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白太太說,想要

  房子的功效就是用來抵禦寒風,而此刻身處在臥室中間的林太太並沒有感受到屋子起到的作用,她只覺得周身寒風刺骨,颯颯的朝自己吹過來,明明身旁無風,可整個人此刻正在瑟瑟發抖,抖得頗為厲害,捏著手機的手在不斷的顫慄著,任由她如何給自己做心理安慰都不見效。閱讀她怕、怕什麼?怕林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當面在自己面前說這個女人死了,背地裡卻在護著這個女人,只因她親眼所見醫院出的死亡證明,最近一直沒有往深層次去想這個問題,此刻的她,似是囫圇灌頂,倏然清醒,這個女人簡短的話語無一不是在想她傳達這個消息,她還活著,而且還是被林雄保護著。

  這樣的事情她怎能忍受的了?本就想著近來這段時間就如此過去的,可此刻、她只想親手撕了這個女人,親手撕了林雄。

  讓她女兒喊她小媽、。?想都別想,一個婊子而已,還敢登門入室?

  砰、此刻正在樓下沙發上刷著平板的林安琪只聞樓上父母的臥室傳來一聲脆響聲,一驚、隨即抬頭望向樓上。

  喊到;「媽媽、怎麼了?」林安琪的這聲喊讓滿腦子漿糊的華棋倏然清醒,她房門未關,她剛剛怒氣騰騰的將手機狠狠砸上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房門未關、而自己的女兒此刻正在樓下,她怎能做出如此衝動的事情?

  「沒事、不小心把梳妝檯上的東西摔了,」華棋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答到。

  林安琪信以為真,繼續低頭幹著自己手中的工作,若是此刻父母皆在,她或許會往別處想,但是此刻、她沒有。

  華棋的眸子一寸寸變寒,一寸寸陰冷下去,她要等,等誰?等林雄回來問個究竟。

  而此時的林雄呢?他被記者纏身,記者的長槍短跑席捲而來,犀利的問題撲面而來,問的不是私事就是工作上的加密文件,他滿頭大汗,一個人應付幾十個記者著實是有點吃力,而且這些記者今晚似乎並不打算就如此放過他,毫無預兆的召開了一場記者會,毫無預兆的將整個漢城的媒體都聚集在了一起,饒是他在經歷過風雨,此刻也禁不住記者如此盤問,後背不自覺的浸濕一大塊,直至最後打電話給秘書才得以脫身。

  坐上車的他,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在水缸中泡過一樣,濕答答的。

  「市長、回家嗎?」秘書坐在前面問到。

  「恩、」他淺答,此刻的他就想好好洗個澡睡一覺,想一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到底這漢城有誰在查他。

  隨即、他伸手拿過座椅後面的便簽,刷刷刷寫上一個車牌號,臨下車前遞給秘書;「去查這個車牌。」他要看看這諾大的漢城誰敢公開跟他作對的。

  秘書結果手中的便簽,對著他淺聲道;「麥斯白董越明晚七點在醉言居一號包廂,」他將今日臨下班前接到的電話告知林雄。林雄開車門的手明顯一頓,白慎行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他這件事情可算是有著落了。「好,」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樣一樣解決。殊不知,等著他的是另一件事情,家裡的林太太正在等著他回去展開世紀大戰。

  他回去時,林安琪已經休息,只有華棋面色慘白坐在床尾的貴妃塌上等著他歸來。

  見她臉色蒼白,林雄開口問到;「怎麼了?」華棋心中不屑冷笑,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得出來,此刻見林雄回來有些風塵僕僕的模樣她更是堅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便冷言冷語開口道;「你的那個女人剛剛給我打電話了。」華棋的話語讓原本正在脫衣服的林雄手一頓,那個女人?肖麗?

