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天渾身冰涼,感覺寒氣在後背瀰漫。
3級修為,在沈琉璃面前,連螻蟻都算不上,頂多算一粒塵埃,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但突然間,一股奇異波動從腕錶發出。
那是聖王令被激活。
V感獵殺,閃電突襲,啟動!
張宇天瞬間恢復力量,逃難似的離開原地。
轟!
天空之中發出一聲悶雷之聲。
詭異波動,掀起雲彩飄揚。
最終,沒有對這個世界造成任何傷害。
「沈琉璃,你這個騷浪賤,擺什麼譜,等兩界融合,老子一定將你壓在胯下,讓你感受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男尊女卑。」
張宇天衝著天空沈琉璃豎起中指怒吼。
如果沒人介紹,誰敢相信這個清純少女竟然是紅袖宗現任宗主沈琉璃呢?
她曾經一夜虐殺小鎮萬人,只為煉製一件法器。
外表清純高貴,實則冷血殘忍。
沈琉璃死死看著下面,臉上的微表情生動無比。
「奇怪,剛才好像聽到有男人罵我,這怎麼可能?」
沈琉璃皺眉,給人的感覺更像個瓷娃娃了。
她雙目如電,龐大神念瞬間覆蓋整個宗門。
「誰敢背後罵本宗主,有種給我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貨色。」
沒人敢吱聲。
所有人都是滿臉疑惑。
在紅袖宗,誰敢罵宗主?
這應該是宗主想發飆,故意找個由頭。
周圍弟子,噤若寒蟬。
「聖王令怎麼會失去波動?那可是我們宗門未來的關鍵。」
「來人,將大夏皇室全部斬殺獻祭給老祖,懇請老祖出手,重新定位神器。」
一聲令下,大夏皇族從皇帝到宮女,密密麻麻上千人被推了出來。
眾人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原來是想找個藉口斬皇族獻祭。
「沈宗主,你答應過朕,要守護大夏,直到永遠,為何要這麼做?」
「你們可是國教,將皇族當祭品,天理何在?」
老皇帝憤怒嘶吼,痛哭流涕。
沈琉璃不為所動:「大劫將至,眾生遲早會化為虛無。爾等身為賤民,如同螻蟻,能被獻祭,也算是一種造化,應該感恩才是。」
她大手一揮:「斬!」
長劍飛舞,血雨紛飛。
一顆顆人頭就像是瓜地里的西瓜一樣到處滾動。
張宇天看得目瞪口呆。
原來她們不僅對地球生靈狠,對自己人也是一樣。
突然,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呼吸急促。
危險,還沒消失,甚至更強烈。
不是三月後宗門才會真正降臨麼?
難道現在就能透過壁障殺人了?
不對,她們是在使用上古獻祭秘法,召喚紅袖老祖!
這個老東西,雖然是宗門創始人,隕落多年,卻依然以靈體的方式守護宗門,享受供奉。
天空之中,一道巨大黑影正在張牙舞爪,似乎想穿透界壁降臨。
那氣息,他比任何人都熟悉,正是冒充聖王令器靈,折磨他百年之久的夙敵紅袖老祖。
也不知道紅袖老祖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能將部分意識投射過來。
宛如雷達從天空掃描道觀。
而聖王令竟然也出現了一絲隱晦波動,似乎在迎合紅袖老祖,建立某種聯繫。
這老傢伙和聖王令之間,果然有些貓膩。
哪怕被自己認主,也能產生聯繫。
太可怕了!
逃!
沒有任何猶豫,張宇天頭也不回的狂奔。
這樣的存在,碾死自己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
此時此刻,絕不是和紅袖老祖打交道的時機。
直到跑出三千米,張宇天心中不安的感覺才逐漸消失。
天空中,沈琉璃臉色陰沉,難看到極點。
獻祭大夏皇族,用人皇之力,強行打破界壁,居然還是未能找到神器下落。
紅袖宗能否在大劫之中活下來,神器是關鍵。
但現在,神器失去聯繫,叫她們怎能不慌?
一個個弟子臉上都浮現出一絲失落。
張宇天樂不可支,拍手大笑。
他最想看到的畫面終於出現了。
這些小仙女,來到地球後,一個個拽得更二五八萬似的。
萬城百姓在她們眼中,連螻蟻都不如。
此刻見到她們集體露出黯然的神色,張宇天莫名感覺有些快意。
下一刻,海市蜃樓般的影像開始模糊,龐大宮殿,消失無蹤。
這就走了?
這不像是沈琉璃的風格。
這個女人睚眥必報,不可能吃啞巴虧。
說不定正在醞釀著什麼陰謀詭計。
以防萬一,張宇天暫時不打算回去了。
誰知道紅袖老祖的殘魂還在不在呢?
