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輕歌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想得最多的人,不是父母,不是兄嫂,也不是權孝慈,而是權孝嚴。
她至今還記得自己當時的絕望。
她當時想,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要跟權孝嚴說,我喜歡你。
可是真正獲救了,厲輕歌卻在面對權孝嚴的時候遲遲說不出這句話了。
「輕歌,我覺得孝嚴哥哥是真的喜歡你。」
權雨初突如其來的話讓厲輕歌瞬間就瞪大了雙眼。
「我說真的。」
權雨初看著厲輕歌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孝嚴哥哥能那麼及時的出現把我們給救了?旅行團里的他只認識我們兩個,我是他的堂妹,他總不可能喜歡我。所以,他喜歡的人,只有你。」
權雨初是早就知道權孝嚴喜歡厲輕歌的。
她知道雙胞胎哥哥都喜歡厲輕歌。
權雨初本來想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
權孝嚴和權孝慈都是她的哥哥,權雨初不願意看到他們兄弟為了厲輕歌而反目,所以她選擇閉嘴。
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今天,權孝嚴如神般的出現突然就讓權雨初明白了,權孝嚴比她想像的還要更喜歡厲輕歌。
這種喜歡,甚至可能已經深入骨髓了。
否則他怎麼知道她們的行程?還如此詳細?
像權孝嚴這麼忙的人,光是日晟的工作就已經夠他頭大夠他忙的了。
如果不是真的擔心厲輕歌的安危,怎麼可能放下那麼多工作不做,特意從G市趕來A市?
正是基於這種認識,權雨選擇了把這個事告訴厲輕歌。
厲輕歌整個腦子就像是被灌了漿糊一樣,完全不能思考了。
「雨初,你是跟我說笑的吧?」
「不信你自己去問孝嚴哥哥啊!」
權雨初笑道。
厲輕歌怔忡住了。
對啊,是不是真的,問問孝嚴哥哥不就知道了嗎?
想到這裡,厲輕歌再也待不住了,她越過了權雨初,直接跑出了房間。
權雨初回頭,看著厲輕歌離去的身影嘆了一聲。
說開了有說開了的好處,只是這糾結,怕是小不了。
厲輕歌直接衝到權孝嚴的房門前,伸手就敲門。
「輕歌?有事嗎?」
權孝嚴拉開門,疑惑的看到厲輕歌出現在門口。
「孝嚴哥哥!」
厲輕歌叫著他就沖了進來。
「怎麼了?是不是餓了?我正想著要叫你和雨初一起去吃飯的。」
權孝嚴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在厲輕歌耳朵邊上響起,讓她本來都準備要問出嘴的話瞬間就咽了回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似乎並不合適問這種問題。
是以,厲輕歌揚起了甜甜的笑,抱著權孝嚴的胳膊撒嬌。
「那就快點吧!我肚子都快餓壞了!」
權孝嚴見她像個考拉似的掛在自己的身上,不禁失笑。
他揉了揉厲輕歌的頭髮,語氣寵溺。
「那走吧!去叫上雨初,吃了飯後我們回G市。」
「不等警方那邊的結果了嗎?」
出海的時候船還是好好的,返航的時候卻出問題了,這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這些問題都是需要警方那邊給結果的。
如果他們就這樣回去了,真的沒有問題嗎?
「不礙事,我已經跟這邊的警方打好招呼了,也告知過旅行社那邊了,如果有什麼問題,讓他們後面找我。」
權孝嚴面上無明顯的波動,仿佛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似的。
厲輕歌愣了愣。
可是衝動過後,看著權孝嚴的那俊朗秀逸的面龐,厲輕歌卻再也問不出口了。
如果,孝嚴哥哥的回答是否定的,那多丟人啊!
可是,認真想想孝嚴哥哥做了這麼多事,再加權雨初的話,真的讓人會往這方面想啊!
「看什麼呢?不是說餓了嗎?走吧!」
見厲輕歌像個傻呆呆的小傻子似的看著自己,權孝嚴再次失笑,揪著她的耳朵就帶著她出門。
「哎呀!孝嚴哥哥!痛!痛!痛!快放手!」
此時此刻,厲輕歌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被家長教訓著,一邊哀嚎著一邊不停的去拍打著權孝嚴的手。
權孝嚴本來就沒怎麼用力,在厲輕歌第一次叫痛後就放開了。
「行了!別裝了,我沒用力。」
「很痛的好嗎?」
厲輕歌嘟著小嘴兒,伸手去揉自己可憐的耳朵,一臉抱怨的看著權孝嚴。
「這麼拉耳朵會變成豬八戒的!女孩子有這樣的耳朵會很難看的!」
「本來也沒見得多好看,再說,豬八戒也挺可愛的。」
權孝嚴聲音帶笑,連帶著一向嚴肅的面容上都有了幾分暖意。
厲輕歌捂著耳朵,拒絕變成豬耳。
權孝嚴停下了腳步,動手拿開她的手,湊到到她的腦袋邊上去。
果然那粉嫩嫩的耳朵在經過他的蹂躪後,現在已經明顯的紅了起來。
「真的紅了。」
權孝嚴說道,嘴巴湊近厲輕歌的耳朵,極其曖昧的朝著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氣。
厲輕歌渾身打了個顫。
「孝嚴哥哥?」
這是什麼意思?
「好了,吹吹就沒事了。」
權孝嚴聲音里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若無其事的直起腰繼續大步往前走。
厲輕歌愣了愣。
這是把她當小孩子嘛?
小孩子也不會相信這種鬼話的好吧?
有本事他讓她也這麼扯著耳朵走一路,然後吹口氣哄說,沒事了,不痛了,玩去吧!
可能嗎?
只不過,這種腹誹,厲輕歌也只敢放在肚子裡。
當面她可不敢這麼說。
厲輕歌在後面嘀咕了一串,眼看著權孝嚴已經走遠了,她趕緊小跑著追了上去。
餐桌上,權雨初一直擠眉弄眼的各種小動作。
厲輕歌知道,權雨初是想問她情況怎麼樣了。
可是天知道她多麼慫,根本就什麼也沒敢問好嘛?
厲輕歌輕輕搖頭。
一直在看著菜單的權孝嚴冷不防的問了一句。
「雨初,你臉部中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