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
他慌了!
無法看到神秘存在的具體面容,但這麼一番感慨,卻讓蘇牧聽得清清楚楚。
正常情況會有那麼多感慨,當自己說的都是心靈雞湯呢?
蘇牧覺得自己猜測到位了,思維殿堂模擬出來的結果,就是神秘存在,或者說是時崎家族想要看到的結果。
放出來,肯定不能夠的。
拿捏不清楚具體危險不危險,貿然將對方放出來,那是腦癱行為。
萬一對方是個絕世大魔頭呢?
這種開盲盒的事情,蘇牧沒興趣。
不放出來,萬一走進去又讓對方奪舍了呢?到時候自己變成了大魔頭,那也無法接受。
假若真的是真心實意的求死,那又將希望全部斷絕,更不是他樂意看到的事情。
分析完畢,
就兩字,不放!
嗯,也不殺!
「窩巢,威士忌大神剛才的分析好精彩,這該不是真是時崎家族的一場算計吧?」
「不愧是我方威士忌大神,這分析我舞王斑願稱你為最強,快繼續挖掘下去吧,我小本子已經饑渴難耐了。」
「強烈呼籲威士忌大神將時崎家族摸個底朝天,這太讓人心痒痒了啊!」
直播間的觀眾們強烈的呼籲著,蘇牧的一番推論,徹底將他們心底的好奇心勾了起來。
強大的好奇心,連貓都能直接害死,心癢難耐的滋味讓他們欲仙欲死。
至於全國各國的專家組聽完蘇牧的一番推論之後,許多個國家的專家會議室,無數專家全部都沉著一張臉。
推論中的內容,除了讓他們心癢難耐之外,更讓他們感覺好像抓到了什麼東西。
「通過威士忌這些推論,並不無道理,這個神秘存在身上的面紗太濃重了。」
「如果這個神秘存在真的只是為了制止威士忌繼續挖掘秘密下去,那神明古殿中所涉及的秘密,還有之前睚眥提到的那些話,恐怕就都能串聯成一根線了。」
「有這種可能,這個神秘存在做的事情,也許和睚眥做的事情很相似,兩者都對某些事情不可言喻。」
「繼續看,將這些都先記錄下來,這一次捉迷藏涉及的層面太廣,結束了之後需要好好的開會討論一次了。」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神秘存在感慨之後沒有多語,蘇牧索性也不繼續說下去。
比耐心而已。
這種事情,誰還能怕了誰?
有·威士忌·耐心,可不是浪得虛名!
不過,
雖然決定了要和神秘存在比耐心下去,蘇牧卻還是朝著四處打量著。
通過苦艾酒手中的平板電腦,他已經將周圍的復原圖全部都看了遍,也都全部記在了腦海中。
神明古殿內,唯一離奇的地方就是眼前這座神秘法陣,其他地方卻沒有特地的標明。
沒有標明,不代表什麼東西都沒有。
搞不好時崎家族的人也喜歡玩弄這種渾水摸魚大手段呢。
心中看著周圍的同時,蘇牧也用眼角餘光繼續關注著神秘法陣的變化。
敵不動,我不動!
敵若動,我再動!
心理戰這一塊,蘇牧也是玩得賊溜。
許久沒聽到蘇牧繼續說下去,神秘存在似乎有點坐不住了。
磁性柔和的聲音再度響起:「威士忌,你到底要怎麼才願意殺了我?」
「只是殺個人而已,你就給我當躲避者殺了,不就成了?」
奈斯!
坐不住了!
蘇牧將打量四周的目光收了回來,語氣很篤定的回答道:「我這個人脾氣有點犟,人越希望我怎麼做,我就越不會怎麼做。」
「先不說我有沒有殺了你的能力,要殺你我肯定要進入到魔法陣內,萬一我被你操控了怎麼辦?萬一不小心真給你放出來了怎麼辦?」
「再者說了,你說沒必要警惕你,那只是你的片面之詞,語言是一門非常偉大的藝術,就好比女人說不要,實際上就是要,都是反話,我能信你?」
「經過很仔細的考慮,我決定還是就繼續這麼和你耗著,除非你願意將我推論的那些真相說出,到時候我可以酌情考慮是不是送你上西天。」
「要不然,我就這樣讓你繼續在這神秘法陣中待著,你想求死你就繼續求死,我也就去繼續去找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神秘存在:「……」
到了那時候,我還上什麼西天?
