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七:恭喜你新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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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顧言頭疼欲裂的從床上坐起來,明明沒喝酒,卻有種宿醉的感覺。

  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放空思緒。

  她想著睡一覺起來一切都能回到起點,哪想著,越清醒越深刻。

  「醒了?」許攸寧開門進來,見她抱著被子在床上發呆。「幾點了?」顧言恍恍不能終日,感覺這兩日自己差不多是個廢人了。

  「快八點了,」許攸寧端著杯子靠在門口道。顧言朝她伸出手,許攸寧識相的端著杯子遞到她面前,笑著開口道;「我可喝過了。」

  「不嫌你髒,」顧言抱著杯子咕嚕道。

  「嘿、還清醒的很呀!」許攸寧見她還有心情開玩笑,提著的心瞬間就放下來了。

  「張晉昨天來過了?」

  「來過了,放下資料就走了,」許攸寧如是道。

  顧言繼續癱倒在床上,一副想睡到天荒地老的感覺;許攸寧瞅了她一眼,幽幽道,「顧總,採訪您一下,作為一個老闆、您這樣成天翹班真的好嗎?」顧言一把拍開她放在自己面前的狗爪子。「作為一個員工除非你是不想幹了,不然不要瞎非議你的老闆。」

  「你這是還準備睡啊?」她簡直是不敢相信,顧言也會有想睡到天荒地老的時候,她以往不都是六點就起來艱苦奮鬥了嘛?「有什麼異議?」顧言挑眉。

  「沒有,」許攸寧答到。

  「你今天不上班?」顧言奇怪,她五月份可是忙死了,怎麼一到六月就閒下來了?「今天我輪休,」許攸寧一臉哀怨的瞅著顧言;「我跟你無怨無仇,你既然想累死我?」顧言倒在床上,瞅著坐在自己床邊的許攸寧;「我就隨口一問。」

  「你給陳墨打電話,看她休息不、我跟你們去逛街,去敗家。」許攸寧將手探上她的額頭,不會是被白慎行氣傻了吧?

  「你確定你有時間?」她真的很懷疑。

  「我為什麼沒時間?」累死累活也有想休息的時候好嗎?

  許攸寧指了指門外;「張嵐帶著人在外面等好久了。」本想著顧言沒起來就不說的,等著她自己出門去看的,結果、算了,還是說吧!人家一大早就來了,萬一顧言真的睡到天荒地老才起床,就不太好了。顧言詫異萬分的同時心理又憤恨不止,隨意將所有情緒都壓在心底,看著許攸寧陰測測道;「我說你今天休息怎麼起這麼早呢!」許攸寧一囧,她確實是被敲門聲給吵醒的。顧言識相的往邊兒上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可願與我同床共枕?」

  許攸寧嘴角抽搐,真是奇葩。

  「人家一大把年紀了,等太久不太好,」許攸寧試圖解釋道。

  「山水居的人可厲害了,白慎行領了證,在整個山水居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原本還對張嵐他們頗有好感,昨兒這麼一出事兒,她倒是沒覺得山水居有多好了。

  聽著顧言陰測測的語氣,許攸寧是知道,她是故意讓他們等著的,索性甩了拖鞋,也窩到床上去了。

  休息是用來幹嘛的?

  吃,睡!

  於是、等許攸寧跟顧言兩人睡個回籠覺起來,已經臨近十一點了。

  還是被電話吵醒的。

  顧言看了眼來電。

  「怎麼了?」她抬手擋著眼睛問到。

  「今……。天來公司嘛?」張晉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客人問道。

  張晉說話的語氣頗為奇怪,顧言一下便猜出來了,定是她的辦公室又有什麼不速之客了。

  便清冷道;「不來。」

  隨即掛了電話扔到床頭柜上。

  許攸寧翻個身、迷迷糊糊道;「誰啊?」

  她一扯杯子蒙住自己;「張晉。」「繼續睡。」她就不信,外頭的人能一直等下去。

  許攸寧側頭看向她,只見她將自己悶在被子裡,擺好姿勢準備繼續睡。

  「你要不出去看看?」

  「看什麼?還嫌我不夠堵的?」顧言沒好氣的說到。

  跟白慎行結婚已經是將她氣的七竅生煙了,這會兒山水居的人在外面,是想做什麼?

