機會了、怎麼能放過。

  白慎行站在一側、聽得八九不離十,準是梁意去了她公寓、她搞不定,在跟陳墨求救、可陳墨這悠哉的模樣、明顯是不打算救她。

  陳墨正在跟顧言打著哈哈、只覺一股冷空氣來襲,抬頭、撞上白慎行冷若冰霜的模樣,嚇得一哆嗦。

  白慎行一把接過陳默的手機、對著顧言道;「我送她回來、你在家等著」。

  說完直接將電話扔給陳墨、陳墨一把接住。

  白慎行拍了拍導演的肩膀、說了兩句,抬腳就走,回頭見陳墨還杵在那兒、不悅道;「等著我用八台大嬌抬陳小姐」?

  白慎行肅殺的眼神掃過來,嚇得她連戲服都沒換、趕緊跟上去,整個劇組的人因為白慎行的兩句話,瞬間低氣壓。

  顧言拿著手機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剛剛、是白慎行?

  白慎行怎麼會接陳墨的電話?

  陳墨一臉苦逼的坐在車裡,身旁坐著白慎行、前面坐著許贊,她怎麼也想不過,有一天,她的小老闆會開著車、載著她跟大老闆去找她的妹妹。

  坐在白慎行身邊、她連大氣都不敢喘、戰戰兢兢的、靠著門邊。

  此刻、她在心裡將顧言問候了不下數十遍。

  她保證,以後她在劇組的日子,要麼格外好過,要麼格外不好過。

  「上去吧」!許贊將車停在路邊、白慎行低頭看文件,對著陳墨道。

  陳墨拉開車門、跑的比兔子還快,我當然得上去,你不喊我我都要上去的、坐在你身邊簡直要少活十年都不止。

  陳墨一進屋、就對著顧言罵罵咧咧,顧言一臉蒙逼的看著她、完全不知道她這無名火是哪裡來的?

  「陳小姐好雅興,這是到哪兒cosplay回來」?許攸寧唯恐天下不亂。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她就來氣,她好好的一個拍古裝戲的人,被自己的大boss半路拉走了,連戲服都沒換。

  陳墨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一把搶過許攸寧手上的零食,惡狠狠的咬著、瞪著顧言。

  顧言一陣惡寒、幸虧我不是你手上的零食,不然還得了?

  「白慎行怎麼跟你在一起」?顧言不解道。

  「你很在乎」?陳墨一把扔掉零食、好奇的問到。

  顧言冷笑、你還真是想多了。

  「你這樣、不會是被你的大老闆給摧殘了吧」?能讓陳墨這麼氣呼呼的、而且忍著氣不敢撒的人、除了白慎行估計也沒誰了,上次白慎行藏了她,她也是這模樣。

  陳墨翻白眼、還以為能探出點什麼來呢!感情是白瞎。

  顧言端著杯子靠在沙發上看著一臉氣憤的陳墨、心情瞬間愉悅了。

  「墨墨也來了」?梁意聞聲從廚房出來。

  「給她打電話剛拍完戲、就一起來了」。顧言解釋道。

  陳墨跟許攸寧兩人對著天空翻白眼,明明就是你搞不定你老媽讓人過來救駕的、怎麼就成了剛剛拍完戲一起過來了?

  陳墨扯了扯身上的戲服,對著顧言無聲道;「你特麼說謊的時候記得看看現實、什麼叫老娘是剛剛拍完戲回來的」?

  「梁女士、你覺不覺得陳大明星的這套戲服很好看」?原本是要進廚房的梁意、一聽顧言這話,回過頭來看了眼陳墨,陳墨正經的坐好,對著梁意眨眨眼睛、在等著她回答。

  「是挺好看的、不過回家還是換下來的好」。

  我去~

  陳墨一聽這話瞬間頹廢了。

  許攸寧拍著大腿,狂笑不止。

  顧言拍了拍陳墨的肩膀;「年輕人、要受的住打擊」。

  顧言幫著梁意將飯菜段出來,陳墨已經換好衣服、缷好妝,一行四人坐在桌子上。

  「顧輕舟怎麼了」?梁意問到。

  「梁女士、您這麼光明正大的問您前夫怎麼了這事兒、我爸知道不」?陳墨插科打諢道。

  「你給我閉嘴」,梁意指著陳墨道。

  「我現在就想弄清楚、顧家人是把你怎麼了」?

