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蘇晨的信

  第一百二十五章:蘇晨的信

  剛剛還在猶豫的呂平一聽這話,立刻連連擺手,服軟道:

  「這樣,老大哥,你在這待著吧,呆著就行,有什麼進展我們會立刻告訴你的。」

  旁邊的女警也連忙勸道:

  「是啊,老大哥,您就別跟著去了,咱們局裡還有員工餐······」

  蘇晨一轉臉,對著那清秀的女警擺手道:

  「哎,恁女娃子咋個瞎叫呢,俺老漢兒今年六十多歲,你個小娃子二十出頭還叫啥老大哥,恁應該叫俺大爺······」

  「是是是,大爺,我叫您大爺,您消停消停,您讓我叫什麼我叫什麼······」

  一番混亂之後,呂平和女警好不容易終於給蘇晨勸住了。

  兩人的腦門上都出了一層薄汗,沒這麼費勁地交流過。

  見到眼前的黑瘦漢子終於同意等在警局裡,兩人如釋重負,全然沒想起來他們一開始是拒絕的。

  「那個,小余啊,你在這照顧著一點牛大爺,我還有事,哈哈,還有事,大爺您歇著,我先走了。」

  呂平心裡想的是趕緊去第二精神病院,找那金陵案受害者的父親,一分鐘也不想耽誤。

  他連忙朝前台的女警員遞了個眼神,示意她看住蘇晨,穩住對方,自己則慢慢朝著門口挪過去。

  蘇晨是故意讓這些警員們覺得他麻煩的,尤其是在警員們有急事的關頭,這樣他們為了避免麻煩,就會最大限度的滿足自己的要求,而不會和自己扯皮。

  眼見著副局長呂平要出門,蘇晨連忙最後補上一刀,湊上去:

  「哎呀警察同志,恁們辛苦遼,還這麼照顧俺,俺不幫你們干點活兒心裡頭不踏實······」

  聽到蘇晨的話。

  呂平好歹也是多年的老油條,直接一言不發,裝作沒聽見,掏出手機作出接電話的樣子:

  「餵?啊好,我馬上過去,五分鐘······」

  說著,他不忘腳下加速,逃也似的離開了等待室。

  留下等待室里的警員姑娘呆呆地立在原地。

  「呂局,你·······」

  然而,就在呂平走出去之後。

  等待室里一直很聒噪的「牛大爺」,卻安靜了很多,不再言語,只是閉目養神。

  女警員回過神來,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要上去問問,但是想起剛才這大爺的興勁,還是決定不打擾。

  能安靜一下最好,畢竟警局裡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她默默的想著。

  近來白金市也不太平,一個白金案的元兇復出做歹,還有一個模擬逃犯蘇晨不知去向,兩個都不是好對付的人,今年真是一劫啊!

  看著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瘦黑漢子,女警員覺得他應該是舟車勞頓過於疲憊了,於是小心地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隨後悄悄回到崗位。

  座位上。

  蘇晨並沒有睡覺。

  之前連著一陣的高強度逃亡,不停地和專家小組爭鬥,讓他幾乎沒有一點休息時間。

  如今總算有了喘息的機會,蘇晨立刻調整呼吸,沉心靜氣。

  古樸的房間輪廓,在腦海的一片混沌中,逐漸清明。

  房間裡,陣陣清淡的木香和蠟燭燃燒的氣味,讓蘇晨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整個房間還是很昏暗,豆大的燭火照著案台上的散亂卷宗,星圖在不遠處閃著幾點銀光,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像星空。

  而正對著星圖的另一面牆壁上,則是那四個不知何用的凹槽,目前除了令牌之外,其他三個物件散落世間,蘇晨還沒有收集到。

  他提步走到案台邊上,拿起上面的令牌,只見令牌上,硃砂凝成一行小字:

  【公當前聲望計之,一萬五千六百六十六目。】

  「這個數字好,我喜歡。」

  蘇晨笑了一笑,龍國人對這種吉利的數總是莫名的激動。

  下一秒,硃砂散開而復聚,數字就變成了一萬六千六百六十七。

  「······好吧。」

  「不過這次的聲望數字增長的確實有些慢了,看來龍國和櫻花國的渠道,已經幾乎達到了飽和。」

  蘇晨暗自思忖。

  他記得上一次看這個聲望,數目還是一萬五千四百二十七,到目前為止,只增長了一千多目。

  看著緩慢的聲望,又想到下一顆星星要一萬八千目之多,而下一顆太陽更是要三萬目,蘇晨不由得盤算起來。

  「嗯,龍國和櫻花國觀眾已經飽和,剩下的,泡菜國人口太少了,只有五千萬,根本不夠。腰子國······也是半斤對八兩。」

  「毛子國還行,一點五億人。米國就更好了,三億多人。嘶,要是能拿下三哥國豈不美哉,那地方人多啊,就是網絡可能普及的不太好,觀看率低一些。」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蘇晨感慨,現在看追兇直播的人還是太少。

