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羽順著喝彩聲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身穿漆黑戰鬥服,肩上紅色的半身披風,腰間佩戴長刀,留著一頭及腰的粉色長髮,臉蛋比起女人都要精緻的青年。
他的身後還追隨著一大批持槍武士,消失許久的無名與他並肩行走,後方跟著一個持劍的紫發少女。
「是美馬大人!還有解放者大人們!」
「狩方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啊,我死了。」
來者正是天鳥美馬,在民眾眼中,他就是被萬民愛戴的英雄。
「將軍之子」
當今幕府將軍中最出色的子嗣。
「狩方眾總長」
狩方眾,專門為了清掃卡巴內而組成的獨立隊伍,麾下儘是實力超強的戰士。
凡是所到之處,所有的卡巴內都會被清掃一淨,為這個絕望的時代帶來一絲微弱的希望。
被民眾們尊稱為「解放者」。
同時本領高超,帥的雅痞。
無數的優點與頭銜,全部集中於這名貴為天之驕子的男人身上。
要說在甲鐵城眾位的心目中,誰能地位能與星野羽相比,除了天鳥美馬外再無他人。
就算是統治幕府的將軍都不行,四方川菖蒲就更別提了。
天鳥美馬徑直向星野羽走來,氣勢洶洶。
星野羽甚至都已經做好拔刀相見的準備,可天鳥美馬卻突然伸出右手,露出一個極為和善的笑容恭賀道。
「是我輸了,恭喜你完成任務。」
星野羽幻想過無數種他們兩個見面後的情況,唯獨沒有考慮到這樣的局勢。
這笑容,這語氣,其中絕對有陰謀啊。
天鳥美馬這個人怎麼說呢,他的本性雖稱不上好,但絕對算不上多壞。
不然他是無法用人格魅力,征服到這麼多人的喜愛。
原著中,年幼時他率領大軍前往九州討伐卡巴內,卻由於後勤補給被將軍,也就是他的親生父親所切斷而慘敗。
原因是主戰派與穩健派之間的爭鬥。
主戰派主張主動出擊,與卡巴內進行戰鬥的理念,將敵人消滅才是真正的未來。
而穩健派選擇固守人類現存的領地,拒絕無畏冒險,導致人類僅存下的血脈而斷流。
身為穩健派將軍決定要犧牲掉自己的嫡長子,讓四十萬軍隊與他共同赴死。
以此為藉口,讓民眾了解到卡巴內的恐怖之處,將穩健派的地位穩固下來,從此堅守陣地,再無收服故土的想法。
而天鳥美馬僥倖活了下來,他自此打算向將軍以及所有陷害他的人復仇,在這條路中一去而不復返。
復仇的執念讓天鳥美馬愈加偏激,將手下徹底當為工具,甚至研究起卡巴內生態。
只為能夠利用其力量,來幫自己完成復仇。
很顯然,他成功了,無名就是他手下第一個成功的實驗品。
通過手術,向人體注射卡巴內病毒,從而成為介於人類與卡巴內之間的卡巴內瑞。
更是研究出能夠製造出「鵺」,也就是融合群體的藥物。
其名為「黑血漿」。
對卡巴內瑞進行改造,使其成為心臟,創造出人造黑煙,但只有女性才會成為鵺,男性只會提高一定身體能力,但最終迎來屍化的結局。
沒錯,連區區一個藥物都能存在性別歧視,男人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氣抖冷。
而黑血漿是擁有解藥的,是與其相對的「白血漿」。
注射後可以溶解心臟的金屬皮膜,能夠使成為融合群體心臟的卡巴內瑞恢復原狀,也能讓注射過黑血漿的男性,避免屍化結局。
就是這樣一個天才的人物,原著卻落得被自己義妹,也就是無名親手殺的結局。
這期間但凡能有一個人拉他一把,說不定都不至於此。
如今大仇已報,天鳥美馬心中的執念頓時消散。
他還是那個會為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他,但卻又與之前被執念所左右的他,有一些不同。
現在的天鳥美馬學會了放下,與之前的他相比,更加危險了。
所以星野羽將手握了上去,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哪怕是笑裡藏刀。
「僥倖罷了,不過美馬大人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作為競爭者,在星野先生完成任務的那一刻,在下就接到了需要前往懲罰副本的通知。」
聞言,星野羽全身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即使是在接下來天鳥美馬解釋後。
「星野先生無需緊張,勝敗乃兵家常事,在下輸得起,並不會因此而對你產生怨恨的。」
你信嗎?反正星野羽是不信,因為天鳥美馬身後帶著的那一大群持槍部下,怎麼看,都是為了來施壓的吧?
「是嗎?那就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如果美馬大人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星野羽的脫身之計顯然沒有成功,天鳥美馬將他給攔了下來。
「星野先生,我這次找您並不只是為了賀喜。」天鳥美馬拿出了一支裝有黑色液體的試管,「這是黑血漿,能夠創造出融合群體。」
「這是何意?」星野羽沒有去接,直覺告訴他,這其中的目的絕對不純。
事實也確實如此,天鳥美馬終於開始展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您將這當成隨禮即可,畢竟,現在整個世界上都沒有融合群體了,只有這世界上最後的一支黑血漿,才能助您通關啊。」
星野羽眯起眼睛,心中思索著要不要趁現在,直接出手讓天鳥美馬永遠留在這裡。
可看了眼他身後蓄勢待發的眾兵,還是選擇放棄這個想法。
星野羽並不能保證自己能將天鳥美馬一擊必殺,更不能保證自己之後能不能在這群人手中逃脫。
而且他現在還不是全盛狀態,精神力僅僅恢復到三分之一,動手只是找死罷了。
「你想要什麼?」星野羽不打算和對方繞圈,直接切入主題,詢問對方的真正目的。
「這裡並不適合交談吧?」天鳥美馬掃了眼四周聚齊起的人群,並沒有選擇回答,「不如去我的駿城裡面坐下客?」
星野羽答應了他,雖然有點羊入虎口的意味,但以現在的處境,跟身在虎口沒有什麼區別。
而且,到時究竟誰是羊,誰是虎,這可不太一定啊。
兩人並肩離去,漠然從卡巴內的屍體上踏過,巧合的是,他們兩個誰也沒有提起,關於城內為什麼會有盜技種出現的問題。
而無名緊跟在兩人身後,心中卻是複雜無比。
看到這等劍拔弩張的氣氛,她那還能不明白,星野羽根本不是狩方眾的人。
一個百思不得綺姐的問題,不斷纏繞在她的腦海當中。
星野羽究竟是如何對她如此了如指掌?