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浪說完這句,也不給他任何解釋或者狡辯的機會,直接讓靈兒掛掉了電話。
交涉不是他負責的範疇。
而他更不是秦宏朗他老子,怎麼選是他自己的責任。
看在往日的交情....
呸!忘了兩人之間往日只有坑,沒有交情。
看在萬寶閣開業至今,秦宏朗對其一直都只收取最低抽成的份上,他提醒了一句。
而另一邊....
此時交易市場隔壁避難所內某個會議室,坐在首位的秦宏朗聽見電話中傳來的嘟嘟忙音,整個表情看起來是極其掙扎。
對於吳浪派人圍住他們避難所這事,他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畢竟吳浪一直游離於各聯盟之外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任憑只要熟悉他的人,看見這一幕時,第一反應便是哪裡開罪了他。
可有了吳浪最後一句的提醒,他便大致猜到了是何事導致。
會議室的其他人見秦宏朗放下電話卻半天不開口,一個個是愁在臉上急在心裡。
「老大,對方到底說了些什麼啊?你倒是說啊?」
「是不是對方不願意談?要不我立即帶人出去,嘗試看能不能打開一條缺口.....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要不聯繫隔壁交易市場的姜斗,吳浪要是攻打我們,他們傭兵組織同樣也要受到波及,我們兩家聯手,未必就不能和吳浪拼拼,哪怕就是拼不贏,我也要咬下他一塊肉來....」
........
眾人的七嘴八舌很快把陷入沉思中的秦宏朗給吵醒了過來,見眾人越說越激動,甚至都準備擼起袖子拼命的架勢,連忙用手拍了拍桌子。
「行了!都先別激動,聽我說兩句。」
等到眾人安靜下來後,秦宏朗再次開口說道:「吳浪派兵圍攻我們,雖然是沖我們來的,但並不是他沖我們來的,剛才雖然沒有明說,但卻是暗點了...」說到這裡,秦宏朗用手指往上指了指。
這動作代表的是什麼,眾人心裡都清楚。
可正是因為清楚,當秦宏朗做出這個動作後,眾人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光一個吳浪已經讓他們心驚,現在還要加上官方,足夠他們膽寒。
「我們也沒有違法亂紀啊,官方憑什麼出兵對付我們?」
一人不服道。
「行了!具體原因,我大致猜到了,大家稍安勿躁,我這邊先打幾個電話求證下,待會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
說罷也不理眾人的反應,再次拿起桌上的衛星電話撥打了起來。
對於運營交易市場的他來說,找出幾個參加會議的勢力還是很輕鬆的。
雖然老湯同志在會議上已經暗示大家別把消息透露出去,但生活總離不開人情世故,當秦宏朗找到這些勢力頭上後,這些勢力雖然沒有明說,但卻還是把會議上發生的一些事情,尤其涉及到如何處理記錄在冊但又沒有參加會議的勢力,委婉的透露給了他。
幾通電話打完,秦宏朗也算是把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
可正是因為這樣,他心裡更是一陣苦澀。
他有得選嗎?
他沒得選!
「行了!事情我知道了,各位各司其職,該幹嘛就幹嘛去,安撫好避難所的居民,至於外面圍住我們的人就不用管了,待會吳浪過來我會親自去說。」
這話一出,只能說眾人再次炸鍋。
「不是!老大,這槍可是已經頂在我們腦門上了。」
「就是!我們要是不做出點反應,這不是白白墜了我們的名號,這讓別人怎麼看我們,怎麼看交易市場....」
聽見這話,秦宏朗目光瞬間投在這人身上,眼神冷得嚇人。
「說完了嗎?說完了你可以滾了,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擔任七團團長一職,位置先由副職暫替。」
聽見這話,這人瞬間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臉色處於漲紅與蒼白之間,大聲地質問道:「憑什麼?我不服!」
「憑什麼?憑你是頭豬,憑你特麼無知,你問問其他人敢不敢說你剛才那話?」
秦宏朗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更是死死瞪著他,其中的冷意更勝三分,甚至泛起了殺意。
說實話,也就是這人與他妻子那邊沾親帶故,要是換做其他人,光這話都足夠讓他把人拖出去餵花生米。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秦宏朗能走到今天,雖然離不開自己的努力,但同樣也得感恩於自己妻子所搭建好的平台。
畢竟空有一身抱負,卻苦無施展抱負的平台,鬱郁不得志的例子從古至今簡直不要太多,所以他一直感激妻子,對於妻子這邊的人也是多容忍。
再說,大災變下,重用沾親帶故也是常態。
可這尼瑪簡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這人在與秦宏朗的眼神對視下率先敗下陣來,畢竟長久處於高位的秦宏朗早已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當認真起來時,一身大佬氣勢可不是一個小小的他能夠承受的住。
當然!他表示不服,只不過當他把目光投向其他人時,其他人皆是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而在移動時,那不經意之間露出的鄙視卻是無論如何都藏不住。
眾人只覺得這人活該!
沒聽見剛才他們說的嗎?
「嘗試看能不能打開一條缺口....」
「與傭兵組織聯合,哪怕死也要咬下他一塊肉....」
還特麼墜了名號?
秦宏朗罵他是頭豬,眾人打心底里認同。
吳半城、軍火大亨、一個出門在外只要看見掛著「別惹我、弄死你」這樣囂張logo的車隊就要下意識止步停車,連官方都要給七分面子的川省民間勢力衛冕之王....
沒錯!
是七分面子,而不是三分薄面。
卻被人說在他面前墜了自家避難所名號,他們在吳浪面前有錘子的名號,真不知道是覺得吳浪手裡的刀不夠利了,還是覺得吳浪手裡的子彈不多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別說!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句話用在這人身上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因為沾親帶故,從被提拔開始就在後勤這種肥差部門工作,也就是川省經歷了對使徒教討伐行動後,百廢待興下,去年借著這股東風擴大了隊伍,這才把他提拔到了作戰編制中。
大災變下,手裡有隊伍無疑比沒有實權的後勤要吃香不少。
而這人從後勤職位轉到作戰編制也是去年的事情,而去年一整年,吳浪基本都在基地內修身養性,大搞建設,而他雖初入作戰指揮,但背靠秦宏朗這個超一線勢力也是混得風聲水起。
一帆風順下的結果就是讓他慢慢養出了一身傲氣。
傲氣讓他覺得大家同為超一線勢力,誰還怕誰不成,再加上以前一直在後勤做事,對於吳浪這人,他只聽過而未曾見過,想來謠言而已,謠言並不可信。
卻不知人的名、樹的影,能傳的這麼響亮,其中很值得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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