  顧言現在可算是明白了,梁女士是過來興師問罪來了,大有一副今天不弄清楚、就不罷休的架勢。

  「顧家之間的矛盾、您那麼關心做什麼、這都離婚了、還這麼關心呢」?顧言打著哈哈道。

  她斷然是不會讓梁意知道顧家發生了什麼的、若是知道了、這不僅僅是白家跟顧家的事情了,搞不好中途還要插出個陳家出來。

  「你少給我貧嘴、你以為我不知道?美容院裡的那些個豪門太太沒事兒就愛嚼舌根、我若不是聽得個八九不離十、斷然是不會過來找你的、還有、陳墨;你今天給我閉嘴」,梁意顯然是火了。

  上來連前奏都沒有、直接進入主題,陳墨縮了縮脖子,一副祝你好運的模樣看著顧言。

  「外人都是風言風語的、您也聽」?顧言往她碗裡夾著菜,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一腳陳墨。

  陳墨吃痛、但也不敢表明。

  在桌子底下偷偷的拿出手機、給陳諾發簡訊,讓他帶著老爹過來滅火。

  「外人風言風語那也是有苗頭的,沒有苗頭的事情、他們會亂說」?

  梁意開了一家美容院、專門只為那些富家太太服務,只做高檔生意。

  上流圈子的豪門太太們、閒來無事不是搓麻將、就是嚼舌根,梁意也正是這樣、才知道顧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的。

  「以後但凡不是從我口中說出的話、您都別信成嗎」?顧言生怕梁意摻和到其中,她最近已經自顧不暇了、公司的事情在緊鑼密鼓的執行中、顧家跟白家的人三五不時的來找她,她儼然已經處在邊緣了,只差一根導火索了。

  她沒有孫悟空的本事,不能七十二變、顧家跟白家的人都要她應付、公司的事情已經到了最關鍵的階段、不能出一點差池、梁意的造訪、不得不讓她推掉已經安排好的視屏會議。

  「你在說我憑空捏造」?梁意質問道。

  「我從未說過」,顧言搖頭、閉著眼睛緩和自己的情緒。

  「顧言、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是我生的、我容不得外人欺負你,他顧家的人要是敢把你怎麼樣、我是要跟他們拼命的」,梁意怒火噴張、她在美容院聽見那些豪門太太不堪的話語的時候、恨不得衝上去撕了他們的嘴,顧言是她的女兒、要說、也只能她來說,外人說不得。

  「你把顧輕舟氣的住進醫院了」?梁意沉聲問到。

  啪~陳墨跟許攸寧拿湯勺的手一松、湯勺落在了碗上,顧言抬頭、只見兩人一臉佩服的看著她、她頭痛不已。

  厲害啊姐~市長都能被你氣的進醫院。

  「我沒有」,她嘆息道。

  「那你跟我說說、事情的經過」,梁意真是氣死這種感覺了、明知道別人是在誣陷自己的女兒,可是又不知道真相,不知該如何反駁,她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您別管行嘛?我最近真的沒時間去跟你們去扯這些家長里短」,顧言無力道。

  「你沒時間跟我扯這些家長里短、你有什麼?你是我女兒,離開我八年、我八年沒見到你,沒接到你電話,如今你回來了、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都不敢上來打擾你、可我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們怎麼能這麼說我的女兒,言言、你是我女兒,我不許別人對你不好」,梁意聲淚俱下、像是在無聲的指責顧言這個女兒做的不到位。

  陳墨嚇得連飯都不吃了、趕忙坐到梁意旁邊、安慰著她;「顧言也不是小孩子了、好多事情她知道解決、您就別摻其中了、咱省點心、還能更年輕、您說是不是」?

  陳墨眼神示意許攸寧將顧言帶走、許攸寧拉著顧言到客廳,廚房跟客廳只隔了一到推拉門,餐桌在外面、呈開放式、顧言坐在沙發上、頹廢的撐著額頭、雙手撐在膝蓋上。

  她實在是疲於應付這些家長里短的關係、梁意的哭聲擾的她心神不寧。

  她從未想過不把梁意當母親來看待,更沒想過疏遠她,可顯然、梁意一直覺得自己是在疏遠她,不把她當母親對待。

  許攸寧在一側撫著顧言的肩甲、外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顧言疲於應付這些關係、更何況,她公司現在在重要關頭,容不得半天差錯,可偏生又攤上顧家跟白家這一檔子事兒,她此刻肯定心亂如麻。

  她現在需要一杯紅酒、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梁意在餐廳的抽泣聲讓她恨不得逃離這個地方。

