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瀋北向著這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走去之時。
還有一個人沒有放棄弄死算瀋北的想法。
那五十多歲十階異能者,如同幽靈般來到了瀋北的身後,右拳上裹著岩石形成的拳套,向瀋北打擊過來。
但是在瀋北的可視面罩之內,因為他突擊的距離實在太近,早已經被戰甲的預讀到他的突襲。
瀋北一個側身避開了這一擊。
隨後抽出左輪手槍。
伸出手指,扣動扳機。
左輪手槍內的子彈,轟然爆射而出。
火光就是地獄的鐮刀!
如此近距離之下,子彈的強勁動能,導致他的上半身轟然向後炸裂開來,血肉慘不忍睹地呈輻射狀潑灑在了後方的地面上。
瀋北將手槍收了回來,觀察了兩秒鐘,然後轉身繼續走向三十多歲男子。
「你……做了什麼……」他呆滯地看向了自己夥伴的屍體:「為什麼,為什麼你的手槍威力如此之大!」
瀋北沒說話。
有時候沉默,反而比說話更加容易激起敵人的恐懼。
因為「交流」是富有人性的表現。
佩戴面罩的人若是一言不發,反而能夠更加強調怪物的屬性。
在很多恐怖電影之中也有類似的講究:怪物一旦表現出了能夠交流的特徵,就有了理解和說服的先決條件,也就不再那麼未知了。
而未知則與恐怖緊密相連。
這是瀋北從很久以前就明白的道理,然而過去的他卻更加傾向於以言語加以恐嚇。
這是為什麼?瀋北記得是有某種理由的,忽然很難記起來。
「放過我吧,求求你!」他哀求道。
但瀋北無動於衷。
「我,我可以當引路人!」敵人加大籌碼苦苦哀求著:「我知道怎麼快速潛入五號庇護所,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嗎?」
瀋北依舊一言不發。
他希冀地問:「你願意放過我了嗎?」
瀋北可沒有這麼答應過。
緩緩抬起左輪手槍,瀋北終於開口說道:「我相信人,但我不相信人性。」
「我的事情,何須用你來引路。」
轟~~
一發子彈貫穿男子的頭顱,直接爆裂開來,層層血霧漂浮在白霧之中,像是可口的棉花糖。
在結束了敵人的生命以後,瀋北從他的屍體上將砍刀拔了下來。
以前的瀋北是很少使用冷兵器。
只在和三爺對戰中,使用過查小刀的名為血海的長刀。
對於冷兵器來說,無疑是槍械直接性地傳遞殺氣才更加趁手。
如果槍械用不上,自然是光劍,能夠自由自在地將自己的力量圓滑傳遞出去死神的問候。
既然都擁有了這種便利,那麼瀋北也無須再堅持冷兵器的戰鬥方式了。
而某些使用兵器異能者會自稱「兵器就像是自己肢體的延伸」,但瀋北卡法卻是不同,無論再怎麼強調這種幻覺,兵器都不可能是人體的延伸。
然而現在的瀋北卻有些理解這些人的心境了,因為現在的隨著瀋北使用光劍的靈活程度,確實能夠視兵器如手腳一般驅動自己的力量。
甚至於,當瀋北產生這種自我認知的時候,這把砍刀也不知何時變貌成了另外一種外觀:最初是好像俗稱「狗腿刀」一樣以劈砍為重點的戰鬥刀具。
這在舊時代被稱之為「尼泊爾彎刀」然而此刻刀身卻已經變得筆直,寬度宛如成人手掌,長度大約一米左右,表面遍布血污和斑斑的鏽跡,刃部也像是曾經劈砍過很多堅硬物體一樣到處都是鋸齒般的缺口。
看上去近乎於損壞,卻令人寒毛豎起,這其中藏著的是「殺過很多人的破刀」與「新鮮出爐的好刀」的差異。
雖然性能無疑是後者更強,但前者往往更加能夠激起人的恐懼想像。
瀋北端詳著這把刀,感覺它令自己似曾相識。
上一世,瀋北也用過這玩意。
不過,現在的瀋北很是嫌棄,直接丟棄。
周圍的呼喊聲更加雜亂,仿佛四面八方都被敵人包圍。
「該轉移陣地了。」
瀋北可以應付一個方向衝擊上來的敵人。
但再多,就有些手忙腳亂。
這不是家常生火做飯,做不好無非就是餓肚子。
現在可是戰場。
一個失誤就會死人。
敵人可以死多次,而瀋北不能失誤一次。
沒什麼猶豫。
瀋北足部推進器驟然噴射強勁等離子火焰。
推升力不斷加重,吹氣地面血漿蒸發,塵土滾動。
持續升高後,瀋北遁空而行,前往另一個預設地點。
離開了這片遍地血泊和屍骸的戰場。
……
金色的太陽高懸天空,雲流淡淡,往日裡覆蓋天穹的壓抑陰雲不見蹤影,金燦燦的和煦陽光灑落荒野大地
某處山下。
三木望著山頂的異樣的白霧,皺眉緊皺,似乎連青豆都能穩穩噹噹地夾在中。
「媽的!」
三木啐了一口:「這濃霧是怎麼來的!怎麼僅僅是籠罩山頂?真他媽讓人費解。」
這般的情景,讓三木手中的狙擊槍毫無用處。
看不穿迷霧內部動向,能量子彈還怎麼射擊?
有可能一槍就把自己人打死了。
「狡猾的如同老狗。」三木嘟囔一句。
三木身邊的跟班也同樣仰望著山頂。
在他們眼中,這個山頂確實相當詭異。
就好像一團無比巨大的棉花砸在山頂,彷佛一頂白色絲綿帽。
而其他山頭別說白霧,就是白色都看不見!
他們能聽見上面不斷傳來的槍聲和哀嚎聲。
毫無疑問,不斷傳來的哀嚎聲,絕對不是瀋北的嘶痛。
死人,不可能連續叫喚。
「隊長,我們上不上?」一個跟班小聲問著。
雖然三木的地位直線下降,但畢竟是十階異能者,還是射擊專精的狙擊手。
對戰場的敏感度要超過其他人。
那些衝上去的其他人似乎遇到難啃的骨頭,六神無主的他們,自然要靠著三木的指揮。
三木咬咬牙,剛想揮手招呼其他人衝上山頂。
就見山坡之上,有人丟盔卸甲,連滾帶爬跑下來。
很顯然,這批人是被瀋北殺破膽,嚇個半死。
三木便收起進攻的手勢,這種情況更加不利,極度影響士氣。
他回頭望了一眼來時之路,五號庇護所方向。
能看見遠處密林之內,不斷有樹木倒塌,硬生生壓出一道空白地帶、。
「真慢!」
三木有些不滿。
轉而,三木對著其他人說道:「不急,先等等後面的大傢伙過來再說。」
話音剛落。
最後面的跟班突然傳來嚎叫聲:
「啊!!!救命!」
突如其來的慘叫聲,讓眾人瞬間回頭。
三木一眼看過去,瞳孔微微一縮,忍不住心中叫罵:屋漏偏逢連夜雨!
酸鱗凶獸……
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