  再說什麼?她是不是被那晚的午夜凶鈴給嚇住了?為何這會兒平白無故的說出如此讓人心驚膽顫的話語?人都死了、老提起來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冷靜之後問到。

  「你說什麼意思?那個女人給我打電話了,她根本沒死對不對?你將他護起來了對不對?」見林雄如此無辜的臉色她便只覺得是這個男人在跟自己裝麻,他肯定知道,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演戲,這個男人、城府真是極深的。

  聽聞華棋歇斯底里的語氣、林雄蹙眉,跨步過去將房門帶上,隨即滿臉不耐的看著她,淺聲道;「你又在亂吼什麼?醫院的死亡證明你不是看見了?這會兒還來說這個事,是想幹嘛?我護起來?我護著個死人做什麼?」林雄低沉的嗓音質問華棋,他只覺得他的愛人,妻子現在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簡直就是無事生非,無中生有,人都死了、她親自弄死的,還說自己在護著那個女人,他拿什麼去護著?平白無故的護著?

  「那個女人親口承認的,還說安琪好歹喊她一聲小媽,林雄、你我都是半截入黃土的人了,你能不能顧著點你的家?你能不能想想你還未嫁人的女兒?你能不能要點臉面?」華棋簡直要瘋了,她本就怒火中燒,此刻看見林雄如此平淡的語氣更是怒不可揭,甚至還帶了些許歇斯底里。林雄只覺頭疼不已,無中生有的事情讓他如何開口解釋?

  如何開口解釋?

  「我都說了沒有、人是你親自弄死的,你還想怎樣?」他簡直覺得無奈。

  疲於應付之際,他直接轉身進了浴室,而此時的華棋,更是心疼難耐,怎也沒想到林雄會是如此態度,怎也沒想到。

  「我想怎樣?我若不是為了安琪,為了你的仕途,我早就跟你離婚了,我想怎樣?你當初怎就不想想我想怎樣?」她怒吼,像只咆哮的獅子似的,只差衝上去對著林雄一頓亂抓了。

  「好好好、你說是她親口說的,你將東西給我聽聽,看到底是不是她,華棋、你怎就沒想過這可能是政場上某些人想抓住我們的把柄呢?」林雄一直覺得華棋聰明,無論是商場還是政場她都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最起碼在東窗事發之前他一直覺得華棋是賢內助的存在,可是近段時間,他只覺得面前這個女人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市井潑婦。

  「現在漢城漢城風雨,我初上任便被人陰了,你怎就沒想到這是別人的手段?內憂外患的日子有多難熬你是過來人,家庭上的事情我會解決,但請你給我時間,讓我先將事業上的那隻蛀蟲抓住,行不行?我已經精疲力竭了,你還來找我鬧人命,你想怎樣?你就不能好好的?」林雄此本就滿心怒火,自己的兒子被不明之人劫走了此刻了無消息,不排除是有人想抓住他的把柄,也有可能是想直接弄死他,可是此刻無論哪一種對他來說都不是好事,抓住把柄仕途就毀了,弄死他他們林家便斷後了,無論哪一種都是他承擔不起的後果。

  「如果不是你自己鬧出這樣的事情你會在事業上被人陰?林雄,你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華棋覺得像林雄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他現在所走的道路都是他自己原先犯的錯誤,現在正是付出代價的時候,沒有什麼付出不了的。

  林雄原本想懟華棋這句話的,口袋裡手機響起,他接起來,隨即傾聽著秘書的匯報。

  「這輛車是新上牌的一輛車,但是這輛車的女人好像是夫人的一個表弟,」那側的聲音響起,林雄原本就有些怒火的心此刻倏然中燒,燒到了明面上來。

  「0809那輛車是誰的?」林雄突如其來的話語讓華棋感到莫名其妙,卻也還是回了他的話語;「華雙的。」華雙是華棋的表弟,這點林雄還是知道的,此刻見她這樣平談無奇的將這句話說出來,他內心更是雲朝翻湧。

  「是不是你?」林雄一把將手中的西裝甩到地面上去,一步步朝華棋逼近。

  她一直說要弄死那個小雜種,也一直在派人尋那個孩子的下落,今日那孩子被人莫名其妙的劫走是不是她的功勞?到底是不是?

