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免責協議》一事,吳浪這次可以說是火力全開。
尤其是在接下來的三十分鐘裡。
吳浪對整個協議的後半部分進行了瘋狂地吐槽。
噴得那叫一個昏天暗地,懟得那叫一個不留餘地。
尤其是每當一段話結束時的末句,吳浪那句好似不帶感情,又好似包含嘲諷、憤怒、不屑、憐憫等諸般情緒,那恍若問至靈魂深處的『憑什麼』,更是讓在場之人啞口無言。 ✯✭
這也就導致,很快兩個會議室只剩下了一個聲音。
吳浪的聲音。
當然!
有其成就,不是在於吳浪又多麼牙尖嘴利,而是在於吳浪不管是噴還是懟,都圍繞著一個中心思想。
平等!
你可以在合理的情況下要求我,但你也必須在同等的情況下接受來自我的約束。
凌劍...不,不僅是凌劍,凡是參與這場洽談的官方人員,看著鏡頭中或者旁邊洋洋灑灑的吳浪,此時都有一個相同的感受。
時代變了。
時代真得變了。
從原來整個國家只有一個聲音,變成了一大N小的局面。
事實也確實如此。
都說亂世出梟雄,大災變的突然來臨,哪個官方很努力的在維持或者控制,可終歸走向還是慢慢偏離了預設的軌跡。
此時整個華國局勢,就像古時王朝,官方如同皇帝,名義上掌握著整個國家,可實際核心區域只有都城及周邊,其餘則由藩王、貴族勳爵以及官員共治。
而吳浪這些民間勢力,根據勢力的大小,自動分為男、伯、候、王等爵位。
當然!
不僅是華國,可以說整個藍星都是如此。
畢竟手裡有人,人手有槍,又是趕上大災變,不管是自願還是時事造就,只能說這是一個必然結果,或者說是比如過程。
甚至華國由於大災變前民不藏槍這一點,導致局勢比起其他國家或者地區來說,都要好上不少。
至少如今雖然形勢如此,但卻並沒有人敢於公開表明自己割地為王。
而其他很多國家.....
比如白頭鷹國,大災變前各州自製,槍枝彈藥更是在民間隨意傳播,有了這些土壤,大災變後...
只能說山姆大爺很苦惱。
不說難以調動其他州區的力量,甚至一個桃色事件,直到現在還被政敵天天掛在嘴邊嘲諷。
當然!
這些事情的發生都遵循了一個原則。
那便是誰的拳頭大,誰便有發言權。
就比如此時,吳浪敢對著凌劍狂噴,敢不給老湯同志面子,不是因為所謂『公平』口號可以讓他說的這麼鏗鏘有力、據理力爭,而是手中的力量支撐他可以把所謂『公平』說的這麼肆無忌憚。
如果吳浪力量不夠,相信凌劍等人也不會用如今的說服,而是直接採用最原始的征服。
畢竟死人不會嗶嗶賴賴。
一顆花生米過去,世界都為之清靜。
並且還一勞永逸。
怎麼選擇?
相信小孩都會。
可是...
話又說回來。
以吳浪如今手裡掌握的實力,只要吳浪一直保持如今親官方的態度,相信官方也不會對其硬剛到底。
這也是吳浪如此肆無忌憚的原因之一。
稱王稱霸他不在乎,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先是自己好,然後看情況適當幫助同一陣營的勢力,看誰不爽就能懟兩句,誰要敢搞他,他就搞死對方....
這是他的理念。
也正是因為這樣,官方才會和吳浪不斷的開展合作,加深彼此之間的羈絆。
永遠不要小看國家機器開動起來後的威力。
就比如在對付使徒教這件事情上。
下定決心剷除這個邪教組織,所有還保留的省份全體被動員起來,甚至一向兵力只增不減的沿海地區,都放棄用無數生命鑄造出來的第一道防線,對其他內陸省份進行支援。
所以...
如果不是吳浪從未表露過野心,又以各種方式向國家提供了大量的先進科技,在獲得避難所管理權後,其避難所居民的生活水平有明顯提高...
一件件事情加起來,也可以算作是吳浪為自己豎起的一道道金身,只要金身不破,他相信官方基本不會動他。
也正是因為如此。
凌劍默不作聲的聽了吳浪半個小時吐槽後,雖然整張臉已經黑成一片,可當吳浪說完,看著凌劍那副很不爽的表情,開口問道:「怎麼?不說話是覺得我剛才說的有問題」時,凌劍卻不得不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說道:「沒有!我只是在反思。」
他能說什麼?
讓他怎麼說?
是說吳浪剛才的話都是一派胡言?還是說別特麼在我面前提『公平』兩字,你特麼不配...
雖然吳浪確實不配。
一個電話直接打給川省NO.1的老湯同志,以一個民間勢力的身份,直接與他這個討伐隊總指揮展開對話,甚至剛才還把他們訓得跟狗一樣...
這些事情,那件能稱得上『公平』兩字。
可這話,凌劍不敢說。
有前面半個小時痛苦經歷做鋪墊,他覺得如果自己把心裡真實想法說出來,接下來有很大概率又是半個小時甚至更長的時間在向他招手。
他忍了。
不僅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
更是為了討伐行動的順利進行。
畢竟按照昨天的計劃,這會前線作戰部隊應該已經和囤積在昆市的使徒教交上了火。
槍聲一響,意味著整個戰爭機器的開動,他這個掌舵手,還有狄英博這個副掌舵手卻被陷入到這種在他看來如同雞毛蒜皮的小事中,不僅耽擱正事,甚至如果事情傳到其他兩省聯軍哪裡,別人絕對會貽笑大方。
「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考慮不到位,這樣,我們這邊立即按照你剛才提出的意見進行修改,你看怎麼樣?」
沒錯!
凌劍選擇了讓步。
一方面確實希望儘快了結此事。
最主要還是剛才吳浪並沒有提出多麼讓人難以接受的條款。
通篇還是那一點,甲方要求乙方什麼,乙方則對甲方在該事情上有同樣約束。
當然!
還是那句話!
因為提出這些事情的人是吳浪,所以才不會讓官方覺得不能接受。
如果此時坐在C位上的不是吳浪,而是另外一個人,相信不用凌劍動手,在旁邊的狄英博早已經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特麼坐誰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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