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巫師和半獸人
就在郭文彬想東想西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大雨偷襲了遠征小隊。
眾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廣闊的荒野，周邊連樹林都沒有，於是避無可避，直接都成了落湯雞。
瓢潑大雨越下越急，雨滴也越來越大，看樣子短時間內還沒有停歇的架勢，這倒是像在剛剛才準備出發的遠征隊當頭澆了一盆涼水一般。
不過這些亡國的矮人，還真的挺會找樂子的。
「巴金斯先生，你怎麼從馬背上摔下來了，哦，你第一次騎馬啊。」
「巴金斯先生，你趕緊睜開眼，那邊是回去的路。」
「天啦，你身體太弱了，竟然會被大雨衝擊到地上，巴金斯先生，冒險需要一副強壯的身軀，你要多鍛鍊才行。」
「我覺得大雨就很鍛鍊人，巴金斯先生，你多淋幾次雨身體就會變強壯的。」
矮人們紛紛下馬，然後調笑起在暴雨中找不到方向的比爾博。
「甘道夫先生，你作為一個巫師，難道沒有應對暴雨的手段嗎？」
幸好卓依依穿了獸皮衣服沒有換，不然這種暴雨太讓人難受了，儘管身體不害怕，可是落湯雞的形象也不是誰都喜歡的。
「我不是掌管法術的巫師，如果你想要干預天氣，得找白袍薩魯曼才行，他才是操控元素的好手。」
在大雨面前，甘道夫也很難維持自己的高人形象，不過這時候，他卻說起了其他巫師。
「噢，聽你的語氣，你們每一個巫師掌握的能力都不一樣嗎，你莫非真的只會閃光術？」
郭文彬聽到對方的話，於是詢問起來，因為雨太大，他們的交流只能用喊的。
「什麼只會閃光術，我有些聽不懂你的話。」
甘道夫覺得莫名其妙，他從長長的鬍子上擠下一大堆水漬，搖頭表示不解。
「我們巫師的能力當然是不一樣的，最強的是白袍薩魯曼，他精通元素，可以隨意改變天氣，法術也非常厲害。」
「至於我，我其實是負責教育的，戰鬥並不是我的強項。」
「而褐袍巫師瑞達加斯特，他精通於生物方面的知識。」
雖然有些不解郭文彬部分問題，他還是做出了回答。
「這麼說來，中土大陸一共就只有你們三個巫師，白袍、褐袍，你莫非就是灰袍？」
郭文彬聽得津津樂道，當聽到甘道夫自己說自己負責教育，戰鬥不是自己的強項時，他差點笑出聲。
「看來對方原本的定位真的是政委，後面應該是被逼得沒有辦法，自己不會法術，就只能和別人打近戰了。」
「你說對了一部分，我是灰袍巫師，但是整個中土大陸，卻不是只有三位巫師，而是有五位，只有有兩位藍袍……」
甘道夫說到這裡，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怎麼了，兩位藍袍擅長什麼方面呢？」
郭文彬卻選擇刨根問底。
「我也不知道他們擅長什麼，他們比我更早地出現在中土大陸，可是卻隕落在了東方，因此，我在中土生活了這麼多年，都從來不願意去東方。」
原本甘道夫不去東方的原因是這個，不過聽到兩位藍袍巫師死在了東方，也讓眾人心中凜然，畢竟巫師能活幾千年，本身就是實力的象徵，兩位藍袍卻隕落了，可想而知，東方肯定有巨大的力量存在。
眾人一路聽著中土的隱秘的故事，倒是沒有怎麼在意暴雨了，就連雨什麼時候停的，估計也就比爾博一個人注意到了。
大雨退去，天空被洗得越發乾淨透明，烏雲也早就消散，一縷縷橘黃色的陽光被潔淨的天空折射出絢麗的光彩。
遠征小隊的氣氛也重新變得熱鬧起來，之前的擔憂、迷惘等情緒，似乎也被這一場大雨帶走了。
這麼多人行動，吃飯就是一個問題，尤其是大家都是大胃王，不過還好，中土除了部分地區，其他都是荒野，這裡智慧種族很少，有的只是無數體型各異的野獸。
