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府的必經之路上,小李王用移動電台連續呼叫了王漢陽和李觀棋最起碼有七八次才回過來一次回話。
小李王坐在自己的移動電台車上,手裡掐著電話大聲的喝問道「你們兩個脫離了大部隊無異於羊入虎口,不趕緊回到川府組織打守城戰你們到底在想什麼?」
因為李觀棋是個啞巴,所以這個電話自然而然的就由王漢陽來親自操刀。
「小李王,我和觀棋兩個人的兵力加一起現在足夠兩萬人,如果兩萬人都是羊入虎口一場阻擊戰都打不起來,那你覺得川府你能守住嗎?」
「我據守天險要塞,我川府萬眾一心擋不住共和軍?」
王漢陽一聽小李王這個話頭就知道這小子有點上頭了,還以為川府是天險之城不好打呢,你要是跟這樣的人去爭辯的話你也真是得不到啥有用的結果,所以王漢陽直接開口點題的說道「川府軍民加一起能打仗的有多少?那十戶九戶無兒郎的口號喊了多少年了?我明白的告訴你,現在對面指揮的人是老謀子,他根本就沒打算給主戰場擺在你們川府城門口,而是在這一路上等著我們阻擊呢!」
小李王一聽王漢陽的話頓時愣住了。
「知道為啥我兩萬餘人的兵力一定要打這一場阻擊戰嗎?你快到川府了吧?入城之後換身衣服去城裡最熱鬧的地方溜達溜達看一看,聽聽老百姓們嘴裡是怎麼說,怎麼想的吧!」
王漢陽直接掛斷了電話之後扔到一邊,然後深深的嘆息了一聲之後對李觀棋輕輕的說道「我歲數大了,衝鋒陷陣的事情不能給我吧?」
李觀棋難得微笑的一點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脯子。
「我這一萬人可是精銳之中的精銳了,不管是短程的炮火覆蓋還是機動碾壓都能讓你沒有後顧之憂,放開了打,就在這一條必經之路的天險山脈邊上告訴一下共和軍的老謀子,硬鋼我們沒服過!」
王漢陽此時多少是有點一掃陰霾破繭重生的味道,自從金州惡戰之後的他其實早就沒有心氣再坐鎮指揮。
可是就在幾天之前,王朗要出發前往閩城之際找到王漢陽,拉著他的手兩個人促膝長談了一番。
這一次王朗到底私下跟王漢陽說了什麼或者是做出了什麼承諾沒人知道,但是有一點能夠肯定,那就是王夢凌卸任,王漢陽則是臨危受命再次披掛上陣主持王家軍的一切大小事宜。
如果按照古書上的情景對照著來看的話,那王朗和王漢陽這一對老兄弟多少有點像三國志之中的白帝城託孤的味道了。
天線山脈,自古就有蜀道難而難於上青天一說,可是到了如今的世界這裡早就沒有了當年的天險景觀,有的不過就是怪石嶙峋的低矮山頭還有一些溶洞而已。
因為多年前的一場大戰,這裡所有的主峰基本都被夷為平地變成了類平原地帶的存在,所以就算是還被稱之為天險山脈,這裡也不過就是易守難攻了一點而已。
此時突破死人谷的共和軍一二梯隊大軍根本就屬於行蹤縹緲的無法確認蹤跡,而以天險山脈駐紮起防線的聯盟軍王漢陽部,李觀棋部卻迎來了外號戰爭瘋子的漠北唐家第一戰力,唐震親自率領的近衛團形成的共和軍第三梯隊。
天險山脈前,唐震手裡拿著望遠鏡非常認真的朝著遠處的山峰看去,低海拔之下的雲霧遮天蔽日,即便上大白天的這裡都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壓抑感。
「傳令下去,形成遍地開花的隊形,保持警惕前進,遇敵就戰,圍點而攻!」
唐震發布出去命令之後立刻帶著自己得心應手的副手還有小隊成員,穿戴整齊裝備之後拿著槍直接就地成為戰鬥力量之中的一份子。
天險山脈之上,王漢陽手裡同樣拿著望遠鏡正在觀察直線距離也就一公里左右的敵情,發現對方的穿戴和戰術布置有漠北的味道之後,王漢陽果斷的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老師!」
「嗯,我部欲於天險山脈死戰,拖住敵方主力部隊,不過這一戰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你那邊可以動了!」
「老師……」
電話另一頭處於冰天雪地之中的王夢凌驚訝的喊了一句。
「夢凌你聽我說,你爸在閩城這一次凶多吉少,如果我們贏了那就是安生這小子洗好脖子等著挨刀,可是萬一這一次我們大勢已去,鮮龍城拿下之後就是你開啟新篇章的時刻,這一刻不能婦人之仁,成敗在此一舉!」
王夢凌此時在電話的另一頭已經淚流滿面,如今王漢陽說的話無異於就是在告訴王夢凌,我跟你爹一個是油盡燈枯坐等結果,一個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往後的路你要自己準備走下去了,方向和資本都給你了,那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王夢凌也是直到這一刻才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孤兒一般,俗話說的好,天下大勢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可是這一切的分分合合到底因何而起又為何而散呢?
別說王夢凌想不清楚這樣的問題,此時就連疲於逃命的安生也想不明白這樣的一個問題。
想要這個火車站下去送安生的小銳,此時抿著嘴壓著火,但是內心猶如翻花了一樣的開水一般。
突然坐在後面的安生開口問道「銳,鮮龍城如果沒了你們其實也能活的挺好的是不?」
「我沒花過你的錢,一直都是溫老闆給我們衣食住行,但是他也說過,沒有你暗中支持我們給你辦點事的話,我們可能會艱苦一點!」
「那你說老溫和老白要是死了都最後一眼沒看見的話,是不是就挺難受的了?」
小銳猛的一回頭,瞳孔收縮的看著安生問道「你還有後手?」
「你猜我有沒有後手?」
「你猜我猜不猜,艹尼瑪的!」
小銳嘴裡破口大罵,猛的一調轉車頭直接朝著白顯宗和溫成龍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