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博士給出的答案，很明顯讓瀋北一腦子漿糊。

  沒有任何一個概念和詞彙能形容？

  你擱這玩克蘇魯呢？

  怎麼不說無法直視呢？

  這一點瀋北是不信的，存在必然有定義。

  這是宇宙的規律。

  任何事物，或者事件，絕對有能形容的詞彙。

  可能是描述不準確，但並不存在無法描述。

  「給我一點提示。」瀋北試探性的問著。

  巴圖博士哼哼唧唧半天，最終還是吐出一個短句：「如果非要描述，依我的代碼內詞彙，只能說……」

  「數位化的實體。」

  這六個字，讓瀋北大腦好像遭受一擊重錘。

  這是什麼鬼！

  瀋北臉色出現駭然的神色。

  這可真是無法被理解了啊！

  數位化……竟然還有能實體？

  如此矛盾的描述，讓瀋北大腦差點燒了。

  這踏馬的是一個什麼「東西」？

  看著巴圖博士，瀋北眼瞼隱約動了動。

  那眼神像是在大夏天故意盯著烈日看，還要強迫自己不把雙眼眯起來似的。

  巴圖博士在瀋北震驚到無以復加的目光中，氣定神閒的開口：「還需要進一步解釋嗎？」

  瀋北點點頭。，

  巴圖博士好像有點不安似的挪動了一下身子：「他可以數位化，也可以實體化，他可以化作數據流，他的血肉超脫了概念，可以吞噬一切無機物。」

  亂套了。

  全亂套了。

  怎麼越聽，這個東西好像是無處不在，不死不滅的存在？

  瀋北提出自己的疑問：「所以，他死了嗎？」

  瀋北不想在概念上糾結，只想知道他死還是沒死。

  如果死了，那一切都好說，自己只需提防暗影不朽號就行。

  如果沒死，那瀋北就要考慮更多了。

  巴圖博士對於瀋北的提問，也沒有確切的答案：「無從知曉，如果有一天，你看見一個數字，就有可能是他，也可能切割一塊鋼鐵，也可能是他。沒有特定的心態，就意味著，他的生死永遠是箱子裡的貓。」