  「我從未想過要疏遠您,一直都是您自己在憑空幻想」,顧言無力道。

  「我是你母親、可我在你面前始終戰戰兢兢,不敢輕易打擾你,不敢想你了就來看你,顧言、你還說這不是疏遠」?她沒有一天是不想顧言的、可是、她不敢輕易來叨擾她,因為她知道、她的女兒離開了她整整八年。

  可顧言、從來不會主動的去找她。

  她回來三個月、他們之間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顧言無言以對、如果這就是疏遠的話,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發現、不止是顧家人跟白家人不理解她,就是梁意、她的生母、也不會理解她,他們只知道有了任何事情過來逼迫自己、從不會在她無奈的時候伸出援手。

  顧言抬手、冷漠的撫掉許攸寧溫厚的手掌。

  「那您想怎麼樣」?顧言站起來冷漠的對著梁意到。

  許攸寧心驚膽顫,她知道顧言此刻已然是處在情緒崩潰的邊緣,最近顧家跟白家的事情已經壓的她喘不過氣了。

  她經常三更半夜起來上廁所,聽見她在書房嘆息。

  「阿姨、您先回去吧」!許攸寧對著陳墨使臉色。

  陳墨也是嚇住了、顧言先前雖然對他們冷漠,可也不曾這樣面怒可曾的怒對著他們。

  陳墨知道、顧言已然是要爆發了,便想拉著梁意走。

  可梁意哪兒肯、她今日被那群富家太太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這會兒在自己親生女兒面前,還被嫌棄。

  「顧言、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梁意怒吼道。

  「我若沒有良心,早就將您趕出去了」,顧言望著她、一臉平靜,就好像對面站的是個陌生人一般。

  「言言、你就少說一句、媽、我們先回去吧」!陳墨說著拉著梁意往外走。

  「顧輕舟是不是對你說什麼了?顧家人到底是不是欺負你了、顧言你今天要是不告訴我、我絕對不會走」,梁意一把甩開陳墨的手,陳墨一陣撕痛。

  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她只期盼自己老爹早點過來,免得她跟許攸寧兩人控不住這個局面。

  「欺負了又如何?您要去找他們拼命?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你們倆人之間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就是一個夾縫求生的人,您去鬧啊、大膽去鬧,我不在乎、你們兩人的家庭好也罷、不好也罷、我壓根就不在乎,我現在已然是舉步維艱了,您還在作我,您口口聲聲說愛我,這就是你對我的愛?您明知道我在顧家跟白家之間是一個尷尬的存在,我巴不得將自己縮到縫隙里,讓世人看不見,可您偏生就想讓我曝光在世人面前,您愛我、您愛我的方式是對的嘛?您問過我的感受嘛」?顧言怒吼道。

  猶如一直溺水的鴨子、想法將心中的憤恨發泄出來。

  顧言將內心的風暴發泄出來、如果對方不是她的母親、她早就趕出去了,絕對不會跟她多說一句廢話,可是有什麼辦法、對方就是自己的母親,生身母親。

  她不禁好笑、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理解自己,她又憑什麼要求白家、顧家的人了解自己?

  人不能有對比之心、不然總會給自己找很多藉口。

  梁意被顧言的一席話、震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從未想過顧言在顧家是一個尷尬的存在、可是今天她說出來、梁意竟然萬分理解顧言所說的這一席話。

  無論在陳家、還是顧家、她都是一個尷尬的存在,她與顧輕舟離婚、再婚、組建自己的家庭、而顧言從小就成了一個被遺棄的孩子。

  她從未想過這一點,只知道、顧言是她的女兒、她容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顧言猛的蹲在地上、抱這頭無力的說到;「我這輩子最無能為力的事情、就是成了你跟顧輕舟兩個人的女兒,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做牛做馬做畜牲、也不投胎成你們的女兒」。

  顧言無力的嗓音在四人只見流轉、梁意撫著桌子狠狠的顫抖著,陳墨緊張的過去扶著她,生怕她站不住、倒在地上。

  「明明是你們不負責任在先、卻還來處處指責我、如果不是白慎行、我現在就是一個自閉症、如果不是白慎行、我現在絕對是一個小混混、如果不是白慎行、你絕對見不到長大成人的我」,顧言喃喃自語、每一句都敲擊在梁意的內心深處。

