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羅克,藍色妖姬或者敵人看來,瀋北的對著那十階專精守護的老頭開槍,都是無能狂怒之下的舉動。
畢竟,饒是你是瀋北的狙擊槍經過改造,威力在大,也大不過剛剛隊友集體轟擊護盾的傷害更大。
所以,36號庇護所的人員搖頭嘆息,而敵人則是張狂的嘲諷瀋北無用之功。
但見。
瀋北端起狙擊步槍,擺成K型射殺姿勢。
來自老黑庇護所持續砸落的煙花餘燼,在狙擊槍十字準星前端的槍管上崩碎著。
十字型準線順著槍管,對焦烏龜殼後面的老頭子,緩緩掃描移動。
窺殺的世界中,龜殼護盾內的敵人肆意的豁牙嗤笑。
那一聲聲譏諷的音調,在瀋北的耳中變得綿長而緩慢,像是磁帶機被放慢的播放速度。
周圍的一切聲音猶如快要澆滅的火苗,伴隨著紛紛而落的煙火發出慘澹迷黃的光。
迷幻的場景之內。
槍口擦出瞬息的火花。
竄飛出去的子彈,撕開一條銀白的彈道,毫無意外的,射擊在老頭子面前的金色龜殼護盾上。
當~~~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傳來。
而那金色護盾如同眾人所意料的那般,只是劇烈晃動一下,便別無他事發生了。
或許,再給瀋北多射幾槍的機會,能將金色護盾轟擊出裂紋也說不定。
但敵人哪裡會給任何人時間?
「哈哈,傻子一般的東西,繼續射擊啊!」
「告訴你無用,裝什麼大象,夥計們,繼續推進,沒幾步了!」
「準備好袋子,幸運到來之時猶如收穫之日,莊稼熟了就要抓緊收割啊!」
……
龜殼內的敵人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而羅克站在後勤部後面,嘴角抽抽著:「瀋北,撤退吧!一會讓尤無常過來處理。」
瀋北倒是收起狙擊槍,換上左輪手槍,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急,讓子彈飛一會。」
羅克:???
飛一會?
飛個錘子!
你的子彈已經打在護盾之上了啊!
但下一秒。
「呃呵!」
「啊!!」
「噗嗤……」
只聽得三聲欲要叫喊卻又突然失重落空的抽吸,從老頭子身邊兩側的敵人嘴裡擠出。
這其實就是人在最恐懼和最沒安全感的時刻,突然遭受到死亡親吻,不等發出撕心裂肺的喊,不等釋放出爬滿在神經線上的恐怖,生命就給奪去了一樣。
此時此刻。
龜殼內的敵人這才看清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知怎麼了,或者是什麼時候。
十階守護專精異能者老頭子的左側和右側,突然直線飛出子彈。
那子彈帶著的氣流貫動,瞬間鑽入兩人的腦袋。
兩個圓乎乎的腦袋,啪地一下爆碎掉了上半截。
這還不算完。
作為主力的老頭子身後,竟然也飛射而來一顆子彈。
那子彈像是一條撕裂萬物的赤色火線,如脫韁悍馬一般撞進老頭子的後腦勺。
突然爆開!
那白花花的腦漿如同翻湧的浪花。
只見一個類似碗狀的東西,從那老頭子的腦袋頂上掀翻起來,打著轉轉斜直飛出去。
令人恐懼也很熟悉那種畫面,那是老頭子人的頭顱,被子彈的衝擊力截成了兩半兒,腦漿飛濺的同時,頭蓋骨翻飛出去了。
下一息。
那老頭子搖晃下身體,軟綿綿的摔倒在地上,氣息全無。
這一幕的發生,讓羅克藍色妖姬等隊友徹底傻眼。
完全無法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克驚駭的目光就逐漸變得混沌、呆滯下來:「誰,誰能告訴我,這他娘的科學嗎?」
一邊的隊友驚呼狂喜:
「牛逼了北哥!」
「這是什麼戲法?一槍要了十階守護專精的狗命!」
「你還說你不是異能者?」
「我覺得是不是得重新定義下異能者的概念,加入怪異槍械什麼的。」
「別埋汰我北哥,瀋北說了,他就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呢。」
「這種無形裝逼的話,你也信,罕見的單純品種。」
……
此時的藍色妖姬扭頭看著瀋北,臉色更是吃驚不已。
她能猜測得出,剛剛瀋北那一槍,正面射擊在金色龜殼護盾上的子彈,就是白送的。
真正的殺招來自龜殼的內部!
從內瓦解……
藍色妖姬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怪不得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能和我平起平坐……」
實力,是最讓人羨慕而得不到的苦澀。
同一時間,處於金色龜殼護盾內的敵人們臉色陡然劇變,慘白、滿是血污的臉上充斥著震駭、恐怖的神色。
牙關瘋狂顫抖,頓時怒吼著:
「臥槽!是誰,是誰在背後開槍!」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絕對不是自己人開槍,哪裡來的子彈?怎麼感覺老頭子三個方向都有子彈飛來啊。」
「準確的說,是四個方向的子彈對老頭子形成十字絞殺!」
「嘶~~!!難不成,難不成是瀋北的子彈效果?」
「這也太可怕了!竟然能在龜殼內憑空生成子彈!」
「壞了!老頭子一死,這龜殼護盾……」
話音剛落。
龜殼護盾瞬間崩塌,化作金色的光點,消失不見。
而原本受到保護的敵人們,直接被暴露出來。
就像將頭埋進沙土中的鴕鳥,被人拔出脖子。
各個頭皮一炸,呆若木雞,呼吸都好像慢了半拍。
臉龐上儘是猙獰、驚駭,肝膽俱裂的神色。
「草你大爺的,在逞能!」
36號庇護所的隊友們來勁,嗷嗷叫罵:
「現在沒了護盾,你們還算什麼狗東西!」
「天降正義!」
「兄弟們,殺啊!」
隊友們各個都來勁了。
先前有絕對防禦的金色龜殼護盾,確實拿這群流氓沒招。
但現在……
你們算個der!
生命不允許脆弱,勝利才是判斷善惡的唯一標準啊~!
就在36號庇護所的隊友要發動反擊之時。
瀋北居高臨下,神情玩味,隱隱透露出一種欣喜和期盼的阻止他們:「讓開!真若是傷了自己,我可不負責!」
隊友們一愣。
也不敢多想。
馬上後撤。
雖然不知道瀋北要幹什麼。
但聽勸沒毛病,自己又不損失什麼。
萬一頭鐵,遭受承擔不起的後果,那就頭大了。
說完。
瀋北舉起左輪手槍,目光如鷹,嘴角緩緩勾起,霸道至極的話音迴蕩:「我只需一槍,便為你們集體送葬。」
隊友:???
敵人:???
羅克:是不是……忘,忘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