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短兵相接！
黃巾軍很快便兵臨城下，與秦霄手下的士卒隔著數百米對峙。
從高台上望去，一個個衣衫襤褸，綁著黃色頭巾的兵丁列著不算整齊的隊形，就連武器也不統一。
有的持矛，有的使戟，更多的卻是樣式不一的刀劍，亂糟糟的，仿佛一群乞丐兵。
但黃巾軍亂，秦霄手下的鄉勇也沒好到哪裡去就是了。
黃巾軍的隊形分為四個隊伍。
正前方和兩翼，都是普通的民兵。
若是在大規模的戰場上，這種民兵幾乎只能當苦力來使用，根本沒有上戰場的資格。
畢竟只是輔兵，打打順風仗還行，一旦局勢不妙，反而容易潰敗，擾亂軍心。
也就這堯山鎮沒有太多兵力，才勉強將這輔兵當成主力來用。
不過，除了前鋒和兩翼之外，在黃巾軍的後陣之中，卻是有一股人數不算多，但隊列十分整齊的部隊。
這支部隊配備整齊的盾戟，甚至奢侈地給每一個人都配上了半身甲。
從隊列上看，也算得上訓練有素，絕對屬於這堯山黃巾軍當中為數不多的精銳。
秦霄搜索了一番，沒有找到對方主將和軍師的位置。
看樣子，是怕被人用強弓狙殺，隱藏在隊伍當中了。
冷兵器時代，好勇鬥狠，喜歡陣前斗將的統帥不少。
但生性謹慎，不肯輕易冒險的，也同樣很多。
無關於優劣，只是取決於個人風格罷了。
「後陣的精銳有八百到一千之間，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應該不會立刻壓上來。」
秦霄目測了一番，估算出敵軍的數量，猶豫著是否要調動「預備隊」。
黃巾軍晚來了幾天，給了秦霄更多的發展時間。
此時，秦霄手下可以動用的民兵、鄉勇，已經超過四千之數。
這還沒算上在後方軍營中訓練的一千名預備刀盾手。
雖然依舊處於劣勢，但這劣勢並不大。
當然，這前提是，對方不會第一時間全軍壓上，至少不能出動那一千左右的精銳。
說話間，不遠處的黃巾軍已經重新整頓好了陣型，充作前鋒的兩千人開始向前壓上。
先是緩步踏出，然後逐漸加速，小跑著朝秦霄一方的陣線沖了過來。
不斷加速之下，數百米的距離，很快便是跨越了一半。
「弓箭手準備！」
秦霄大聲下令。
十餘座高台之上，一個個被挑選出來，充當弓箭手的鄉勇舉起手臂，彎弓搭箭。
雖然弓箭的質量參差不齊，這些鄉勇也沒辦法發揮弓箭的最大殺傷力，但居高臨下之下，這些弓箭的平均射程仍然能達到一百多米。
屏息等待片刻，最前排的黃巾軍便已經進入了弓箭的射程之內。
秦霄立刻下令：「自由射擊！不必追求精準，快速平射即可！
嗡！
一陣陣弓弦顫動的聲響不斷傳出，數十支木箭飛入黃巾軍的陣中。
準頭自然是不怎麼高的，黃巾軍的陣型也不算太過密集，人與人之間有大約三個身位的距離。
平均要三四箭，才有一箭命中。
但哪怕命中的不是要害，一箭下去，也是一個血洞，中箭者當場便會失去戰力，摔倒在地。
在這種戰場上，一旦摔倒，被後方的人踩踏，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對付這些連護甲和盾牌都沒有裝備的黃巾民兵，自然不需要玩什麼拋射之類的技術活。
簡單的平射，居高臨下之下，也有足夠的殺傷力。
更主要的是，這樣做，射速更快，能在更短的時間內傾瀉出更多的箭矢。
弓不好造，需要珍貴的材料和複雜的工序。
但箭矢，尤其是連箭頭和箭羽都省掉的木桿箭，以秦霄手下的勞力數量，一天便能籌備出成千上萬支。
固然這種箭矢的殺傷力不足，但敵方也是沒有任何防護的「無甲」單位，這缺點自然也就不算缺點了。
區區八十多張弓，竟是被玩出了密集箭陣的感覺。
不斷有箭矢從天而降，短短百多米的距離內，便是有上百名黃巾賊中箭倒下。
似乎是注意到了這一點，遠處的黃巾軍陣中，軍旗搖動，傳遞出命令。
原本護衛在兩翼的民兵，也開始向前壓上，似乎是打算通過增派兵力的方式，來壓倒秦霄一方。
後續的援兵要幾分鐘甚至更長的時間之後才能加入戰場，但前鋒部隊，卻已經是和秦霄手下的士卒短兵相接。
一排鄉勇立在圍牆後方，隔著約莫兩米左右的距離。
儘管圍牆只有半人高，但黃巾軍跨過圍牆，衝鋒的勢頭不可避免地停滯了下來。
幾名黃巾民兵剛剛翻過圍牆，想要前沖，便有持著長矛的鄉勇向前壓上一步，手中的長矛狠狠地向前一捅。
沒有護甲，任何兵器的傷害都可謂致命。
單薄的衣衫根本無法帶來絲毫的防禦，長矛捅在血肉之軀上，當即便是在人身上開了一個拳頭粗的大洞。
長矛兵一擊得手，立刻向後退了一步。
第二波翻過圍牆的黃巾民兵，本以為可以趁著前邊同僚陣亡的機會，撲近上前。
長矛這種武器，在中距離的殺傷力固然是驚人，但若是被拉近到貼身戰鬥，卻是絕對的累贅，沒有絲毫用處。
畢竟，這些鄉勇並無精妙的武藝在身，只是通過簡單的訓練，僅僅只學會了一招簡單的前刺罷了。
但，長矛鄉勇這一退，後排手持盾牌的鄉勇立刻上前頂上，招架住敵人的攻擊。
退到第二排的長矛手，從盾牌的縫隙中，再次狠狠地刺出長矛。
噗嗤！
又是數十人中槍倒下。
長矛手和盾牌手的配合，雖是簡單，但在此刻，卻是發揮了極佳的效果。
短短片刻時間，便是接連收割黃金民兵的性命。
但，黃金民兵的數量畢竟不少，在付出了一些人性命的代價之後，終究還是進入了短兵相接的混戰之中。
雖然混戰在一起的只有區區數百人，兩邊加起來也不過剛過千人，但傷亡的數字，卻是陡然開始飆升。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野蠻而殘酷，淡淡的鐵鏽味開始在戰場中瀰漫，並在很短的時間內，變得濃烈刺鼻。
看著手下的士卒一個個受傷倒地，乃至於直接被斬殺，秦霄臉色愈發的難看。
唯一的好消息是，依託著地利和弓箭手的優勢，黃巾軍的傷亡，要略高於自己一方。
但，想要靠這點差距擊退黃巾軍，哪怕能夠做到，也必然要付出極為慘烈的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