  此刻的林雄內心是何等憤怒,他恨不得能掐著她的脖子讓她將人交出來,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如此做,這樣做無疑是將兩人的關係推向地獄。林雄這人雖然在某些方面有些不盡人意,可不難看出他能坐在如今這個位置也是有一定的手段的跟腦子的,在這種瀕臨的時候還能保持冷靜,也著實是不容易。

  若是換作華棋,歇斯底里是小事只怕已經上房揭瓦了。

  「你什麼意思?」見尚且隱忍的林雄滿臉怒火的朝自己而來,她嚇得直倒退,有些疑惑。「那孩子是不是你派人劫走了?」林雄直接點明,不準備跟她繞彎子,因為她知道,跟華棋這樣的女人繞彎子就是在浪費時間,她或許比你還厲害。

  劫走了?那孩子被人劫走了?此刻的華棋高興不已,她思忖許久的事情終於有人幫她做了,她何其高興。

  「哈、林雄,我不收他,都有人替我收他的,你林家註定無後,」她猖狂的語氣跟笑聲沒有一樣不是在激怒林雄的,此刻的他,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恨不得能直接掐死面前這個笑的猖狂笑的得意的女人。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她怎能如此無心,怎能如此心狠手辣?

  她這模樣,跟毒巫婆有什麼區別?「華棋、你別太過分,」林雄咬牙切齒道。

  她冷笑,「我過分?我要是真過分就該跟你離婚,」如今她為了他那莫須有的仕途守著這個讓她沒有任何安全感的婚姻簡直就是遭罪,每天醒來跟睡前第一件事情都是在跟自己做心理鬥爭。

  更何況她一個千金大小姐被林雄這個男人說的一無是處,她更加氣結。她過分?真正過分就應該直接離婚讓他仕途變成一鍋粥,永遠也翻不了身,不懂感恩的人跟畜牲有何區別?

  氣氛的僵持往往會讓人心理怒意瞬間滋生,然後攀至最高點,隨後怒不可揭,劍拔弩張大打出手。

  華棋就是如此人,她伸手撈起床尾抱枕朝林雄惡狠狠砸過去,去被他一手檔開,華棋只覺忍無可忍,此時的二人已經不能用敵人二字來形容了,若是如此形容豈不是太籠統?太片面?

  她怒火噴張隨即惡狠狠道,「活該你們林家斷了香火,向你這樣的男人,就不配傳宗接代。」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惡語相向大打出手都是常有的事情,如今他們二人也發展到了如此局面,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此時的華棋,恨不得自己的言語能變成利刃,怒火變成魔爪狠狠的朝林雄而去。而林雄呢?他今晚本身就被人陰了一把,此刻怒火定然是燒的正旺的時候,又聽聞那輛車出自華棋表弟名下,他不懷疑不可能,原本打算好話好說的態度此刻見她如此模樣,只差歇斯底里伸手將她掐死了,最終還是沒忍住,怒火中燒的一台手。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在諾大的臥室快起快落,華棋捂著臉紅著眼眶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結果三十餘年他竟然對自己動手?這個男人怎能如此沒品?