  她的女兒、小時候竟然是靠著另外一個男孩子過來的。

  顧言抱著自己蹲在地上、顯得無助、可憐,顧輕舟跟梁意離婚之後那兩年,她在也沒有同人說過一句話,顧老爺子一度因為這個事情帶她去看醫生。

  後來顧輕舟再婚、她跟隨顧輕舟到他的新家裡去生活。

  兩年之內她說過的第一句話、就是問白慎行是誰。

  在此後的十一年裡,白慎行成了她的守護神,伴她成長,讓她可以無憂無慮的瘋狂。

  而這段時間、顧輕舟在哪裡?梁意在哪裡。

  她的童年、只有白鷺跟白慎行兩人。

  在八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里,她為何那麼恨白慎行?因為白慎行陪伴了她整整十一年,十一年的依靠突然之間就靠不住了,這種感覺,痛心疾首,快要死去。

  她為何不恨梁意?因為一開始、她對梁意就沒有抱任何期望,所以、也自然不會去恨她。

  顧言的話語猶如千萬根密密麻麻的針、一針一陣的戳進她的心臟、讓她千瘡百孔,但不會血流成河。

  陳墨驚恐的望著顧言、她何時見顧言這麼脆弱過?

  少年時期的顧言、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她初回國時、冷淡、淡漠,可現在的她、猶如一個被拋棄的小孩子、無處可去。

  「抱歉」、梁意捂著胸口顫顫巍巍道。

  她對不住顧言、當初如果不是她跟顧輕舟兩人意氣風發、執意要離婚,也不會讓她承受那麼大的心理陰影。

  「沒關係」,我對您從未抱有過期望、所以您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原諒。

  「言言」、梁意緩步走過去、想去擁抱她。

  「您先回去吧!日後我在去看您」,顧言淡然道。陳墨帶著梁意走後、顧言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眼裡盛滿的淚水終於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

  她偏頭看了眼站在一側一臉擔心的許攸寧,抬手、招呼她過來。

  許攸寧走過去、抱著她、顧言悶悶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許攸寧撫著她的背問到。

  「回國」,她後悔了、後悔回到漢城、她應該在洛杉磯呆一輩子的,沒有什麼瑣碎的事情來吵雜她,沒有這些複雜的關係需要她去處理。

  更沒有人在她面前好為人師。

  許攸寧重重嘆息一聲、後悔也沒用的、你如果認清了自我,呆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許攸寧並不後悔、她從未後悔過慫恿顧言回國,她甚至很慶幸、在洛杉磯的顧言、永遠都只有一種情緒,而現在的顧言、雖然過的不好,可是、她終於有點情緒化了,終於會喜怒哀樂了。

