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原本還是想要看熱鬧的韓瀟,瞧見許諾眼中流露出來的殺意,看著他手裡握著的手槍,立刻就掏出來手槍對準許諾,神情惱怒。
「你想幹什麼?」
被黑洞洞槍口瞄準頭部的靳南,絲毫沒有害怕膽怯的意思,反而是愈發冷靜的看著許諾質問。
那種姿態就如同你即便是端著一挺機槍,我都敢篤定你不會開槍。
畫面在此稍微定格。
三兄弟拔槍對峙。
「我要答案!」
許諾眼眸中像是能噴出來火焰似的,喉嚨中發出一道低沉的吼叫聲。
他將那種受到委屈和苦悶的情緒演繹的恰如其分。
「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你敢拿槍對著我!」
「你敢開槍嗎?」
靳南無所畏懼,神情自若。
「你以為我不敢開槍嗎?」
「你把槍放下!」
「我為什麼要把槍放下?」
「你先把槍放下!」
「他放我就放!」
「我不放你敢開槍嗎?」
「你怎麼知道我不敢?」
「把槍放下!」
「讓他先放!」
「你以為他敢開槍嗎?」
「你怎麼知道我不敢開槍?」
這一連串的對白毫無卡頓,最後這句話許諾是拼盡全力怒吼出來的。
通過鏡頭,能看到他手背上青筋暴露,臉上完全被一種暴怒的情緒所覆蓋。
槍聲隨之響起,牆壁上面掛著的一幅風景畫應聲而落。
全場俱靜。
所有演職人員全都呆滯住了。
他們不是被嚇住的,而是被驚住的,沒誰能想到這段戲會被三兄弟演的這麼精彩。
那種台詞間的轉化是要靠著情緒去支配的,他們繪聲繪色地將這樣的情緒完美的演繹著。
明台的委屈飽含在許諾的眼神中,在他的動作中體現出來。
這一槍他是必須要開的。
靳南篤定許諾不敢開。
韓瀟也不覺得許諾敢開。
許諾敢開嗎?
他心中是不願意開,當那股情緒到了,他就必須要開。
你不開槍的話,他胸中就像是被怒火窩堵著似的,會將他燒的灰飛煙滅。
而且他也必須開這槍。
這才是最自然最真實的,不可能說都逼到這種地步,還能忍著還不開槍,那樣的話誰都會覺得不自然。
不自然不真實的戲份,只會讓觀眾吐槽不已。
「精彩啊!這三兄弟的演技簡直爐火純青至極!」
王眸看到這幕後感慨的說道。
「是啊。」
宋衣附聲說道:「這部電視劇,咱們雖然說都是女演員,但感覺就像是給他們搭戲的,是絕對的配角,這三兄弟是三位男主演。」
「你可不能這麼想,他們是主角,咱們也都是主角。」
王眸噘著嘴說道。
「嗯!」
宋衣攥緊拳頭。
這時候的宋衣是真的不會想到,因為這部《偽裝者》,給她的演藝事業帶來了什麼樣的契機,讓她今後的電視劇事業一帆風順。中國
四周響起陣陣小聲驚嘆。
傅予東沒有喊咔。
三兄弟這邊仍然是在演戲。
開出一槍的許諾慢慢的將手槍放下來,嘴裡喘息著,好像剛才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似的,那種心理壓力壓的他幾乎要崩潰。
韓瀟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許諾。
他不敢相信許諾真的開槍了!
靳南呢?
他嘴裡發出一道嘆息聲,然後右手捂著耳朵,被這樣一槍近距離的射擊後,雖然沒有真被命中,但耳鳴是肯定有的。
要是說你現在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演戲,反而不對勁。
這就是這部電視劇對細節的處理。
必須到位。
耳鳴的靳南捂著耳朵,微微的搖搖腦袋,想要將那種眩暈的感覺沖開。
「這一槍,他早晚也要開出來的。」
「這下好了。」
「今天晚上這腦子裡要一直響了。」
靳南控制住自己的眩暈後,看向許諾說道:「槍法不錯嘛!」
「我要知道為什麼!」
許諾聽到這話非但是沒有息怒,反而是又抬起來手臂,拿槍對準了靳南吼叫。
剛才他臉上是表現出來些許後悔和內疚,但想到自己接到的命令,就又憤怒起來。
「沒有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撒謊?」
「你沒有撒謊嗎?」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喊叫著這話的許諾舉著槍就沖向前面,靳南很利索的一個閃躲,就將這支槍順勢奪下來,然後慢條斯理地遞給了韓瀟。
接過來這槍的韓瀟,便立即站到了旁邊,臉上的擔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戲神態。
對他來說,只要許諾沒有手槍,想要靠著武力值威脅到明樓簡直就是笑話。
你當毒蠍是吃乾飯的不成?
毒蠍是能和毒蜂並駕齊驅的人物,格鬥術是一流的。
然後這裡就開始最精彩的打鬥戲。
傅予東這會兒是提心弔膽著的,他生怕這段會演不好,要是那樣,前面的台詞戲份就算是再好,都會被減弱的。
打鬥必須精彩!
兩人你來我往,你一拳我一腳的對打著。
這裡的武打戲自然是不可能說像是《殺破狼》那樣精彩,畢竟這裡是電視劇,但也恰恰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說多出來的是一種真實。
你看著兩人的對打,會感覺到特別真實。
靳南將桌上的茶具端起來。
「砰!」
許諾就一腳踢過去,茶杯立即摔碎在地。
在這場打鬥中,許諾是處於進攻方不假,但他還要將那種不要命的感覺演出來,要將那種自己一直覺得是正確的,是委屈的心理表現出來。
怎麼表現?
當然是越戰越勇嘍。
所以不管靳南是怎麼應付的,許諾就是一個勁的進攻,要將心中的那種怒火全都在拳腳中釋放出來,只有這樣才最符合現在的心理狀態。
饒是這樣,在許諾的演繹中,這裡也是有搞笑的部分。
就像此刻這個鏡頭。
靳南一腳將道具桌子踢向前去,桌子直接衝著許諾就撞了過去。
許諾抬起腳也學著靳南的模樣去踢。
誰想踢不動不說,自己腳上傳來一陣疼痛,疼的他當場就齜牙咧嘴。
靳南無奈的搖搖頭。
韓瀟露出一絲玩味笑容。
「啊!」
許諾羞惱之下,伸手就去抓一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