  「指不定白慎行就是怕你看見他煩才叫山水居的人過來的呢!」只要是關於顧言的事情、白慎行好像都在親力親為。

  這次讓傭人過來,估計也是怕給顧言添堵。

  顧言一把從床上坐起來,瞪著許攸寧;「胳膊肘往哪裡拐?」許攸寧見她惱了、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我怕你、我怕你,「繼續睡繼續睡,」替她拉著被子。張晉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市長夫人,一副不好意思的看著她;「顧太太、老闆說、她今天不來。」

  白鷺聽著這話,坐在沙發上黯然失色,緩緩站起來,對著張晉淺笑道;「麻煩你了。」張晉心理一晃;「應該的。」

  在上次辦公室的人說顧言背景強大的時候,他特意去搜過系統的資料,所以當白鷺今日一上來的時候、他便知道,這是顧言的繼母,市長夫人。

  一路送白鷺到電梯口,露西在辦公室幽幽的探出頭。

  「走了?」

  「走了,」張晉道。

  「這要是以後每天都有這種高官權貴來我們公司,怪嚇人的。」露西說著假裝拍拍胸口。

  「老闆要聽見你這麼說,會讓你回洛杉磯的。」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露西白眼,玩笑還開不了了是吧?

  「要不去看看?怪擔心的。」露西見顧言今日還沒來,便提議道。

  往日顧言朝六晚二的,最早來最後走,也沒見她身體出什麼問題,這兩日見她不怎麼舒服,生怕是出了什麼問題。

  「一會兒打個電話問下,茂茂然前去不太好。」張晉道。

  顧言沒來,他們手上的工作比平時要多得多。中午十分,許攸寧被餓醒,坐在床上搖著顧言。「幹嘛?」

  「你餓不?」許攸寧一臉鬱悶,睡覺被餓醒了真難受。

  「你去吃吧!我不餓。」這兩天受的氣夠她這輩子吃的了。

  十二點整、白慎行正在開會,接到張嵐電話。

  「休息十分鐘。」隨即拿著電話走出去。

  「何事?」張嵐今日在臨水灣,打電話過來必然是關於顧言的事情。

  「太太還沒起來,」張嵐直接到。

  他們從早上七點過來一直道十二點,都沒見到人。

  「醒沒?」白慎行問。

  「因是醒了。」看見許小姐進去。

  「你把飯做好,我一會兒過來,」收了電話進會議室,十二點半,他從會議室出來,直奔臨水灣。

  他承認這兩天的事情需要讓她消化,但絕食不是什麼好習慣。

  昨晚在山水居就沒吃,當然、他也不覺得回臨水灣之後她會吃東西。

  若是今天中午在不吃,那可是一天了。許攸寧坐在床上看著顧言;「你真不吃啊?回頭你胃疼我跟你講,家裡可沒藥了。」

  顧言胃不好,在國外落下的毛病,所以這些年、無論是吃什麼多少會吃點,偶爾工作忙,忙完了也會進食,可今日、顧言明擺著是不準備吃了。

  「你囉嗦死了,」顧言一揭被子坐起來,望著她惡狠狠道。

  許攸寧原本要說什麼,遠遠的聽見客廳傳來門鈴聲,她微愣住。張嵐一干人等在廚房忙碌著,聽見門鈴聲,不知如何是好。

  這裡畢竟不是山水居、不能當主人一樣去開門。

  站在客廳糾結良久,看見許攸寧從屋裡出來,投去一抹感激的笑容。

  許攸寧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糾結良久,想著到底要不要開門,畢竟門口站著的是顧言的繼母。

