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就算上飛機往返,也不過才五天時間,第一次出國工作加旅行,就在緊張的時間安排中告一段落,總體上講,這次出行還算愉快,唯獨有些給陸澤添堵的,反而是回到國內後,等在機場的娛樂記者。
「請問陸澤,你對於坎城電影節的落選是否有過心裡準備?第一次參加國際電影節就第一次落選,請問你現在的心情如何。」
一位女記者差點把麥克風懟到陸澤得嘴裡,後面還有不少記者在擠,她勉強站在最前端,向陸澤提出了這個故意揭傷疤的問題。
瞬間,陸澤原本不錯的心情變的有些糟糕,沒人會喜歡被動談起自己的失敗,即便陸澤心中已經接受了失敗的事實。
沒給這個惹人厭的女記者臉色,但也沒有好心的扶她一把,陸澤雙手提了提雙肩包,瞥了一眼記者,回答了一句:「還好」。
坎城影帝角逐的失敗並不能說明什麼,畢竟《活著》在國內和歐洲影迷心中還是認可的,不過這樣一來,卻也宣布了陸澤提名必獲獎的傳奇紀錄從此告一段落。
就此,陸澤本身獲得的榮譽還是值得認可的,但那種令人津津樂道的傳奇色彩卻淡薄了許多,金身以破,傳奇終止,不可悲,但可惜。
「請問陸澤,你覺得自己沒有獲獎是跟自身的實力有關,還是坎城電影節確實對亞裔不算友好?將來你還打算參加坎城電影節嗎?」
另外一個男記者的問題不能說是陰損,但凡有點腦子的藝人都不能表達對電影節主辦方的不滿,這是規矩,所以這個問題基本上不會套到人。
但任何事情都會有意外,說不定陸澤就像之前的那個美帝演員一樣,對自己沒有獲獎而感到憤怒,隨後口無遮攔的大噴主辦方一頓呢?這記者就是想碰碰運氣,如果陸澤上了頭,真的宣洩了不滿,那可真是大新聞了。
「技不如人,甘拜下風,還有,我建議你去看看腦子,你指定是有點什麼毛病。」
其實揭傷疤還好,陸澤心裡不痛快,但還是可以輕鬆忍住,不會跟記者輕易翻臉,他怕就怕這種給自己上套,盼著自己樹敵的記者,到時候自己弄的焦頭爛額,人家在背後數錢,樂呵呵看戲,這種人陸澤是真的討厭。
「我陸澤你可以不接受採訪,但沒必要嘲諷我吧?」
「抱歉,陸澤現在不接受採訪,請大家把相機收起來,謝謝大家的配合,後面的朋友不要拍了,麻煩各位了。」
沈靖寒從人群中竄了出來,攔住周圍的記者,讓劉斌接過陸澤的行李箱,帶著陸澤大步的離開機場。
「陸澤!沒關係!下次加油!下次一定能拿到!彆氣餒!繼續拍出好電影給我們看!獎項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你自己!加油!」
記者身後是過來接機的粉絲,給予陸澤無數的安慰和鼓勵,他們雖然不是特意跑到機場過來接機的,只是聽說陸澤要下飛機,就在這兒多駐足一會,但話語中真心實意的祝福卻依然能被陸澤感受到。
事實上陸澤也從來沒有享受過數量龐大的粉絲接機待遇,通常只是有在機場路過的粉絲認出了全副武裝的陸澤,才過來索要簽名和照片,但比起烏央烏央的人群把他堵在機場,陸澤覺得還是這樣和粉絲相處的方式更讓他來的輕鬆。
「很抱歉,讓大家失望了,對不起各位。」
如果說這次金棕櫚獎的敗北,唯一能讓陸澤心懷愧疚的,也就是這幫對他報以極高期待的粉絲們了。
這句對不起,十分有必要,他不是一個喜歡讓人失望的男人,所以這句抱歉,他很想跟這些人說出口。
「沒關係!再次努力!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陸澤。」
沒有山呼海嘯般的吶喊,沒有臉色紅漲的粉絲,反而呼聲有些參差不齊,一看就沒有經過組織訓練,還有些靦腆的人不太好意思開口。
要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陸澤沒有什麼能夠報答粉絲的,只是答應了他們的心愿,走過去跟他們合影留念,並留下自己的簽名。
