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狙擊手最怕的是什麼?
沒有子彈。
槍枝丟失。
現在,第二波敵人衝擊上來後,直接開大招,直逼瀋北軟肋,使用異能將瀋北手中的狙擊槍變成火燒棍!
「給老子出來受死!」
「哈哈,真以為你行了?」
「吃虧是福啊,瀋北,現在投降還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哦。」
「非得我們包圍你,你才善罷甘休是吧?小心我們弄死你!」
「出來!」
……
遠處的敵人雖然進行傳統的嘴炮的攻擊。
但並不是傻子。
也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他們在拉扯,在給瀋北權衡利弊的機會。
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
雖然瀋北的槍械啞火,但鬼知道戰甲還有什麼戰術?
小心謹慎絕對無錯。
此時的瀋北最大的攻擊手段已經抹除,敵人要做的就是慢慢磨,不斷摧垮瀋北的僥倖心理。
不得不說,這個戰術對於其他狙擊手來說,絕對會造成沉重的心理壓力。
但瀋北……
可不是一般的狙擊手,更不是近戰脆皮,一碰就倒。
瀋北來十階的尤多拉都敢貼身近戰。
更別提這些小雜魚了。
唯一需要防備就是那個三十歲和五十歲的異能者,還有什麼手段沒使用出來。
不過,瀋北隱隱感受到,這兩個異能者應該是偏向輔助系。
否則一塊大石還能成為他們忌憚的腳步?
想到這裡,瀋北將槍枝掛在後背,當即抽出光劍,按下開關激活。
深吸一口氣。
下一刻,瀋北衝出了大石轉角處。
就在這個瞬間,遠處的敵人分明看見瀋北端著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架勢。
當即也惱火起來。
而那三十歲和五十歲身後的所有人則都拿出槍械,十幾個槍口同時對著瀋北噴出了火光。
激烈的槍聲瞬間撕碎了山頂的寂靜空氣。
子彈猶如暴風雨一般向我覆蓋而至,彈指間就把我剛才衝出來的轉角處打得粉碎。
瀋北疾馳在槍林彈雨中,從火力網的縫隙中間一穿而過。
沒錯。
敵人的火力網就像大號的漁網,而瀋北則是小魚,總是能從火力網的縫隙中穿過,而子彈打不著分毫!
聽上去好像相當離譜,而且胡扯。
但所謂的敵人火力網也並非真正密不透風的網絡。
只需要同時注意那十幾個槍口的朝向,想像槍管的延長線,子彈都是沿著這延長線過來的。
延長線偶爾也會因為後坐力而略微上揚,但只需要將其也納入預讀之中就沒問題了。
總共不過十幾條延長線,放置在這片廣闊的空間中,又怎麼能夠形成密不透風的網絡呢?
莫如說其中的漏洞過於巨大,容納瀋北的身體這種體積的東西穿過去是綽綽有餘的。
即使這些延長線都在以瀋北為目標高速移動也罷,習慣以後也不過如此。
看上去是相當恐怖,實則與學校運動會的跳長繩沒有本質上的差異。
當然,想要達成在槍林彈雨中片葉不沾身,對體能和速度是一個絕對的考驗。
而這一方面,瀋北的戰甲占足滿分先天優勢。
然而越是接近敵人那邊,槍林彈雨的密度就越高。
瀋北不怕失誤,這些來自舊時代的槍械,即便是打在戰甲上也無所謂,並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但這不代表瀋北喜歡被人打,當沙包。
那是莽撞的硬漢才做的事情,瀋北更像是狡詐陰險的幽靈。
一時間,槍聲不絕於耳。
這讓瀋北恍惚之中,好像回到前世的戰場。
那時的他,跟著隊友向敵人發起衝鋒,槍聲,嘶吼著,慘叫聲從瀋北耳邊划過。
那些隊友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最後僅剩瀋北還在戰場奔跑著,宛如跑不到世界的盡頭,沒有時間,沒有空間,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喘息聲和腳步聲。
等瀋北回過頭來,敵人都已經倒下,他站在敵人的陣地,身後是一片地獄般的慘烈硝煙。
那時候的瀋北是孤獨的,任何人面對死人都會有這種感覺油然而生。
因為……人生的終點就是死亡。
看見死亡,理解死亡,融入死亡。
……
「這傢伙是什麼人?」三十歲慌張的大叫:「他媽的,你們子彈不長眼睛的麼!」
「恰恰是長了眼睛才打不著!但凡瞎矇都能碰到死耗子。」五十歲的男子嘶吼著。
「那他媽也不能閉眼睛射擊啊!」
一個小跟班端著步槍,不顧槍管滾燙,在一邊插了一句嘴。
無論他們怎麼叫喊和恐慌,都不能理解瀋北快速衝刺而來的身位。
瀋北早已對於如何應對槍械爛熟於心。
只需像這樣遊走,調動火力網變幻,早晚能夠挖出破綻。
就如同現在:瀋北已經找到他們的破綻了。
一瞬間,瀋北戰甲進入高能輸出模式,所有預警保險全部屏蔽。
這些保險模式確實在保護戰甲從內部不被燒毀元件。
但也有個缺點,一旦系統檢測有可能會燒毀某個元件,動能輸出馬上下降,用以保護戰甲。
就像人類的膝跳反射,本能反應一般。
在這種衝刺的過程中,瀋北可不希望某項動能下降,要的就是全力輸出!
接著,戰甲動力拉滿,以瀋北自己也幾乎反應不過來的速度,來到了其中一名敵人的身邊。
他還在盯視著瀋北剛才站著的地方,甚至連他身邊的夥伴們也沒能來得及將眼球轉動到瀋北的方向。
瀋北明白在這裡發動「高能輸出模式」不過是殺雞用牛刀而已。
但不知為何,當瀋北腦子裡出現了「或許應該認真一下」的念頭以後,身體就過於自然地滑入了現在的狀態,就好像把已經嚼碎的果凍咽下去一樣流暢。
瀋北徒手擊穿了敵人的心臟部位,然後抓住他的頭顱,將其身體扔出去。
他的身體撞中了不遠處的夥伴,連帶著一起倒飛出去,撞倒了十多米開外的手腕粗的樹幹。
那心臟更是猶如紫色的長茄子,懸掛藤莖上甩來晃去。
身後有個敵人拔出砍刀向瀋北刺來,但轉眼間就被瀋北搶走砍刀,光劍一閃,便斬下了頭顱。
血液從他的頸部斷口猶如噴泉般射出,飛散的血液表面倒映出了瀋北的身影。
瀋北依稀地從中看到,自己的面孔上正佩戴著可視面罩的樣子。
可視面罩上如同蛇延一般的血液滑落。
一種來自機械鬼神的壓迫感,惶惶不可直視。
「這就是別人眼中的我……」
瀋北血液開始劇烈燃燒而沸騰。
仿佛機械在蠕動,在獲得意志。
血液中更像是有齒輪在排列,在咬合。
機械不再渴望潤滑油……而是渴望飲血!
「抄起你們的武器!」
瀋北臉上什麼也沒有,只有平靜和麻木,繼續低吼著:「然後……接受你們的死亡!」
「草擬嗎!囂張你奶奶腿!」
就在此時,五十多歲的十階異能者站在遠處,手掌猛然向著瀋北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