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像是看怪物一般，怔怔看著張宇天，說不出話來。
元嬰不聽話，不要了？
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可能說出這麼離譜的話來。
失去元嬰，對於修士來說，就像是失去了未來和希望。
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宋楚楚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拉起張宇天的手，深情的道：「師兄，你別害怕，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都有楚楚陪著你。」
張宇天感受著手心的溫暖，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他渾然不覺自己的聲音有多空洞。
「楚楚，你說，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有沒有可能，這一切都是假的，其實，我們只是一個數據，一個遊戲人物？」
宋楚楚大驚：「師兄，你，你想多了。」
「難道楚楚不真實嗎？」
「你看看，這個世界多麼美好？」
張宇天嘆息了一聲：「可我，感覺有些不真實。」
宋楚楚看著張宇天略顯疲憊的眼神，心中像是堵住一樣難受。
她雙手捧起張宇天的臉，四目相對，然後重重吻了下去。
張宇天呆呆看著宋楚楚。
他沒想到，一向矜持的宋楚楚，居然也能這麼大膽狂放。
這種安慰人的方式，更是讓張宇天始料不及、
但不可否認，很爽。
此刻如果推開她，肯定會傷害這個純潔善良的女人芳心。
張宇天不由暗嘆一聲，自己終歸還是心腸太軟。
經歷過太多背叛和傷害，他才變得冷血無情，封閉自己。
哪怕是宋楚楚等人，其實都沒有真正的走進他的內心深處。
胡九看著兩人相擁，臉上露出了一抹震驚。
她的神情逐漸變得複雜。
眼神之中，多了一絲其他的東西。
一場法式的唾沫交換後，宋楚楚像是沒了骨頭一樣，軟倒在張宇天懷裡。
她臉紅似火。
雖然羞不可抑，但依然開口道：「師兄，你現在感覺這個世界真實不？」
張宇天回味的舔了舔嘴唇，眼中還是有些茫然。
「真實也好，虛幻也罷，只要能給我們提供強情緒價值，感到快樂，其實，糾結太多反倒沒有意義。」
「楚楚，你真厲害，謝謝你救了我一次。」
宋楚楚喜滋滋的道：「師兄，你要快點振作起來，楚楚還等著你帶我們回家呢。」
回家？
張宇天重重點點頭：「好，那就回家。」
他抬頭看，胡九已經不見蹤影。
反倒是秦焰出現在不遠處，正擔憂看著張宇天。
「組長，我知道你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和原因。」
「可我怎麼也想不通，你為何要獻祭元嬰？」
「你能告訴我嗎？」
「至少讓我安心一些。」
張宇天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怎麼，我沒了元嬰，就沒資格再當龍組組長了？」
秦焰眼中多了一絲人類的情緒變化，似乎有些驚慌失措。
「組長，你不要誤會。」
「我想說的是，無論發生什麼事，你永遠都是我的組長，誰也改變不了。」
張宇天微微一笑：「要是上級要另選他人呢？」
「畢竟，一個連元嬰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守護龍國？」
秦焰沉默了一下，淡淡道：「那我也退出。」
「我永遠只接受組長的命令，其他人，天王老子來不行。」
張宇天哈哈大笑道：「好秦焰，希望你到時候能說到做到。」
秦焰鄭重點頭：「我秦焰以靈魂起誓，只要有秦焰在，誰也別想傷害組長，冒犯組長。」
張宇天一怔。
他突然感覺到腦海中，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秦焰的話，就像是在自己腦海響起，甚至還帶著一絲回音。
一座祭壇的虛影，駭然出現。
自己的天道感悟，原來還在！
而且以這樣一種形式，展現在腦海。
張宇天對於元嬰和神魂的理解，又有了新的認識。
在修士眼中，元嬰，就是自己的能源倉庫和能量中樞。
靈力，存儲在元嬰之中。
在需要的時候，元嬰就像是一個高級的核反應堆，調動能源，為主人輸送能量。
不僅存儲能源，修士也會下意識的將其當成靈魂的歸宿。
因為注入大量靈魂的緣故，一旦元嬰遭受重創，連帶神魂也會重傷。
就像秦龍一般，元嬰受損，等級直接跌落一個大境界。
但，張宇天發現，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是因為，他的元嬰從誕生到成型，都不曾注入過靈魂之力。
這就好比本命法器。
要打造本命法器，自然要將自己融入其中，成為一體。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張宇天升起一絲明悟。
元嬰何其難得？
從無到有，絕對是修士一生之中最偉大的成就。
這樣的心肝寶貝，他們一開始就沒想過分離。
換句話說，達到元嬰都要和自己分離的地步，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凝結元嬰後，整個修煉也都是圍繞元嬰進行。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將自己的整個靈魂和元嬰融合。
這個時候，元嬰之重要，其實已經超越了身體本身。
只要元嬰無損，甚至能無限奪舍存在。
有些修士，更是專修元嬰，成為所謂的地仙。
張宇天並沒有刻意用自己的神魂之力去模擬祭壇。
他也模擬不了。
但是，當他的感悟達到一定程度後，腦海之中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座祭壇。
雖然這祭壇和張宇天印象中的祭壇一模一樣。
但其實，這真的只是一道虛影。
在他的天道感悟下，以神魂之力凝練而成。
正常的祭壇，就像是一座超級精密的機械。
而張宇天的祭壇，不過是一團虛幻的影子。
「叮，恭喜宿主集合9處祭壇精華，凝練出混沌矩陣，獎勵天道碎片1塊。」
系統終於開口。
之前任由他呼喚，這傢伙都置之不理。
張宇天道：「混沌矩陣？這就是祭壇真正的名字麼？」
「是的，祭壇，只是通常的稱呼，它其實是這個世界的基石之一。」
「不管是空間還是建築，都需要一個基石來承載。」
「3000世界也是如此。」
「108座混沌矩陣，構成了這個世界。」
「感悟祭壇，等同感悟這個世界最高級的本源規則。」
「這，也是999號送給你的禮物。」
前面的解釋張宇天倒是坦然接受，但聖王令最後一句話，卻是讓他臉色大變，差點跳起來罵人。
按照他對自己性格的了解，這個混蛋，絕對不會這麼好心。
他潛伏在自己身上，在關鍵時刻稍做暗示指引。
就是為了等自己凝結出天道元嬰，在最後一刻摘取勝利果實。
用這個世界最高級的本源規則凝練出來的天道元嬰，絕對是獨一無二。
前途不可限量。
而999號，竟然用自己本來就擁有的東西，當成禮物送給自己，簡直混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