  與顧言來說、她現在的日子、肯定是沒有洛杉磯過的好。

  可於許攸寧看來、現在的顧言更像個人了。

  隆冬的深夜總是會颳起些無名風,白慎行坐在車裡處理著文件、許贊在前面翻著電腦,突然一到遠光打過來。

  白慎行抬起頭、便見陳興海跟陳諾兩人停好車、急匆匆的往顧言住的單元樓跑去。

  他一驚、生怕是顧言出了什麼事情,結果、陳興海還沒到單元樓,便見陳墨扶著梁意出來。

  梁意面色慘白,虛弱的靠在陳墨懷裡。

  「怎麼了」?陳興海問到。

  陳墨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問。

  白慎行準備開車門的手、停在原地,而後、看著陳興海帶著梁意驅車離開。

  顧言倒在了許攸寧的懷裡、停止了她的言語、停止了她的思緒,就這麼放空自己,許攸寧將她攙扶進臥室,坐在她床邊,看著她沉沉的睡去之後才起身去客廳。

  她在客廳、不敢關了顧言的房門、生怕她在裡面出現任何意外。

  許攸寧將餐廳上未曾動過的飯菜全都倒進垃圾桶,開門準備出去扔垃圾。

  看見靠在門邊的白慎行、她嚇了一跳,半天不敢言語。

  「言言怎麼樣」?白慎行問到。

  「睡了」,許攸寧答。

  白慎行抬腳、步入顧言的臥室,關了燈、見她躺在床上安靜的睡著、眼角掛著淚,抬手、輕輕的撫著。

  曾幾何時、他那麼害怕顧言留一滴眼淚。

  八年未見、她睡覺的模樣還是那麼恬靜,喜歡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被窩裡。

  就此尋求安全感。

  初次見到顧言、她猶如一個天使,後來的某一天,姑姑告訴她,顧言那天說的那句話,是她兩年來說的第一句話。

  為此姑姑還高興許久、跟丈夫打電話報了這個喜訊。

  顧輕舟也很高興、此後、他便成了顧言的玩伴,長期住在了顧家。

  他的朋友們都笑話他、每天圍著一個女孩子轉。

  他也不想整天圍著一個女孩子轉、可是;他就是想護著顧言、白鷺告訴他,顧言是天使落在人間的孩子,所以一定要細心的保護著。

  可是後來、他推翻了這個說法,如果是天使、那顧言一定是黑天使。

  天使是不會撕了人家的作業本的,天使是不會跟人家打架的,天使是不會深更半夜跑到人家家裡去砸玻璃的。

  白慎行從未覺得她是天使,可他就是想護著顧言。

  他抬手、撫摸這顧言的臉頰;「言言~在給我一次機會可好?讓我許你一世安穩、免你半生流離、讓你有依有靠,言言、在信我一次可好」?

  白慎行深知他跟顧言兩人已然是會不去當初那般完好的感情了,可是、哪怕顧言在給他一丁點機會,他也要全力把握住,不在讓她流失。

  白慎行少年得志、一舉成為漢城的大財閥,又涉及演藝圈行業、身邊自然不缺乏美女,可是縱使美女在多、也不及一個顧言。

  這些年、他對顧言的愛、已然是深入骨髓,愛她、是日常不可或缺的一件事情。

  白慎行知道自己愧對與顧言、所以努力的想要在她身邊寵她愛她、可顧言的激烈反抗,往往讓他們之間劍拔弩張。

  他無數次想緩和雙方之間的關係、可是顯然的,他沒有這個能耐,他太在乎顧言了,她的一舉一動,她的冷嘲熱諷,都會成為左右他情緒的推手。

  白慎行坐在床邊、心痛的看著如嬰兒般捲縮的顧言,抬手撫摸這她的發頂,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著。

  顧言像是感受到溫暖,往邊緣靠了靠。

  白慎行心驚、哪敢在讓她往邊緣靠,起身坐在床沿上,抵住她,以免她滾下來。

  若真是摔下來了,心疼的不還得是自己。

  顧言感受到熱源、往邊兒上靠了靠,直到靠在白慎行的身邊,她才停止,繼續捲縮著身體。

  許是在夢中夢到了不好的事情,在抽泣著、白慎行看的心肝脾肺腎都疼了,半靠在床頭,將顧言摟在懷裡。

  「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他倚在顧言耳邊、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她,溫柔的撫著她的背脊,一下一下的、像是在哄新生兒寶寶入睡。

  顧言離開多久、白慎行就冷漠了多久、直到顧言回來、他才將塵封已久的內心打開。

  顧言就是他的太陽、顧言在、他便溫暖,顧言不在,他便冷漠無情。

  顧言抽泣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傳入到白慎行的耳里,他心疼不已。

  「怎麼了」?許攸寧聞聲過來、站在門口輕問道。

  她此刻也不怕白慎行了,也不在乎是不是打擾到白慎行跟顧言了。

  但見到白慎行半靠在床頭摟著顧言安撫的時候,她還是稍稍震驚了,白慎行這樣的男人、也會哄人,也會這麼溫柔的對待別人。

  許攸寧進來、抬手摸了下顧言的額頭。

  「她身體不好、注意下、別讓她發燒了」,這麼多年以來、許攸寧已然成了顧言的專屬醫生、許攸寧比顧言本人還清楚她的身體體質。

  許攸寧帶上門出去、白慎行摟著顧言安撫著,一邊擦著她的眼淚、一邊細語的安慰著她。

  顧言年少時期的溫暖便來自白慎行,國外八年,縱使出現老俞跟許攸寧,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縱使後來的人千般好萬般好,都不及第一個人來的早。

  白慎行在年少時期給了她十一年溫暖,整整十一年的光景,而這十一年註定要讓她銘記一生。

  白慎行對她的好,不好,都足夠她下半生細細品味了。

  顧言跟白慎行在相愛相殺得這條路上註定越走越遠。

  許攸寧靠在窗台深思,白慎行對顧言的愛,她有目共睹,顧言對白慎行不是不愛,只是傷害太深,找不到一個交接點而已,突然~她想到了老俞。

  老俞跟顧言之間到底是以何種關係自居的?

  老俞跟顧言之間,太過相像。

  老俞跟顧言在她生命中出場的方式都是一樣的,以病患的身份出現,而後成為好朋友,不過是顧言先,他後而已。

  如果白慎行知道老俞的存在會如何?

  老俞會不會跟白慎行為了顧言的事情廝殺?

  她突然想知道王者之間是怎樣對決的。

  突然想知道一向神出鬼沒的老俞會不會為了顧言跟白慎行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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