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各位的相助。」鮑南傑小隊三人一起道謝。
然後,還是鮑南傑繼續開口說話,因為大部分的錢是他出的,不僅僅因為他是隊長。
「這次我們使用交易協議契約,各位沒有意見吧?」
鮑南傑拿出了兩張契約類捲軸。
這是專門用來確保某次交易受到無限世界保護的道具,如果交易雙方違反交易是要受到懲罰的。
本來,交易協議契約捲軸是在史詩空間內平時交易時使用的,交易的雙方可以是某個人,或某個被無限世界認證過的團體。
一萬積分一張,相當的昂貴,加上史詩空間內交易通常都比較安全,店鋪和拍賣展銷會之類的大多也會自帶這些功能,所以用到的場合也不多。
但玩家畢竟是玩家,他們發現可以帶入副本世界,且在副本世界也可以使用,如果是使用了組隊捲軸的話,也算無限世界認證過的團體,使用這個也有效,於是這個道具也便被擴展為交易契約使用了。
當然,用的次數並不多,價格和從史詩空間才能獲得,就註定了這一點。
這個副本,玩家小隊從進入開始就固定了,不能隨便拆解,否則直接任務失敗,入侵組也有這個限制。
所以,他們也不能通過重新組建一個小隊,減少使用交易契約捲軸的數量,兩個小隊需要兩張。
「沒問題。」那兩隊人幾乎異口同聲回道。
這種真金白銀的交易,一般極少有人會反水的。
因為無限世界並非普通的主神空間,已經影響到了整個現實世界,現實和無限世界,有些東西已經互相交織在一起了。
看看《無限世界法》就知道,泰拉都不得不出這麼個律法,否則整個世界都要亂套了。
他們這不是一般的合作,別人是交了錢的。
所謂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天經地義。
一般的合作是擺明了所有人都知道需要互相提防的,為了完成任務,背後捅刀子也就很正常了。
通常情況下,大部分人都會承認願賭服輸這種規則,但拿了錢還反水就不同了,做人可不是這麼做的。
特別是到了史詩領域後,人數斷崖式降低,具體人數沒人知道,但可以估計的是現役史詩玩家大概在百萬上下。
這個數量是很小的。
在史詩空間內都有可能會遇到熟人,太容易被人調查出來了。
誰都知道錢越多的人,通常背景越不簡單。
雖然因為《無限世界法》的存在,無限世界裡發生的一切事情,再下作的行為也一樣,現實世界的法律都不保護。
但這個世界有個事情叫暗中仇殺,明著沒人敢做,卻可以採用地下手段。
不過,這個世界也並不缺乏本質邪惡奸詐的小人,更不缺乏恩將仇報的人,黑吃黑這種事也並非不存在。
在無限世界這個黑暗叢林裡,鮑南傑要求使用交易協議契約,他們當然也不會有任何意見和芥蒂,反正也不用花他們的錢。
只是,他們都有點驚訝,鮑南傑這隊人真是有錢,這可是兩萬的積分,隨手就扔下去了。
他們是不知道,鮑南傑是商人。
雖然很昂貴,但大錢都花了,再加兩萬保絕對安全,是很正常的行為。
商人在意的是花出去能賺回來才是王道,少賺一點也是賺,但萬一賺不回來,那就連本帶利虧了,他不會斤斤計較於投入多少的。
「我們出發吧,時間快要過了。」
用掉交易協議契約捲軸後,鮑南傑小隊首先出發,沖向已經被前方之風完全清空了的學園都市大門。
其他人也緊跟著前進。
入侵組的任務中還有進出方面的限制,也就是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進入,否則任務失敗。
而出來,小隊中必須有人攜帶任務道具,否則一旦踏出學園都市的範圍,任務也會失敗,也就是再次進入學園都市沒用。
………………
阿爾托莉雅那邊,木原數多和獵犬部隊已經出場,跟一方通行打了起來,陸風確定了是哪條街道,直奔過去。
但是,在路上阿爾托莉雅那邊突然傳來警報。
