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的直言不諱，不禁讓王鶴臉色發青。
在場的校領導全都面色一沉，變得不好看起來。
誰都沒想到，王飛會咄咄逼人。
將興城高中形容成了誤人子弟的學校。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恐怕不是顏面掃地的問題。
弄不好，開辦多年的興城高中，都要就此開門。
畢竟王飛和馬海龍所代表的，是最有權威的帝都大學！
是炎國大學之中，公認的雙天至尊！
「這麼說，未免太過分了吧。」
就連對帝都大學有所顧忌的王鶴，這時也沉不住氣了。
他直視著王飛，心裡已然動怒。
興城高中既不是為了高考，毀了一個好苗子的前程。
也不是為了名利，逼迫許凡選擇的散人。
王飛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他人苦，莫勸人大度！
「你憑什麼……」
然而就在王鶴有些失控，想要發作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被嘎吱一聲推門。
這場爭論的導火索，赫然出現了門口。
「許凡？」
王鶴下意識脫口而出。
回想起是自己讓四班老師，幫忙去叫許凡過來的。
本想著能當著馬海龍的面，給許凡說說好話。
結果沒想到，卻讓許凡看了這麼一出鬧劇。
而王飛與馬海龍聽到許凡的名字，也都齊刷刷的回頭。
一雙瞳孔微縮，凝聚到許凡身上。
一米八三的體格，修長挺拔。
五官劍眉星眸，清新俊逸，十分英俊。
「你們似乎對王鶴老師有些誤會。」許凡的現身讓現場頓時鴉雀無聲，他緩緩開口，與王飛四目相對。
無論怎麼說，許凡都有兩世為人的經歷，心智遠比高中生成熟的多。
哪怕是一屋子的校領導，他心裡也沒有絲毫膽怯。
相反，許凡此刻的冷靜，簡直不像是一個高中生。
「散人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他人無關。」
許凡的聲音不大，但卻底氣十足。
他和王鶴接觸不久。
可從一開始為自己的學業方向的規劃，到後來的材料收集……
王鶴都盡心盡責，以最大程度上的努力，來幫助自己。
不僅如此，在對待其他同學，他也從未有過有色眼鏡。
而是努力去發掘他們的閃光點。
毫無疑問，王鶴是個好老師。
是一個好人。
而一個好人，不該被人誤解，更不該被人用搶指著。
更何況，選擇散人，本就是自己的決定。
因為自己的決定，致使別人陷入麻煩，卻不出聲，只會躲在門後，這種人最差勁了。
所以，自己絕不會成為這種人。
「相反，在散人這條路上，王鶴老師給予我不少的幫助。」
「他是一個好老師。」
誰都沒想到許凡會突然出現，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
王飛一時啞然，不知該說什麼。
「那你的老師，就沒有跟你說，散人沒有前途這件事嗎？」
「以你的天賦，成為一名戰鬥法師，才會有更高的成就。」
最終，還是心思縝密，見多識廣的馬海龍，打破了現場的安靜。
「說過了。」許凡回答的十分簡潔。
「可你還是堅持散人？」馬海龍又問，他實在不理解，散人究竟有多大的魅力。
「是的。」許凡依舊是輕描淡寫的回應，連一句多餘的解釋都不想說。
「如果我說，只要你轉職成戰鬥法師，就能得到帝都大學的保送名額呢？」馬海龍挑了挑眉，拋出了帝都大學的橄欖枝。
沒有人能經得起這樣的誘惑。
多少學子的終極夢想，就是帝都，華清。
馬海龍進入教育行業這麼多年。
他堅信自己只見過三種學生。
第一種，對於自身實力極為自信，敢於在第一志願上填寫帝都大學的人。
第二種，是對於自身有清晰的認知，不敢在第一志願上填寫帝都大學的人。
第三種，便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在第一志願上寫下帝都大學，拿來當成是自己炫耀的資本的人。
這便是帝都大學的影響力。
沒有人能拒絕。
「只要轉職成戰鬥法師我就能進入帝都大學？」
「這樣的條件確實很誘人啊。」
「但是，我拒絕。」
可讓馬海龍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竟一臉淡然的拒絕了！
他，拒絕了……
帝都大學的保送名額！
自己沒聽錯吧？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真的有人不想上帝都大學吧？
「許凡同學，你似乎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馬海龍緊鎖眉頭。
對他這位招生辦的主任來說，許凡的拒絕，無疑是一種否定。
否定了他一直以來的自信，優越，權威。
讓他的心裡，產生了一種羞惱。
雖然這還不至於讓他失態，但若是不將許凡直接按死。
他的顏面往哪放？
特別是現場還有這麼多的人。
無論是為了維護自己，還是為了維護帝都大學的名聲。
他都不能在這裡退步。
「你一定是覺得，以你現在的成績，就算不依靠帝都大學的保送名額，也能考上我們的學校吧？」
「如果是這樣想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我們不需要一個明知沒有未來前途的學生。」
「如果你不轉職，不單單是沒有保送名額。」
「帝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也永遠不會送到你的手上。」
馬海龍聲音低沉，明顯有些動怒。
這番話下來，更是讓在場的校領導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意味著，就算許凡成為了龍江州的狀元。
他也不會得到帝都大學的錄取。
而作為炎國最強的雙雄之一，帝都若是公開拒絕錄取。
只怕會發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屆時，許凡的未來，真的就毀了！
「許凡，選擇戰鬥法師有什麼不好的？」副校長陳老咬著牙，向著許凡說道。
其他的校領導也紛紛附和。
「就是，戰鬥法師有國家扶持，本身就有資源傾斜，日後覺醒成斗神，基本上就是攻堅隊主C。」
「許凡，散人是沒有前途的。」
「小年輕沒吃過虧哦，馬主任你別生氣，消消火，我們一起再勸勸他。」
一時間，興城高中的校領導們，全都站在了馬海龍的一邊。
就連一直都很支持許凡的王鶴，心情也頗為複雜。
特別是想到許凡底層人的家境。
「許凡，你要不還是轉了吧。」
就連王鶴，這次都不免動搖了。
「我許凡一生行事，何須他人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