  「林雄,」平地一聲嘶吼,讓門外靠著聽了良久牆腳的人不免一顫,垂在兩側的手倏然縮緊握在一處,力圖平靜。而林雄被這聲嘶吼給帶回了思緒,整個人的眸中透露了些許悔恨。

  「你簡直就是人渣,」打老婆的男人都是人渣,都是人渣。

  林雄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剛剛快起快落的那隻手眸中有些許不可置信,他從未想過要打老婆,就算當初剛剛跟這個大小姐結婚被她處處打壓時他都未想過要將她如何,今日卻因為她的一句刺激失了手,他自己也不信。

  「華棋,」嗓音中帶了些顫慄,他不想自己的婚姻毀在自己不理智的時候,兩人相處三十餘年並不容易,人生有多少個三十年?「林雄、你我之間終究是要走上末路,」此刻的華棋語氣中並未有歇斯底里,有的只是一抹死灰般的沉冷,就好像徹底放棄了他這個人,真正放棄一個人都是悄無聲息,平淡如初的,就好比此刻的華棋。

  茶蘼花開,末路天堂。門口的人聽聞臥室久久未有言語,步履踉蹌著離開,似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下樓梯時險些連滾帶爬,哆哆嗦嗦的抓著欄杆才不至於讓自己跌倒。

  而舒寧這晚直接住在了基地,至於肖麗這個女人,她有更好的去處,左傲的安排素來天衣無縫,軍人之間的那套手段他素來運用的得心應手。

  此刻舒寧晃悠著腿坐在他辦公室里的沙發上,見左傲進來抬眸望了眼並未言語,只因她覺得今晚這個男人說話頗為不盡人意,說不說都無所謂,反倒是他底下的小兵進來時被她狠狠調戲了一番,一個久居部隊的人哪兒經得起舒寧這個老油條如此調戲?被調戲的面目緋紅,結結巴巴,若不是左傲看不下去揮揮手讓他下去,他還不知道該如何招架面前這個豪放的女人。

  反倒是剛剛被左傲懟過的舒寧此刻高興得很,你懟我,我就調戲你手下的小兵,也不吃虧。

  「傲哥記得抓緊團隊教育啊!帶著大家一起上岸,這青澀模樣簡直是不忍下口,」舒寧語氣悠然的調戲著左傲,反倒是左傲無所謂似的冷哼一聲。

  「還有你下不去口的東西?」他語氣中那種詢問的意味讓人頗為不悅。

  舒寧原本笑兮兮的眸子瞬間暗淡下去,只覺左傲這男人甚是沒品味,虧她口口聲聲喊他傲哥。

  左傲壓根不在乎舒寧如此表情,反倒是走進她,從辦公桌底下抽出一瓶洋酒,遞給她,「商場上的事情,早些解決要好,貪圖戰場,如同找死。」

  他作為一個軍人對這方面的事情有獨到見解,往往貪圖戰場的人,到最後都未有好下場,而他此言,僅僅是提醒。

  他知曉舒寧此番有些戀戰,更是知曉舒寧跟林家那邊的矛盾,顧言現在正在穩中求進的階段,若是茂茂然出了什麼事情,不是平常人可以解決的。

  「就算找死,我也要拉著林家人一起死,」她清明冷冽的眸子看著自己手中的酒瓶,嘴角牽起一抹冷嘲。左傲輕笑,隨即一語道破;「就怕你拉下的不是林家人,而是顧言,」你要知曉,堅強的後盾需要承擔多大的壓力跟後果,舒寧雖在國外浪蕩多年,但某些方面還是不盡人意。

  山水居的清晨有些寒涼,白慎行轉醒時,顧言已經睜著眸子看著他許久,見他睜眼,俯身過去蹭著他的鼻尖,跟只乖巧的小貓兒似的,讓一清早睜眼的白慎行柔了心窩。

  「怎麼了?清早起來撒嬌?」白慎行輕笑著捏了捏她的腰際,寵溺的語氣似是要滴出水似的。

  「恩,」顧言悶聲應了聲。

  白慎行抬起摟著她的哪只手,讓她在往自己懷裡鑽些,直到她找到姿勢,他才將手放下去,輕蹭著她發頂,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今日倒是乖巧,比安安乖多了,」白慎行揶揄著顧言。

  昨夜小傢伙不知是吃多了還是如何,回奶好幾次,保姆半夜起來清洗好幾次,偏生小傢伙怎麼哄都哄不好,保姆無奈,叩響了他們臥室門,彼時顧言睡得正香,白慎行翻身起來去嬰兒房哄小傢伙哄了大半宿,這會兒雖天亮,他也覺得困頓的慌。