這些是不是撞上來的野獸，讓隊伍偶爾也能加個餐。
大半個月時間就這麼過去，眾人遇到很多問題，不過都被一一順利解決。
噼里啪啦——
火苗下方的樹枝被油脂侵濕，然後燃燒得更加旺盛，幾塊石頭堆砌的簡易灶台上，一鍋動物內臟和蘑菇野菜混合的湯正朝四面八方散發著香氣。
「霍格老爺，在遇見你之前，我完全不知道，原來野獸的內臟竟然比肉都還要有滋味，就是清理的時候太過麻煩。」
濃白色的湯汁翻滾，裡面浮沉著骨頭和內臟，對行走一天的遠征隊眾人來說，這就是無上美味。
尤其是眾人即將達到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怪物：半獸人出沒的地域範圍，此時更是希望借美食來放鬆一下自己。
只是命運就是這樣，當你越是奢望一件事情的時候，往往就會出現一些攪局者。
這不，不遠處的山澗中，隱隱綽綽地就出現了一群身穿盔甲，臉龐醜陋猙獰，像是造物主在捏好對方的臉龐後，不小心用屁股再坐了一下的半獸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內。
「看，那些傢伙長得可真醜，搞得我都沒有胃口吃飯了。」
因為中間隔了一個山澗，郭文彬雖然發現了半獸人，卻明顯不能對他們怎麼樣，當然，這是在他壓制實力的情況下。
被他一提醒，矮人們也都看到了山澗對面那一小隊的半獸人。
在他們望過去的時候，半獸人也同樣看到了他們，對方醜陋的臉龐一陣猙獰，其中一個還舉起爪子，在自己喉嚨做了個割喉的動作，用來挑釁。
「去告訴首領，我們找到這一窩老鼠了。」
一個半獸人頭領向手下發號命令，然後自己留在這裡，顯然是想要監視遠征小隊。
矮人和甘道夫都站了起來，原本因為山澗的阻隔，雙方離得有些遠，他們都沒有在意，所以並沒有發現半獸人，現在在郭文彬的提醒下，自然就發現了。
索林的臉色當場就變得有些難看，雖然孤山是被史矛革占領了，可實際上和矮人水火不相容的，反而是這些半獸人。
十幾個被邀請來參與復國遠征的矮人慌亂之中站了起來，然後手忙腳亂地尋找自己的武器。
他們在來參與遠征之前，都不是職業軍人，哪怕幾個老戰士，也都已經荒廢自己武技多年，驟然面對出現的半獸人，明顯是有些許慌張。
雙方很快就意識到，有山澗的阻隔，根本不可能拿對方怎麼樣，畢竟對方過不來，自己過不去。
所以矮人很快就輕鬆了下來，巴林更是吹著自己的鬍子，作勢要把手裡的錘子丟過去砸死這些嚇唬自己的半獸人。
半獸人這邊，不少人也齜牙咧嘴，似乎是想著靠自己的長相嚇死對面的傢伙。
「他們的勢力又擴大了，我們才踏上他們的地盤，就已經被感知到了。」
甘道夫嘆了口氣，又吧唧了一口煙。
「怕什麼，他們反正過不來，不過如果晚上就這麼讓他們盯著，我怕大家會睡不著啊。」
費力作為一個小年輕，經過最初的慌亂後，倒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這不，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了。
郭文彬沒有出聲，他蹲下身子，拿起一根濕柴，這原本是大家準備晚上睡覺的時候，用來生煙驅趕蚊蟲的。
他先用小刀把樹枝的枝丫全部劈了下來，再把前面削尖，隨後在手上掂了掂，感覺輕重合適後，就站起身走到懸崖邊上。
「霍格老爺這是做什麼？」
「他不會是覺得自己可以把木棍透過這百米的山澗，飛到另一邊的半獸人身上吧。」
「太不可思議了，這麼做是在浪費自己的體力。」
郭文彬如此怪異的舉動，自然引得其他矮人爭相議論，也有人猜到了他的打算，只是隔著如此遠的山澗，隊伍里又根本就沒有善射的射手，所以大家都不看好他的舉動。
