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嘉遇沒有像以前一樣去追席微揚。
他覺得自己需要認真的好好想想。
席嘉遇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他在怡景園小區門口等。
半小時後,他等到了厲輕歌神色匆匆的出來。
「厲小姐!」
席嘉遇攔住了厲輕歌。
「是你?」厲輕歌有些意外。
她沒想到席嘉遇居然還沒有走。
「你怎麼了?看著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席嘉遇皺著眉頭問。
厲輕歌往後退了一步,神情冷淡的看著他,「席先生,我跟你好像沒有好到可以值得讓人你虛寒問暖的地步。」
這話是諷刺的。
厲輕歌是在譏諷席嘉遇多管閒事。
席嘉遇不傻,他聽得出來。
然而他並不在乎。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問厲輕歌。
「別介意,我只是出於一個普通朋友的普通關心而已。」
席嘉遇攤著雙手笑道,「我是特意在等你的。」
厲輕歌意外的挑了挑眉頭,「我不覺得我跟席先生之間有什麼好牽扯的,所以席先生等我是為了何故?」
她現在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本來想要過來看看小雯珊的,沒想到到了哥嫂家卻發現路淺居然也在!
厲輕歌無法說出她當時的那種尷尬以及慌亂。
兩年了,厲輕歌依舊沒有做好面對路淺的心理準備。
她總覺得就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權孝慈才會出事,所以她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對路淺。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厲輕歌非要堅持跟權孝嚴分手的原因。
且不說路淺會不會原諒她,單單是她自己,也無法面對這樣的良心債。
就是因為帶著這樣的心情,所以厲輕歌在極其煎熬的挨了半小時後,終於受不了的找了個藉口,匆匆離開了。
席嘉遇在這樣的關頭攔住她,如果沒有什麼太重大的事情,厲輕歌覺得,她想要揍人。
然而席嘉遇不知道厲輕歌的心裡想法,況且他也不在乎她的心情好壞,只是想要問一件在他看來很重要的事情而已。
「厲小姐,我們以前認識嗎?我的意思是,兩年以前?」
厲輕歌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他。
「席先生,你這問題得很可笑。」
席嘉遇抓了抓頭髮。
他自己是想不起來了,所以這個問題只能依靠厲輕歌。
厲輕歌看著他,想起了杜洪波說過的關於席嘉遇的事情。
看來是真的。
她突然就有了興趣。
「你真的不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也就是俗稱的失憶?」
席嘉遇點頭,「應該是這樣的。我對自己的過去一片空白,唯一能記得的就是大難不死後醒來見到的人就是微微。」
微微?
厲輕歌在心裡暗忖,這個暱稱讓她差點沒有辦法把席微揚跟這兩個字聯繫上。
厲輕歌心情不好,眼下正好席嘉遇撞上來,她又偏偏對他這個人有那麼一點點興趣,於是便了點了頭。
「找個地方坐吧!」
席嘉遇同意了。
兩人找了個安靜的咖啡廳坐下。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席先生,不瞞你說,我以前確實沒有見過你,我們真正見過面的,就只是這偶遇的三次。」
厲輕歌一坐下來就坦白了她不認識席嘉遇的事實。
席嘉遇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任何情緒,只是輕笑著看她,「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有這種感覺。」
厲輕歌笑。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把你為什麼會失憶的事情告訴我嗎?我對身邊居然還有人真的失憶很意外。」
席嘉遇像是在考慮。
他猶豫了半晌,最終答應了厲輕歌。
「微微說,她是在山上發現我的,發現的時候我已經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了,據她的說法,我是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醒來的。
我醒來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裡來要去哪裡,認識的人只有微微,她便就給我的改了現在這個名字。」
席嘉遇說著扯了扯嘴角,沖著厲輕歌嘲諷的笑。
「其實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但是沒有辦法,誰讓我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總不能一直無名無姓吧?微微救了我,她喜歡這個名字,那就隨了她的心意好了。」
厲輕歌有些意外。
「沒想到席微揚那麼囂張跋扈的人,居然還會有這麼好的心腸,說起來也是你命不該絕。」
席嘉遇又笑。
「誰說不是呢?因為受傷太重,所以我醒來後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才完全康復,這段時間一直是微微在照顧著我,我對她很感激。」
「所以你們日久生情了?」
厲輕歌沒忘記他現在是席微揚未婚夫的這個身份。
「算是吧。」
席嘉遇並沒有否認,「訂婚的事是微微先提出來的,我答應了。」
席微揚本身長得不錯,又對自己有著那麼大的恩情,再加上在跟她的相處中還是有些感情的,所以席嘉遇對於跟席微揚訂婚的事情並不反感。
厲輕歌在席嘉遇說的這些話里很快就悟出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席嘉遇跟席微揚的婚事中並不全是日久生情的結果,這裡面可能報恩的占比還是大的。
不過這話厲輕歌並沒有說。
「我跟微微決定要結婚了,可是越臨近結婚,我這心裡就越想知道自己的過去。」
席嘉遇繼續道,「說實話,我怕自己可能在沒受傷以前還有老婆孩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跟微微結婚,傷害的人就太多了。」
席嘉遇顧忌的這一點,讓厲輕歌對他的好感增加了兩分。
他的這個顧慮確實有必要存在。
誠如席嘉遇所言,如果他在沒有受傷以前就有了老婆孩子,又在失憶的情況跟席微揚結了婚,那到時候將會是一團亂。
厲輕歌一下子就明白了席嘉遇為什麼會那麼冒昧的攔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