「被突襲,有玩家小隊發現我的位置了,至少兩隊。」阿爾托莉雅已經接觸戰了,在跟一個三人小隊打,但他們很快就被另外一個小隊偷襲。
三人隊兩人受傷,一人掩護其他兩人,第一時間逃離了,以他們的實力已經決定放棄了。
因為他們發現三人合力對戰阿爾托莉雅,都沒得到任何好處,在接下來的混亂中,他們成為炮灰的概率很大。
沒有其他有效的對策前,他們只有放棄。
一些副本中,玩家的決策是很快的,會根據形勢快速調整自己的策略,甚至放棄任務,失敗了也在所不惜。
「偷襲的小隊沒有出場,還有……」
阿爾托莉雅一邊轉移自己的位置,一邊向陸風報告:「我發現一件對我們很不利的事,我無法確認,剛才的兩隊人,是入侵組,還是狙擊組。」
「唯一的辦法大概只有去學園都市官方查,但顯然我們沒那個時間,這確實是個麻煩。」
陸風這才想起來,智者千慮,之前這點他也沒有想到。
狙擊組進來的人多半也不會全是學生,因為有合法身份,學園都市這種高科技城市當然可以查的到,但問題是他們根本沒那個機會。
這點,入侵組擁有絕對的優勢,因為他們的任務目標是道具。
即便他們不在外面聯合,也可以只關注自己的目標,不用關注其他玩家。
當然,入侵組是被學園都市,還有其他玩家狙擊的目標,人數也肯定比狙擊組少,有這種優勢並不奇怪。
「暫時撤離,能不接觸戰,最好不接觸戰,只用盯著木原數多的去向就可以,不要靠近木原數多。」
陸風知道木原數多會去他的總部辦公樓,但那個總部陸風不會走。
學園都市太大,建築眾多,找地方是要花時間的,這次跟上次不同了,他的時間並不充裕,基本沒有用來調查的時間。
而入侵組必然會去木原數多的總部辦公樓,因為學習裝置和病毒存儲晶片都在那邊,所以陸風他們也必須去那邊。
也只有跟著木原數多了,只是感覺難度也很大,因為其他玩家若了解這些劇情,也會有跟陸風一樣的想法,那麼追蹤木原數多的人就會比較多了。
亞雷斯塔肯定會發現追蹤木原數多的人,會不會通知木原數多也不知道。
至於亞雷斯塔出來是不可能的,人數少的話,他也多半無所謂,但是這麼多人就難說了,木原數多也可能會改變地點。
當然,也可能亞雷斯塔什麼也不做。
對亞雷斯塔來說,最重要的一點是,人工天使的出現會不會被干擾,只要他覺得沒有這個危險,或許就不會在意了。
畢竟今晚學園都市被攻擊了,大門也輕易被擊破,出現敵人,或學園都市的人出來到處竄,都很正常。
所以,陸風才吩咐阿爾托莉雅不要靠近木原數多,也就是看起來只是因為意外看到而好奇,好奇這些人為什麼攻擊一方通行和最後之作,但沒有攻擊的意圖。
「明白。」既然已經被發現,阿爾托莉雅也就不隱藏了,直接在高空飛行,用望遠鏡看下面的街道。
因為附近已經來了不少玩家,她的位置估計已經被不少人鎖定了。
反而人在高空更加安全些,除非其他人也會飛行,那樣也只能獨自上來跟她打,沒人會做那種事。
陸風繼續前往那邊,但在半路上,前面街道十字路口的轉彎處突然走出一個奇怪的女人。
那個女人化了很誇張的妝容,穿著類似中世紀的那種長袍女裝。
特別顯眼的是,她的耳朵、眼皮、鼻子、嘴唇全都掛滿了鐵環,嘴裡還咬著一個用鐵鏈連著的十字架,仿若是那種喜歡在自己身上打釘的嬉皮士。
女人手裡拿著一個奇形怪狀的巨型戰錘。
神之右席的前方之風,今晚殺入學園都市的罪魁禍首,居然出現在了這裡。
「啊呀,這裡還有攔截的人啊,你為什麼沒有倒下?」
前方之風停了下來,面帶微笑的轉過身,與此同時,嘴裡的十字架掉了出來。
這個十字架是釘在舌頭上的,所以直接掛在了那裡,她攔住了陸風的去路,抬起了手裡的戰錘。
這是一個戰鬥姿勢,充滿了威脅。
但陸風沒有出手,因為這種威脅對他來說沒有意義,前方之風不是他的對手,就算對前方之風的特性不了解,他也可以輕易打敗對方。