  靠了！

  瀋北後槽牙直疼，怎麼感覺這傢伙要比零麻煩多了。

  零那艘暗影不朽號都足夠難以理解，更別說海底火山之中，好像在孕育什麼。

  這會滅世級星艦，都冒出來一個難以理解的存在。

  瀋北揉揉太陽許：「咱們還是換一個話題吧，實在太難以理解。」

  「是你將話題引導偏斜。」

  「啊……對對對。」

  瀋北咳了兩聲，好像要說什麼，結果卻又把嘴巴緊緊閉上。

  兩人快速穿梭狼藉的戰場。

  巴圖博士見滿地的屍體，一直在叨咕什麼發了發了。

  完全沒有一點AI的深沉。

  沒多久。

  兩人靠近坦克。

  瀋北就要爬進去、。

  巴圖博士問道：「你不做戰鬥評估？如此堂而皇之的進去，就不怕被埋伏？」

  瀋北露出神秘的笑意：「你不是一直想要看看我的技術嗎？」

  巴圖博士電子眼閃爍幾下：「你還能分成兩條戰線。」

  「這已經是我的極限。」瀋北爬上坦克，一把將巴圖博士拉上去：「在多一條控制線，我的大腦絕對爆炸，這下你還擔心我和你內卷？」

  「也對……你沒有我的CPU多。」巴圖博士難得的笑出聲。

  「計算能力，確實是你的強項。」

  瀋北掀開艙蓋，內部十分安靜，只能聽到輕微的電流聲，回頭對著巴圖博士說道：「你可以為我算算，我能不能殺了巴巴屠？」

  巴圖博士發愣了好一陣子，幾次張嘴，最後說道：「你的意思是，算命？這個不科學。」

  瀋北臉色一黑，他媽的，那數位化的實體就科學了？

  瀋北咳嗽一聲：「不對，是戰爭的推算，而不是算命。」

  巴圖博士哦了一聲：「但我的建議還是算命為好，能說出來你喜歡聽的話語。」

  瀋北懶得搭理，直接跳下去。

  落入坦克內部。

  瀋北一臉好奇的觀望坦克內部。

  內部空間不小，與傳統坦克天壤地別。

  如果忽略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開個燒烤派對都不成問題。

  同時，各種各樣的按鈕和屏幕，多的令人頭皮發麻。

  即便是瀋北，也不知道什麼按鈕是幹什麼用的。

  而此時的巴圖博士跳下來後，無視內部其他環境。

  徑直走向站在駕駛艙，一動不動，如同木頭樁子的小K。

  巴圖博士上下打量一下，圍著轉了一圈，問道：「你怎麼沒裝電子眼？這是假眼吧？」

  瀋北回頭看了一眼，拖拽著屍體，將其丟出坦克。

  「我沒打算讓他離開我太遠，也沒必要藉助他的視野觀察。」

  巴圖博士做出思考狀：「你有飛盤可以提供上帝視角。」

  瀋北沒有否認。

  將坦克內部的屍體清理乾淨。

  這些屍體全部都是一槍斃命。

  儘管小K身背沒有任何槍枝。

  但先前瀋北和小K分開後。

  小K身上可是掛著神秘學異能：時空鎖鏈·靜止領域所捕獲的鎢合金子彈。

  這些子彈依舊保持著動能，只要小K想要發射，傷害依舊。

  隨後，小K利用寄居之獸異能，潛伏進坦克內部。

  對於其他異能者來說，想要進入坦克內部，要麼從外面將坦克撕碎進入，要麼從艙蓋進入。

  但對於小K來說，坦克又不是元素化，穿過坦克鋼鐵，簡直就是行走在水中，毫無阻力就能進入。

  可以想像，在小K突然出現在坦克內部。

  大量的鎢合金子彈飛射的情景。

  誰都無法再如此不大的空間的內躲避。

  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能悉數全部秒殺。

  儘管坦克內部的操作手還有幾個異能者。

  但鎢合金子彈可是這架超重型坦克打出去的。

  威力不比瀋北的狙擊槍差。

  異能者也抵抗小K的突然偷襲。

  結果就是……所有人全部死亡。

  坦克便落入瀋北的手中。

  此時的巴圖博士正在觀察小K的腦殼，並試圖將頭蓋骨取下來，看看裡面的手藝。

  「不用看了。」

  瀋北坐在駕駛艙，熟悉著功能和按鍵，繼續說道：「內部的晶片和北境寒冬的活死人一樣，我也沒能力製造高級晶片。」

  巴圖博士聳聳肩。

  「不如幫忙，想想怎麼將這個大傢伙開回去。」瀋北再次開口。

  巴圖博士打量一眼，不禁發出有些鄙視的聲音：「暫且不提智能化，就是這個坦克的設計就是不合理的。」

  「願聞其詳。」

  「母體戰艦要做的大，艦載武器亦是如此。而可戰鬥單位要做的小，最好無人操控，這才是準則。」

  瀋北一愣，巴圖博士這個說法，還真挺有點意思。

  母艦類似航母，飛船，自然是越大越好，承載能力和投放能力要強大。

  而負責戰鬥的單位，比如飛機，坦克等，要小一些，無人化是最高的標準。

  「所以，這個坦克設計的時候，更多在於視覺衝擊。」巴圖博士做了推演：「如果派一架飛機過來，如此大的體型，直接就炸沒了。」

  瀋北感覺五號庇護所好像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但事實是……整個逃荒世界，也只有五號庇護所有飛機啊！

  所以……這才肆無忌憚的做大坦克吧？

  看似巴圖博士在第五層，實則五號庇護所在第十層……

  但現在可不是思考戰略方面問題。

  而是瀋北要把坦克開回去，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