  聽聞他如此說,顧言回應他的是在他脖頸之間蹭了蹭。

  白慎行一聲嘆息,他這輩子,是註定要淪陷在自家愛人的溫柔鄉里了,他最見不得的便是顧言撒嬌,從小到大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有一次是能招架的住的,就算是i當時冷著臉凶了她兩句,到最後還是會心疼許久。

  今晨這丫頭如此模樣,弄的他心癢難耐,伸手在她身上輕緩捏著,惹的顧言嬌喘連連,白慎行本是緊摟著她,這會兒哪兒由得了她如此玩火。

  「在蹭要著火了。」他出聲提醒,昨晚鬧的她難受的直掉眼淚、今晨若是在鬧騰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白慎行雖克制,可在顧言面前,所有的克制都消失殆盡。

  「想要,」白太太悶聲道。

  這句話無疑就是邀請,白慎行樂意急了,隨即俯身而下,滿足白太太一切需求,實則顧言是面色緋紅的,她對於這方面的事情總是放不開,不似白慎行,對床底之間的事情簡直就是信手拈來,每每他覺得不悅冷著臉教訓她該如何如何的時候,她總是嘴上應著,實際上一句也沒聽進去。

  她能做到的,就是埋著臉說句想要,而這兩個字對白慎行頗為受用,功效就跟催情劑似的。

  一清早,麥斯人人都覺得老闆神清氣爽,一個個的面面相窺,只想著他們的苦日子應該是i過去了,前段時日老闆心情不好,與股東之間發生爭執那段時日簡直就是難熬。

  在麥斯工作,外面的人只看到光鮮亮麗的外表,實則他們每日每日受到的煎熬簡直就是數不盡,特別是老闆心情不好的時候去,心驚膽戰的時候工作量簡直就是翻倍。

  「老闆、通知林市長了,今晚七點在醉言居一號包廂,」許贊見白慎行進來,便直接告知他。白慎行伸手將座椅拉開,他今日一身藏藍色西裝看的整個人幹練又沉穩。

  「都安排好了?」白慎行淺問。

  「安排好了,」許贊淺答,他們的老闆,思想總是非於常人,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看待他。

  「安迪在新加坡那邊的事情已經解決,」就等著老闆下達命令,若是有,她繼續留任新加坡,若是沒有,回歸漢城。

  白慎行伸手按開電腦,頭也未抬道;「讓她回來,」兩人都是左膀右臂,行駛起事情來,在場的情況下會好些。

  「明白,」許贊點頭出去。林安琪整晚未眠,一清早起來深情有些恍惚,看了眼餐室並未見到自己父母在場,保姆跟她言語什麼時,她都未太聽清楚,坐在餐桌前機械性的吃著早餐,隨後華棋與林雄下來,兩人像是沒事兒人似的,林雄照樣給華棋倒牛奶,她接過去淺緩喝了一口,隨即放在桌面上。

  華棋見自己女兒有些游神,便輕緩問到;「怎麼了?不舒服?」

  此時的林安琪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霎時驚醒,「沒什麼、昨晚沒睡好。」「工作別太忙,有什麼事情跟我說,」林雄一副好爸爸的面孔輕聲安慰著自己女兒。

  林安琪憑憑點頭;「我知道呢,現在誰不知道我爸爸是市長啊。」

  她言語中有些得意,但也只有自己知道這話不過是說給自己聽得。

  「你這丫頭,」林雄伸手摸了摸林安琪的頭髮。「回頭我給你許伯伯打個電話,商量下你跟許溟逸的婚事,你倆都多久了,也該定下來了,」林雄知曉自家女兒愛許溟逸愛的不得了,工作在忙,也該為了女兒的幸福抽出時間來。