他只是眉頭皺了皺,這女人的打扮看起來真的有點讓人厭惡,感覺相當的配合她的天罰術式。
現在,陸風需要考慮的是,怎麼處理這個狀況。
顯然幹掉前方之風不是個好選擇,因為天罰術式會消失,那麼人工天使多半也不需要再啟動了。
神之右席是魔法勢力中隱藏最深,最神秘,最強大的組織,可說是十字教的暗部,一共只有四大成員,包括右方之火、左方之地,後方之水和前方之風。
這次卻來了三人,除了前方之風,還有左方之地和後方之水。
除此外,還來了不少魔法師,所以他們在外面聚集的攻擊部隊很強。
但對亞雷斯塔來說,沒有天罰術式那麼麻煩,他估計也不會擔心這些攻擊。
只要有可能,亞雷斯塔是不會使用風斬冰華的。
那陸風的任務就會失敗。
「你好像對我沒有敵意哦,你不是來攔截我的麼?算了,你看起來也不像是學園都市的武裝人員。」前方之風將視線從陸風腳下的滑輪上移開,突然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叫上條當麻的人?」
陸風搖搖頭。
「還是我自己去找吧。」前方之風繼續向自己原來的方向前進。
玩家不受天罰術式的影響,所以陸風沒有倒下。
在前方之風眼裡,沒有受到天罰術式的影響,那就是沒有對她露出敵意和任何惡意。
陸風也沒有穿著類似警備員的裝備,更沒有拿武器,所以前方之風覺得只是學園都市的普通人員,那就沒什麼威脅性了。
當然她也可以通過一些行動,讓陸風對她有敵意。
剛才做出戰鬥的姿勢就是這個用意,但仍然無效,所以她決定放過算了。
她的核心目標是上條當麻,第二目標是茵蒂克絲,還有摧毀整個學園都市,殺掉亞雷斯塔等。
這一路過來,她也沒怎麼戰鬥過,大多數情況都是那些守衛力量看到她就倒下了。
至於是不是會敗在眼前的年輕人面前,前方之風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所有神之右席成員都相當的自負。
以陸風目前的實力,整個神之右席,大概也只有對付右方之火會有點困難。
但跟前方之風打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很可能會造成不良後果,即便他沒有殺死前方之風,只是打敗,也可能會讓亞雷斯塔猶豫,要不要啟動人工天使。
既然前方之風離開了,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陸風看著前方之風橫著穿過馬路消失在轉彎口,但他仍然沒有動,而是從物品欄里拿出了承影,並盯著前方之風過來的街道轉彎口。
他當然是準備了武器的,只是為了不引人注目,一路上沒有拿出來而已。
建築擋住了前面的那條路,但剛才遇到前方之風的時候,陸風開了電波感知,他知道那裡有人。
對方似乎也知道被發現了,慢慢的走了出來。
「很巧啊,在這裡居然遇到了你,陸風同學。」鮑南傑呵呵道。
「確實很巧,不過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陸風一踩腳邊滑板的一角,滑板跳了起來,他單手接住,扔到物品欄里。
緊接著,陸風一個轉身,突然走人。
滑板可以節省很多體力,但以陸風目前的實力,以他的爆發速度,使用滑板卻已經沒有直接走來的快。
陸風這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在話音落地的時候,人已經離開原來所在的位置。
一個轉眼間,他就出去了幾十米,消失在黑夜的滂沱大雨中。
鮑南傑這時才反應過來,以他的速度已經追不上陸風了,只能咬咬牙,狠狠的罵道:「瑪德,算你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