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個狄指揮,兄弟們都比較口直心快,沒有什麼其他意思,希望你們不要往心裡去...」
尤淮打著哈哈的聲音,在眾人暗自已經把拳頭拽得咯咯直響時冷不丁響起。
聽見這話,眾人氣極反笑。
先是指著鼻子罵,然後來一句口直心快,試問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眾人臉寒。
什麼是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或許形容的便是此時。
整個食堂的氣氛比之剛才更加詭異起來。
也虧是現在未到正常就餐時間,食堂里就他們這些人,要是遇到大夥開飯那會,保不齊非得鬧出群毆事件出來不可。
哪怕對面是掌握非人類力量的人,打不贏也要打。
就在這氣氛愈發凝重的時候,就在其他人憋得臉紅脖子粗嘴巴即將噴出國粹的臨界點時,坐在尤淮旁邊的樂易,呵呵一聲輕笑,瞬間刺破場內聚集起來的寒氣。
「理解!華國雖然一直實行九年義務教育,但領土太大,有些地方沒有普及到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話一出口,暗譴隊成員本來帶著笑容的臉也如剛才狄英博他們一樣,瞬間僵在了臉上。
剎那間憤怒由心頭而起,快速涌到臉上。
「你....」
「你什麼意思?」
還沒等他們把斥責的話說完,狄英博立馬大聲插話道:
「哈哈!那個尤隊長,我們軍人都是口直心快,沒有其他什麼意思,你們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這話一出,狄英博剛才感覺心頭那塊石頭瞬間被移開,整個人頓時舒暢了。
當然...
除開暗譴隊以外,在場每個人都有這樣酣暢淋漓的感覺。
沒有什麼比用別人的話來堵別人的嘴更加痛快的了。
而相比於狄英博這邊的舒爽,暗譴隊的人可就有點難受。
尤其是身為隊長的尤淮,此時真有種搬起石頭最後卻砸了自己腳的感覺,直接站起身一聲冷笑。
「有時間還是多關注一下自身戰鬥力,要是能和你們嘴上功夫差不多的話,相信使徒教早就被你們滅掉了。」
「行了,告勸的話就說到這裡,至於聽不聽是你們的事情,我們奔襲一千多公里趕過來也累了,勞煩狄隊長安排人帶我們去駐地,我們需要休整。」
聽見這話,眾人只感覺腦殼有點轉不過彎。
這尼瑪說得都是哪跟哪?
再說什麼時候又需要他們告誡了?
這尼瑪腦迴路,光喝點假酒,不是他們看不起假酒,是真達不到這種效果。
當然!對於暗譴隊的要求,狄英博只能說是求之不得。
啥也沒說,立馬招手叫來一人。
「帶尤隊長去C區。」
目送暗譴隊離開,眾人的話夾子是瞬間被打開。
「窩草,尼瑪這暗譴隊的人這麼吊?」
「要不是政委開口,我特麼就要罵出聲了。」
「罵出口,要不是政委開口懟了回去,下一秒老子沙包大的拳頭就得放在他們那磕磣的臉上。」
「得了吧,吹牛也沒你這麼誇張的,別人再怎麼說也是超級戰士,就你這小身板,擋得了別人一拳?」
「超級戰士怎麼了,使徒教的聖徒老子又不是沒有打過,老子一個人擋不住,但是兄弟們一起上難道還怕他們不成,惹急了我們,讓大隊長把噴火器全部調出來,他們不是喜歡吃碳烤,我們就給他們來個串燒。」
「就是,拿鼻孔看人,什麼玩意兒。」
相比於眾人的義憤填膺,主桌上的三人考慮得卻更加長遠一點。
參謀長率先開口對著樂易說道:「老樂,你這個政委工作做得不錯。別說剛才你那句話,一般人還真想不出來。」
樂易擺手,「都是老搭檔,說這個可就沒意思了。」
只不過雖然表面上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從容,可此時就連樂易都忍不住在心裡默默給自己瘋狂打call。
「當時真特麼的帥。」
樂易看向狄英博認真的說道:「老狄,暗譴隊這邊....我覺得我們應該做一些安排。」
狄英博沉默了好一會,這才開口說道:「調40挺噴火器4挺滿配特製穿甲彈的重機槍,分別駐紮在BD兩區靠近C區的地方。同時告誡在BD兩區駐紮的中隊,約束好手下,有什麼事情提前上報。」
說到這裡狄英博停頓片刻,有些憂心地再次說道:
「我們的隊伍有紀律約束倒是不擔心,我現在更擔心的是那些民間勢力,其他不說,就吳浪,要是和暗譴隊碰面,你覺得兩人會不會打起來。」
兩人聽見這話,根本不用想,心裡便直接有了答案。
答案很明顯,絕對會。
連他們這種平時注重修身養性的人都差點被搞破防,更不用說吳浪這個從不將就的暴脾氣。
想想....不,三人已經不敢聯想下去,越想越覺得期盼許久的暗譴隊是特麼一根攪屎棍,一枚定時炸彈....反正那個都不是他們想要的。
「哎...」
沉默片刻,狄英博重重地嘆息一聲。
「大家平時注意點,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除了這個他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
「哎....」
兩人也跟著嘆息了一聲,縱熟讀兵法、縱有急智、可此時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往好的方向發展。」
.......
可是老話說得好,凡事千萬別拜託到希望身上,希望越大,到頭來失望也就越大。
下午,狄英博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後,便通知各方首領前來指揮部開會。
一則讓暗譴隊和東南戰線其他勢力相互認識。
二則討論下後續作戰計劃,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集眾人之長,揚長避短。
結果暗譴隊真沒有辜負狄英博的期盼。
一上來基本上把在場所有人得罪了一遍。
先不說話里話外透露著高人一等的觀念,也不提那陰陽怪氣的語調,就說在說話的時候,那不拿正眼只用餘光看人的舉動,就已經讓人對他們生不出任何好感。
其實有這個結果是早已經註定。
首先連官方隊伍都看不起的他們,更別用說比官方隊伍更lou的民間勢力。
其次,恰巧尤淮是當時舊人類與新人類第一次矛盾爆發的受害者之一,當時他居住企業級避難所,在矛盾爆發的時候,管理者便將他們這些新人類直接轟出了避難所。
他忘不了夜裡凌厲的寒風,忘不了不知道下頓在哪裡的無助...
這也就導致他從心裡痛恨這些民間勢力。
可諷刺的是,他哪怕從心底痛恨民間勢力,但此時卻改變不了他正在為民間勢力賣命的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