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畫面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工廠內。
一個男人被鐵索捆著手腳,手腕處的皮肉被掙扎著磨爛。
如同狗一般,他跪在地上。
昏暗的廠房中,一具具屍體掛在他的頭頂。
那是他生命中,每一個重要的人。
(「看到了嗎」)
第二意志恢復平靜,背對著林安,死死地看著畫面中的一幕。
(「在情緒測試後期。」)
(「他們已經不滿足前面的測試。」)
似笑非笑。
第二意志緩緩轉過頭,看向大口喘息的林安:
(「接下來,他們會測試我是否會服從命令。」)
(「無論怎樣的命令!」)
如同走進記憶。
第二意志一步步走入記憶片段中,背影孤獨。
畫面變動。
"殺了她!"
「無論是誰,只要拿起槍,她就是我們的敵人!」
面色狠厲。
一名指揮官站在林安身旁,連聲呵斥。
對面,是一名害怕哭泣的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
「長官,她只是孩子啊!」
「她已經」
「砰!」
槍響。
指揮官冷冷的看著林安:
「他們已經被洗腦了!」
「在戰場上,只有敵人!」
畫面再次跳轉,來到北歐風格的街道上。
「抗議!抗議!」
人群激憤,一名老者帶領群眾走向街頭抗議。
抗議某個財團在進行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
「編號99067,儘快擊殺遊行領導者。」
高樓上,林安遲疑的看著走在最前的老人,手指搭在扳機上。
他無法理解。
自己不是軍人嗎?為什麼要去暗殺抗議財團的無辜群眾。
對方明明是正義的一方。
他看過給出的資料。
「編號99067!這是命令!」
「凱樂斯財團旗下的實驗室,在為我們提供生物製劑。」
「只要研製成功,對我們的計劃有很大幫助!」
「作為執行者,你不該有任何的個人情緒!!」
(「看到了嗎
蹲在屍體面前,第二意志漠然的轉頭看向林安:
(「這次,在測試我的底線。」)
(「從一開始也許算得上敵人的人類,到後來的婦女兒童,甚至明明是不該死的人。」)
(「從殺死一個人,到一群人,最終到一個城市。」)
(「從陌生人到親近的人,再到至親。」)
(「在測試中,我親手殺死過安景天,他們說他是危險分子。」)
(「我殺死過安夏,他們說她感染了病毒。」)
(「我殺死過德高望重的科學家,他們說他在研究非法項目。」)
「(我殺死過拼死作戰的士兵,他們說他是奸細,是叛國賊。)」
(「我殺死過一生都在救人的醫生,他們說他該死。」)
第二意志有些佝僂的向林安走來:
(「你知道嗎」)
("在我最終找回記憶的那一刻,在我不再被消除記憶的那一刻。")
(「那些死在我手裡的無辜者,仿佛化作無邊的厲鬼在質問我。」)
(「孩子們瞪著慘白的眼睛問我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安夏哭著問我,為什麼要擰下她的頭。」)
(「我的父親問我,為什麼要成為一個劊子手。」)
每一個重現的記憶,都如同蝕骨的毒蟲一般鑽進林安腦中。
他已經無法保持站立。
「後面的是什麼」
渾身如同脫水一般。
林安艱難的大口喘息,被封印的記憶重演後,他的理智有些崩潰。
他知道了。
自己為何一直都不敢解開這些塵封的記憶。
那是無邊的輪迴地獄。
原來,自己從來不是害怕被第二意志占據,也從不是害怕變成怪物。
而是不敢面對。
(「後續?」)
看著癱倒在地的林安,第二意志沉默中不知在想什麼。
他緩緩走到林安身前,攙扶起他:
(「後續,便是超越極限的測試了。」)
(「前面的測試,我都挺了過去。」)
(「所以,他們不斷地增加難度,直到讓我面對非人類的怪物。」)
輕笑一聲。
(「咒怨、猛鬼街、羽蛇神、閃靈、死亡遊輪」)
(「人類能想像到的一切恐懼,我都體驗了一遍。」)
(「我曾在東京街頭,直面擴散到整座城市的伽椰子。」)
(「我曾在猛鬼街中,和弗萊迪互相用電鋸割下對方的頭顱。」)
(「我曾在異形中,抱著蟲子跳出飛船,凍死在無盡的黑暗中」)
畫面跳動。
無盡蟲潮中。
那是手無寸鐵,竟用自己的臂骨當做武器,和蟲子廝殺的林安。
(「也就是在超越極限的測試中,我開啟了基因鎖。」)
(「說實話,我都不記得我死了多少次了。」)
(「我被那些噁心的蟲子抱著腦袋啃食,我見過食腦者切開我的頭骨,我還被塞進下水道,整個人被壓成一灘爛肉」)
(「只要一次任務沒完成,就會永遠循環」)
(「力量、速度、耐力、意志」)
(「為了開啟這些基因鎖,我試過一切你能想像到的手段」)
看著林安雙眼,第二意志嘆息一聲,目光深邃:
(「只不過和現在的基因鎖不同,那時的我並不強」)
(「沒有系統的強化,我只是勉強超越了人體極限。」)
(「不然」)
(「我就能在醒來後,徹底殺死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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