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這個人不管是外號上還是形象上都能看出來,你說他狂絕對有狂的道理,你說這個人狠,也絕對是個狠人。
但是在漫長的歲月流逝之下,在安生腦袋裡面留下來的人和名字不算多,可是瘋子於飛絕對算是其中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於飛之所以能給安生留下這麼重要的形象也就是因為這一晚上在燕京府加油站中的血性一戰。
於飛拎著扳子走出超市之後迎面就對上了跑過來的七八個人。
這些人看見於飛逛個膀子的造型也都有點迷糊,但也就是短短一瞬間之後立刻全都抽出了自己身上的掰子,卡簧,攮子等兇器。
於飛完全沒有廢話,修長的身子猛的一彎腰,伸手就抓住了一個人的褲子硬生生的給這條腿拽了起來。
隨後小五十厘米長的扳子快速高舉之後狠狠地敲在了這個人的迎面骨上。
「嘎嘣!」
這人的小腿立刻形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而人則是疼的一口氣都沒倒上來的摔倒在地暈死了過去。
看著於飛乾淨利索的伸手,其他幾個人立刻拎著刀集體上前,準備一把就給於飛乾死,可是於飛仗著自己身高體長,手裡的扳子高舉過頭頂另一隻帶著手套的手則是兇狠的朝著人身上抓去。
坐在車裡的小平頭中年看見了於飛之後明顯一愣。
「他要是在這呢就再下去兩個人!」
車后座裡面的一個青年聽見平頭中年的話之後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抽出一把四十多厘米長的刺刀推開車門子鑽下了車。
「後面的兩車人下來!」
加油站裡面,於飛一個人一把扳子竟然硬生生的給七八個人攔住,手起扳子落的拍到了三個人之後氣喘吁吁的想要倒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刺刀青年帶著五六個人大步流星的跑了上來,看了一眼剩下幾個人之後喊道「起開!」
隨後刺刀青年單手拎著刺刀,邁步就朝著於飛的身上捅了過來……
於飛此時後背靠在冰涼的加油箱上,看著青年的刀越來越近,橫拉一步之後橫掄扳子朝著青年的臉上砸去。
青年這一刀看著是奔著於飛的身上扎,但是卻突然靈巧的一低頭,雙腳一個交錯步,花哨的一抬刺刀奔著於飛的脖子處扎了過去。
於飛也是因為用力過猛之後完全就沒有收住胳膊,所以倉皇之下偏了偏頭,刺刀瞬間就劃破了他半邊有著疤痕的臉。
鮮紅的血液流下之後仿佛一下子點燃了青年內心嗜血的渴望,動作飛快的挺起腰杆同時收刀一頓,隨後直勾勾的奔著於飛的脖子處再次扎了過來。
於飛感覺自己的胸口處已經要撕裂了,所以動作稍微一個遲緩之後就眼睜睜的看著刺刀奔著自己的哽嗓咽喉扎來。
饒是於飛這種在亂世之中也稱霸一方的人物此時竟然也有了一種認命的感覺,今天估計也就交代在這了……
可就在於飛思緒萬千的電光石火之間,一道閃光讓於飛的眼睛忍不住的眯了眯。
隨後一聲悶響之後,刺刀青年整個人竟然一低頭摔了出去……
於飛愣了一下之後轉身看去,竟然是安生聳達著一個胳膊拎著千斤頂的鐵架子站在自己的身邊。
「你他媽說說你,一米九十多快兩米的大老爺們了,幹個仗還瘠薄閉眼睛等死,你對得起誰啊?」
安生吊兒郎當的話語一說完,扭頭還朝著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隨後拎著手裡的千斤頂架子喊道「咋的?不敢動槍啊?不敢動槍你們還有你馬勒戈壁的機會跟我舞舞喧喧……」
接下來讓於飛更加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現了,安生這個在他眼裡根本就沒啥格鬥技術或者說是戰鬥經驗的頭腦型人物,竟然拎著一個破千斤頂的鐵架子朝著人群就沖了過去……
說心裡話,安生這個人戰鬥能力到底怎麼樣,可能在不少惡營的老人眼裡他都不如老謀子發狠起來的勁頭。
每次動手身邊不是張三李四,就是歡子這幫人在,所以就算是開頭炮也一直安全無事,可是今天安生可能也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他胳膊上挨了一槍不說,身邊也沒有了那些生死兄弟。
剛才因為一時大意所以刺刀青年才讓他一鐵架子砸在了腦袋上給干懵了,所以這一刻安生再次往前沖準備開干那就有點不要臉了。
根本就沒超過二十秒,滿打滿算十多秒的時間,安生手裡的鐵架子瞬間就讓一大幫人七手八腳的給抓住,隨後一頓炮腳加上各種兇器的連捅帶扎就給放翻在了地上。
於飛短暫的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拎著手裡的扳子瞬間跟上,一手拉住一個人之後猛猛的一扳子敲在了這個人的腦袋上,接著粗壯的大腿硬生生的就別住了其他幾個人,想用身體給安生擋住攻擊的間隙讓他站起來。
安生連滾帶爬的往起竄了三四次,最後這次啊算是抓著於飛的褲腰帶爬了起來。
於飛雙手不停的揮舞著手裡的扳子,掄退了一番又一番的人之後,腰部發力協助安生站了起來。
安生此時的耳朵根子一直到下巴處,一道皮肉朝著兩邊翻開的大口子正在嘩嘩淌血,胳膊,胸前還有後背全都是被卡簧,掰子,攮子扎出來的口子,鮮血不停的往出流著。
安生深深的喘息了一聲之後用後背死死的抵在了於飛的後背上。
反觀於飛此時也好不到哪去,兩條大長胳膊上全都是各種口子,就好像戴上了一雙血紅色的套袖,可是唯獨那一把扳子還死死的攥在自己的手裡。
「你說你打也不能打,裝這個比出來幹啥?」
「去個瘠薄的,不出來更沒名……」
安生努了努鼻子貪婪用力的喘息著。
「要是躺在這了可就完了……」於飛突然咧嘴笑嘻嘻的說了這麼一句。
安生有點愣神的看了一眼又準備圍上來的那幫刀手突然說道。
「飛……」
「啊?」
「你看看你那臉上流下來的血,是不是跟我一個色?」
聽見安生的話於飛一愣,心裡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似的。
「咱哥倆要是出去了,血濃於水!出不去的話今天也算是背靠背生也相依死也相依了!」
「艹,那你可得記著你這個哥們是金陵的鬼臉於飛!」
「那沒毛病,到啥時候我都記著呢!」安生咧開嘴嘿嘿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