  「好、」林安琪一聽這事兒就格外高興,她始終認為,她跟許溟逸之間只要一結婚,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決。

  林雄這句話,惹來了華棋一陣注目,隨即端起牛奶掩飾自己唇角的那抹輕揚。

  林安琪一早混亂的心情因為林雄那句話顯然陰雨轉晴,進辦公室之前心情還是很好的,進去不久,秘書將昨日的信件送上來,放在她面前,她伸手拿起來一一過目,有一份文件沒有署名,她理出來、輕點郵件;「這是誰寄來的?」「不知道呢!寫的是您的名字,」秘書淺答。

  「拿去毀了,」上次收到匿名郵件讓她心理有些陰影,此刻看見這種文件,巴不得它們永遠都別出現在自己面前。

  秘書疑惑了一陣,隨即準備伸手拿起文件出去,卻別林安琪一把按住;「算了、我自己來,你出去吧!」她剛剛心中冒出一種想法,若是文件中又是什麼關於她林家的隱私,若是被人看見了會如何?豈不是將他們林家推上風口浪尖?

  這種事情,做不得。待秘書退出去之後,她緩緩就愛你個那封信件拆開,霎時、她只覺五雷轟頂,這次的照片更是讓她整個人都開始哆嗦。

  她的父親跟那個女人裸露著的照片,照片中二人躺在床上,赤裸著上身不難看出兩人剛剛經歷了什麼事情,男人閉著眼休息,女人拿著手機在自拍,臉面上儘是幸福的笑容,從昨晚開始,她聽見自家父母吵架的聲音便知曉他們家應該是出現事情了,此刻的照片無疑是在告知她,確實如此,確實是出問題了,而且是大問題,她父親出軌了,找了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女人,還有一個孩子,而且依著上次親子鑑定的文件,那個孩子應該有十來歲了,她素來溫文爾雅的父親早在十年前就出軌了,而且還給她生了個弟弟,難怪昨晚父母會吵的那麼厲害,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那日找了那家醫院,花了一定的數額得知確實是有這件事情,有個女人來做親子鑑定,還調出了當年的檔案,說那個女人是拿著一根頭髮去的,他們至今記憶猶新,在調出來的檔案也確實是如此。她原本溫馨幸福的家庭似乎在這一刻已經轟然崩塌,此刻的她,白皙的手掌緊緊的撐在桌緣,為了防止自己顫慄的厲害,狠狠的抓著邊緣,力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邊、許溟逸坐守臨水灣整晚,舒寧整晚未歸,他心中氣結,卻也擔憂,直至天亮,他才換身衣服去了公司,而舒寧、坐在車裡許久,等著他離開,才起身上樓洗漱。

  此刻的她,有種偷偷摸摸的感覺,明明這個房子是自己住的,為何會有種許溟逸是主人的感覺?

  為何?連拖鞋都懶得換,直接進臥室在衣櫃裡拿了些許衣物進了浴室,滾燙的熱水沖刷下來時,她整個人都舒服了,昨日部隊的硬板床睡的她渾身酸痛,此刻能洗去一身疲憊自然是好的。

  她才從浴室出來門外便響起了們鈴聲,她詫異是誰的同時便邁步過去一探究竟,卻發現站在許家人是手裡擦著頭髮的毛巾倏然一緊,隨即便轉身進屋子,任由門鈴如何響,她大有一副聽不見的架勢,進了臥室直接關門,昨晚的硬板床讓她渾身不舒服,今日上午除了想翹班沒別的想法。

  而這邊、許母一早便來尋許溟逸,就想問個究竟,可無奈人不在,按破了門鈴都不見有人出現,怒氣沖沖之下便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此時許溟逸並未走遠,只好返身回來,見自家母親站在門口,一臉不悅,可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是自家母親。