  除此之外,下一個太陽浮雕的其他開啟條件也很苛刻,需要自己達到亞洲偵探榜前十名。

  要知道亞洲一共有四十多個國家,這就意味著大部分國家排行第一的偵探,都沒辦法進入偵探榜前十。

  目前競爭最強的是龍國和櫻花國,從數量上看,櫻花國有兩名偵探上榜前十,而龍國則是有三人。

  但是從名次上看,亞洲偵探榜第一的位置,目前一直被櫻花國的國寶級偵探占據。

  當然,這裡算的是在世的偵探,如果把古代已故偵探算上的話,龍國的底蘊是更深厚的,光是一篇《洗冤錄》開創法醫之先河,沿用六百多年,地位就已經無法撼動。

  只是龍國刑偵近現代有所沒落,被櫻花國追趕,書籍知識,甚至是影視文學作品,大部分龍國人耳熟能詳的,基本上都是櫻花國的那幾部。

  因此現在究竟誰才是亞洲第一偵探國,世界上爭議很大,沒有定論。

  「如果我能破解白金案,說不定能沖一衝,衝進亞洲偵探前十也是機率的。」

  蘇晨心裡念叨著,緩緩從腦海房間中回到現實。

  當然,有了這鐵面公的淵源,自己的道路恐怕不會止步於亞洲偵探榜。

  當下最緊要的,還是聲望的問題,這是提升的最快方式。

  「咳咳。」

  蘇晨到警局前台,咳嗽了一聲,引起工作人員的注意。

  正在埋頭工作的警員小姑娘,一抬頭,看見眼前的黑瘦漢子,虎軀一震:

  「大······大爺,您怎麼出來了?」

  「咳咳,丫頭,俺這想著寫一封信捎家裡去,恁這旮沓有紙麼有?」

  蘇晨卡著煙嗓問道。

  一聽是來借信紙,小姑娘立刻鬆了口氣,她是生怕這大爺又開始熱心腸。

  「大爺您等一下,我馬上給您拿。」

  警員妹子笑了一下,隨即從辦公的抽屜里抽出信紙和信封,甚至還附贈了一枚郵票。

  她也沒有多問為什麼要信紙,只是猜測,這個大爺可能不會用手機和電腦。

  而且聽說現在還有很多人家網絡不方便,或者捨不得流量費,相比之下,寄信倒是很廉價的交流方式。

  畢竟即使是偏遠地區,龍國的郵政依舊可以送到,基本上覆蓋了全國的每一個角落。

  「大爺,您自己能寫嗎,需要我來代筆嗎?」

  將物件遞給蘇晨之後,女警員好心地問了一句。

  眼前的黑瘦漢子大手一揮,嘿然道:

  「害呀咱們龍國早就掃盲多少年嘍,不得用,不得用。」

  「倒是恁借給俺東西,俺咋說也得幫恁掃個地,掃帚給我,俺幫恁把這警局掃一遍!」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大爺,您快去寫信,寫信可不能耽誤!」

  女警員連連擺手,心裡發誓再也不跟這個大爺多嘴了。

  蘇晨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等待室,坐了個監控照不到的角落,開始奮筆疾書。

  主要這兩封信的目的,是要向節目方呼籲拓寬渠道,內容不能讓這個小姑娘看見。

  寫兩份,寄給追兇直播導演一份,不過導演可能怕攤事,隱而不發,還要直接給羊視寄一份才好,做個雙重保險。

  ······

  白金市公安局,大門前院。

  專案組的專家們已經坐進了準備好的車裡,呂平姍姍趕來,快步拉開車門坐下。

  「呂副局長,剛才等待室里的人是誰啊,這麼激動。」

  秦銘有些好奇地問道。

  呂副局長一聽,有些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白金案受害者的家屬,專程趕來的,我剛把他暫時安頓到了警局裡面。秦醫生啊,我這感覺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了,這回要是和前幾次一樣調查失敗,根本沒法交代!」

  「這已經相當於是沒有選擇了,只能破案,但是案子不是說破就能破的,尤其是白金案,太多未知數,太多不確定因素。」

  秦銘等人也能夠想像到,此刻呂平身為一個上任沒幾年的中年副局長,身上有多大的壓力。

  號稱龍國第一大懸案的白金案壓在身上,就算是崔立萬級別的人物,也未必敢打包票。

  更不要說這白金市最近還闖進來一個蘇晨。

  一想到蘇晨,幾名專家的眼皮跳了一跳,擦,這小子從一個小時前跑出棋院後就沒了蹤影,也不知道現在又在搞什麼事情。

  秦銘只能開口安慰道:

  「呂局,算一算,白金案的兇手也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了,他在這時候選擇暴露在警方視野里,對他來說是相當不利的。」

  「至於蘇晨那邊,有我們專家組的三個專家盯著,您不必管他,咱們盯著白金案發力就行。」

  白素也附和著說道:

  「說的對,況且我們現在有了一個關鍵的切入點,精神病院那裡說不定會有關於兇手的線索。」

  聽了這番話,呂平長出一口氣,點了點頭。

  雖然他對三個專家能不能盯住蘇晨這件事有所懷疑,但是秦銘等人說的對,眼下重心還是在白金案上。

  「我們還是趕快去白金市第二精神病院吧,我現在就給院長打電話,讓他安排病人和我們見面問話。」

  ······

  與此同時,白金市棋院。

  其他的小孩子已經全部被家長領走了。

  只剩下那個被蘇晨當成第四個受害者的白色裙子的小女孩,還呆在上杉明愛身邊。

  上杉明愛望著棋院門口,那裡原本聚著的人堆已經消散了,可是還不見這小女孩家長的身影。

  「小妹妹,你父母是有什麼事來不了嗎?」

  上杉明愛俯身,有些擔心地問道。

  小女孩卻很平靜,仿佛見怪不怪了一般:

  「沒有······其實很正常,我習慣了。」

  「他們工作很忙嗎?」

  「不算忙吧,怎麼說呢,和別人的爸爸媽媽一樣忙。」

  聽起來是不怎麼關心孩子的類型啊······上杉明愛皺皺眉頭,在小女孩身邊坐下。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待了一會兒。

  忽然,上杉明愛開口,好像是在和小女孩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不關心孩子的家長,最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