  她轉頭看向屋子,除了上次刷火鍋,他們這兒還是頭一次這個熱鬧,張嵐帶了兩個傭人在廚房做飯,白鷺在門外,她跟顧言都在家裡。

  她深呼吸打開門;「您好。」

  白鷺她是見過一次的,只是這期間隔了良久。

  「你好,顧言在嗎?」白鷺客氣道。

  「在的!您請進,」許攸寧退開,請她進屋。

  白鷺見到廚房裡面有人在忙碌著不免一愣,她是不認識這些人的,但是張嵐認識她。

  她入山水居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熟識主人家的關係圖,這樣才能避免認錯了尷尬。

  白鷺從未去過山水居,只因白慎行給山水居立下了規矩,不待女客。

  而她也包含其中。

  「顧言呢?」白鷺環顧四周也沒見到人。「您坐會兒,我去喊她,」許攸寧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這些是?」白鷺略微好奇,不是說顧言喜靜?為何會有那麼多傭人在?

  「這個、您還是問白慎行比較好,」許攸寧直接道。讓她說、她斷然是什麼都說不出來的。

  她這麼一說,白鷺便知道了,這些都是白慎行的人。

  顧言躺在床上,聽見白鷺在客廳的說話聲,不待許攸寧說,她便知道白鷺來了。

  許攸寧一進屋,見她臉色陰沉,支支吾吾的不知怎麼開口,良久,還是顧言先開口。

  「白鷺來了?」

  許攸寧點頭;「恩、你要起來不?」

  對於顧言今日反常的態度,許攸寧頗為擔心。

  「我能不起來嘛?」她不想看見白鷺。

  她的心理作用在告訴她,白鷺是過來耀武揚威的,她在白鷺面前,口口聲聲說不會跟白慎行在一起,這輩子死也不會跟他在一起,可是現在,她既然成了白慎行戶口本上的人。

  顧言自尊心被狠狠的傷了,如今讓她再去面對白鷺,她怎還能理直氣壯?

  「還是起來吧!畢竟人家是長輩,」而且態度還算溫和。

  見顧言在床上沒有半點起來的意思,許攸寧嘆息著;「我去給你拿衣服。」「他們在外面已經開始做飯了,你就算對白慎行有意見,沒必要到時候把自己餓得胃痛吧?多少吃點,再說了、人家只是個傭人,你對白慎行有意見也不能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啊!你說是不?」

  白董啊~對不住了,我不是要賣你,我這是實話實說。

  「到成了我不懂事兒了?」顧言似笑非笑的看著許攸寧在給她拿衣服。

  「也不是不懂事兒,你這算好的,換成我,估計都能提刀剁人,」許攸寧是真的覺得顧言如今這樣算好的了,睡一天算什麼?要是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覺得先斷了人家命根子。

  「什麼刀?手術刀還是菜刀?」

  「菜刀比較適合我的風格,手術刀什麼的拿多了不過癮,」她隨手將衣服扔到她面前。

  「趕緊起來吧!顧總。」許攸寧覥著臉鬧她。

  顧言無奈翻白眼。

  最好的友情是什麼?不用天天在一起,不用天天甜言蜜語,但是在你難受的時候,她覺對會放下身段成為你的二逼,讓你開心一整天。

  顧言從未想過在今天這樣的時日應該如何面對白鷺,她以往在白鷺面前傲嬌的模樣如今全悉數打回了自己臉上。

  她這輩子就算是為了尊嚴,也不該跟白慎行結婚的,可是、白慎行陰她。

  「起了?」白鷺坐在客廳里見她起來不免擔心到。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讓醫生過來看看?」白鷺臉上的擔心不是裝出來的,如果說一個人的表情可以裝的話,那麼她的眼神絕對騙不了人。