反而是卓依依，她立刻蹲下身子，繼續給郭文彬製作起簡易的標槍來。
雙方都在山澗兩側，除了懸崖斷開以外，大家都能夠看清楚對面的動作，所以在郭文彬準備投射標槍的時候，半獸人同樣也看到了。
他們的想法和矮人一樣，不過作為對手，他們沒有像矮人那麼嘴下留情，立刻哄堂大笑起來。
「哈哈哈，快看那個人類，我以前在邊界和人類交過手，他們之中有一句話，大概的意思是身軀越是高大，腦袋裡面的東西就會想得越是簡單，以前我還有點不信，哎，今天我就見到了。」
「哈哈哈，來來來，我不信他能隔著一百多米的懸崖把樹杈子射中我。」
「哈哈哈，來之前大王還要我們小心點，現在看來，是他們多慮了。」
一群留下來監視遠征小隊的半獸人正覺得這件事情太過無聊，結果對面立馬就給他們整了個樂子。
幾個膽子大的半獸人，甚至也和郭文彬一樣，走出隊伍，站在懸崖邊上，似乎是方便對方射中自己一樣。
他們大搖大擺地在懸崖邊上揮舞著手裡的武器，左右來回仰著身子踱步，顯得非常囂張。
嗖！
對方如此配合，郭文彬自然不能不領情，他等了片刻，等到有兩個在懸崖邊踱步的半獸人站位排在一起的時候，立刻投射出了手裡的樹枝。
樹枝破開懸崖上的空氣，在風的帶動下，似乎有了一點點偏差，就在大家以為樹枝要從懸崖半空之中掉下去以後，它卻還是繼續保持著勻速，往那邊飛過去。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定格，原本速度很快的樹枝，因為被兩邊的人都在注視，此時矮人這邊看著樹枝一點點移動過去，半獸人那邊看著樹枝一點點移動過來，雙方因為注視著飛行的樹枝，所以都沒有動彈。
這反倒讓郭文彬鬆了口氣，畢竟雙方距離有這麼遠，樹枝的飛行也同樣需要時間，如果對方移動的話，他還真沒有太大的把握。
但是對方站在那裡，還走近一點當活靶子，那可就對不起了。
在丟出第一根樹枝後，他沒有去看樹枝的飛行軌跡，而是接過卓依依遞過來的第二根樹枝，繼續丟了出去，這一次他瞄準的目標是半獸人首領。
噗——噗——
連續兩根樹枝都命中了目標，三個半獸人前一秒還言笑晏晏，下一瞬間就張嘴說不出話來了。
其他半獸人被嚇了一跳，連忙往裡面的樹林躲去，而這邊的矮人，同樣嚇得不輕，他們可是眼睜睜看著第一根削成標槍一樣的樹枝飛過百米懸崖，刺入第一個半獸人簡易的盔甲後，從對方背後飛出，再扎進第二個半獸人胸口。
雖然第二個半獸人被樹枝扎進胸口的畫面他們是等到第一個半獸人倒下後才看見的，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的震驚。
百米的距離如此是在尋常地方，自然不算太遠，在場眾人誰都有信心，在三五秒內跑到這麼遠。
但是如果是隔著一個懸崖，那情況就有些不一樣了，幾個老戰士覺得，如果讓他們丟出自己的錘子，他們還是能丟這麼遠的，但是如果加上要瞄準什麼東西，那自然是有些困難。
而要是讓他們像郭文彬這樣，甩出一根簡易的樹枝，讓樹枝飛過這麼遠的距離，還有力量扎透一個身穿盔甲的半獸人胸口，接著還從對方背後透出，扎進第二個半獸人胸口。
那如果是在剛才幾個呼吸之前，肯定沒有人相信，可是現在，哪怕是親眼所見，眾人除了努力地咽下喉嚨里堆積了一會兒的口水，也都靜靜地沒有任何人說話。
「厲害，這一次投射，準星、力度缺一不可，霍格老爺果然厲害。」
說話的是甘道夫，到現在為止，除了本來就對他有信心的卓依依，也只有這個巫師反應了過來。
「不過我們也有麻煩了，被半獸人發現，很快他們的大部隊就會到來，看來今晚需要摸黑趕路了。」
甘道夫的話就仿佛是一道預言，他話才落音不久，山腳就已經傳來了狼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