語氣一噎,神秘存在長嘆了一聲:「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
成了!
蘇牧表情頓時一凝,神秘存在的鬆口讓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推論。
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神秘存在能夠針對他的那些推論說出個什么子丑卯丁來。
「來了,來了,威士忌大神成功拿下神秘存在,神秘存在願意開口了。」
「就知道這個神秘存在肯定有問題,威士忌的智慧都快追上我了,竟然發現了這些端倪。」
「但願這一次空間君不要手抖,千萬不要將鏡頭移開了,我都快好奇死了。」
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到神秘存在改口,熱情全部都被調用了起來。
正當一部分觀眾發送了彈幕之後,直播間的鏡頭突然調換到了其他地方。
畫面中,
一頭頭巨龍飛舞在天穹上,一團團龍息從天穹灑落大地。
有正在逃竄的躲避者被龍息直接化成灰燼,還有發現了龍息起不到作用,躲避者藏在小山包下面,巨龍乾脆的表演了一次泰山壓頂。
追捕者獵殺躲避者,情況好不慘烈。
換做之前,
直播間的觀眾們肯定會十分期待。
但現在什麼法陣中的神秘存在剛打算開口了,鏡頭又這樣調轉了。
火藥桶,瞬間炸了。
「窩巢,空間君你奪筍啊,你是不是得了帕金森啊,你要是得了帕金森大聲說出來,我們湊錢給你看病啊!」
「威士忌大神,我要看我的威士忌大神,空間君你個喪盡天良的玩意兒啊!」
「空間君,麻溜的快給鏡頭轉回去,我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真·空間君·不是東西!這種時候給鏡頭轉了,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秘密啊,秘密都快出來了,怎麼就突然沒了呢?」
「剛剛說希望空間君不要移開鏡頭的人呢,快特麼出來挨打,烏鴉嘴!」
直播間的觀眾們徹底炸鍋了,看不到想要看到的畫面,唾沫橫飛,口吐芬芳。
世界各地,各國專家組的人也全部都愣在了直播間中。
搞咩啊!
怎麼就突然沒畫面了呢?
誰特麼現在樂意去看躲避者被追殺的畫面啊,都註定了的事情。
有意義嗎?有意義嗎?
「空間君這一次恐怕是不想讓我們看到這些秘密了,時崎家族牽扯的事情的確太廣了一些。」
「不錯,這一次的鏡頭突然移開,肯定是空間君故意為之,應該就是不想太多人知道。」
「空間君越是這樣,那秘密就越是值得去探索,等這一次捉迷藏結束之後,想辦法請威士忌來我們國家做做客,彼此交流交流。」
「頭兒,能行嗎?之前現實捉迷藏中,我們國家對威士忌的追殺可是最賣力的。」
「你腦子都裝得糞啊,我們不說誰能知道?而且這不也沒殺成功嘛。」
……
認真看著神秘法陣,蘇牧目不轉睛的盯著,而就在他盯著法陣的時候,一個很虛幻的人影在法陣中凝形出來。
幾分鐘過去,這一道人影才徹底的在神秘法陣中凝形成功。
一身黑色的風衣,在法陣中背對著蘇牧,抬頭仰望四十五度,手裡似乎還有一根煙。
微風獵獵,黑色風衣在迎風而舞。
「有些事情,提前知道太早並沒有太多意義,反倒會陷入到無盡的恐慌之中。」
「你的智慧的確舉世無雙,苦艾酒送到你身邊也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只是你太油了一些,總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
「你的推論沒錯,我的存在的確是為了讓你絕了繼續探索下去的心思,即便你現在知道了這些真相,也不用想著將真相探查清楚。」
「如果你想災難馬上來臨,想讓你剛才看到的一切全部都在現實中上演,你就可以無視我說的這些。」
???
推論沒錯?
災難馬上來臨?