  醫生?她今兒就跟醫生睡了一整天,顧言撩了眼許攸寧。

  許攸寧清了清嗓子,對著白鷺說到;「阿姨、我就是醫生、您別擔心她沒毛病,就是有點轉不過彎、醫學上簡稱腦子不好。」

  許攸寧幾句話,讓白鷺不由的輕聲笑了出來。顧言坐在沙發上,淺問道;「您找我有事?」

  她雖知道白鷺為何會出現在臨水灣,但斷然不會說出來。

  「來看看你,」她沒有別的意思,就想來看看她,當白慎行說她不是自願結婚的時候,白鷺心理一緊,就擔心顧言會出什麼事情,所以便想過來看看。

  「我很好,」顧言輕微道。

  她不知道白鷺現在心理是怎麼想的,但她此刻、顯然不想面對白鷺。

  看見她、就想起了自己曾經是多麼不可一世,如今卻又是怎樣敗的一塌糊塗。

  「有什麼氣,往慎行身上撒,別憋壞了自己,」白鷺一席話,明顯的道出她已經知道白慎行跟她的事情了,顧言面兒上一寒。

  死死的盯著她;「您知道?」

  白鷺點點頭;「慎行已經告訴家裡人了,你不用有太大的負擔,我們都很贊同的。」

  白鷺生怕顧言會因為這件事情不愉快,便急急忙忙的開口解釋。

  「不怕別人說我們倆是亂倫?」顧言不苟言笑的看著白鷺。

  她想看看白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白鷺面容瞬間慘白,但也在一瞬間恢復、嗓音平靜道;

  「在愛情面前,道德倫理都得靠後,何況你們之間並無血緣關係。」

  「可外人不這麼認為,」顧言反駁。

  「我們家的事情哪能容的了外人插嘴?」白鷺只有在面對顧言的時候才會顯得小心翼翼,若是在外面讓她聽見什麼不好的風言風語,對待別人並不會客氣,且不說別的,就她這個市長夫人的頭銜都得讓人顫一顫了。

  顧言靠在沙發上,看著白鷺、面容平靜道;「所以、您是站在白慎行這一邊的?」

  顧言的歸類,讓她一滯,她從未想過自己是哪邊的人,只要兩人在一起,那邊都可以。

  「我從未這麼想過。」

  「我跟白慎行在一起是否會減輕您的罪惡感?」顧言咄咄逼人,白鷺的面色蒼白,看著顧言不知該如何反駁她這句話。許攸寧坐在一側聽著、稍微有些看不下去;「阿姨中午在這吃飯吧!」

  想著已經中午的時間了,白鷺有可能還未用餐。

  白鷺轉頭,感激的看了眼許攸寧。

  顧言怒瞪著她,許攸寧無畏的聳聳肩,不說顧言跟白鷺當初的過往,只談以後,顧言如今跟白慎行在一起,在顧家、白鷺是她母親,在白家,白鷺是她姑姑。無論是那邊、他們之間的關係都是脫離不掉的。白鷺深呼吸,接著緩緩道;「當年的事情、我一直在自責,但是、你跟慎行在一起我很高興,因為我不想在看到你跟慎行兩人相愛相殺了,那樣對你們來說,太不公平。」顧言瞳孔猛的張大、看著白鷺,惡狠狠道;

  「你也不想想是誰造就了這不公平,你也不看看我倆為何會有如今這個相愛相殺的局面。」

  顧言此話一出,原本安靜的空間瞬間就靜謐了,許攸寧張大嘴巴看著她。

  她從未見過顧言跟白鷺之間的交談,她只知道顧言對待白鷺一直頗有微詞,可如今,見她兇狠的瞪著白鷺,許攸寧終是看不下去了,白鷺好歹也是一過年過四十的女人,卻被顧言凶的滿眼淚花。

  而顧言激烈的語氣跟兇狠的表情既然讓她覺得有些面目可憎。

  「是不是可以吃飯了?」許攸寧打破這靜謐,朝廚房的方向問了聲。

  張嵐站在餐廳擺盤,聽見顧言兇狠的語氣,也是直直愣在原地,聽見她這麼說,隨即應到;「太太、可以吃飯了。」顧言起身,朝房間走去,看她這樣子,是沒打算吃飯了。

  白鷺坐在原地,低垂著肩膀,她以為、白慎行跟顧言既然在一起了、會對自己的恨,稍微少點。

  許攸寧跟著顧言進臥室,見她又準備躺道床上,一把拉住她;「你瘋了?那麼說她?」

  許攸寧壓低聲音看著顧言道。

  「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顧言甩開許攸寧的手。

  「人家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藝術家,市長夫人,你就沒想過,要不是對你有罪惡感,她憑什麼坐在你對面讓你咄咄逼人惡狠狠的瞪著她?顧言、成年人,看事情不能在那麼偏激了。」