「陸先生,時間差不多了,後面航班的人馬上要下飛機了,請您快點離開吧,不然很有可能造成機場擁堵,我想,這種局面是我們都不希望見到的。」
機場的警察和安保人員在陸澤身邊輕輕提醒,陸澤只好跟沒有簽名合影的粉絲們說聲抱歉,跟隨者劉斌和沈靖寒上了車。
這倒是讓警方鬆了口氣,對於陸澤粉絲的印象也變得不錯,作為虹口機場的安保,基本每天機場都會有很多的明星路過。
他們見到過太多沒有素質的粉絲,擁擠、大聲喧譁、影響行人通過,甚至發生過並不嚴重的踩踏事件,像陸澤粉絲這種自覺會排隊,說話輕聲細語,給過路行人讓路的粉絲,真的太少見,太少見。
這可能是因為陸澤粉絲們年紀偏大的原因,他們更加的理智,要了簽名和合影就走,不給機場和其他粉絲添麻煩,這種做法讓包括路人在內的所有在場人員都暗自點頭,這幫人真的可以。
「阿澤我們現在去哪?回家休息嗎?」
駕駛座上,劉斌點火後,望向後視鏡,看到明顯時差沒倒過來,一臉疲憊的陸澤,輕聲的問了一句。
「不了,直接去公司,還有點事要談,你估計得在公司等我幾個小時,然後我再回家休息。」
陸澤下了飛機瞬間想到的就是黃六和鄧博這幫人,陸澤把他們叫過來,然後自己跑去法國,把他們仍在乾世嘉,這就已經不是那回事兒了,現在回到魔都,不第一時間趕緊回去看看,未免顯得他有些太不會做人了。
沈靖寒了解陸澤,也就沒有阻攔,他現在有正事,那就讓他先去辦,不然就算自己勸他回去休息,他也不會聽。
只是在這一路上,跟陸澤說明了一下他落選所造成的影響,雖然這件事並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風浪,但影響還是有點的,起碼製造了不少的新聞熱點。
至於從昨天開始就不停的出現抹黑陸澤的水軍,這點她倒是沒跟陸澤詳細去說,不然呢?說他們損人和罵人的話到底有多難聽嗎?她只是告訴陸澤,這件事公司已經出面解決了,讓陸澤不用擔心。
大概說了十多分鐘,陸澤就在座位上輕輕的打起了鼾,沈靖寒見狀有些心疼,示意劉斌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並且把車速降低,讓他多睡一會。
這樣一來,到乾世嘉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陸澤被沈靖寒叫醒,揉了揉眼睛,甩了甩手腕上卡著的手錶鏈,喝了口水,緩解了乾渴,才睜著眯瞪的眼睛,上了電梯。
「呦,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這臉色不太好啊,趕緊歇歇?」
一推開門,黃六舉著水杯跟陸澤打了聲招呼,見到陸澤臉色不好,帶著關心的勸了陸澤一句。
「六哥,博哥我就是時差沒倒過來,沒事,這幾天進度怎麼樣?嚯,寫什麼多東西了?這都是什麼啊這是。」
會議室的桌子上擺放著好幾大疊A4紙,陸澤伸手拿過來一看,上面的字跡潦草,並且勾勾抹抹的,一時間陸澤也沒看明白。
「你能看懂才怪了,都是創意草稿,這些才是這幾天寫出來的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全讓碎紙機給撕了,你坐你的,我們不管你了,接著聊。」
話語終止,陸澤坐在椅子上接過助理倒的一杯茶水,抿了一口,聽他們在不斷的爭吵,像是兄弟之間的感情都要聊崩了一樣。
聽著聽著,困意再次涌了上來,和五個編劇說一聲,他前往隔壁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躺下,找了一件外套蓋在身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