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輕歌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在看到手機亮起權孝嚴的電話號碼時,她的心情便雀躍起來,然後慢慢回歸於平靜,直到現在的兩相無語。
「孝嚴哥哥,很晚了,沒事的話就早點睡吧!晚安。」
厲輕歌最終聲音極輕的說了晚安,準備掛斷。
「等等!」
權孝嚴突然出聲。
厲輕歌便頓了下來。
「輕歌,我想你了。」
權孝嚴的聲音聽起很低沉,明顯是情緒壓抑過度所造成的音色。
厲輕歌的眼淚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滑了下來。
這句話,在兩年以前,權孝嚴時常在電話里跟她說。
那時她還在學校,他在上班,很忙,兩人見面的機會並不多。
但饒是如此,那時候的他們還是甜蜜的。
在厲輕歌主動提了分手後,權孝嚴就再也沒有跟她說過這句話。
如今再聽他說起,厲輕歌所有的情緒便不再受控制了。
厲輕歌抽泣的聲音權孝嚴在電話里聽得很清楚。
他緊蹙起了眉頭。
讓她哭,不是他的本意。
「對不起輕歌,是我不好。」權孝嚴最終跟厲輕歌道歉,「我不應該惹你哭,別哭了好不好?」
厲輕歌的抽泣聲音更大了些。
厲輕歌說道,完了她努力的冷靜下來,扯出嘴角一抹笑。
「孝嚴哥哥,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被你女朋友聽到誤會就不好了。」
這一次是權孝嚴先掛了電話。
厲輕歌怔怔的握著手機湊在耳朵邊上。
這兩年他們其實還是偶爾互通電話的,但是掛電話的那個人永遠是她,權孝嚴絕不會掛她的電話。
這次,讓她意外。
權孝嚴的臉色比起之前更冷峻了些。
他不喜歡從厲輕歌嘴裡聽到她提到自己有女朋友了。
這樣好像是他背叛了厲輕歌一樣,這種感覺讓權孝嚴很不悅。
因為權孝嚴的這個電話,厲輕歌又一次失眠了。
自從跟權孝嚴分手後,失眠這個毛病就一直跟著她,時好時壞的,嚴重的時候一夜未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天花板發愣。
厲輕歌已經有兩個月沒有這樣嚴重的失眠狀態過了。
因為一夜沒睡著,所以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黑眼圈明顯得像是個熊貓。
厲輕歌在臉上撲了些粉,畫了口紅,讓臉色看起來精神了些。
權雨初約了她,說是要出門去逛逛走走,兩年沒有回來過G市了,想要看看有什麼變化沒有。
厲輕歌想著在家裡也只是躺屍,便答應了權雨初。
兩人逛了G市所有最熱鬧的商場,最好看的景點,吃了最有名的小吃。
然後不知不覺就逛到了白雲山這邊。
「要不是我今天穿了高跟鞋,還真想去爬山。」
權雨初嘆道,「雖然是G市人,但是我還沒有爬過白雲山呢!」
「爬山有什麼好玩的,累死人而已。」
厲輕歌道。
權雨初看她,「你爬過?」
「嗯。」
厲輕歌點頭。
她又想起了那次跟權孝嚴一起來爬山的種種。
看她的神色,權雨初似乎也猜到些什麼,識趣的沒有再問。
「我哥決定農曆十月二十九結婚了。」
「是嗎?那真是恭喜浩遠哥哥了。」
厲輕歌臉上露了笑容,「說起來我有兩年沒有見過浩遠哥哥了。」
「他現在忙得很,我爸把電子城所有的生意都交給他打理了,我媽也把部分火鍋店交給他了,他一人管著這麼多生意,也是早出晚歸的。」
權雨初道,話鋒一轉又扯到了杜洪波的身上,「我昨天跟杜洪波通了電話,他說等有空要請我們吃飯呢。」
權雨初的心裡對杜洪波一直是有好感的,但是這麼久了,也沒見他們有什麼實際性的靠近。
厲輕歌對權雨初這麼能隱忍很意外。
「你還沒有跟他表白啊?喜歡就明說唄!這樣放在心裡不累啊?」
在回G市前權雨初曾經信誓旦旦的說,回來後就要跟杜洪波表白的,厲輕歌乍一聽她提起杜洪波這個人,還以為她表白成功了。
「還是別了吧!他心裡沒我。」
權雨初倒是很坦蕩。
「既然知道人家心裡沒我,幹嘛還要說出來讓大家難堪?與其這樣做個朋友,還能聊得來幾句。」
厲輕歌細想了想,覺得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
她們繞著白雲山腳漫無目的的走著,走哪算哪,沒有固定的目的地。
如此這般散漫的逛著,不知不覺就走了好遠。
權雨初穿著高跟鞋,走了這么半天的路程,雙腳足夠受罪的了,所以她提休息厲輕歌並沒有反對。
停下來的地方是個路口,路口邊上有個老太太推了個冰櫃在賣冰凍糖水。
兩人過去各要了一在碗冰粉。
「老人家,生意好嗎?」
權雨初邊吃著冰粉邊跟老太太搭訕。
「這路上來往的都是車子,嗖一下就過去了,誰會專門停下來喝糖水?我也就是找個事做而已,本來就不為賺錢的。」
老太太呵呵的笑道,倒是很和藹。
權雨初想想也是。
這種擺在路邊的小攤子,除非是真的渴極了的人才會停下來喝上一碗涼粉糖水什麼的,否則光是顧忌著衛生問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人會來光顧。
「但是我覺得老人家你這個冰粉挺好吃的,是吧輕歌?」
權雨初笑著說道,扭頭去問厲輕歌。
這才發現厲輕歌早已經放下了冰粉,不聲不響的往路口裡面走去了。
「輕歌!你要去哪?」
權雨初見狀趕緊給老人家一張二十塊錢,吃完最後一口冰粉後跟了上去。
「怎麼了?你來過這裡啊?」
追上厲輕歌后,權雨初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不解。
這個路口從外面主幹道分支進來,兩邊都是林子,遠遠只看到路的盡頭有一幢私人小別墅,除此外再沒有別的人家了。
權雨初不明白厲輕歌走進來這裡是幾個意思。
但是厲輕歌卻知道。
這裡,她確實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