  許攸寧看的出來,白鷺是真心待顧言好,可是顧言今日的態度稍微有些過分了。

  「我能怎麼辦?」顧言很激烈。

  「要不是因為她、我能被送出國?要不是因為她,我能受盡委屈?要不是因為她、我會在陰雨天痛的死去活來?要不是因為她,我會被白慎行逼婚?連選擇權都沒有?」顧言一連多個問號,讓許攸寧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她言辭激烈,她平靜的看著她,緩緩道;「要不是因為她,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感受到母愛是什麼東西,顧言、做人要有良心。」

  顧言跟白鷺梁意之間的事情許攸寧多多少少知道些,顧言從未說過白鷺對她不好,只是當年的事情一直是她的一個心結,解不開而已。顧言訝異的看著許攸寧,根本沒想道她會這麼說,她這句話,猶如給了她當頭一棒。

  「如果我是你、我會出去吃個飯,好好對她,讓她知道,就算你當初那樣對我,我還是願意好好跟你吃飯,白鷺不是一個沒有教養的女人,顧言、你要是跟她好好說話,她定然是能對你掏心掏肺的。」有時候言辭激烈並不是解決事情的唯一辦法。

  想讓一個人有罪惡感是很簡單的事情,她犯錯了,你對她好,讓她一輩子內疚著。

  「我做不到。」

  我不會輕易原諒她,如果輕易原諒,就意味著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像白鷺一樣,那麼無情,那麼決絕、那麼狠心。

  「從善如登,從惡如崩,顧言、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還需別人說給你聽?」白鷺在客廳坐了良久,才見顧言從臥室出來,許攸寧跟在身後。

  笑著對她說到;「阿姨、吃飯吧!」

  白鷺震驚不已,她是怎麼做到的?

  許攸寧見到滿桌子的菜,瞬間口水直吞,這山水居傭人的手藝簡直是太好了,她來不及拿筷子直接動手。

  「許攸寧,」顧言喊到。

  「你髒不髒?你知不知道你那雙手每天要接觸多少細菌?」

  許攸寧一臉嫌棄;「老娘出手術室的時候都消過毒了。」

  此話一出,她就傻了,顧言她老娘就在邊兒上站著呢!她回頭對著白鷺尷尬的笑著。

  白鷺的壞心情因為她的一句話,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對著她笑著。

  顧言撈過一雙筷子直接扔她面前;「別讓人覺得你沒進化成功。」許攸寧見顧言一臉嫌棄的瞅著自己,不免撅著嘴巴道;「天天嫌棄我,我以後不跟你住了。」

  不是她不跟顧言住,是顧言要是以後住到山水居,她不能跟她住了,一想到這裡,許攸寧眼淚都快出來了。

  顧言見她紅了的眼眶,直抽抽、是不是傻?

  「多吃點多吃點,言言沒壞心的,」白鷺見她快哭了,趕緊安慰道。

  她想著、顧言能有這樣一個好朋友不容易,不能傷了和氣。

  一個裝一個傻,真是夠了。

  「裝、接著裝、不吃滾,」顧言說著拉開椅子坐下去。

  張嵐著急的望了眼,先生說過來的,還沒來。

  還未等許攸寧跟梁意兩人坐下,門鈴聲響起。

  許攸寧望了眼顧言,又望了眼白鷺。

  張嵐邁步過去開門,顧言想,她應該知道誰了。

  白慎行風塵僕僕的跨門進來,見到白鷺微愣。

  「姑姑也在?」

  白鷺點點頭。

  許攸寧扶額,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她想著、顧言見著白慎行怕又是吃不下飯了。

  許攸寧拉了拉白鷺;「別管他們,我們吃我們的,」她早就餓了,這會兒都前胸貼後背了。顧言見白慎行風塵僕僕的進來,撩了他一眼,坐下去吃飯。

  許攸寧驚呆了,竟然沒有引發世紀性的戰爭?