  「不請我進去?」許母語氣冰冷,自家的這個大兒子,心思深沉的她這個母親都有些難以捉摸了。

  許溟逸開了門,自家母親也是連拖鞋都懶得換,直接進去,將手中的東西摔在沙發上,有些怒意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安琪的事情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她簡直是不能理解,她的兒子利用林安琪穩站漢城碼頭,這些年的勢力跟能力好歹也算是能跟白慎行對上手了,原以為他會一直利用下去,卻不料正是關鍵的時候她與舒寧走的近。

  「沒打算,」許溟逸冷聲道。

  「沒打算?人家現在可是市長千金,你若是要幹什麼,就給我抓緊機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邊跟舒寧搞著,一邊跟林安琪藕斷絲連,你是沒讓她為你做什麼,可你許溟逸是i我生的,我還能不知曉你?你隨隨便便一兩句好話便能將林安琪騙的團團轉,你別到時候得不償失。」許母氣結。「你任由外面風言風語肆起,傳的微乎其微,你知不知道,一旦讓林市長知曉你有同居的對象,他會如何?許溟逸、男人三十而立,你應該知曉什麼叫責任,」你有遠見有膽識有手段都沒問題,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因為你不負責任的舉動牽動了全家會如何?

  作為一個男人你應該要有擔當。

  「你的責任就是要清楚你是許家長子,你有這個家,」很多事情不是你個人可以為所欲為的,作為長子就要有作為長子的覺悟。許母言語犀利指責自己兒子在感情方面沒有擔當。

  而許溟逸呢?他本來覺得應付這一切都遊刃有餘,但是他從未想過,舒寧對他的態度會如此急劇下降,他試圖開口解釋,可每每看見她清明的眸子帶這些揶揄的味道時,就如同有隻手在扼制住自己咽喉似的,不能呼吸,甚至是不能在言語。他知道、他們二人似乎已經處在瀕臨階段了,開始的事情如果要結束必然要有個好結果,他承認自己利用林安琪,雖然兩人之間並未發生什麼,身心都未出軌,可是他知曉的是正式因為他跟林安琪如此不清不楚的關係讓舒寧與自己漸行漸遠,而這種漸行漸遠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

  他對林安琪,除了利用再無他法,若是現在中途放棄,對他自己跟許家的企業都會有所危機,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逼迫感,他只覺得萬分危險。

  家庭感情他需要做出選擇,而這種選擇無論是哪一種對他來說都是及其痛苦的,許溟逸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何苦要利用林安琪去開拓許家的疆土?

  如今左右為難不上不下的局面該如何?

  舒寧連續兩夜未歸已然是讓他心急如焚,更何況近日在床弟之間無論他如何討好舒寧,她總是應付似的,巴不得自己草草結束,甚至是不做出任何回應,饒是他在撩撥她,她也覺得張開自己雙手擁抱他。

  更何況昨日她本身已經到了夜店了,至於為何會離開,他不得而知,可舒寧有這種想法就讓他覺得危機重重,最起碼在這半年來舒寧未去過夜店,就算有需求,也是撩撥自己幫著她解決,現在呢?

  她是否準備換了他這個枕邊人?

  許母見許溟逸久久未言語,再度開口道;「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是什麼我不了解,但你應該清楚既然多年前你們未走到一起,現在也不會,你們之間根本不是破鏡重圓,不過是重蹈覆轍,你現在所有的感情不過都源於捨不得這三字,許溟逸、成年人,不可在任性妄為了,而立之年、要沉得住氣,對得起家庭,」許母的艷遇雖不中聽,但句句都是事實。他這輩子從未想過要跟什麼人組成過家庭,除了舒寧之外。

  其他人不過都是肖想。

  如今他知曉自己有些事情現在不得不做,可是做了、卻也是無形之中將舒寧推向萬丈深淵。

  事業跟感情,如果是二選其一的話,他也許會選擇前者。「我會考慮好的。」「最好,」許母擲地有聲道。

  正當他準備開口言語什麼時,臥室門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