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琛夫婦以及權宇宸夫婦雖說是來看望路淺的,但實際上什麼也做不了。
權煜宸已經帶著權孝嚴和厲天宇去了義大利,此去前路茫茫,大家都希望他們能找到權孝慈。
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在雪山上遇到雪崩本身就是一件極危險的事情,權孝慈又因為逃命而滾落懸崖,兩者都是極其兇險的遭遇。
如今想要權孝慈安然無恙的回來,顯然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這種話自然是不敢也不能對路淺說的。
虛偽的安慰空洞而沒有任何意義。
路淺在難過完之後,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便也很快就振作起來了。
「沒事,我相信煜宸和孝嚴會把孝慈給我帶回來的。」
「對,一定會回來的。」
權可瑜重重的點頭。
她作為姐姐,自然更不願意看到弟弟出事。
如今父親和權孝嚴去了義大利,權家以及日晟就只能靠她撐著了。
權宇宸和喬安心在九點多後便離開了,厲景琛和顧安歌則要逗留得晚一些。
知道權可瑜把孩子也帶回了城南別墅,顧安歌還特意去看了孫女。
「爸,天宇陪著我爸和孝嚴去了義大利,這段時間厲氏就麻煩你看著了。」
權可瑜有些歉意的對厲景琛道。
厲景琛擺了擺手,「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做什麼。」
權可瑜微微扯了扯嘴角,又問,「輕歌還好嗎?」
厲景琛瞬間嚴肅了起來。
那孩子把一切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怎麼可能會好?
但是權可瑜的這句問話,讓厲景琛意識到,媳婦是早就知道輕歌和權孝嚴在一起的事情了。
這麼看來,這件事不知道的人,便只有他們這些大人了。
「有時間勸勸她吧。」
權可瑜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麼,只好如是說道。
路淺全程聽不懂他們倆說的是啥。
「輕歌怎麼了?」
「沒事。」
厲景琛尷尬的回道。
路淺見他不願意再說,便也不在問了。
稍後,厲景琛和顧安歌告辭。
權可瑜送他們出門。
「我想,孝嚴肯定沒有來得及給輕歌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去了義大利。你們回去的時候跟她說一聲吧!」
顧安歌愕然。
「這種事情沒有對錯,輕歌只有一個,她只能選擇一個人,不管怎麼選,總會有一個受傷的。不怪她。」
權可瑜道,「是孝慈自己鑽進了死胡同。」
「我這個當媽的居然現在才知道女兒已經戀愛了。」
顧安歌說得有些慚愧。
她對女兒戀愛這件事情的警惕性還沒有厲景琛的高。
這媽當得也是離譜。
權可瑜沒說話。
「回去吧!好好陪陪你媽,多開導開導她,孝慈那孩子不會有事的。」
厲景琛道。
權可瑜頷首。
厲景琛和顧安歌上車,離開城南別墅。
回到厲家後,顧安歌去看了厲輕歌。
她推開房門,權雨初從床邊站了起來。
「阿姨。」
厲輕歌已經哭累了睡著了。
饒是如此,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厲輕歌的兩隻眼眼睛紅腫得可怕。
「真希望孝慈沒事。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輕歌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開心了。」
顧安歌嘆息道。
權雨初沒有說話。
確實,如果權孝慈真的出事了,厲輕歌如果再繼續要跟權孝嚴在一起的話,估計光是克服她自己心裡的這一關就很難很難。
本來睡著的厲輕歌眼角滑下了眼淚,把顧安歌和權雨初都嚇了一跳。
她坐了起來。
「輕歌,是媽媽吵到你了嗎?」
顧安歌問。
「沒有。」
厲輕歌搖頭,她看著母親,眼裡帶著乞求。
「媽,你和我爸去了權家,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指的是路淺和權煜宸。
厲輕歌臉色微微的變了變,發了瘋似的在床上找手機。
「在這呢。」
權雨初從床頭柜上拿過來給她,「你睡著的時候掉到床下去了,我撿了起來。」
厲輕歌接過手機,顫著手點開微信,終於看到了權孝嚴給她發的消息。
「我錯過了他的消息,居然沒有及時給他回復。」
厲輕歌說著又哭了,「他當時一定希望看到我的回覆的,可是他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輕歌,別這樣。可瑜說,跟義大利那邊的人接觸都是孝嚴在處理的,他的壓力肯定不比你小。
而且你路姨還有權叔他們年紀大了,這個事情就只能是孝嚴負責。你現在給他發消息,等他下了飛機也可以看到啊!」
顧安歌安慰著厲輕歌。
權雨初也道,「對,輕歌,現在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你不能先亂了陣腳。」
厲輕歌露出了一個笑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我明白了。」
她捧著手機,哭著笑著,想要給權孝嚴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了。
遲疑半天,厲輕歌也只給權孝嚴回了一句,「祝平安。」
這不是她的真實想法。
厲輕歌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要跟權孝嚴說的,可是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就是打字,也是心裡思緒萬千,可是真正能說得出來的,卻沒有幾個字。
現在她真正希望的,也就只有祝平安三個字了。
厲輕歌希望權孝慈平安,更希望權孝嚴他們幾個去的人也平安。――
權孝嚴三人到達到義大利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多了。
出了機場後,三人找了個地方吃了飯,便直接去跟這邊的人見面了。
據說,權孝慈是跟著一隊業餘的登山隊一起上的雪山。
雪崩來臨的時候正好往權孝慈所在的方向滾落下來,除了權孝慈在躲避的時候滾落懸崖外,另外還有五位隊員被雪掩埋。
還有三名隊員親眼見證了這場災難。
他們徒手從雪堆里挖出來了一具同伴的遺體,其餘四位還沒有挖出來,再加上權孝慈滾落懸崖,這起事故一共引起了六人死亡失蹤。
義大利當地警方已經聯合專業的登山隊對此進行了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