  不應該啊!若是換作以前,她絕對會大吵,特別是在白鷺面前,一定要吵給她看看,

  可剛剛許攸寧跟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她突然之間就想通了,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為何要鬧的所有人都不愉快?而且在所有人都不愉快的時候,她並沒有好過到哪裡去。見此,白慎行高懸的心微微落地。

  張嵐見自家先生過來舔了副碗筷。

  白鷺見顧言沒有發難白慎行也面上一松,雖然一桌子四個人坐著安安靜靜的吃飯,許攸寧覺得這氣氛著實是詭異的不得了。

  「下午幹嘛?」許攸寧努力找著話題來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

  「你想幹嘛?」顧言頭也不抬到。

  「不是說給陳墨打電話去逛街?」「她也不見得有時間,」顧言幽幽道。

  「她今天應該有時間,」白慎行看著她淡然道,只要顧言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做什麼都可以。許攸寧一拍大腿;「對啊!老闆在這裡,他說有時間就有時間,我們下去去逛街去。」

  許攸寧笑的一臉得瑟,還是白慎行給力。

  顧言白了他一眼,沒出息。

  並非是她胳膊肘往外拐,但是顧言現如今的出境並不比剛回來那會兒好,白慎行跟顧言在一起在外人看來本來就是有違常理,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外人的嘴巴是管不住的。

  如果這個時候她跟白慎行想法不一致的話,對她來說,只致命傷。

  許攸寧知道顧言公司最近在進行內部改革,傑克過來也是為了這個事兒,如果這個時候內憂外患的話,只怕是不好。

  「你們去吧!我不想去了,」顧言看著白慎行夾到自己碗裡的菜,像是要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為啥?」許攸寧抬高嗓音。

  瞅著顧言一臉的不樂意。

  隨即想到白慎行跟白鷺在,硬生生的將後面的話給噎回去了。

  白鷺見許攸寧不說話,自己更是不敢說了。

  「接著吼啊!」顧言放下筷子,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許攸寧。

  許攸寧撅著嘴巴瞅了她一眼;嘀咕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小許多吃點你,」白鷺往她碗裡夾著菜,笑臉瑩瑩的看著她。

  許攸寧感動的痛哭流涕,簡直太尼瑪感動了,以往顧言摧殘自己的時候,從來沒人會半路出來給自己解圍。

  「我簡直是太愛您了,哪像顧言啊……。」禍從口出禍從口出,趕緊閉嘴趕緊閉嘴。顧言又怎麼會不知道許攸寧的別有用心,她就是不想自己在飯桌上太過尷尬吃的不順心,所以才處處找話跟自己說,還順帶搞個笑。

  一屋子人,都沉靜的不要不要的,只有許攸寧偶爾冒出兩句話出來。

  「貓呢?」顧言想著沒見到小貓,便問到。

  白慎行一聽到這個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滯。

  許攸寧無力吐槽;「不知道從哪兒跳下來把腿摔了,送到寵物醫院去了,叫喚一天了。」

  顧言抬眼看了眼白慎行,見白慎行也在看自己。

  幽幽道;「喪心病狂。」

  白慎行怎能不知道顧言是在說自己,她今日心情不佳,說就說,隨她說。

  「話說你去不去啊?」許攸寧將話又繞回來。

  「不去、」她回絕,沒勁去逛街。

  「人生中最悲哀的事情是有錢沒時間,有時間沒錢。」許攸寧操著一口網絡流行語來教育她。

  「我有錢、你有時間就行了。」

  「嗷~你要是個男人我就嫁了。」許攸寧嚎著。

  白鷺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顧言見此笑的一臉淫蕩,看看吧!原形畢露了吧?