蘇牧整個人都認真了不少。
時崎家族這麼做的行為,都是為了讓災難不那麼快的降臨?
這一刻,蘇牧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在聽故事,什麼明天世界就要滅亡了之類的故事。
細心琢磨了一些這種事情,蘇牧沒有詢問,而是靜靜地看著神秘存在的背影。
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確是很憂鬱的一種表現,只是為什麼而憂鬱?給個准信成不成!
「我滿足了你的好奇心,你現在可以做出決定了。」
回答了蘇牧的疑問,神秘存在又是開口,聲音依然還是那麼的寂寞。
這下子蘇牧有些犯難了,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個合適的辦法。
話是這麼說,但秘密真的不能繼續探索下去了?
睚眥提及的事情,莫非也是這些類似的事情?
探索下去,真的會讓災難提前降臨?
之前看到的一幕,血月籠罩大地,便是災難發生之後的場景?
沉吟著這些事情,蘇牧還是暫時性將心中繼續探索下去的想法擱淺了下來。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讓災難降臨,他也不想去嘗試。
號稱穩健小郎君的他,從來都不打沒把握的仗,除非真正確定了百分百成功。
顯然,
神秘存在的這些話,讓他不得不多做沉思。
如果只是神秘存在一個人這樣說,他肯定不會去相信,畢竟平板電腦上有感嘆號提醒此地危險。
但睚眥弄死世界先生之後,看到神明古殿的變化也有過一句類似的感慨。
兩者結合之前,其中的意義就耐人尋味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既然你幫我解惑了,我也就成全你的要求了,我可以送你上西天,告訴我方法吧!」
蘇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心中的決定已經落下。
聽聞蘇牧這麼一說,法陣中的神秘存在手明顯抖了一下,不知道是抽到了煙屁股,還是反向抽菸燙了嘴。
心情,並不是表面上那麼平靜。
「阻攔你的計劃已經落空,我便不需要繼續求死了,就不用你送我上西天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不少的事情,苦艾酒那裡就多需要你照顧了,那丫頭太容易被人矇騙了。」
重新平靜下內心,神秘存在又恢復了憂鬱感慨人生的樣子。
想知道的事情也知道了個大概,剩下的也可以慢慢去推敲了,蘇牧也沒有如同最開始那樣排斥這個神秘存在。
正色的點了點頭,『非常』認真的作保道:「反正我身邊已經多出好幾個需要我照顧的了。」
「多苦艾酒一個不多,少苦艾酒一個也不少,你擔心她被人矇騙就是多想,我可以保證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騙到她。」
鏗鏘有力的回答著,蘇牧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一些誠意。
矇騙?
不可能的事情,有我在其他人想要騙她都沒可能,最多也就是我偶爾騙一騙,問題不大。
得到蘇牧的作保,神秘存在明顯心安了不少,凝形出來的身形開始慢慢消散,藍色法陣上的光暈也開始黯淡下去。
一條裂縫在藍色法陣的中央位置開始出現,然後慢慢擴大,就如同復原的時候一樣。
是怎麼復原的,就又怎麼去毀滅。
蘇牧有些無力吐槽這些,不過也沒開口多說什麼,靜靜地看著神秘存在消散。
又是好幾分鐘的時間過去,藍色法陣的裂縫已經將整個法陣都分裂成兩半。
神秘存在的身影,也在法陣中隨著法陣被分裂成兩半。
依然還是保持著背對著蘇牧的模樣,始終都不願意回頭看一看。
直至最後消失的時候,身子好像又突然凝實了許多:「威士忌,你很聰明,很有智慧,不過切記剛才的那些話。」
「有些事情,在沒有到時間的時候去貿然探索,只會引來禍患,涉及到其他力量的事情,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最後的聲音落下,神秘存在成功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給自己送上了西天,消失得乾乾淨淨。
不僅他消失了,連帶著藍色法陣也從原地消失,好似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怔怔的看著神秘存在消失,蘇牧久久的停留在原地,腦子裡不斷回想著神秘存在最後的一番話。
涉及到其他力量的事情?
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其他力量,指的又是什麼力量?!
表面上簡單,那表面下又是怎麼不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