未來雖然已經改變,但他對肖張的愧疚依然沒有消失。
這樣珍貴的友情,在他後半生再也沒有出現過。
現在有機會重來,自然要珍惜。
這裡的村民一部分去了萬城,一部分就近遷到山下鎮子。
十幾公里路對張宇天來說完全是小意思。
他撒腿狂奔,速度越來越快。
此刻如果有外人看見,多半也會驚呼一聲神仙。
走在熟悉的街道,張宇天有一種仿若隔世的感覺。
一切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來到肖家,張宇天深吸一口氣,露出一貫憨厚的笑容。
張鳳蝶看到張宇天,有些吃驚:「肖張聽說了你的事,已經去萬城找你,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我們家肖張呢?」
張宇天大驚:「肖張去萬城找我了?」
張鳳蝶道:「是啊,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就算有誤會,可你的人生大事,他又怎麼能不參與?」
張宇天道:「他這段時間給你們打過電話嗎?」
張鳳琴沒好氣地道:「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出門就忘娘,上次足足半年才聯繫,這才一個星期,會打電話回來才怪。」
張宇天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嬸,能不能借你充電器用一下,我手機沒電了。」
張鳳琴道:「當然可以,我們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張宇天小時候沒少在張家蹭飯。
因為和張鳳琴是本家,張鳳琴一直將他當成自己的孩子。
自從張宇天追上了羅熙後,便很少和肖家來往。
張宇天羞愧難當。
當初自己簡直鬼迷心竅。
為了所謂愛情,連親情,友情都可以拋棄,太不是東西了。
充電開機,不出所料,未接電話足足有三十多個。
其中肖張的未接電話12次,其餘的都是羅熙。
他心中一動,打開VX。
果不其然,羅熙的信息數十條。
前面全是辱罵問候張宇天家人的齷齪粗鄙之語。
這個女人別的天賦沒有,挖苦人詛咒人卻是信手拈來。
張宇天直接無視。
直到七日前。
他看著對方發來的視頻文件封面,臉色瞬間慘白,大腦嗡嗡作響。
一瞬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
畫面中,肖張雙手倒吊,頭髮凌亂,胸前血紅一片。
曾經的記憶再一次變得清晰。
他永遠忘不了好兄弟被羅熙黃少做成人彘,放在瓮中的血腥場景。
「親愛的,你的好友肖張來恭喜我們新婚,我把他留下了。你放心,我會好好招待他的。」
「七日之內,你要是不出現,囂張可就要變成頁長了,我為他買了個瓮,他應該會喜歡。」
視頻下方,是一段文字。
看看時間,明天便是最後期限。
「羅熙,你找死!」
張宇天深吸一口氣,顫抖著點開視頻。
視頻中,黃少戴著面具,正在毆打肖張。
肖張雖然看似悽慘,但好在四肢健全。
張宇天鬆了口氣。
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可自己若不出手,最終的結局肯定是一樣的。
張宇天內心殺意達到頂點。
他已經提前擺脫羅熙。
沒想到肖張還是落入魔掌。
但不同的是,這一次,張宇天有足夠的自信和能力,改變一切。
天風別苑,和天風集團一樣,同樣以黃少的名字命名。
表面看這裡只是一處普通的別墅,實際上防衛森嚴。
私人保鏢都是經過戰場洗禮的傭兵,不僅專業,而且實力強大。
黃天風很怕死。
他雖然處於重重保護之中,依然心驚膽戰。
甚至連美色都無法再讓他雞動。
晚上做夢,都在大喊別殺我。
張宇天,成了他的噩夢。
「羅熙,你個賤貨,不是說張宇天重情重義,一定會來救人的麼?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要是他不出現,我就先殺了你。」
啪!
黃少狠狠一巴掌將羅熙扇在地上。
羅熙倒在地毯上,玉體橫陳,春光乍泄,嘴角掛著一絲血絲,卻不敢有任何生氣的表情。
她露出媚笑,恬不知恥的伸出長長的舌頭,放蕩的舔去嘴角的血漬。
「主人,請你相信我。那個廢物以前膽小如鼠,激情殺人後,或許怕得要死,現在躲在深山老林,根本不知道肖張在我們手上。」
黃少皺眉道:「如果他一直躲著不出來怎麼辦?」
羅熙道:「好辦,期限到,我們就給肖張家裡寄點肖張的零件,每天不重樣,逼他們去找張宇天。」
黃少道:「你真夠狠,肖張不是你的同學麼?」
羅熙盪笑道:「奴婢的一切都是主人的,只要主人願意,別說同學,就是親人,奴婢也能無私獻給主人。」
黃少罵道:「草,罵你賤貨真沒罵錯,真特麼賤。」
「都怪你,讓我受到張宇天的羞辱。」
羅熙討好的笑著爬到黃少腳邊,施展魅惑大法,搖頭擺尾。
「主人,都是奴婢不好,你想奴婢怎麼補償你都行。」
她輕咬下唇,雙手順杆爬,就要去捉小泥鰍。
黃少卻是臉色一變,一腳將她踹翻,厭惡的道:「滾,張宇天不死,老子沒有心情。」
其實,他是心理出了問題,已經無法再展雄風了。
羅熙咬牙,眼中露出煞氣:「主人放心,我一定抓住張宇天,千刀萬剮,給您出氣。」
她不敢恨黃少,卻是對張宇天恨到極致。
突然,羅熙伸手摸向腰間,拿出手機,臉色巨變。
「主人,張宇天回信息了。」
黃少坐直身體,神情同樣緊張無比:「他說什麼?」
「他讓我們洗乾淨脖子等他,他會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將我們也做成人彘。」
羅熙美麗的臉龐此刻顯得猙獰,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恐懼。
「他,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