  許攸寧見此趕緊擺手;「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倆不搞基、我喜歡男的。」

  「喜歡誰?」

  「喜歡……。」。

  「顧言、你特麼陰我。」許攸寧怒吼,媽的、老娘擔心你吃飯吃不痛快就裝二逼逗你開心,你特麼現在來拿我尋開心?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顧言放下手中的碗筷。

  白慎行看見她還有大半碗飯沒動,不免蹙眉。

  「你屬雞的啊?」

  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許攸寧粗暴的開口,白慎行額頭豎下三滴汗。如果是他肯定會好言相勸她多吃點兒,結果許攸寧直接簡單粗暴的攔截了他要說的話。

  「多少在吃點,」白慎行見她溫怒,便溫柔的開口道。

  「吃不下就喝點湯,」白鷺也開口。

  見白慎行這麼緊張,不用想也知道應該是好幾頓沒進食了,便也微微勸到。

  許攸寧心想,完了。

  顧言最不喜有人煩她了。

  她確實是不喜,可是怎麼辦?白家人都這樣,得寸進尺,因為她給了些好臉色,所以就覺得可以對自己指手畫腳了。

  她早就習慣了,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發火,隱忍著。

  「飽了,」簡單的兩個字,許攸寧能看出她的不悅,她就不信白慎行看不出來。

  見顧言進房間,白鷺看著白慎行微微道;「你姑父那邊?」

  白慎行跟顧言領證的事情顧輕舟還不知道,這要是知道了,不一定會怎麼大動肝火。

  「我會去說,就這兩天的事情」,等他緩和了顧言的情緒就去。

  現在天大的事情都不及顧言。

  他跟顧言兩人已經領了結婚證,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若顧言還是僵持不下,住在臨水灣,也是個令人頭疼的事情,這兩日,怎麼也得勸說她回山水居,畢竟山水居,是他們的婚居。

  而昨晚,許攸寧一直想這個問題想到深夜,以顧言的性子,絕對不可能跟白慎行回山水居的,若是一直僵持不下,對兩人來說都不好,畢竟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許攸寧今天一天都在醞釀著該怎麼跟顧言開口,又能不讓她覺得自己拋棄了她。

  如今見白慎行來了,看著她欲言又止。

  「有話說?」白慎行何等聰明的人。

  「我這兩天搬出去,」許攸寧一句話,就解決了白慎行頭疼不已的事情,若是顧言不想回山水居,他過來就是了。

  「東西我就先不拿了,免得顧言不高興,」她想著,慢慢來吧!先回家住著,等顧言轉過彎了,她在回來拿,也是一樣。

  「我在臨水灣送套房子給你,」白慎行一出手就是大手筆,許攸寧驚恐不已,臨水灣一套房子下來幾千萬呢!

  有錢也不能這麼燒吧!「不用不用,」許攸寧連忙擺手。

  且不說白慎行跟顧言的關係好與不好,若是以後她跟白慎行不好,她要是拿了白慎行的東西,不是在打顧言的臉?

  所以、她堅決不能要。

  白慎行清冷的面容望著許攸寧道,「就當是謝禮。」

  「我做任何事情都只為顧言,不為你,所以你的謝禮我自然是不會要,你要真想給,讓顧言給,若有點天顧言感謝我為她做的一切了,她給什麼我都收。」我要是收了你的東西,顧言會覺得我出賣她。

  若是有一天,顧言發現我這樣做都是對的,她的生活很幸福,很好,那這份謝禮就讓她來給、她給什麼我收什麼。白慎行面容平靜的看著許攸寧,他不得不承認,顧言交了一個很好的朋友。

  一個真心為她著想的朋友。

  而在臥室的顧言還不知道,許攸寧已經把她給賣了,她就是因為臨水灣有人,所以才覺得白慎行不會亂來,可未曾想到,許攸寧已然跟白慎行達成了共識。

  當她想逃離白慎行的時候,所有人都成了他的助攻,在幫助自己回到她身邊。

  她承認自己矯情,可若是從她這步走過來的人,斷然不會這麼說。

  她怕、怕什麼?怕再次失了心,在重溫一次多年前的苦痛。床頭柜上的手機在瘋狂的振動著、她瞄了一眼,拿起來接到。

  「有事?」

  對方傳來一身嗤笑,「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顧言冷哼道;「不像你的風格。」

  電話那邊傳來愉悅的笑聲讓她蹙眉。

  「只是恭喜你聲,新婚快樂。」對方意味深長的語氣讓顧言很不悅。

  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道;「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個閒情逸緻。」

  說完、顧言不等對方說話,直接撩了電話,將通訊錄中的通話記錄刪除,將手機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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